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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九阴天罡-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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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汝惬曾听说过甘平群之父——甘益苦——研读秘学的事,禁不住粉脸微红。 
金云凤不知这事,把她袖子轻轻一拉,附耳道:“他要练什么宝录,妹妹可曾知道?” 
这一对谊姊妹凑在一起,无话不谈,叶汝惬悄悄把话一说,金云凤轻呸一口,又转化为娇笑道:“我先祝你成功。” 
甘平群知道“清华宝录”需要夫妇同参,方可显出字迹,还要结成道家“灵胎”,方可练成绝艺。 
当年他父亲就因为不愿自绝宗祧,才没把绝艺练成,自己怎好贪多为得而绝了甘家的后代?然而,他由萧锦前次的话里,知道这部清华宝录与父母存亡大有关系,怎能置之不问? 
他心念疾转,顷刻间已想出一个妥善的方法,坦然道:“二位贤妹若愿相陪,小生自是感激不尽,云妹妹要不要禀告令师姊一声。” 
万化道姑已和凌念生商议妥当,闻言笑道:“我这位师姊不作主,只要云凤不忘本门,由你们自己闹去罢。” 
凌念生也笑道:“惬儿已交给你,就由你作主,不必再问。” 
二女心里一甜,不禁相视一笑。 
甘平群忽记起曾经遇上周羽步的事,急向凌念生告知,才转向萧锦道:“老丈可将清华宝录和家严的下落示知了么?” 
萧锦点点头道:“老朽亦知少侠急于欲知此事始末,但在未说此事之前,还想请问少侠意欲先寻清华录,抑是先寻浩然天罡录?” 
甘平群心忖“浩然天罡录”是师门秘笈,当然也十分重要,但那“清华录”则有关父母存亡,更比浩然天罡录重要,正色道:“小可还是想先寻清华录,好知道家严消息。” 
“果然是孝子心肠。”萧锦赞叹一声道:“清华宝录在十几年前,被金钩银叟得去。这事已无疑问。” 
甘平群怔了一怔,暗忖“清华录”既落入金钩银叟之手,莫非自己的父亲竟是被他害了?若果萧锦的话可靠,则紫凤闻人瑶卿(卢印生)临终所说的“银”字,该是代表金钩银叟而不是转轮王颜剑龙,由此看来,自己把全付心机落在艺业高绝的转轮王身上,岂不是枉费? 
转轮王将人化畜,统制武林,虽说罪无可逭,但他既未害过漱玉儒生,总不该将这罪名栽在他头上,而让真凶逍遥法外。 
虽仅是一刹那,甘平群已念头疾转,急道:“‘清华录’如何落到金钩银叟之手,老丈可曾知道其详?” 
萧锦摇摇头道:“金钩银叟怎会获得‘清华录’,老朽不亲见,不敢妄自揣测,但他在白海练清华录的武学,却是老朽亲见。” 
翻云手胡不臣笑道:“萧麻子,你什么时候到过漠北,我怎不听说过?” 
萧锦怪眼一翻,骂道:“十几年的旧帐,谁要翻开给你听?若不是感于少侠擒而不杀的厚恩,我这帐底子也不会抖开来……” 
甘平群恐怕对方一吵下去,便没个完的,笑笑道:“萧老丈不必将笺笺小事计较在心上,还是说回正题,也好作区处。” 
萧锦那老脸上掠过一丝诡笑,但各人并无所觉。 
甘平群目光最锐,虽看出对方表情大异,却以为因胡不臣岔了他的话头,才有些表现,也不放在心上。只听他“咳咳”两声,续道:“说起这事,确也令人难信:——原来‘清华宝录’竟是有‘内编’、‘外编’两种。‘外编’的记载,除了老朽方才施展过的‘飞轮掌’和一套‘飞轮剑’之外,尽是克制别宗派的招式,这种招式虽是十分精妙,若无极深厚的玄功,就不能将其妙用发挥极点,到底需要何种玄功,‘外编’也略为提及。……” 
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甘平群不觉脱口道:“一定是记载在‘内编’里面。” 
 
第四十八章 长征漠北 
萧锦抚掌大赞道:“少侠果然聪敏过人,竟是一猜便着。” 
甘平群觉得这位老人家未免赞扬,眉头暗皱,苦笑道:“这事任凭是谁,也会这样猜想,老丈毋须谬赞。” 
“不错。”萧锦仍然先赞一声,接着道:“但老朽并不作如是想,因为‘清华外编’用的是寻常笔墨写成,任何人都能一目了然,老朽偶获‘清华外编’,便即开始演练,三年后,才遍历名山绝水,寻找那‘内编’幸而未曾与令尊遇上……” 
胡不臣冷笑道:“你若遇上漱玉儒生便当如何?” 
萧锦嘿嘿笑道:“胡老真是多那一问了,漱玉儒生与紫凤女同参秘笈的事,略为关爱武林命运的人,谁不心头有数?少数几个功力绝高的黑道朋友生怕被练成克制的武功,不惜千方百计搜寻他夫妇,老麻子虽无藉藉之名,但若遇上他夫妇,还不是要较量一番,看能否并夺‘清华内编’,并不有乖情理吧?” 
他坦然若无其事的说出当时的心意,听得人都心头暗怒,所有的目光全向甘平群俊脸上投射。 
然而,甘平群反而莞尔一笑道:“果然不乖情理,萧老丈也够率真诚实,请再说下去吧。” 
“少侠襟胸广大,端的不同流俗。”萧锦又大赞两句,续道:“老朽当时定下巧取豪夺之计,不料忽传闻令尊惨死的消息,顿使老朽所有筹谋全部落空。” 
甘平群急道:“老丈听谁传说家严惨死?” 
