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爱-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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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着急,这一切都是例行公事。大夫告诉你的都是最坏的情况。一般来说,不会有大夫说得这么严重。我进去看看,今天是谁在值班?”吴浩安慰苏维嘉。
过了一会儿,吴浩出来,神色凝重,说:〃孩子还不会自主呼吸,已经上了呼吸机。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值班的是两个年轻的大夫。”
苏维嘉现在渐渐镇静下来,他明白,他必须要冷静。要想尽一切办法抢救孩子。
苏维嘉问:“医院里,谁在抢救早产的孩子方面最有经验?”
“当然是医学院儿科的卢教授。不过她一星期只在医院上两天班。今天不在医院。”
苏维嘉一听,立即拨通了林竹父亲的电话,简单地叙述了修红和孩子目前的状况,请求他出面请卢教授帮忙抢救孩子。
然后,他拨通了华冬青,告诉华冬青:修红出事了。他现在必须呆要在医院,不能□去工厂那边。下星期,工厂的第一条生产线的安装要完工了。让陆旭马上赶到C市来,监督并验收生产线的安装。然后他要华冬青转告司机小吴:让小吴等他的电话。
结束和华冬青的电话,苏维嘉拨通了安和的手机。现在这种情况下,他需要母亲的帮助。孩子这边情况危急,他需要守到这里。修红那边一出手术室,必须有最亲的人守在她的身边。他请求妈妈尽快赶到C市。
然后,他给小吴电话,让他马上去母亲家接她,把她送到C市来。
打完这一圈电话,苏维嘉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他静静地想:还有什么他能做的?
过了一会儿,吴浩从病房里出来,说:“刚才卢教授来电话了。问了孩子的情况。说现在医生的处理得很好。但是孩子的情况现在还不能乐观,有可能是早产儿呼吸窘迫综合症。卢教授说她马上过来。”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苏维嘉接到了六道病危通知书。苏维嘉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如此真切地感觉到死神的威胁。他就象是抱着孩子,在万丈深渊之上的一座吊桥上,和死神面对面地对决。每一道病危通知书都象死神拿着一把刀在砍断了吊桥的绳子,死神在狞笑,他却手足无措。到了最后,他几乎要崩溃了,觉得自己要和孩子一起跌进万丈深渊了。
而那维系吊桥,唯一没有被死神砍断的绳子便是修红。他始终记得田大夫说的:修红在她清醒的最后关头孩子一直在恳请大夫:救救孩子。所以他不能放弃,不能绝望。他不能让修红这些天的辛辛苦苦孕育的生命付之东流,醒来以后面对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无论如何他要保住孩子。
母亲在来C市的路上一直在和苏维嘉通电话。母亲说:“你爸爸已经知道红红和孩子现在的状况了。我和你爸爸的意见都是:这是咱们苏家的孩子。不管怎样,都不放弃这个孩子。爸爸已经开始找W市的妇产专家和儿科专家咨询了,有什么建议他会打电话给你。”
修红因为血小板急剧降低手术中流血不止。抢救过来以后,在观察室观察了一段时间。等情况稳定以后,被转到住院部二楼的产可病房的一个单间里。
苏维嘉在修红手术后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出事后的当天晚上。那时,修红还在观察室里观察。苏维嘉在孩子情况短暫稳定的间隙去看了修红。看到修红苏维嘉心里又是另一番痉挛。修红那时还没有醒过来。因为流血过多而脸色苍白,嘴唇干枯。鼻子上还戴着氧气罩,两只手上都打着点滴。一只手臂上输着血浆,另一只手臂上输着药液。脸上,手背上多处擦伤,还露着鲜红的血迹。额头上缠着纱布。左手上绑着绷带。右脚的脚踝上肿胀,淤血;包着一大包绷带。修红整个人支离破碎,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似乎连呼吸也停止了。苏维嘉当时心就慌了,连忙去触摸修红,才发现修红其实是呼吸得太弱。
后来苏维嘉才知道,修红是在楼梯上栽倒,然后滚了下去。额头在楼梯上磕破,被缝了五针。因为用手护着肚子,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骨折,右脚踝扭伤,脸上,手上还有多处擦伤。
