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情-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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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好安全带,我说:“两个车位可真隔得远。”
他发动引擎:“基本上车库里所有车位都被住户认购了,仅剩的几个都在外头。”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哦,”他笑,“警察到时发现你倒在后车座里,恰逢我担心你跟袭予怎么还没归家,打了电话,他们接了,我才赶到。”
哪里传来“滴答,滴答”的响声。
我疑惑的左右看看:“我好像听到闹钟在走?”
他说:“车里没有闹钟。”
但我却觉得那声音越来越响。“先把车停下!”我说。
他熄了火。
滴答声像在打鼓,是从后面传来的。
方爸爸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眉皱了起来,探身往后看。
“在座位下面。”我惊讶自己这时候居然还能保持镇定,人的潜力真是无穷。
“下面有一只公文包。”他说,没敢碰它。
不错,谁人敢碰?我们俩互视一眼,然后同时开门,下车。
就在我们狂奔了不到百米的时候,嘭!一声巨响,汽车爆炸了。
我扑倒在地,感觉热浪铺背而来。朝不远的方爸爸喊:“怎么回事?”
“他们要杀我!”
“谁?”
“塞西利奥!”
第201节:阿喀琉斯之踵(11)
“不,”我说:“他们如果这个时候要杀你,前面就不会放过我!”
他苦笑:“你不同!”
我不同,什么不同?怀着疑问爬起来,就在该刹,一辆汽车正面驶过。
我连翻带滚测向一边。
它呲喇喇停住,打转方向,如同一只嘹牙咧嘴的怪兽,歪张着大嘴,朝方爸爸扑去。
他堪堪躲过,不过姿势十分狼狈。
这样可不行,我朝停车场出口望去,绝望的发现不知何时三辆黑压压的车子齐齐堵在门前,在昏黄的灯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
明明车声隆隆,我却觉得停车场里显得格外空荡,空荡得骇人。
方爸爸被追得到处跑,他的眼睛在磕磕绊绊中碎掉了半边,好几次眼看就差点被撞上。
我一路摸到我的福特前,从副驾驶座这边打开车门,然后挪到驾驶位上,拧进点火钥匙,轰,虽然明显感觉前面左胎不着力,但此时也无他计可施了。
让副驾驶的门开着,一踩加速器,我朝方爸爸驰去。
那车发现我的意图,跟着加速。
跟我斗?哼哼,虽然老子现在装备差了点,可也该看看装备它的是什么人!
我让对方先冲了上去,估摸着方爸爸闪的方位、速度,就在他骨碌碌滚过袭击的时候,放慢,纵身,一把将他扯上车来!
他惊魂未定,半天没出声。
我也不需要他出声,只沉着让他抓好坐牢,准备冲出去了!
从刚才那三辆车只旁观不动手的情形来看,我猜测他们跟现在这里横冲直撞极可能不是一伙,可是我万万没料到的是,当我下大决心来个硬碰硬的时候,他们竟然唰唰开到一边,自动让道了?
直到快到淡水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眼前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
将鞠躬尽瘁的福特靠在边上,我说:“真不敢相信,刚才我们差点被炸死。”
方爸爸揉着手肘——他掌上多处破皮,渗出血丝,我翻出创可贴给他,他却不要——“放我走的那帮人是谁?”
我看看后视镜:“说曹操曹操到。”
我们两下了车,对方也下了车,第一句是对他手下说的:“佢实系飞甩咗我!”
我一看,姬流萤!
第202节:游艇之礼(1)
CHAPTER39 游艇之礼
纵然前一天被捶得脑后起包加车场惊魂,第二天却依旧得照样上班——这就是上班族的悲惨命运啊。我叹息着,等电梯时无巧不巧又碰到了昨天两名女同事,她们正热烈讨论:
“喂,知道了丝巾的事没有啊!”
“什么丝巾的事?”
“全公司都知道了你不知道?”
“吓!”
“就是董事长有新欢啦,送给人家一条丝巾!”
“不可能!”
“谁骗你。”
“好吧你说,送给谁?”
很神秘地,“就是公关部经理啊!”
“她?咱们昨天见到的那个?”
“没错。哎,果然没有她搞不定的男人,我的偶像!”
“不可能的,哪有送条丝巾就表示两人好了?”
“你真不懂,”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听我讲,董事长是不是刚从巴黎回来?”
“是。”
“他有没有带礼品的习惯?”
“没有。”
“他有没有把礼物送给别人?”
“没。”
“前任公关部长也是大美女,他有没有送过她?”
“——没。”
“对喽,全公司就独独这一份儿礼物,她得了,这代表什么意思?”
“……”
“你还不懂?”
“吓,就算她长得是比别人漂亮些,但、但凡出现在董事长身边的哪个不是顶级美女,她算老几?”
“是是是,我也是这么觉得!”
