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剑孤星-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韦松道:”七大门派都应邀赶到了吗?”
伍菲道;“七派之中,已到六派,实际武林各派,全是受了武当掌门青冥道长私函邀约.存心要在君山会上,报复荆襄挫败的奇耻大辱,是以各派掌门人情难却,都亲自率领派中高手起来参加,其中只昆仑一派未到,想必是他们距离太远了。
韦松紧接着又问道:这么说,今日之会,无形中等于武林各大门派较技大会了?”
伍菲笑道:“也可以这么说,但较技对象,却只有那狂妄自大的万毒教主,各派来意,不外给武当派助威而已。”
两人谈到这里,大船已抵君山山脚,三艘船一齐靠岸,众人方才下船,就见岸边一片新搭的竹棚中,适时奏起乐来,一个满头白发,身躯魁梧的老人大步迎出棚来,拱手笑道:
“贵宾莅临,老朽欧阳琰,谨代表万毒教教主,恭迎各位登山。”
韦松愉眼打量那位白发老人,心里不禁暗惊,那欧阳琰不担身躯魁梧,声若洪钟,一双精目,更是神光充沛.一眼就可以看出,必是个身负极高内功修养的高手。
众人都不知道这位欧阳琰在万毒教中是什么身份地位,含糊点了点头,便动身上山,伍菲有些不忿,向韦松暗暗递个眼色,忽然越众而出,抱拳一揖,道;”敢问欧阳前辈,在万毒教中任何职司?”
他是要存心试试这老头子有些什么惊人艺业,一揖之际.掌心外露,暗蓄了七成功力.当胸突推过去。
韦松一见,骇然失惊,身形疾闪,紧跟着也抢步上前那欧阳琰微微一笑,左掌当胸斜竖,含笑道:“不敢,老朽乃教主左护法,贵客不必多礼。”
笑语声中,上风与历菲的内力造通一触,只听”蓬”地一声轻响,那欧阳琰纹风不动,伍菲和登登登连退四步。
韦松适时跨到,左掌疾出,在伍菲腰际轻轻托了一掌,右掌迎胸半划,“嘶”一声裂帛脆响,应手而起,总算替伍菲挡开了对方强猛的余力,同时助他站稳了脚步。
欧阳琰眉头微震,神情立变,却见韦松气定神闲,恍如无事人一般,忙含笑道:”少侠好精纯的内力,敢问尊讳如何称呼?”
韦松冷笑道:“小可韦松,做谢欧阳护法感意。”回头看时,伍菲脸色已变得一片苍白,正有一位蓝衣汉子,急急递给他一粒丸药。
欧阳琰耸声笑道:“名门大派,果然精英辈出,今日之会,能得韦少使光临,为之生色不少,各位休嫌怠慢,快请!快请!
说着,大袖一抖,身躯凌空拔起,微一拧转,已到三丈以外。
众人全被那欧阳护法气势所慑,互相交换一个诧讶的目光.各展身法,紧追而上,韦松耽心伍菲内腑被震受伤,低声问:“伍大哥,不碍事吗?”
伍菲露出一抹感激的苦笑,道:“还好,多亏韦兄弟那一托之功——。”
韦松笑了笑,深手握着他婉肘,沉声道:“咱们也别落后,走!”一股灼热内力,从伍菲“曲他”穴上直透过来。
伍菲惭愧地一叹,轻声道;“韦松兄弟不愧南岳一奇传人,愚兄心感就是了。”吸一口气,举步疾行上山。
一群人甫登山顶,放眼望去,山顶上已搭盖了十余丈宽广的一片彩棚,内中黑压压坐了许多人。
左列客位上,顺序坐着武当青冥道长、少林掌门了尘大师、峨嵋掌门飞龙禅师,三位掌门人身后,各侍立着十余名门下弟子。
右侧是一排三张较小方桌,桌后约有数十名红衣少女侍立,上首位上,坐着一个白发老人,模样竟跟欧阳琰长得十分相似,下首位于空着,当中一把虎皮交椅上,却坐着一个仅二八,浑身彩装的妙龄女郎。
韦松一眼望见那彩在女郎,险些惊得跳了起来,骇然忖道:“怎么会是她?”
他举手揉揉眼睛,再看时,仍旧不错,那女郎顶多十六七岁,眉如春黛,眼似朗星,玉面柳腮,妩媚含俏。。。。。。这模样他太熟悉了,分明就是十年前兰表妹的影子活脱出现—但是,一天之前,他明明已经亲手掩埋了表妹徐文兰的尸体,她又怎会好端端坐在这几?
他一时之间,既惊又骇,伸手向怀里一摸,那枚淬毒的星状暗器仍在,咬咬舌关,犹有痛楚,足见并非梦中,而家中惨变的事,又决不会假。难道说,天下竟有这么相似的人?
他方自骇异,却见欧阳琰紧行两步,向那彩衣女郎恭恭敬敬躬身为礼,说道:‘老朽奉命迎得青城、终南、华山三派掌门及派中高人登山,请教主示下。”
韦松一惊,暗自失声叫道:”我的天,她就是万春教教主田秀贞?这真是天下第一桩怪事了。”那女子年纪甚轻,但却傲然不群地端坐在正中主位之上,本已显得十分不配,听了欧阳琰的话,她竟然站也没有站起来,只是露齿嫣然一笑,飞快地扫了这边一眼,摆摆手,道:“请坐吧!”这话一出,刚来的青城掌门乙真道长,终南拳门铁拐婆婆,华山掌门”夺命判官’蓝荣山,以及三派门下,个个都怒形于色。
上首座位那白发老人家缓缓站起身来,含笑拱手说道:“教主腿上略有不便,未能如礼起迎,老朽欧阳珉谨代致歉意。’
众人这才发觉那彩在女郎自腊以下,用一条红毡掩着,大家气才消了一半,纷纷在客位上落坐。
韦松一面跟在伍菲身边坐下,一面暗暗吐了一口气,心道:原来是个残废人,总算证明她不是兰表妹了—一
那万专教主游目在对面客座上扫视一遍,轻声问欧阳琰道:“还有昆仑派的人怎未见到呢?”