看着修红,苏维嘉心疼不已。他怎么也不可能把眼前这个躺在那里没有一点生机的病人和那个神气地挺着肚子,摇摇晃晃地迈着企鹅步的骄傲的小女人联系上。上次看见她,她还在和自己较劲,任性。可现在却毫无生机地躺在这里。苏维嘉后悔莫及:对不起,红红,我应该在你身边的,不应该让你独自行走的。如果我在你身边,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几天,是苏维嘉一生中最黑暗,最慌乱,最恐惧,最无助的日子。苏维嘉每天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探视孩子。孩子在无菌的看护室里,苏维嘉只能隔着玻璃,远距离地看着孩子。她是那么瘦小,脸上皱皱巴巴的,像个小老鼠一样。小小的头上连接着不同的插管,那些管子是用来维系孩子的生命的。苏维嘉看得心疼得无以复加。孩子安静的可怕,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妈妈的庇护,自己来到了人世。不知道她的爸爸就站不远处看着她。她以这样的方式来到人间,来不及享受亲人宠爱,便要独自为自己的生命而战斗。“小红果,”苏维嘉默默地喊着奶奶给孩子取的乳名,〃你一定要坚强,要好好地活着,你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祖爷爷,祖奶奶都欢迎你来到我们家。我们在等着你恢复健康,快乐长大。大家都爱着你。〃
苏维嘉在住院部的二楼和七楼之间来回奔波,焦酌地看着他生命中最爱的两个女人在生命线上挣扎,他不能去替代她们的痛苦,只能在心里为她们祈祷。
作者有话要说:唉;也不知大家满意不。
关于早产儿;俺虽然做了功课;难免有错;如那位发现专业错误;请指正。
俗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在坑主这里就是〃新坑旧坑都是坑〃;所以请喜欢旧坑的坑友有空也光顾一下俺的新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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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
在小红果出生四十八小时以后;大夫告诉苏维嘉: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孩子现在可以自主呼吸,呼吸机已经撤了。但是由于还有患新生儿肺炎的可能性,孩子还需要继续呆在重症监护室中。苏维嘉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这无疑是这几天来他听到的最好消息。这就意味着:小红果的命保住了。他不用再在病房外,在等待大夫的病危通知书的恐惧中煎熬了。
苏维嘉回到修红的病房。妈妈在那里陪伴修红。
妈妈是出事的当天晚上赶到的,在这里已经陪伴两天两晚了。
苏维嘉把关于孩子的好消息告诉妈妈。安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微闭双眼,口里念道:“谢谢老天,谢谢老天保佑我家孩子平安。”突如其来的灾难,让安和这个无神论者也开始企求上天的保护了。
安和对苏维嘉说:“你爸爸明天要过来看看红红和孩子。你奶奶非要跟着过来。我刚刚在电话里劝了半天,才把她劝住。”
苏维嘉问:“爷爷和奶奶都知道红红出事了?”
“不敢告诉他们实情,怕他们着急。爸爸告诉他们红红的羊水破了,不得不紧急进医院,做手术把孩子拿出来。所以不敢让奶奶过来,怕她看着红红难过。”
是啊,原计划,今天是回W市的日子。本来是一家团聚的日子。
苏维嘉问:“红红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大夫给红红检查了吗?”
安和说:“红红的血液指标已经开始正常,大夫说输完这袋血就不用再输血了。脚踝还有些肿。不过照了张片子,大夫说还好,没有内伤。过几天就能走路了。只是骨折的手指头,还要绑一段时间。”
“她一直都没醒吗?”
“今天上午,她的眼睛睁开了一会儿。她看见我,叫了声妈,也没说话,又睡了。”
安和又说:“红红的二姑妈,林竹,还有林竹的妈妈昨天上午来看过红红。她们来的时候红红还在昏睡。林竹急得够呛,非要留下来陪红红。我没让她留下。她说过两天等红红恢复一些了再来。红红的朋友小姚也来看她了。看见红红在睡,呆几分种就走了。红红还是太虚弱了。我已经跟护士说了:这几天,除了你和我,不要让其他人探视红红。要让红红好好休息。”
和妈妈聊了一阵子,苏维嘉让妈妈回修红的家去休息。妈妈守护了两晚,已经疲惫不堪了。
安和心疼儿子,知道他这两天更是担惊受怕,劳心劳力,已经心力交瘁了。安和反而劝儿子回去好好休息一晚。
苏维嘉摇头:“红红这个样子,我回去也不放心,还是我来守着她吧。”
安和说:“你这几天怕是也没有吃顿饱饭。要不我一会儿给你送点吃的来。”
苏维嘉还是摇头:“妈妈,别麻烦了。你送来了我也吃不下。我饿了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苏维嘉这两天几乎什么也没有吃,但没觉得饿。整个人都被焦急填满了。
苏维嘉把妈妈送到医院门口,帮妈妈要了个出租车,这才回到病房。
他没注意到,住院部门口,一个人影在徘徊。
这个人就是张松。
松妈在看见修红滚下楼梯的一刹那,懵了。之前所有的愤怒在那一刻变成了惶恐:我这是怎么了?昏头了?八成是被鬼缠着了;怎么会做出了这种事情?
那个楼梯正对着内科的候诊区,候诊区里还有些病人和家属。
“怎么回事?”所有的人都被惊呆了。
“这个老太太把那个孕妇推下去了。”正好有个来看内科的病人上楼,他看得清清楚楚。
“别让这老太太跑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内科分诊的护士。
然后,在场的人自动分成两组,一组抢救修红,另一组把松妈围住。
这时候,许梦宁赶了过来,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