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而来-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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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文静包扎好猪的伤腿,这手术算是完成了。那猪哼哼叽叽的,依然瘫在地上,看来麻药的药效还没过。司徒文静吩咐小元将猪重新捆结实,以防它清醒后挣扎,若再伤了那腿,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之后的几天,蓝钰每天早晨都要来百草堂报到,有时云枫也和他一起过来。今天俩人又一起过来了,司徒文静见过礼后不说话,他们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司徒文静熟练的给那头肥猪消毒、换药。看见猪伤腿上的青紫正逐渐变淡,他俩都确定这猪脚给接活了,云枫目露喜色。蓝钰心中对司徒文静的精湛医术也佩服不已,奈何心服口不服,真是个别扭的小孩。
“哼,接是接好了,能不能走路还未知呢。”
“伤筋动骨一百天,蓝公子没听说过吗?你怕是无缘见到它走路了。”司徒文静心里很郁闷,医馆的事还没有着落,这人天天来烦她,真想让他尝尝她的司徒神鞭的滋味。
送走俩人后,司徒文静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干脆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上午的呆。
下午,司徒文静正在楼上午休,金贵上楼禀报说王大夫前来拜访。司徒文静不好怠慢他,只好匆匆穿戴好来到大堂。
“听云将军说,文镜这几日气色不好,心情郁郁,果然如此。”王大夫笑眯眯的望着司徒文静道。
“碰见他自然没甚么好事,心情那会好?”司徒文静没好气道。
“不过今日确有好事上门,文静可有兴趣一听?”王大夫卖起了关子。
“愿闻其祥。”能有啥好事。
“愚兄决定,文镜走后,逢单日在寿安堂坐诊,逢双日在百草堂坐诊。”
“甚么?”司徒文静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我是不是听错了,大哥,劳烦你再说一遍。”
“文镜没有听错,愚兄是认真的。云将军猜到了贤弟最近心情烦闷的根由,此药店是贤弟的安身立命之所,岂能说关就关。所以愚兄就自告奋勇的前来相助。”
“何以解忧,唯有大哥。”司徒文静一扫连日以来的阴霾,人也变的鲜活起来。“大哥的大恩小弟无以为报,请受小弟一拜。”
“贤弟不可。”王大夫托住司徒文静道,“贤弟此去是为国为民,其行可嘉,值得我等效仿。我能为贤弟解忧,是我的荣幸。此等小事不足挂齿,以后休得再提。”
司徒文静的心里满是温暖与感动,自从穿越过来,她一直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生活着。她的人虽然融入了这个世界,但是她的心依然在二十一世纪。在遇到了王连山、王大娘、王大夫以后,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或许自己的内心已经开始接受这古代的一切了吧。
压在司徒文静心中的大石头已经卸下了,她整个人像重新活过来一样,又变的生机勃勃了。收拾好行李,交代了店里的事情。司徒文静脚下生风,匆匆赶回了麻柳村。
司徒文静推开大门就瞧见王连山正在屋顶忙活。“兄弟,回来啦,坐会儿。俺马上就好。”
“大哥,我帮你吧。”司徒文静说着就搭着梯子往上爬。
“别,别,你不会,危险,就在下面呆着。”王连山急忙拦住。
于是一人在房顶,一人在院子展开了天地对话。
西行记(一)
大哥,我要外出几个月,恐怕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
“要到何处去?怎这么急、这么久?”王连山的手顿了顿,遂停了下来。
“咳,是受知府大人所托,到辽阳去医治一个重病之人。”大哥请原谅我吧,不是有意要骗你的,要是知道我去从军,还不吓坏你和干娘。
“不能等一段日子?到时俺陪你去。”
“那人病重,等不得。”开玩笑,你兄弟我已是肉包子打狗,你就别凑热闹了。
“哦,要多久才回来?那你走了,药店咋办?”王连山有些后知后觉道。
“药铺有王大夫照应,无事。我多则半年,少则三月即回。我会有书信给你的。”
王大娘得知司徒文静要出门很久,很是心疼,晚上特地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恨不的全塞进司徒文静的肚子。
晚上就寝前,王大娘神秘兮兮的拿了一个包袱过来,什么也没说,放下后就走了。司徒文静以为是干粮,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件天青色的崭新袍子。司徒文静的眼睛湿了。
第二天,司徒文静执意留下了二十两银子,作为王连山的婚礼贺仪。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司徒文静拜别了王连山母子,奔向了未可知的人生。
赶回城里已经是申时了,司徒文静正欲进门,却发现门口放了一个大铁笼子,正要询问,就见蓝钰从门内走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抬着猪的大汉。
这是什么状况?司徒文静看向蓝钰,眼里装满了疑问。
“明早卯时在城外十里坡会合,这头猪一同前往。”
“什么?你把猪也带上?”这人抽什么风。
“对,它还不能走路,没人照顾可不行。蓝某说过,要亲眼看它站起来,在此之前,谁也不能动它。”难道真是菩萨转世?
