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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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她起誓,依她之意让她回江南,他的语气二十余年来初次显现一分卑微,近乎恳求,深瞳中惟剩苦涩的柔光与点滴的惧意。
她提起当日约法三章,南宫无极唇瓣微动却是无声,心中错综交织之际,慕容冰倏然闯入,道出他禁令之词,令她再次血崩!
腥色染红了螭龙玉牌,红得刺眼,红得让人窒息,他扶抱住仰坠的身子,一人突至背后将他穴道封住,她从他怀中离去。
南宫无极赤红的深瞳低垂死死地盯着他面前榻上自她身上滑落而下的血螭龙,怵目的血螭龙犹如她对他断弃了的情谊!
体内涌起一股强劲的气流四处冲撞,陡然攀着背脊直涌而上直袭脑门,“噗”,南宫无极冲破了被封的穴道!
南宫无极不眠不休独立于院门外三日三夜,心中噬心灼骨之痛不绝,一心欲将她护在心上,到头来竟是自己将她伤得最深最沉!
南宫无极见不到她面,彼此皆将种种寄予螭龙玉牌上,他将玉牌交由安柯儿带给她,她却将玉牌“物归原主”,南宫无极闻言只觉胸腔中一缕热流上涌,禁不住干咳一声,拂袖而去。
【番外】无极:南柯梦醒
七日后,南宫无极欲见她,拂晓前来,院门紧闭,天上骄阳似火,他静等半日不禁汗流浃背,心中却一如置身冰雪严寒。
院门开启,她将玉牌包于宣纸中,交安柯儿归还于他,南宫无极未伸手接过,沉声要求见她,但安柯儿丢下玉牌关上了院门。南宫无极伸手稳稳接住宣纸玉牌,沉重的合门声后,四下一瞬息万籁俱寂,深瞳立时死寂。
展开宣纸:“螭龙羊脂世无双,恩怨情仇一朝殇。痴求非分亦枉然,无非南柯梦一场。”
“情”字已化开,是她的泪,若已无情怎会落泪,何以不容他见一面,道一言,竟要如此刻意绝词,断弃往日情谊。
南宫无极一手紧握羊脂白玉,一手执她绝情之词,锥心噬骨之痛遍及全身,他要见她!当面对峙,是否当真“南柯一梦”!
然而院内一袭青绿衣袍的男子落下短短数语,令南宫无极怔怔而立,进退无从,涩然良久,南宫无极仰天一叹,嘱她七夕之约。
南宫无极带门人出阳平已申时一刻,二十余人当夜宿于两百里外小城客栈中,欲隔日遣无心无恒将慕容冰“送”回无极宫总坛。
无月星夜,手握螭龙白玉,那日赫然在目,南宫无极夜不能寐命人取来陈烧以求独醉一宿,便是这一醉断了与她最后一丝情缘。
醉梦中,他将慕容冰误作为她,眼前红烛摇曳,鸳鸯红锦被,交杯入腹轻拥佳人,深陷于绚烂旖旎之中。
南宫无极自浑浑噩噩中苏醒,半身清凉令他即刻清醒,即便所有物证皆已让她撤去,即便他不愿作深思,却终究难以回避。
愁夜无眠,宿醉不醒,却反使自身陷入不可自赎的境地,南宫无极万念具灰,心坠万丈深渊,闭门一夜与“曾经”做下了断。
次日,南宫无极踏上了漫漫寻人路,寻那个有他三分骄傲、三分自尊,被他视为亲妹十余年的女子,找她回来,与其相守一生。
令南宫无极万万料想不到的是,慕容冰犹如针坠汪洋,但凡半点蛛丝马迹,待他赶去便已断了线索,日子便在追逐中匆匆流过,转眼已近七夕,他已做下了断,本不该再去扰她,却禁不住心中的狂思。
【番外】无极:七夕之痛
原平城,七夕人海中,那一点红衫如此醒目,借着人群慌乱,南宫无极疾步凌空,黑绸缠上红衫腰际,他带她迅速离开喧嚣。
南城门楼顶,屋脊上,南宫无极将一言不发的女子放开,望着近两月未见的容颜,纵有万语千言却无从起。
寂静良久,南宫无极问起她的伤,他的问话是其往日不会道的场面话,只为打破沉默,而她也只轻声应“是”,彼此心照不宣。
这夜,他初次希望那少年是真心待她,她却不以为然,仍指二人仅是兄妹,是与不是,言之过早。
再次轻拥她入怀,他无法对她说起他的愁苦,只能让她听一听他的心声,一阵夜风吹来,素来不信鬼神的他开口向她索要来世。
她要他来世改了霸道的性子再去寻她,未嫁他人前方可许他,答得滴水不漏,一如初相识,但得她此言余愿足矣。
她留他宿于城内,言若故友,不失关心,南宫无极无奈轻笑,宿于敌穴,彻夜谁能安眠。
南宫无极微一倾身,深瞳对上杏眸,用轻若唇语的嗓音道:“此生我负你,但他日谁若负你,我定不饶他!”
