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妇记-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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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晖点点头:“身上没带银子,想着记在玉郎的账上,谁知她们说玉郎好些日子不来了,只好写了欠条,就等着三春去还了。”
三春气得直跳脚,把他从榻上拉起来,搡着他说:“出去出去,再别回来了,别脏了这屋子。”
刚推到门外,万年娘进了院子,一见这情形;敛了笑容劈头说道:“三春啊,我知道你是个厉害的,可也该对着外人,自家男人被打成这样,又是个做官的,你让他怎么出门?又怎么去衙门?延晖这孩子脾气多好,在我们家书房窝了一天,又冷又饿的,一个大男人又不是打不过你,让着你罢了,这会儿刚回来,你还往外推,冬日天短,一会儿天黑了让他到哪儿去才好……”
万年娘进了屋中一屁股坐下,絮絮数落着三春,延晖站在万年娘身后朝着三春偷笑,三春知道延晖在万年家呆了一天,故意说去了香玉楼逗她,心里轻松着,笑吟吟听万年娘说教,万年娘讲了一通道理指指三春:“大娘说了这么会儿,口也渴了,怎么连杯水都没得喝?”
三春忙倒了茶水,又去拿壁橱上放着的点心,经过延晖身旁时,看万年娘不注意,安抚得握住他手,在脸颊上轻轻得亲了一下,今日延晖可真够委屈的,又没招谁惹谁。
拿了点心过来,延晖正看着她咽口水,拈了一块塞到延晖嘴里,将盘子放在万年娘跟前笑说道:“这是我新做的,大娘尝尝。大娘说的在理,我都知道的,延晖是我的夫君,他就是我的天,我哪敢惹他呢?刚刚只不过跟他闹着玩儿的。”
万年娘吃了一口哎呀一声:“红糖的呀,大娘牙不好,有别的馅儿的吗?”
三春笑道:“都是红糖的,延晖爱吃红糖。”
延晖嘴里的美味一直甜到心底,原来三春都是为他做的,三春自己不爱吃红糖,她爱吃椒盐的,心里一甜看着三春不住傻笑,昨夜担心厢房里的万年,没有好好尝尝三春的滋味儿,这会儿瞅着她的脸蛋儿腰身,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解解馋。
万年娘喝了一杯水,接着往下说,延晖好不容易等她停顿了一下,笑说道:“万年今日去县衙求亲去了,不知道成了没。”
万年娘一听站起身来急匆匆走了,三春也好奇,就要往外追,延晖一把拉住她,大声说道:“大娘慢走啊,有空时再过来,好好教教三春。”
万年娘答应着走了,三春回头打了延晖一下,笑道:“这下你得意了吧,长这么大没被这么说过。”
延晖手搭在她腰间往怀里一带,唇舌贴上她的,低低笑说道:“三春也尝尝这红糖的甜味儿。”
他的舌尖探进来与三春纠缠着,手托住她臀往上一带,三春两腿缠在他腰间,胳膊搂在他肩头,慢慢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轻颤,仿佛被交缠的呼吸吹动着,蝶羽一般诱惑着延晖,延晖一手托着她,一手探进她的衣襟揉捏,三春唔唔着低语道:“没有……没有关门……”
延晖抱着她一转身,三春的后背抵在门上,背后是延晖有力的手掌,身前早已衣襟半敞,延晖的唇舌从她的脖颈滑了下去,她紧紧得攀附着他,想要说到榻上去,胸前的麻痒窜到四肢百骸,哪里还说得出一个字……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万年进了小院,他跟爹娘报过喜,想着过来跟延晖三春说一声,顺带给延晖陪个不是,想来想去此事延晖该是不知情,也知道免不了被三春打趣一番,还是硬着头皮来了,打趣就打趣吧。
谁知小院子里静悄悄的,厨房没有炊烟,正屋也没有点灯,哪去了这是,上了台阶伸手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可疑的声音,呻吟喘息交织在一起夹杂着低喊声,万年脸上霎时充血一般呆愣着,这时门被猛烈撞击着哗啦啦作响,万年猛转身飞一般逃了出去。
万年和素素成亲的日子定在腊月初九,成亲那日,延晖在万年家帮忙,三春在县衙帮忙 ,两边都忙得热火朝天,素素上好妆照着镜子细细端详,说是眉毛画得有些向下,看着缺乏生气,三春过来也说是,拿了巾子去蘸铜盆里的水,一看水有些浊,身旁也没有丫鬟,端了水到门外往台阶下一泼,一位青年男子正好从外面进来,吓得忙往后一纵,跳了老远出去。
三春抬头一看,一个蓝衣白靴的男子正皱眉看着她,长相非常的俊秀,眉宇间英气十足,三春端详他几眼笑道:“你这人无理,这是内宅,是新娘子闺房,你一个男子怎么能进来呢?快到前厅去。”
男子展开双眉笑了笑刚要说话,三春朝他招手:“我看你刚刚一跳老远,腿脚倒是挺利索的,这会儿太忙缺人手,麻烦你去打盆水来。”
说着话迈下台阶把铜盆往男子手里一塞,转身回屋去了,男子拿了铜盆要往厨房去,一个书童摸样的小厮忙跟过来:“大人,小的去吧。”
