正义鹤王-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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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却面无惧色,冷冷地看着,满是不屑之色。眼前虽是头暴怒的老虎,却也没什么可怕的,因为他充其量不过是一头病虎,样子唬人,实则不堪一击。
徐雄见他不怕,心下反而先怯了。对方俊逸的身姿,轩昂的气态,已让他感到矮了三分,而那正义凛然的目光,更使心虚的他忐忑不安,手足无措起来。他想张口,却觉满口干涩,连话讲不出来了。
坐着的“四神枪”见状齐身而起,各操长枪,迅捷地将白衣少年围在了核心。雪亮的枪尖正对着白衣少年,抖动如吞吐的蛇信。
这时楼上已是一片混乱。胆小者夺路而走,以免受鱼池之灾,但还是有不少人留了下来。他们确实很想看到徐雄受挫的场面,一泄平日的恶气,但看到徐雄和“四神枪”气势汹汹的样子,又不禁替白衣少年担忧起来。
徐雄倚仗人多势众,不觉又趾高气扬起来,他骂道:“臭小子,会英山庄的人你也敢惹,你活得不耐烦了?今日不打断你的腿,老子就爬着出黄鹤楼去!”
白衣少年哈哈笑道:“早就听说徐氏兄弟是百无一用的败家子,只会惹事生非,本来我还不大相信,赫赫有名的会英山庄怎会出这种大草包?今日一见,方知所言不虚,而且犹胜三分。唉,我真为会英山庄难过,他们千辛万苦打下的基业,就要毁在你们两兄弟手了。”
叹息过后,他的话突然凌厉起来:“俗话说,天下人管天下事。在下虽然是一介过客,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江湖男儿的职责,在下岂能袖手旁观?会英山庄名满武林,那是先人的功绩,你们便能坐享福荫、为所欲为了吗?今日就算徐老太太在场,我也要代她教训教训你们,也让你们知道世家子弟并不是一定能高高在上的!”说话间他有意无意地望向李无为和燕自怜,李无为向他点头示意,眼中全是赞赏之色,还有一种得遇知已的欢悦。
楼上已有不少人鼓起了掌。这些本是他们憋了很久的话,虽然是经别人的口吐出,但是一样的痛快淋漓。秀才时而点头,时而叹息,既为少年的仗义之言而感动,又抱怨自己虽然读烂圣贤书,却不能一行仗义举,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挨了打的年轻丈夫虽然捂着脸,眼中却放着光,崇拜地望着白衣少年,看的似乎是心中的神。更有不少人摩拳擦掌,明知自不量力,还是想助那少年一臂之力。一时间黄鹤楼上群情激奋,斗志昂扬。
李无为暗暗叹息:“民心不可侮,民意不可违,若然动了民愤,纵然帝王将相,也难免作丧家之犬。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此天者,天下之百姓也,可惜古往今来的英雄大多漠视这一点,终至功亏一篑,霸业难成。他们虽然天纵英才,但看不到人民的力量,所以难逃一败。那是地底的烈火,一旦它燃烧起来,世界都会为之变样。”
徐雄觉得那白衣少年的话,句句如匕首,刺得他遍体麟伤,不由气得哇哇大叫。怒火在心头燃烧,简直要把他焚烧而死。他拿起金刀,招呼也不打一下,劈头盖脸就向对方砍去,似乎只有将对方砍成肉泥,才能平息他心头的熊熊烈火。
英雄快刀一出手,天下英雄莫能挡!
李无为已是第二次看这套刀法,但仍不能窥全其精妙所在。徐雄造诣虽然不深,但使得倒也象模象样,刀化成雪球向白衣少年滚去,光芒耀眼,寒气逼人。
初始李无为还有些担心,怕那白衣少年应付不过来,但三招过后,他已完全放心,因为以白衣身手,对付徐雄是绰绰有余了。
在凌厉的刀法下,白衣少年依然好整以暇,姿势极为优美,时如玉龙翻飞,上纵下跃,时如野马奔驰,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每每在险要时刻,他能以出其不意的方式躲过,就象灵巧的白蝶,见缝就钻。到了最后,他已不象是在跟人比武,而是在翩翩起舞了。围观众人轰雷似地叫好,手掌都拍肿了。
徐雄刀法展开,却连白衣少年的衣服都沾不到,不禁急躁起来。他知道以自己的身手,恐怕斗不下白衣少年,于是打起鬼主意来。他眼角扫了眼不远处的那名流着泪的少妇,突然一转身,刀便奔雷般地砍向她。
白衣少年微微一愣,见他竟向一柔弱女子下毒手,怒气顿生,一脚便向徐雄的屁股踢去。忽见眼前白光大炽,徐雄的刀已象水银泄地般向他砍来。这一招正是“英雄刀法”中败中求胜之招,效法当年关云长“拖刀记”,因此叫做“关羽拖刀”,极是诡异难防。
白衣少年见状毫无惧色,大喝一声,不退反进,化作一支白箭向徐雄射去。眼花缭乱之中,徐雄的那一招“关羽拖刀”已经落空。白衣少年双指疾点,犹如乱弹琵琶一般,待到一切静止时,众人已发现徐雄象木雕泥塑般站立不动了。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怪异的微笑,想必他见那一招“关羽拖刀”就要得手,忍不住便露出笑容,但变化实在太快,他还没有明白过来,白衣少年已把他的|穴道给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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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从徐雄手中取过金刀,往他脖子上一架,徐雄顿时魂飞魄散,大汗涔涔而下。他的嘴里不知在咕哝什么,既象是在乞求白衣少年饶命,又象是在呼唤着老奶奶救命。争气的是总算没有流泪,但徐雄却在暗暗叫苦,因为他觉得裤裆里已经湿透了。
白衣少年冷笑数声,将金刀往地上一扔,再不看他。围观众人齐声欢呼,向徐雄指指戳戳,满眼尽是鄙夷嘲讽之色。徐雄体不能动,口不能言,一张脸却红得快要渗出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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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万重见徐雄受制,金枪一指,枪阵顿时合围了。杀机顿显,杀气渐浓。
白衣少年神色自如,冷冷地看着钟、何、顾、谈四人,半晌才道:“‘枪王’传授给你们枪法,是让你们在江湖上为非作歹的?‘银河枪王’何等威名,都给你们这些不肖弟子败坏尽了,看来我要代他老人家管教管教你们了!”