言毕,南宫无极凌空而退,“保重——”一道浑厚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在星月夜空中响起,四周的寂静使其显得格外清晰响亮。
离开原平城,一切复归枯寂,南宫无极继续人海捞针之行,数月间,他穿行于南北各郡之间,却始终寻不得慕容冰踪迹。
一面已将自身从心爱女子眸中淡去,一面却又寻不得被他所伤的女子,连月的压抑奔波,旧伤未疗反加重,前路茫茫。
冬去夏来,螭龙已回到他身边几近一年,依旧不闻慕容冰消息,却得悉她正从青州返回江南,正途径彭城,他与她仅百里之距。
故人途经,纵已不便相见,总可远远观望一解心中牵挂,南宫无极置身暗处远望那道已熄了灯的窗纱,拂晓方离去。
昨年七夕,他与她在鹊桥下话别,道下“珍重”二字,时隔一年,她身着嫁衣惨遭杀戮,生死不明,山谷间满地尸骸。
南宫无极下令无极宫倾巢寻她踪迹,而即便他寻慕容冰年余间亦不曾动过门人,皆是独自一人行走而已。
【番外】无极:一代武痴
又一年七夕,劳师动众整整一年,依旧无她半点消息,身为无极宫主,他不得不为门人妻儿老小设想,无极宫撤销了搜索令,南宫无极继续独自奔走于山林城池间。
秋去冬来,白雪纷扬,南宫无极途径阳平城,往事赫然在目,如花笑靥、垂泪决绝皆在此地,而今皆化为一声沉沉的叹息。
她的生辰日,漫天飘雪,一袭玄黑止于银装卉山,断崖雪囊中昔日弃剑尚余残影,冷风呼啸中南宫无极纵身一跃落到谷底。
石室内,昔日留下的白熊披风已覆上厚厚积尘,因染毒未遭谷间生灵毁损,半日后,他去除了室内积尘,将披风清理干净。
是夜,宿于石室,他梦见昔日石室内与她相见初始,一夜好梦醒来却只余愁怅,因贪恋梦境令其数日不愿离去,最终住了下来。
此举或可暂时治其身心之伤,数月后却让他后悔莫及,他驻足谷底留恋往昔,无疑认定了她的生死,生生将她再次错失。
南宫无极在石室一住便是一年,子月初一无心寻来,南宫无极方得知她已被寻获,他动身赶赴青州城,时值满城已覆喜庆之色。
南宫无极直闯平东王府,暖阳中,她笑颜出迎,她并未如无心所言失去往昔记忆,她记得他,那一声“无极”染有昔日恩情。
他未如她选择之人追寻到底,未坚信她尚在人间,他败得彻底,败得无怨,败得心服口服。
三日后,她大喜之日,南宫无极立于宾客间,看着身着大红嫁衣、头盖喜帕的她拜天地、拜高堂……心中苦涩不可谓无,但短短数日经天地之别已令他大彻大悟,不再拘泥于往昔,从今而后,她的笑颜便是他余生所求,即便她身旁之人非己。
一年后的元宵夜,刚出月子的她怒斥他将她的红弩刮花,事隔五年她方见到他留的字,她将红弩丢到他手中,要他赔一副新的。
南宫无极岂会不明,她是让他去寻能与自己“一生一世”相伴之人,她已有归宿,慕容亦已得归宿,然而这些年早已令他情困、情乏,除无极宫外已再无多余心力。
五年后,她次子抓周竟将他抓了去,他“无奈”认下义子,事后方知是她所教,只因他孤身一人不愿娶妻,她送亲子续他衣钵。
南宫无极一世未娶,潜心武学,志力于发扬无极宫、栽培义子凤慕武,其终年八十,按其临终遗言,红弩相陪葬于卉山断崖绝谷间,石室尘封为其墓穴,外立无子墓碑,一代武痴任由后世品评。
【番外】雪衣:雪莲、雪衣
(元武十年——)
“雪莲,门外有个人跪了一夜。”
“嗯,看见了,师父也看见了。”
“师父没说甚么?”
“……师父说,跪上七日不死再说。”
“啊——”七日不冻死也饿死了!
十六岁的轩辕在天上天山拜师的那年,雪莲、雪衣虚龄十一,入天山天池宫已十年,换言之,他们出生便在这白皑皑的天山上。
雪莲、雪衣是一对双生子,除了性情外无一不同,他们自幼无父无母,不知父母为何,他们只有师父,天山上只师徒三人。
雪莲的性情随师父,安静、严谨,雪衣却不同,在师父与哥哥练功的时候,他喜欢与天山上的生灵为伴,诉说大大小小的心事。
也因此,雪莲对门外拜师的人每天只早晚一眼,雪衣却往来无数次,在雪衣的照顾下,轩辕在天跪在雪中七日未死。
轩辕在天成了不入冰室的俗家弟子,按入门早晚,他本该是雪莲、雪衣的师弟,但他年长五岁,师父便让二人称其为师兄。
尽管轩辕在天明白师傅与雪莲之意,但人往往如此,因七日之恩,轩辕在天与雪衣感情明显要深,雪衣代师父教了师兄许多。
(元武十九年),师父下山入关看望故友,带回来两个衣衫褴褛的男童,一人四岁、一人七岁,皆十分清瘦。
二童被唤作紫荆、紫藤,后知是师父故友所起,轩辕师兄说这是两种紫色的藤花,大江南北俱能生长,且长势茂密,名含寄予。
师父有意是将二童分予年届双十的雪莲、雪衣,也好收一收雪衣心性,岂料雪衣表示武功低微不足为人师,将小紫藤推于哥哥,雪莲也不推却,二话不说收下二徒。
(元武二十四年春),轩辕在天拜别师父欲回中原,雪衣请命同往,以半年之期一观中原武林。
同年秋,雪衣回到天山,与师父、雪莲述说中原见闻,时隔一年师父辞世前,将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