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妇记-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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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晖万分委屈,怎奈三春紧捏着腮帮,实在不让说话,三春接着说道:“觉得委屈是吧?常言说入乡随俗,你与当地人格格不入,别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到,谁让你长衫飘飘,看着美景发了狂性,那人呢?人可美?”
延晖没说话,三春手下更用力捏着他脸,恼怒说道:“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景色美人更美啊?”
延晖手扒开她手,揉着捏红的腮帮不满说道:“捏得疼死了,倒是想说话呢,要不我捏着你脸,你说说话试试。。。。。。”
作势去捏,三春双眉紧蹙:“你敢?再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延晖一扬眉:“我就不信了,同房都不怕伤着,捏捏脸能伤着吗?离那么远呢。”
三春身子一扭从他膝盖上下来,延晖伸臂将她搂了回去,亲亲她脸说道:“醋坛子,哪有什么公主,我连个人影都没见过,谁又知道长得是美是丑。”
三春眉尖舒展开来:“不是说胡人女子泼辣大胆,若是看上你,还不跑到你面前跟你搭话吗?怎么还羞答答躲着去求大王。”
延晖笑道:“别一口一个胡人的,这话让林大人听见定要驳斥你的。”
三春点点头:“既然林大人让你去求皇后,他在鸿胪寺任职,对异邦之事自然清楚,听他的就是。若想见到皇后,只好跟着邹丹方远去求相国夫人了。你说,皇后地位如此尊贵,会喜欢什么样的见面礼?”
延晖笑道:“三春跟我想一块儿去了,已经嘱咐过方远了,他和邹丹去国都探望岳父岳母,大概明日动身,昨日就禀报了母亲,所以三春安心在家呆些日子,我见了皇后再做图谋。见面礼就不用了吧,皇后什么没见过,还稀罕我们送的东西吗?”
三春手指头戳戳他脑门:“怎么还那么呆,常言说礼多人不怪,无论多高的地位都一样,去求人帮忙,若是两手空空,哪个又能舒服。。。。。。这样吧,延晖割爱。。。。。。那幅吴道子的图送给皇后,想来她如今该是要做奶奶的年纪,应该喜欢这个。”
人情世故上面延晖向来听三春的,痛快说道:“好啊,只要能让矜鹏大王收回成命,舍了身家也是好的,只要三春还在我身边就好。”
三春展颜而笑:“这还差不多。”
延晖彻底放下心来,就怕三春闹着要跟去国都,不想提都没提,看她笑颜如花眼眸如水,轻笑着嘴唇覆了上去,那头玉郎哄高兴如烟,兴冲冲跑了进来,延晖和三春连忙分开,玉郎坐下笑道:“延晖姨夫这两边脸都红得要出血了,被我撞见也不用这么害羞吧?说起来你和小姨成亲都好几年了,害什么臊嘛,唉?不对。。。。。。这脸不只红还有些肿,是不是小姨打你来着?”
延晖脸一板:“玉郎放肆。”
虽是官威十足,怎奈脸颊通红,看上去有些滑稽,玉郎和三春忍不住都哈哈笑起来,延晖摸了摸脸向三春飞个眼刀,气愤说道:“明日怎么去见方远?又哪敢去国都?”
三春忙让玉郎去找上好的白药来,这时如烟拿了玉郎的斗篷进来,急急说道:“穿那么单薄,就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再冻出个好歹来。。。。。。”
三春过去捏捏她脸:“啊呀,好个体贴的小媳妇,我们玉郎真好福气。”
如烟脸一红,斗篷落在地上,慌慌张张跑走了,玉郎看向门外不住傻笑,三春过来一拍他肩:“这次不追去了?还不把斗篷捡起来,如烟给做的?这丫头向来手巧。”
三春自顾逗了如烟逗玉郎,延晖被晾在一旁,看三春早忘了给他抹白药的事,不由悠悠叹气,三春听见叹气声,回头看他红肿的脸,才想起来,笑骂玉郎磨蹭,让他赶紧拿药去。延晖看三春欢声笑语,心里更有些不是滋味,眼看明日就要分别,这一去不知能不能顺利,也不知何日才能回来,三春怎么就一丝离愁也无。
如此一想,待三春凑过来给抹药时,非要躺到床上去,在床上脸对脸抹着药,抹着抹着延晖就上下其手,解了三春衣衫,三春笑骂着让他住手,他想到刚见面两日又要分开,哪里肯听,唇舌轻巧滑过三春肚皮往下滑去,三春身子一颤轻喘着低低呻吟出声。
颠鸾倒凤倦极而眠,第二日一早延晖跟岳父母辞行,出了大门上了马车,三春也笑嘻嘻扶着如烟的手上来,延晖皱眉看着她:“三春别胡闹,快回去,这些日子想在那头住着都行,等我回来。”
三春笑道:“此等大事,只你一人面对我怎么放心,一定要跟你一起。”
延晖气道:“昨日怎么没提起过?”
三春嘻嘻笑道:“我的脾气延晖明明知道,怎么会不去,若跟你商量免不了一番争执,再说了。。。。。。”
三春嘴唇凑到他耳边:“昨夜。。。。。。昨夜延晖那么体贴,我很舒坦呢,若是说了哪能有这等享受。”
延晖还有些恼,三春舌尖柔柔抵舔着他的耳垂,他的身子一阵阵酥麻,无奈说道:“到了县府先请郎中诊治过,若是身子无恙方可同行。”
三春身子贴着他:“好好,都听通判大人的。”
夫妻二人辞别了陶府上下,往县府而去,方远邹丹万年素素一大群人,热热闹闹在城外们等候,方远看见延晖笑说道:“怎么样?我就说三春要跟去的吧?”