欧阳琰正走向下首空位,闻言连忙止步,躬身道:“想必西昆仑相距太远,是以不能在会期前赶到—一。’
谁知这话未完,田秀贞突嫣粉脸一沉,冷冷道:“咱们一月之前就发帖传邀,想不到昆仑派牛鼻子们好大的架子,躲过今天,谅他们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位万毒教主转眼间换了一副面目,语气整是狂妄,只听得对面青城、武当两位道家掌门人勃然变色,武当派青冥道长第一个按捺不住,霍地立起身来,抗声道:“贵教发帖邀中原武林七大门派聚会君山,未见以礼相叙,却这般口出不逊,难道这就是待客之道?’万毒教主田秀贞冷笑接口道:“道长何必急躁,天大的事,本教主今日自当还你一个公道。”回头对欧阳兄弟吩咐道;‘二位护法,别叫贵客笑咱们怠慢,看酒!”
欧阳珉招招手,立时有两名侍女转过席前,其中一个手捧一只大铁盘,盘里整整齐齐放着七八十只酒杯;另一个肩上斜托一只酒坛,坛口封泥,已经卸开。
欧阳珉含笑起身,左手接过盛杯的铁盘,右手接过酒坛,坛口微倾,“唰”地一道酒箭疾射而出,绕盘三匝,肘肩一收,酒箭顿止,那铁盘里七八十只酒杯中,已各自满满装了一杯酒,竟然涓滴不曾外溢。单只这一手倾坛注酒的上乘手法,就看得六大门派掌门人瞠目咋舌,脸色剧变,若非是内力、火候、手法俱臻化境,焉能使坛中酒液如此平均分布在酒杯之中?六位掌门人自忖不如,面上皆有惧色。
欧阳珉弃了酒坛,含笑说道:“荒山欢晤,首需佳酿,老朽不敏,愿代教主奉敬各位水酒一杯,聊助雅兴。’语声一落,左臂微微一科,那七八十只盛满酒液的杯子,呼地破空直起,犹如漫天花雨般,径向对面客席上飞射过来。
六大门派显然一惊,情不自禁蓄功戒备,但眨眼间杯影忽敛,众入低头看时,各人面前,端端正正放着一杯酒,酒液超出杯面足有三分,却分毫未见溅泼出来。
万毒教主发出一阵咯咯娇笑,举杯道:“水酒一盅,不成敬意,来!各位先干这一杯。”说着,一仰粉颈,饮干了自己的一杯酒。
那田秀贞娇笑起来,眼儿弯弯,眯成一线,风韵神情,像煞了徐文兰,韦松看得发怔,各派掌门人却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他们心里雪亮,人家既称“万毒教”,必然不是无因,那么,谁敢说这酒杯里的,是纯纯正正的酒?
少林派不愧领袖群他,了尖大师哈哈一笑,推杯而起,朗声道:“贫僧等承教主飞帖相邀,冒昧赶来君山,见邀因由尚未明白,实不敢领此盛情。’终南掌门铁拐婆婆也顿一顿拐杖,接口道:“正是,话未说明,老婆子如鲠在喉,食难下咽。”
万毒教主田秀贞妩媚地笑道:“一杯水酒,各位何必疑忌太多,既然如此,咱们就先谈后饮,也无不可。’
她说到这里,语声一顿凤目斜掠,向身后红衣持女送了个眼色,登时有五名手捧瓷瓶的少女,闪身而出,分占五个方向,将手里瓷瓶高举过顶。
这架彩棚搭盖在群山顶端,除登山的小径之外,四周俱是悬崖峭壁,那五名红衣少女所占位置,都在悬崖边缘,只剩下小径这一方,无人扼守。
众人都不解这番做作用心何在,更猜不透那五只瓷瓶里盛的什么东西?各派弟子不由得全都紧张起来。万毒教主却微露皓齿。嫣然一笑道:“各位分掌一派门户,个个都是当世武林难得的俊彦,大慨你们也知道,若凭我田秀贝一介弱女,要想开山立派,在武林中争得一席之地,甚是不易吧?’
了尘大师点点头,道;“施主说的,的确不错——。”
那田秀贞蓦地脸色一沉,笑容尽敛,道:“但是,我田秀贞虽然只是个不足道的弱女子,放眼天下,却没有一个人能叫我口服心服的,所谓名门大派,所谓一派宗师,在我田秀贞眼中,那真是平凡得很,不值一顾—一。’这话未完,已有许多六大门派弟子发出几声冷哼,都在心里骂道:好狂的丫头,你凭仗些什么?
田秀贞精目满蓄锐光,冷冷扫了众人一眼,继续又道:“说句不怕人笑的话,咱们万毒教虽有闻名立宗、开山立派的雄心,却自知势孤力薄,难成大事,因此诚心邀约各位高人集会群山,正有一桩不情之请,要各位鼎力协助。”众人听到这里,仍不懂她葫芦里卖弄些什么玄虚,了尘大师低喧一声佛号.道:“施主年纪虽轻,有些雄心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