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玉-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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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有些红。见我抬眼看她,薛姐姐难得露出些扭捏的神色,唤了声:“双双。”
我冷静了下来,想起刚才听到的话,心底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我想了想,抬起头,无意中触到薛姐姐隐隐含着期盼的眸子,心尖突兀地一痛,但还是道:“薛姐姐,事情我都从娘亲那里听说了,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不能答应你,我准备和大家一起回利州,再也——不回来了。”
薛姐姐的脸刷地就惨白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底暖融融的亮色慢慢消散尽了。我被她的神色弄得心很痛,可我不想骗她,只能低着头,轻声道:“薛姐姐,Qī。shū。ωǎng。一直以来你都很照顾我,但是……对不起。你值得更好的男子。”
她不说话,只是这样看着我。许久她才惨然一笑:“你总是对我说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概我做了许许多多错事,从一开始,就亏欠了她许多,分不清,也还不了。
我心中感伤。想到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日后,她的身边会有更多美好又高贵的男子相伴,或许很快,她就忘记了,曾经有那样一个不起眼的男子,总是跟她说对不起,总是让她……伤心。
想着想着,那种心痛难忍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搅的我心中难受不已。
可我还是微笑着跟她说了再见。
或许再也不能见面了吧……
我转过身,感受着她炽烈沉痛的目光胶着在背上,我挺直了背,不想让她看出我的犹豫和感伤。走出了好远,直到她再也看不见了,才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慢慢的,继续向前走。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说甜蜜生活吗?甜蜜在哪里啊口胡!!某宁抱头鼠窜,下章一定让她们甜蜜,相信我!吼吼!!
下章结束这个番外,下下章玉儿就可以出场了,抹汗~~表急~~~
JJ有点抽,评论可能有些不能及时回复,但大家的留言我都认真看了,先加了精,等不抽了集中回复。谢谢大家的鼓励,看了大家的评才知道还有这么些人在看这文,动力也来了,俺会继续努力日更滴!请大家不要大意地继续用花花砸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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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番外】一生一世一双人(下) 。。。
利州是个小地方,突然搬回了一大家子,其中一点缘由早传开了。我被退婚的事也不再是秘密,连舅母家的下人小厮们偶尔看着我的目光都带着些怜悯,开始时我还会和秦叔她们上集市逛逛,只是后来被议论的多了,也少了出去的心思,终日在家呆着。
家人怕我闷着会胡思乱想,就让还未出嫁的小表弟常过来陪我谈心。可我自小生长在京城,和这个小四岁的表弟只在小时候见过一次,生疏的很,表弟又是个拘谨的性子,说不上两句就红着脸垂下头。所以大半光景,都是他在一旁做着针线,我捧着一册半旧的书卷在窗边发呆。
年少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那个人,知道她才学极好,也曾经兴冲冲跑去买了许多诗词歌赋回来看,可我从小就耐不住性子,常常看的一知半解。后来薛姐姐见我苦恼,就帮我找了不少浅显适合男儿家看的本子,我那时怎么说来着……我抵着头想了半天,脑中竟然空空一片,连有没有对她说过谢谢都记不清。
只记得那时我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了半个月才作出了了第一首诗,满怀期待地拿去给澹台姐姐看,结果被夸奖了还被亲切地摸了摸头,晚上乐和地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宿,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望着床顶咧着嘴笑。
后来澹台姐姐娶了正夫,我心中又难过又悲伤,却无人诉说,还要小心着不让家人看出来。白天对着熟悉的人时强颜欢笑,夜晚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想着以前的欢笑回忆,就止不住眼泪。常常第二天起来就肿了眼睛,我想爹爹一定知道我为何事伤心,只是不说破。
最痛苦最难熬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不过是过去的延续,为何我总觉得胸口闷闷的,脑中像塞满了棉花,想事情要想好久才能反应过来。有时候爹爹和我说着话,我却还游离在自己的思绪里,唤了几声才恍惚着抬起眼。家人很为我这样的状况担心,越发的想给我找个好人家嫁了。
那日我趴在窗边打着盹儿,就被怜儿摇了起来。难得打扮了一番,补了些胭脂,又换上身水蓝色的长裙,进了前厅,就见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女子坐在太师椅上,正和娘亲攀谈着。见我进来,很是怔了一下,随即露出个温文的笑来。
那个笑容很熟悉,我在脑中搜寻了许久,才想起只有一个人总对我露出这样温柔宠溺的笑。即使是被我伤了心,也不忍说一句重话,只是痛苦又无奈地看着我。
我恍恍惚惚地坐着,问三句也答不了一句,众人只道我是害羞。后来那人又问了我些无关紧要的话,我也约莫着答了,等人走后,却连说了什么都记不清。
那人叫连纭,家中是做布匹生意的,因为父母去的早,一直忙于料理家中生意,导致现在二十多了还未成家。本来娘亲对商贾之流是最看不上眼的,但现在我的情况,能得一人相伴已是奢望,怎敢要求更多?见那连纭性子模样说的过去,看上去也是个老实勤快的,娘亲嘴上不说,心中也是满意的,没谈多久就让连纭带我出去走走。
我虽是不愿,但瞧着娘亲和爹爹期盼的神色,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闷闷不乐地跟着连纭出去。舅母在利州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连家虽是商贾之家,但也不是小门小户的。我又是这样的身份,还没走出两条街,就遭遇了许多刁难的目光。
只听见那人阴阳怪气地说连纭为了巴结舅母,连燕家的破鞋都往家中捡。我当时气的就要发作,还没起身,就被连纭按住了。我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她却只让我不要惹事,还有什么和气为贵之类的话。手抖了抖,我压抑住心底翻涌的恶心,颤着声道:“她这样说我你都不介意?”