萧锦怔了一下,随即一拍脑袋,道:“几乎忘了此人。那人自称姓吴,单名一个‘生’字。” 
凌念生忽然插口问道:“老英雄可说得出吴生的模样?” 
萧锦笑道:“事隔多年,这倒是难哩,不过那人喜欢吟两句诗,老朽还可记得。” 
凌念生道:“请吟来听听。” 
萧锦干咳一声,随即吟道:“文人薄命非因妒,侠女狂欢更种——情。” 
“啊!那人是吴姨丈!”苏汝情不待萧锦念出“情”字,自己欢呼起来。叶汝惬也接口说一声:“不差。” 
凌念生点点头道:“虽然不差,但也难说不是偶合,你们在海上那番恨事,未必不是因为巧合,竟被转轮老魔所乘,萧老英雄请继续说下去吧。” 
叶汝惬向苏汝情抛个媚眼,微微一笑,却把对方笑得脸颊飞起两朵红晕,含羞地弯下粉颈。 
甘平群可不知她姐妹俩闹什么玄虚,尽催萧锦快说。 
萧锦轻叹一声道:“那吴生对于令尊的事似是十分清楚,他亲口对我说令尊确是死在贺兰山的雪窟,经他亲手埋葬,可惜那本‘清华宝录’不知落人何人之手。” 
甘平群听说严父确已身亡,禁不住泪如泉涌。 
萧锦随同各人劝慰一番,续道:“少侠的尊人既将清华宝录随身携带,只须知道谁练‘清华内篇’,谁就是主要的凶手,老朽虽无替令尊报仇的意思,却有追寻宝录下落的决心,不料这一追寻起来,竟发现落在白海第一高人——金钩银叟——之手,那秘笈如果落在别人手中,老朽但凭学过‘外篇’的艺业,也大有施展的机会,但在那老贼手中,我天大的胆子也不得不打个折扣。” 
胡不臣“噗”一声笑道:“胆小如鼠,不打自招,怎不使出克制的功夫?” 
萧锦怒道:“你知道个屁!清华真人足迹虽行遍华夏,可没有去过白海,所以‘清华外篇’记载的只是中州各宗派的绝艺,并未包括海外的奇人异士,何况当时我在银叟势力范围之内,身上还带有一部‘外篇’,难道要陪送出去?” 
甘平群恨声道:“由得那金钩银叟长个三头六臂,我也非会他一趟不可,但老丈未见道‘内篇’,如何知他练的是‘外篇’绝学?” 
萧锦随口答道:“‘外篇’里面也曾说到‘内篇’的极少部份,所以一看便知,可惜老朽前年已将秘笈毁去,稍假时日,自当录呈少侠过目。” 
甘平群暗忖自己没有和各宗派作对的必要,何须学什么“清华宝录”?打听这部宝录下落,好寻访杀父仇人倒是自己的本意,既知“内篇”落在金钩银叟之手,已不必多生枝节,凄然道:“外篇既经老丈练成,若再转录出来,反招致在人觊觎,不如就此罢休,且说银叟那老贼在白海什么地方,待小可立即动程。” 
凌念生失笑道:“方才我以为萧老说那‘清华录’就在近处,才让你们说上半夜,既知落在快马也需半年程的白海,倒不必急在此时,不如先回雷府暂歇一宵,再商议动身的细节。” 
雪天冰地,鹫鸟休巢,苍穹一片灰暗之色,大地凝成一望无际的银霜。 
这里没有树,也没有草,只有鹅掌大的雪片迎风飘飘,落地沙沙作响。 
仲春三月的江南,已该是桃李争妍,百花竞放,莺飞草长的季节,然而,在漠北地方,仍然是那样萧瑟,苍凉。 
蓦地,一阵琵琶疾响,竟然冲破风雪呼呼的单调,并且有人朗声唱道:“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接着便是一阵豪笑,夹着有健马的长嘶,才又听到那唱的人笑道:“甘少侠,要知道我萧大麻子自幼失学,懂不得吟诗作赋,只好照唱张打油这首旧诗来塞责,反而委屈叶姑娘纤纤十指了。” 
接着,又响起一个少女的嗓音笑道:“你们这伙人不知那来的耳福,竟能在雪天冰地里听我弹琵琶,若非平哥哥那根蛟皮索,只怕钢丝的弦也老早断了。” 
声音越来越近,眼力尖锐的人已可看见五匹骏骑在没膝的积雪上,敲着缓步而来。但因“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来骑连带鞍上人都被白雪笼罩得臃臃肿肿,根本就看不出谁是男,谁是女。 
“站住!”这一声断喝,竟由一处略为隆起的雪冢里传出,并即见一面尺许长的三角红旗晃了两晃,然后插在雪地上。 
前面两骑闻声止步,后面三骑往前靠紧,也就停了下来,随闻一个苍劲笑声由前骑响起,接着道:“若是白海之滨,冰雪堡的人,请即现身相见。” 
“噫!”雪冢顶上忽然向外一翻,一个白衣人影也由冢顶跃出,先向五骑打量一番,才冷森森道:“你们是什么人,往冰雪堡找谁?” 
马背上滚落一条身影,朗声道:“老夫是中州萧锦,带来四位朋友有事要找贵堡的堡主。” 
“哦,你们要找堡主,可有什么信物?” 
“什么信物?” 
“嘿嘿,没有信物,算得是什么朋友?” 
原采走在漫天雪地中的五骑,正是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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