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笙歌-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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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如……”高启很是尴尬。
列素如早料到会如此,便让他带她上去,两人一边上楼,她便笑着说,“阿启,素兰有诸多不懂事又冲动的地方,请你多多包容。”
高启十分愧疚,“唉,你这样说,我更是替她无地自容了。”
到了房间门,列素如示意高启下去。让她们单独说会话。
待高启一走,她便抬手敲门。一直敲了数十下,门却丝毫不动。
列素如只好放弃,良久才启口,“素兰,我晚上的飞机回法国。”
似有脚步声走到门后,却又没有声响了,却有声音回道,“你不参加我的婚礼了么?”
列素如还未作答,列素兰又有些讥讽地说,“还是说,你害怕看到萧笙公司被我全盘接手,你会替他难过?”
“那是你们的事,当初我管不了,现在你已掌握高氏企业,凭我微薄之力,又能如何?”
“那你何不留下看好戏?你既对他心软,不忍报复,自有我在。我就是要做给你看,当初你不在暗地里帮我周旋,我列素兰也一样能成功!”
列素如不由得叹息一声,“你早知我并没有争斗之心,成也好,败也罢,我从未曾关心。我只要你安安全全的。”
列素兰终恼怒,“你何必将你的人生一套哲学硬套到我头上?我就是不甘心,我就是愿意去博,就算头破血流,我也愿意!如果我输,那也是我的命数,与人何尤,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受人庇护,那还不如让我痛快死去得好!”
列素如一时无话可说。
“你走吧!反正广海集团,全然掌握在我手,顺利的话,也不过就月余的事。你要是不走,我还怕你又假惺惺地在其中周旋,做内奸呢!”列素兰毫不留情一讽刺她,尖酸刻薄。
这话果真让列素如呛得说不出话来,任她再好修为,也忍奈不下去。
“素兰,你保重。”她憋住泪水,快步离开,匆匆便下楼了。
回到公寓,她突然间对易城似乎已了无牵挂,要离开的事,她只同母亲与妹妹说,其它人并不知情。她只想安静地走。
崔丽珍想要去送机,被她拒绝了。
她一个人提了行李,打了车,就这么去了机场。
一直到进了关口,也没有任何人追来,自然不会有的。列素如笑笑,最后往机场大厅望了一眼,便断然转身,过了安检。这一去,便不会再回头了。
从此易城的恩恩怨怨,上一辈或是下一辈的是是非非,都也她无干。
*
她在法国安顿下来,一个月后,果真收到列素兰的消息,确定已经正式接手广海集团了。
当时她正在伯纳德家中做客,正与马克叙旧,彼特拿了报纸出来,便递给她。她便是这么接过了那张来自家乡的报纸而得知这个消息的。
“你妹妹果真是女中豪杰,看来,真不能得罪女人。你们中国有句老话,叫什么来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彼特一向严肃,竟这般打趣。
列素如哭笑不得,感慨地放下报纸,心中喜忧参半。
“芭比,你妹妹结婚,又获了事业的巨大成功,你为什么还叹息呢?”马克不解。
列素如看着马克疑惑的脸,良久灿烂一笑,点头,“是,只要她开心就好。”
彼特也好心情地加入他们的茶局,与她研究起中国茶来。
列素如奇道,“你与萧不是很好的朋友么,知道他的公司被人收购,如今屈居人下,为何这么开心。”
彼特轻敲着茶几的边缘,眯眼笑着,像头老狐狸,“芭比,你觉得萧是那种会受人所制,将自己陷于这种境地的人吗?”