连纭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但又止住了,随即换上一抹假笑:“她爱说什么就让她说吧,我们又不会少一块肉,双双,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我差点没吐出来,站起身掉头就走。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怎么会觉得她和薛姐姐笑起来很像,简直是对薛姐姐的侮辱!连纭在酒楼门口没形象的大叫我的名字,我越发觉得恶心,走的飞快。却被她赶过来抓住了手臂,我瞪她:“放开!”
她面孔有些扭曲,竟道:“人家又没说错,你反应那么大作甚么?要不是你表弟还未到出阁的年纪,我也不会找上你!你放眼在整个利州看看,除了我连纭,谁敢要你!等你再过两年年纪大了,就是给人做小妾也不见了有人愿意要……”
我的心无法抑制地颤抖。
她见我苍白了脸不说话,以为我妥协了,就要过来牵我的手。我惊恐地往后一闪,却突然被人紧紧抱紧了怀里。温暖的怀抱,带着书墨的清香雅致,要不是那人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我一定以为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回来了。
“你是什么人!”连纭气的涨红了脸。
那人抱着我,一只手在我的背上轻轻摩挲,她低低唤了声:“……双双。”
我浑身一僵,却没有勇气抬起头,只乖乖任她抱着。只听到薛姐姐低沉含着力道的声音:“双双是我未过门的夫郎,请问阁下是哪位?”
我懵了。我没想到薛姐姐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么说,脑中仿佛空了一段,直到听到周围嗡嗡地议论声传了过来,才羞窘地挣扎起来,却被薛姐姐用力抱住动弹不得。她急急道:“双双,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回利州的,你怎么怨我都好,只是答应跟我回去,我们成亲——好不好?”
我愣愣地看着她,从她的眼中看到关心、留恋和浓浓的爱意。她又说了一遍:“双双,我不能没有你,回到京城,我们就成亲,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夫!”
周围的喧嚣消失了。
我没办法回答她,只是低着头哭的不能自己。
所有的委屈无奈和不甘,在她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都找到了出口。很多年后,每当想起这一刻我都忍不住微笑。只记得那一天,我哭了好久好久,把这么多年的伤心不甘都发泄了出来,记忆中,一直有一双手在我背上轻轻拍着。那么的温暖,包容了一切的伤痛和苦楚,带我回到了最初的地方,最终的守候,从此再不会伤心哭泣。
在这个人的身边,我所有的过失都会被原谅,所有的委屈都会得到安抚。这么多年,就像我暗恋着那个人一样,她也一直默默地在我身边,注视着我,给我温暖。
在绝望的困境中,她找到了我,给了我依靠的臂膀。
我知道,这辈子,她都不会放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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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两年,我们过的很好,唯一的缺憾是没有孩子。这天主夫爹爹又把我叫到跟前,说起了给妻主纳妾的事。我看了他带过来的孩子,粉白的小脸,看上去清爽水嫩,很像我十五六岁时的样子。我虽是不愿,但迫于主夫爹爹的压力,也只能把这事应了。
晚上妻主回来了,我托说身上不爽利,硬把她推去了书房。
躺在床上,想到她此刻正把另一个美貌的少年拥在怀里,把满腔的温柔缱绻都投注在他身上。或许往后,我都得和另一人分享妻主……心中一酸,一滴泪珠便顺着眼角汇入发间。我压抑着哭泣声,心中酸涩难忍,身边空荡荡的,往日的温暖不在,分外凄凉。
哭着哭着,我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可终究睡不踏实。半梦半醒间,觉得脸上痒痒的,艰难的睁开眼,就发觉身边有人,熟悉的指腹温柔地抹去我眼角的泪痕,黑暗中,一声饱含无奈的叹息在耳边响起:“你总是这么傻。”
我扑腾一下坐起来,看着她在床边坐下,攥紧了被角,痴痴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双双,你真的愿意和别人分享我?”
我拼命摇头,眼泪又流了出来。觉得那人熟悉的气息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