听完绯闻上楼,不久绯闻男主角出现,我仔细瞅他,觉得他今晨格外儿神清气爽。不久他唤我进去传达指示,我一一记录,完了之后他记起什么似的,指指茶几上一个木盒子:“从巴黎带回来的,一条丝巾,昨天云守盯着它看许久,随手送她了。你就吃巧克力吧。”
巧克力?我瞪大眼看他,无端端送东西给我,什么意思?
第203节:游艇之礼(2)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淡淡道:“四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三,礼仪而已。”
后来我才知道,每年四月份的最后一个星期三是国际秘书节,真是鲜为人知的节日啊,看他波澜不兴的模样,礼仪礼仪,我叮嘱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却没想到,该问问秘书室里那么多人,是不是都收到了礼物。
数日后第一次陪董事长出去办事。
说实话,姬大少跟我说的时候我反应一定很搞笑,因为他本来在很严肃的用英语流利交待林姐一系列事项,中途拨冗来这么一句的时候,瞥向我,竟然就笑了。
林姐也跟着瞅来,我连忙整面肃容,低头应是。
真是的,真守最近跑哪儿去了,似乎挺忙,很少见跟在姬大少身边。
后来我退出去,也不知道跟董事长出门该收拾些什么,及至林姐出来,我巴巴上去:“林姐——”是不是指点一下?
她说:“你只要跟着就行了。”
开车门的时候姬大少走向驾驶座一侧。
我犹豫了很久,心想开车是我唯一能效劳的,试探性地问:“董事长,要不我来吧。”
他扬眉。
我欲过去,他略抬手:“你开过这车?”
我扫一眼,“每辆车都大同小异。”
“你似乎对车很在行。”
“咳咳,还好。”
“加入过车队?”
他怎么会这么想!哦,他听我谈过玛莎拉蒂,我摆手:“还好啦。”
他却来一句:“听老四说都不敢坐你开的车。”
我觉得头顶有乌鸦飞过。
最终还是他开,车是好车,可惜走了一条狂堵无比的道。
我说:“是不是赶不及了?”
他倒不急:“没关系。”
就在他的没关系之下,足足堵了一个上午,我看着时钟跨过十一点,十二点,向一点迈进。
我发誓我一直保持着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但坐了三小时腹内空空如也的时候谁还坐得住?撇头看他,他一肘搁在车窗上撑着头,右手握着方向盘,这个动作很危险,特别在这种前后左右都是车的路上,他微微皱着眉头。
第204节:游艇之礼(3)
我想说的什么话忘记了,问:“不舒服?”
他摇头。
我不信,仔细观察他,高耸的眉骨,浓密的眉头,深陷的眼窝,挺直的鼻子……堪称完美侧脸。
他转首,似笑非笑:“怎么了?”
咽咽口水:“我饿了。”
后来堵得没办法,看到路边大大的M招牌,他提议进去,我问他吃得惯?他笑,泊了车。
我自动去排队,他拍拍我肩,示意他来。我说:“没关系的,这种事当然我做。”他说:“你是女孩子。”我说:“你是上司。”他说:“那是公司里的角色。”
真是一再出人意表。我说:“那记得不要点可乐,点暖的饮料,对胃好些。”
他颇讶异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自己猜准了,笑:“我去占位子啦。”
洗了手,直接抓住汉堡吃,我做梦都没梦过有一天会和姬大少这样对坐着吃一顿饭。他谈以前读书时去非洲,接触那些瘦骨嶙峋的孩子,渴了用钢壶煮水喝。
我说:“你们不是大概应这样:过着高品质的生活,随时跑到国外,什么法国意大利希腊一路过来,做空中飞人周游世界,住豪华旅馆,参观钻石加工厂买钻石……”
他用纸巾揩了揩手,“然而,当坐飞机变得跟坐火车一样乏味,自家别墅比豪华饭店毫不逊色,谁愿意自己找累?大多数时候,不过去去会员制俱乐部,或者就呆在家里,喝点酒放松一下。”
是这样的?啧啧,真不可思议。我说:“现在是挺流行俱乐部,什么乡村俱乐部、游艇俱乐部之类。不过像你们去的,肯定跟别处不一样吧。”
他呷一口咖啡,没答。
我意识自己越界,探到别人私生活了,赶忙道:“好奇而已,当我没问。”
他说:“也没什么,其实很原始,一座码头,一间小屋,屋外也许有一艘游艇,或者只有九个洞的高尔夫球场。”
我说:“很安静?”
他点点头。
“那挺好的。”
他说:“是不是跟你想的不太一样。”
第205节:游艇之礼(4)
我摇头。
他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你看,我也算旅行过很多地方,可以的话,并不喜欢住大旅馆,最喜欢欧洲那些家庭式小酒店,大多数就是夫妻两人开的,窗上挂的手工窗帘、桌上铺的碎花桌布,还有餐桌上跟你交谈,仿如老友,真让人欢喜。”
他微笑。
“英国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园丁,白日里一身工装,晚上西服领结衣着笔挺去听古典音乐会——我喜欢他们的态度,”我耸耸肩,“哈,你看,我迫不及待想提前退休了。”
他说:“看得出来,你能在普罗旺斯呆那么久。”
这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