司徒文静无语望苍天,蓝钰我服了你了,我是真的服了你了。
第二天卯时,城外十里坡。在以张知府为首的合城官员的十八相送下,一位将军、一位大夫、几位随从、外加一头肥猪,踏上了西行的路。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两辆马车,几匹骏马正行进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中。真是马行原野上,人在画中游。可惜有人躺在车内起不来,真是辜负了这般良辰美景。
司徒文静每天都照常给肥猪换药。
“喂,八戒,你今天感觉好点没?”
“哼哼。”
“腿还疼不疼?”
“哼哼”。
“八戒,我坐马车,你也坐马车,你说是你的待遇等同于我,还是我的待遇等同于你?”
“咦,怎么不哼哼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背后突然爆发的大笑,吓掉了司徒文静手中的石膏。
蓝钰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云枫脸上抽筋抽的厉害。有什么可笑的,司徒文静有些莫名其妙。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这二人才调匀了气息。
“司徒,你居然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呀,可笑死我了。”蓝钰拍了拍发酸的脸颊,终于可以说话了。
“你给那猪取名叫‘八戒’,何意?”云枫是个好奇宝宝。
“它呀,断了五荤三厌,所以叫‘八戒’,姓猪,名八戒。听好了,以后它就叫猪八戒。”司徒文静宣布道。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看了看云枫,又看了看蓝钰,“扑哧”一下笑了起来。咱不正像是西游记中的取经组合吗?我做唐僧,是他们的师傅,蓝钰是猴子,云枫就只好做沙僧了。看司徒文静笑的莫名其妙,那两人更加莫名其妙。
度过了几天的适应期,司徒文静终于不再晕马车了。人也有了精神,才开始关心起此次西行的路程和路线。原来到辽阳要途经太安城、白马城,相当于现代横跨两个省。何止千山万水呀,怕是这二十多天都要以马车为家了。
行了四、五天的路,出了云江地界,进入太安境内。太安的地形与地貌与云江差不多,这里是无量山脉的延伸。这儿与云江交界的一带地广人稀,城镇较少。由于忙于赶路,时辰没把握好,司徒文静一行人,错过了宿头,又不愿去农家投宿。这天只好露宿荒郊野外了。
夜幕降临,小树林里燃起了篝火。云枫的随从真是训练有素,警戒的警戒,打猎的打猎,拾柴的拾柴,生火的生火,分工明确。当烤的香喷喷的食物送到手上时,司徒文静第一次领略了高高在上,被人服侍的滋味。
吃了点东西后,云枫与蓝钰在火堆旁的临时床铺上躺下,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很累了。司徒文静本来要到马车里睡的,只因马车靠着树林,有点阴森,索性抱了被子也在火堆旁躺下。
望着静谧的夜空,司徒文静双手枕头,一点睡意也无。“怎么,不习惯?”旁边的云枫忽然出声问道。原来他也没有睡着。
“没有的事,我只是望月伤情而已。”
“哦?想不到司徒也开始多愁善感了。”相处的久了,他和蓝钰都干脆叫她司徒。
“很正常呀,人有七情嘛。”
司徒家中还有何人?”云枫幽幽的开口了。
“就我孑然一身”司徒文静看着天上的星星,眼睛里起了一层薄雾。在忽明忽暗的篝火旁,云枫的俊脸若隐若现,褪去了身上的煞气,就像一文弱、无害的俊秀书生。
“司徒的神技简直闻所未闻,不知是师从何人?”云枫又继续追问道,尽管自己私底下调查过他,但是仍然不敢肯定。
唉!又来了,司徒文静心里叹了口气,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的将编好的身世再背了一遍。不过,云枫可不是王大娘,堂堂一个大将军岂是轻易就被糊弄的。司徒文静心中打鼓。
“令师有如此神技,为何没人知道他的名号呢?”云枫穷追不舍。
“嘿嘿,在下的师傅比较懒惰,长年隐居深山,他的名号并不为世人所知,那赛华佗的名号还是他自封的。”司徒文静开始乱扯了。
云枫听了不置可否,也没有再问。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这一行人就出发了。如果赶快点,今天黄昏前可以赶到太安城。这是云将军的原话。
马车正行进在山路上,忽然,司徒文静听到一声暴喝:“快停下,停下,打劫!”
难道是遇到了传说中的,不,是穿越小说中常有的经典场景?太狗血了吧。马车停了下来,司徒文静伸出头来看,原来他们被五个大汉围住了。这五人都长的五大三粗,凶神恶煞。个个手执大刀,杀气腾腾。尤其是那领头的,满脸横肉,脸上还有一道刀疤,尤为狰狞。
“今日碰上爷,合该你们倒霉,乖乖把东西留下,爷也许会考虑留你们一个全尸。”为首的恶人喝道。真是心狠手辣,司徒文静心里一抖。
“想打劫爷,睁大狗眼看清楚,就凭你们几人,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找死。”蓝钰冷声道。
云枫面无表情,并不开口。这些人打劫打到了将军身上,还真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