男子摇头一笑,笑容里有几分怅然,时隔多年依然认出了她来,修眉杏眼的,就是她没错,没想到今日得见,可惜她已嫁为人妇,真正是造化弄人……
过一会儿那男子端了水进来,三春接过水大呼小叫:“这人不懂规矩,让你去打水,可没让你进来,找一个小丫鬟送进来不就行了?快出去……”
素素咯咯笑道:“三春姐快别赶他出去了,这是我哥哥,昨日夜里刚回来的。”
三春笑说道:“啊?这就是素素总挂在嘴上的哥哥啊,督军大人,失敬失敬。”
方远一笑,素素过来说道:“这位是裴主簿的夫人。”
方远点点头,一整日目光追逐着三春,她出落得更美了,只是性子还若几年前一般,率真娇憨,一颦一笑都让他着迷,裴主簿?他眯了眯眼睛,倒要看看是何许人也,竟有这等福气。
29纳妾
万年家门前街道狭窄,人们听说今日是两个县令家结亲,又听说新娘子长得国色天香,争相前来看热闹,鼓乐声传来时,更是挤得水泄不通,送亲的队伍又长,花轿没法过去停在了街角,喜娘喊了半晌也没人让开,方远刚想让亲随硬行开道,延晖打院门里出来,从一个小孩儿手里拿过一窜鞭炮,挑在棍子上噼里啪啦一放,随着他往外走,人群就让开一条路,三春一见是他不由一笑,延晖也看见了三春,笑着指了指正燃放着的鞭炮,意思是我这主意怎么样……
方远顺着三春含笑的目光看过去,一位个子瘦高的斯文男子欢快笑着,又从一个小孩儿手中抢了一窜鞭炮点上,在人群中开道,送亲的人跟在他身后进了万年家院门。
方远摇头一笑,这位裴主簿看起来稚嫩了点,又见人多拥挤,慢了脚步等着三春,不动声色护在她身前,三春见一个高大的人影老在面前不紧不慢的晃,不耐烦推了推他:“倒是快走啊,我还想看热闹呢,你这么一挡,什么都看不见了。”
方远一愣,侧过身让她先过去,想着护在她身后,谁知三春仗着细瘦,在人群中几下钻得不见了人影,再看见时,她已经站在延晖身旁甜笑着,不易觉察得捏了捏他的手指尖,方远黯淡了眼神入了酒席。
万年和素素新婚燕尔自是无比甜蜜,过几日见着延晖,红着脸吭哧半晌才说:“和素素订亲那日,我去你们院子里,开头以为没人呢,上了台阶刚要推门,那门就天摇地动起来,我以为门板要塌了……”
延晖也红了脸,呛咳一声重重拍了一下万年的头:“非礼勿听非礼勿言,听见了不该听见的,就该装作不知道,还特意提出来,揭我老底是吧?上次无缘无故挨你一拳尚没还回来,你皮痒了是不是?”
万年又吭哧半晌:“不是……我是想问问,我想破了脑袋,素素又害羞,难道站着也行吗?我们这些日子都是我在上……”
延晖笑起来:“辛万年,你确实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吗?确实是是七品县令?这也好意思……”
万年一甩袖子嘟囔道:“不说拉倒。”
延晖一把拉住他,在他耳边絮絮说着,万年瞪圆了眼睛,目光灼灼:“有这么多花样?竟然有这么多……我可真是个蠢货。”
夜里免不了央求着素素多试了几样,素素在床笫间向来是咬着被角不做声,今夜却情不自禁呻吟叫唤,万年一听她的叫声就心醉神迷,夫妻二人的闺房之乐从此后有了突破。
腊月二十三,延晖和三春回到裴家庄,一家人在堂屋里说话,裴老娘几次欲言又止,只得跟何氏使了个眼色,何氏一笑掀门帘出去了,过一会儿拉着一个年轻女子的的手进来,指了指延晖和三春说道:“先行礼拜见吧。”
延晖和三春一愣,那女子已福了下去,细声细气说道:“香兰拜见大人,拜见夫人。”
延晖看向裴老娘:“这位姑娘是……”
裴老娘听何氏的劝定了主意时,可是极坚决的,不知怎么看见三春就有些底气不足,好像做了错事一般,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何氏笑道:“哎呀,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娘亲见你们成亲都三年多了,三春也没生下一儿半女,就做主给延晖纳了妾室,这下好了,若是香兰肚子争气,带了儿女福气来,三春就能怀上了。”
延晖诧异看着裴老娘问道:“娘亲,嫂子说的可是真的?”
裴老娘点点头:“已经请街坊四邻吃过酒席了,此事就这么定了。”
延晖皱了眉头,三春一声冷笑:“你们这般费尽心机偷偷摸摸的,何苦来呢?香兰姑娘,你先起来,你的身份我是不认的,除非他们休了我。”
说着话往外走去,延晖去拽她袖子,就听见撕拉一声响,三春已出了屋门,延晖疾步追上去,一把抱住她腰,三春苦笑道:“我要回我们家去,你们家我是一日也不想呆了。”
屋子里的人都追了出来,裴老娘眼神闪烁着,不敢接触三春的,也不敢看延晖,何氏拉着兰芝的手笑道:“三春是一时没想明白,这板上订钉的事……”
三春一指她声音有些尖利:“你算什么?这是我和延晖的事,哪里就有你说话的份儿。”
何氏被抢白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延晖也不避着人,紧抱着三春的腰问裴老娘:“娘亲,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