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京官有钱有肉?-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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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结,左右菽园就在隔壁,直接找沈大人就是了。”
她说完便出去了,那掌柜愣了一刻,忙收过定金,跑后厨吩咐了,随即便往外去。菽园门口少说站了百十号人,那掌柜便道,沈大人请各位街坊邻里到本饭庄来吃喜酒。
外头本就冷,掌柜这话一说,百十来号人就这样蜂拥而入,掌柜一把年纪差点被挤得摔地上。
菽园门口总算是清净了些,唯独白存林还站在那儿吹冷风。徐正达姗姗来迟,瞥见白存林,忽道:“白大人来这里做什么?”
白存林见到徐正达眼都亮了:“徐大人可是来吃喜酒?”他一个五品的少卿居然也有资格来吃沈英的喜酒?
徐正达咳一声,自袖袋中摸出喜帖来,亮给白存林看了一眼:“那是自然的。白大人莫不是没有接到帖子?不应该的呀,白大人与孟探花好歹同科,怎会不请白大人呢?”
白存林黑了黑脸,尴尬得说不出话来,目送徐正达进去之后,再一看外头,人全挤到饭庄吃酒席去了,他吸了吸鼻子,将手揣进袖兜,便也进饭庄吃饭去了。
菽园内则已是拜完堂,沈英在外头应酬宾客,孟景春去后院换了衣裳。她今日身份是新娘子,不方便去前面吃饭,便径自去了伙房。沈英特意嘱咐厨工做了一桌子菜给她留着,孟景春坐下来,见满桌子的佳肴,吃得不亦乐乎。
比起先前在楚地时那场婚,今日倒是省事得多。孟景春夹了一块肉往嘴里塞,却觉得一阵腻味,便立时搁下转向旁的菜。
沈代悦怕嫂嫂在后院孤单,特意从前头带了些吃的过来,却见孟景春一个人吃一桌子菜,不禁哑口。孟景春招呼她过来一道吃,又问了一些近日里她读了些什么书去了些什么地方。沈代悦一一交代,末了却说快回楚地去了。孟景春见她言语中半天不提陈庭方,便也没敢多问。
前面坐着的均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故而也不会闹事,觥筹交错虚与委蛇,说话也是好听的。不像在楚地时,各色亲戚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说话也是没什么顾忌的。且席间诸人都清楚沈英不喜饮酒,故而也无人劝酒,这点沈英倒是觉着很受用。
宗亭喊了沈英过去,拿过一只空碗递过去,夹了两筷子菜:“沈英啊,在老丈人家里办喜事你还得出来应酬,连口菜都吃不上,真是辛苦啊。”
旁边的董肖佚笑着抿了一口酒,道:“宗大人这舅舅做得真是不容易,还得顾着外甥女婿吃没吃上饭,实在费心。”
宗亭淡笑:“董大人这姑姑做得亦是不容易啊,送侄女出嫁两回,心里得是什么滋味儿呢。”
沈英面上波澜不惊,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吃菜。宗亭瞥他一眼:“现今你面皮厚得够可以的啊。”
沈英吃完菜,眼都未抬,放下空碗:“彼此彼此。”
宗亭瞥了一眼后面那桌坐着的徐正达:“你是有多缺红包,连徐正达这种家伙也能来赴宴,真是不知怎么说你。”
沈英自然早注意到了,目光忽就移向了严学中,道:“听闻严大人舍不得单出一份红包,故而退了这帖子,想必是给徐大人顺手牵羊了。”
严学中闻言脸色不好,旁边坐着的沈时苓低头喝茶,清了清嗓子道:“还有这等事情啊。”
严学中端着脸:“诸事仅凭揣测不好罢。”
大家呵呵呵地笑了两声,不言而喻各位都懂得。一个个都想着严学中你还是自求多福罢,小心回家跪搓衣板。
一顿喜宴吃得虽然乐呵,却也绝对算不得热闹,所幸这些宾客图的也并不是咋咋呼呼的热闹,吃完又道了几句恭喜,到下午时候便陆陆续续都散了。
外面街坊邻里也都是吃饱喝足,各自散了。饭庄掌柜站在柜台上噼里啪啦算盘一打,这么仔细一盘算,减去定金,恩还差多少两银子算得清清楚楚,这便拎着账本往菽园去。
沈英有些倦了,正在书房小憩,现下天光极短暂,眼见着天就要黑下去。牛管事过来敲了门,说饭庄掌柜找过来了,说是要结账。
沈英一问,说这事谁提的主意找谁去,跟他没有干系,便让牛管事送客。那掌柜嚷嚷,沈大人怎么这般小气的,还没嚷几声,牛管事便将其拖至一旁,小声道:“我们府上有些特殊,沈大人呢,不管钱,先前那位去饭庄的夫人呢,是沈大人长姊,你呢,去沈宅找她结账便是了。”
那掌柜心想,左右那夫人爽气,应也不会赖账,驻足一想,果真走了。
夜幕降临,孟景春一早便去睡了,沈英洗漱完,换了身暖和的袍子看了会儿书,进房后,孟景春倒是坐了起来,揉了揉眼道:“相爷忙完了啊。”
“恩。”沈英坐在床边揉揉她头发,“接着睡罢,天也冷。”
孟景春却将脑袋凑过去,伸手搂过他胳膊,亲亲啄啄自己笑开了。沈英按住她脑袋:“睡饱了是不是?”