延晖摇摇头:“就这性子,还是由着她吧。路上也想好了,不去虽能免受颠簸之苦,我和她难免两头惦记,这样也好,一路同行,都落得心里踏实。”
到了县衙,请来郎中诊过脉说是无恙,方远对郎中笑说道:“夫子可想去国都一趟?”
夫子摇摇头指指身后背药箱的小童:“小老儿有个徒弟,正是贪玩儿年纪,医术不敢说好,照顾这位夫人绰绰有余。”
众人放下心来,用过午饭来到门外,方远早命人备好舒适宽大的马车,要出发时有人高喊等等,转过头时是魏大叔骑马送了小双过来,说是魏大娘交待,三春身旁没有得力的人服侍,让小双日后就跟随左右。
小双笑嘻嘻跟在场的人一一见了礼,叶夫人一见喜欢得什么似得,掏出两个金锭子就塞在小双手里,说是过年的压祟钱,旁人也都给了,小双推辞着不敢收,三春点了头才收了,上了马车坐在三春身旁,将满满一兜子金锭银锭递给三春,三春笑道:“都是给你的,就收着吧。你这鬼灵精,是不是想到国都开开眼界?”
小双点点头:“开开眼界,顺便伺候夫人。”
三春笑道:“好个顺便,过了二月二,你们一家也不在裴家庄了,小双以后叫我姐姐可好?”
小双摇摇头:“还是叫姨吧,三春姨。”
三春也不知她打得什么主意,痛快说道:“姨就姨,随你吧,只要不一口一个夫人就好。”
过会儿延晖也上来,小双要到车辕上坐着去,三春拉住她:“怪冷的,就在这儿吧。”
延晖笑道:“方远为小郎中备了一辆马车,小双可以同乘。”
小双扁了扁嘴,心想男女有别,不过那个小郎中看起来不过十岁,文文弱弱女孩子一般,就当他是妹妹好了,答应一声跳下了马车。
方远和邹丹的车子在前,邹丹看了看方远,心想他终究是放不下三春的,专门备了马车不说,竟想着随身带个郎中,不过就是路上这两个时辰,到了相国府什么样郎中没有,就是御医也是随叫随到的,只是如今有更重要的事,不该为着这些小事烦恼,如何才能让延晖和三春见到皇后才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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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半路,三春靠在延晖怀中昏昏欲睡,邹丹近乡情怯,兴奋得睡不着,拉着方远对弈,方远手中执着棋子,似在凝神苦思,邹丹等得有些不耐烦,可催促又扰了兴致,就耐下心等着,不想他手举在半空,目光却锁住她,看着看着扬唇一笑坐到她身边来,扔了棋子手在棋盘上一拂,另一只手已探进邹丹衣襟,不徐不疾得揉捏。。。。。。
邹丹身子一颤,歪头嗔视着他:“又搅了一局好棋。”
方远手下摩挲着,笑说道:“这几日丹儿在父母亲眼皮底下,紧张得矜持端庄,夜里都不让我碰,生怕叫出声来被听到,这会儿身旁无人,还下什么棋。”
邹丹软软靠在他怀中笑骂:“还不是你,总跟禽兽一般,若是能温和些,我又岂会不让你近身。”
方远唇舌覆了上去:“那我这会儿十二分温和,保证车前车后无人听到。”
两人正调笑着,就听外面一声大喊,三春也从睡意朦胧中惊醒过来,延晖看看外面日头,估摸已离开太康一个时辰,就命车马停下稍事歇息,众人下了马车,却看到最后一辆车上,小夫子气鼓鼓坐在车辕上,被冷风吹得缩着脖子筒着手,方远笑说道:“还指望小夫子照看裴夫人身子呢,坐在外面再冻坏了。”
小夫子哼了一声:“打小随师傅上山采药,身子没那么娇气。”
三春看他唇红齿白水眸汪汪,过去想捏他脸,他头一偏躲开来,嘴里一本正经说道:“裴夫人请自重。”
三春一怔,旁边的人都笑起来,三春也笑道:“这孩子才多大呀,就知道男女之防了,我知道了,你不愿意和小双乘一辆马车,所以顶着寒风出来了对不对。”
小夫子一皱眉:“那倒不是,医者仁爱之心,这么大冷天的,我也不会轰她出来。”
三春笑道:“那么是她轰的你了,这丫头太大胆了,这就教训她。”
小夫子偏了偏头,延晖笑道:“对了,刚刚听到一声喊,声音清脆,莫非是小夫子喊的吗?”
邹丹笑道:“我怎么听着很恼怒似的。。。。。。”
三春扬声喊道:“小双,你怎么欺负小夫子的,还不出来说清楚。”
小双从车中探头出来笑道:“这位妹妹,大冷天的,还是回车里来吧,你那么倔,别人偏说我欺负你。”
小夫子眉毛立了起来,攥着拳头喊道:“跟你说过了,我是男人,是男人,不想欺负你女流之辈,再叫我妹妹,我就跟你不客气了。”
众人轰一声笑起来,小夫子又恼又窘,紧紧咬着嘴唇恶狠狠盯着围在身旁的这些人,若非师命难违,才不要伺候这几个胆敢讥笑他的人,三春看他气得脖子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