“四神枪”都有些羞愧。还是钟万重一张红脸,看不出异样,他强声道:“朋友口气不小,不知是哪一门派的高手,请报上名来。”
白衣少年嘿嘿冷笑道:“在下姓名,告诉你们也无妨,难道还怕你们报复不成?你们听着,本公子复姓上官,单名一个达字,至于别的,在下一概无可奉告。”
钟万重在脑海里搜索一遍,摇了摇头,自是从未听过上官达这个名字了。
何生辉性子最急,喝道:“二师兄,跟他罗嗦什么,一枪结果了算了。”银枪一抖,闪电般刺向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长袖一挥,银枪顿失准头。何生辉一咬牙,又是“唰唰唰”三枪,虽然其快如风、凌厉无比,可白衣少年面前就象竖起了面软墙,怎么也攻不进去。
何生辉外号“锐不可挡”,言其枪法快、准、狠,任凭对方固若金汤也能乘虚而入。可今日却象着了魔一般,百般施为,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他心里惊疑不定,枪法渐渐慢了下来。
钟万重见势不妙,金枪急舞,加入了战团。他的枪法变化多样,精妙万方,仿佛空中开遍花朵,铺天盖地向白衣少年落去。一时间枪影纵横,破空之声不绝,楼上观者纷纷往下逃。
钟、何二人一快一变,两杆长枪如巨蟒般围着白衣少年打转。血红的长缨漫天飞舞,极是凄艳。但白衣少年依然是不慌不忙,随手就将杀机化于无形。步法潇洒,神态优雅,似乎在闲庭信步一般。而他稍一反击,钟、何二人就不得不连连后退,其掌法之精妙,令人叹为观止。
李无为也是看得目眩神驰,他出道以来,还没有见到过这等精妙的掌法。每一招都是精髓所在,不知前人经过多少次去冗刈杂,才百炼成钢;每一套都是浑然天成,各招之间毫无破绽可寻,衔接之紧密、环环之相扣,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白衣少年使这套掌法时,就象是一名大宗师在向众弟子示范武功,让人忘记了他的年龄。
李无为心里一动,觉得公孙芝的“天龙外八招”有些与少年的身手相似,但又似是而非,不尽相同,但很明显,白衣少年的掌法要比公孙芝的复杂得多,也精妙得多。
这时候,钟、何二人已是落尽下风,呈现败象来。顾飞雄长啸一声,铜枪左隔右挡,已在白衣少年面前筑起一道铜墙铁壁。谈无后也不再作壁上观,铁枪到处,尽是眉心、咽喉、胸口等要害之处,极是歹毒。
四人齐出,枪合一阵,威力便显露了出来。白衣人就象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上下颠扑。白衣少年不敢大意,凝神以对,动作已不似先前潇洒。但他双掌翻飞,来去如风,在枪阵中四处游走,一点不落下风。
此时最苦的莫过徐雄,他傻乎乎地站在阵中,眼见枪刃不住从头畔、顶肩、肋下穿过,但就是动弹不得,他两眼一闭,两行委屈的泪水扑簌簌地淌了下来。
初时“四神枪”还顾着徐雄,怕伤着了他,但这么一来就束手束脚,反被白衣少年占到了上风。“四神枪”见势不妙,连出狠招,已经顾不着徐雄的安危了。
白衣少年见徐雄身上随时都可能被刺个透明窟窿,便一脚踢在徐雄屁股上,将他踢出阵去。徐雄骨碌碌滚到秀才脚边,仍然动弹不得,秀才用他不知多少日没洗的臭脚从徐雄身上踩过,施施然地下楼去了。
没有了碍手碍脚的徐雄,“四神枪”的枪阵开始发挥出了威力。他们是“枪王”亲手调教出来的,十余年的演练已至炉火纯青的地步,足以和江湖一流高手相抗衡。钟万重枪法重在变化,专门扰敌之心神;何生辉则只攻不守,令对方疲于招架;顾飞雄则只守不攻,专门弥补枪阵的漏洞;致命的是谈无后,他才是枪阵的主角。枪影笼罩着白衣少年的周身,似乎随时都能取他性命。
燕自怜有些急了,道:“李大哥,快去帮帮他啊!”
李无为沉声道:“他武功高明得很哪,‘四神枪’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