孟景春依旧笑着,声音略有些哑:“还好……”
沈英隔着中衣逗她,孟景春却是搂着他亲亲啃啃不放手。两人皆是气喘吁吁时,沈英忽想起什么来倏地就放开了她。
“你这月月事是不是没有来?”
孟景春抬眼望着他,还微微喘着气:“是的……”她陡然间明白了什么,搭在沈英身上的手放了下来。
沈英侧躺下来对着她,说:“明日告假罢,不必去衙门了,我让张之青过来一趟。”
☆、【八二】小骗子
孟景春压根没预料到会这样快;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直到第二日一早,张之青背着药箱出现在府里,孟景春才回过神来,啊这个都到确认是否有孕的时候了。
沈英也没心思去上朝了,张之青瞥他一眼,竟也开始打趣他:“昨日还在这园子里吃喜酒;今日就来诊是否有孕了……沈大人这个效率有些……”
沈英不理会他这话,忙让孟景春坐好;拖了张椅子给张之青示意他坐。张之青倒是慢悠悠的,自药箱里取出脉枕来;又慢悠悠地说道:“想起来,第一回给孟大人诊病,还是在官舍的时候罢。所幸当时发现得早;若是晚了那么一天,孟大人恐怕就……”
沈英瞪了他一眼。
张之青又道:“算起来那次昏迷,还是沈大人的过失罢。若那点心未给孟大人,那也不至于出现那种事啊。”
孟景春现下自然知道当时原委,这会儿听着,只能忍住笑,道:“今日劳烦张太医了。”说着便将手搭上了脉枕。
张之青不慌不忙地诊着脉,旁边沈英却是一脸着急。虽然克制着,但这模样落在张之青眼中却分外好笑,他卖关子一般啧啧两声,抿着唇将脉枕收起,又一声不吭地将药箱关好,径自背着药箱起了身。
沈英一把搭住他手腕:“怎样?”
张之青看看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蹙了蹙眉。沈英紧张得手心都要冒汗,忙道:“你倒是说啊。”
张之青愣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恭喜沈大人孟大人啊。”
沈英一颗悬着的心倏地放了放,暗舒一口气。
那边孟景春却淡定得很,开口道:“张太医不妨在府中吃了午饭再走罢。”
张之青摆摆手,笑道:“不啦,太医院还有事,我还得赶回去,这就走了。孟大人安心养着——”他又拱拱手:“再次恭喜啊。”
他正要走,沈英却又拽住他。张之青回头:“沈大人这是做什么?医者断不敢收受红包,沈大人还是让在下回去罢。”
沈英瞥他一眼:“没打算给你红包。”
“那……”
沈英清了清嗓子,琢磨半天道:“可是要开些保胎的药吃吃?”
张之青佯作惊讶状望着沈英:“沈大人——”
今日张之青表现得太刻意,沈英抿唇盯他一眼:“行了,别作戏了,我就问问需不需要吃些保胎药补补。”
张之青站直了身子,正了正色:“莫开玩笑了,是药三分毒,药补不如食补,孟大人身子好得很,脉象也很好,平日里吃食稍微补一补即可。”他略嫌弃地看了一眼沈英:“你现下就是关心则乱,别太紧张了,会带着一家人紧张的,对孕妇也不好。”
说毕他又看着孟景春道:“孟大人身子康健,平常心就好。将来会辛苦一些,届时在家歇着便无妨的。”
孟景春起了身,脸上挂着浅笑:“恩,知道的,张太医辛苦。”
“往后我每月来一回,若有什么不对的,也及时遣人去太医院找我便是。”张之青尽职尽责说完,这才拍了拍沈英的肩:“走了。”
沈英送他出门,回府后开心得不得了。孟景春见他这样,不由笑他:“相爷至于乐成这样子么?”
沈英望着她那依旧平坦的小腹,稍稍冷静了些,目光随即移上去,望着孟景春,伸手将她揽了过来,轻声叹道:“会很辛苦,怕不怕?”
孟景春嗤地一声笑出来:“怕什么?我胆子很大的。”她推开沈英,反倒安慰起他来:“相爷今日别在府里待着了,不上朝也罢了,政事堂那边肯定一堆事,你若不去,董大人便得忙死,恐怕又要抱怨了。她说起话来可是不留情面的……”
沈英站了会儿,又跑去后院伙房嘱咐了厨工,折回来与孟景春道:“你今日不许去衙门了,知道么?”
孟景春手里还压着案子,她略一想,只应道:“哦,好的。”
沈英回头看了好几眼,这才很是舍不得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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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景春有孕的消息传得飞快,坊间便又是一番议论——
“哎呀看来右相还是可以的嘛这么快就要做爹了呢”、“看来婚前就有孕了呀,右相这是奉子成婚啊保不准以前是个风流鬼”、“你家姑娘以前是白仰慕右相了呀,没想到是这种人啊”、“沈家要是来个小子,将来封荫妥妥的;要是个姑娘,保不准是进宫当娘娘的好命啊”、“是啊右相那么会经营那么厚黑的人……”、“右相以后终于可以挺直腰板做人了啊”、“得了吧都快三十岁了这才有个孩子得瑟个什么劲”……
沈英自然不理会这些七嘴八舌,一门心思都在孟景春身上,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就怕差了媳妇什么。
孟景春有些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