列素如心一惊,马上摇头,“彼特,别与我说这些。”她排斥这个话题,她虽知再管不了素兰,却也不想事情再起风云。
彼特理解地点头,意味深长地说,“不久后你便会知道了。”
自此,列素如心中自是有些不安,但她一忙,又觉得自己鞭长莫及,便也就这么不了了之。她已知,她的任何话,素兰是怎么也听不进去的。
但始终还是给周子涛去了电话。其实她走后,周子涛也辞去了素兰公关的财务总监一职。她未必能问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周子涛对她的来电十分意外,却似乎也在意料之中,一听到她的问话,即笑道,“你这个女中诸葛,什么都料到。可惜素兰并不领你的情。”
这个褒奖,列素如受之有愧,当初若非萧笙有意让她心生戒备,她又怎么会这么敏感呢。可见萧笙这人,确实是深藏不露。
“子涛,你别说笑了。”
周子涛便言归正归,“嗯,我确实有暗地里查过广海集团的财务情况,这些,其实素兰也自会找人做。毕竟不是小事。账面没有什么问题,接手过来,好好经营,只要有高氏一入股,起死回生的可能性很大。”
“子涛,你跟萧笙也算是深交,你觉得这回的收购正常吗?”
周子涛想了想,“素如,我只能这样说,如果真是萧笙布的局,那么,这个局真的是太严密,太周到了。”
列素如叹息一声,“是啊,我也弄不懂他了。从紫罗兰施工不顺以来,又举债购入银滩的地皮,尔后又与欧阳家解除了婚约,这一系列的事,似乎都是自寻死路。他决策连连失误,大失他往日水准。虽有质疑,但这若是个布局,确实令人惊叹,不说时间持续之长,且每一步,都惊险万分。但萧笙这么做,似有情有可原。并非故意。”
“没错。施工那确实是意外;购入银滩地皮,那也是为了完全他的一个心愿;和欧阳佩佩解除婚约,都风传是因为你。他会因此决策失误,确实在合情合理。”周子涛笑道。
列素如无奈,“子涛,你又何须笑话我。”
“素如,你既走了,就过你的日子吧。多想何益?”周子涛不由得正经相劝。
“子涛,你说得对。我始终心太重,放不下太多。”
这通电话,虽说就这么不了了之,但周子涛说的话,未尝没有道理。是她该放下的时候了。
*
她再一次收到有关素兰的信息,并非通过媒体。而是一纸书信。
那天,于她来说,是十分令人震惊和意外的一天。她这辈子都会记得清楚。
连同那封书信一起寄来的,是一个包装严密的盒子,她细细拆开来,发现竟是一瓶红酒。
当时一看到,即要落下泪来。这是她与素兰幼时共同摘种的葡萄所酿,现在收到,意义自不同凡响。于是马上摊开了信件。越看越震惊,到半途,竟闭目看不下去,捂着胸透不过气来。
一直到将信件看完,她已然出了一身冷汗,似历经了一场莫大的劫难。
她就这么恍神地坐在地上,直到门铃声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良久才起身去开门,却在门外看到萧笙。她像见了鬼一样,躲也不是,见也不是,神情完全慌乱。而此时,她心中还握着那几页纸的信。
“你……”这么久未见,她完全不知作何回应,只是愣愣地看他。
“我千里迢迢到了这里,可否借住一宿。”萧笙一手提着小行李箱,一手插着裤袋倚门站着,高挑的身材,俊朗的面容,潇洒的形态,一点都不像风尘仆仆下了机要赶紧找地方休息的旅人。
“你……”她只愣愣看他反客为主,进了她的小房间,拘束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完全说不出话来。
“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是不是?”萧笙坐到她的小沙发,悠闲地放松自己修长的双腿,双手惬意地枕在后颈,就这么打量着她。
列素如点头。
“不过,能不能让我先说明一个问题?”
“是什么?”列素如心惊胆颤地去为她泡茶。
“如果你知道冯茗薇其实一早便知道我的报仇计划,还与我合作。你,还会回头找丁博一吗?”
列素如手一滑,杯中的热水溅到她手背。这话,真让她哭笑不得,不由得转过身来,啼笑皆非又万般无奈地看他。
“萧,我终于知道,你说你想报仇,却还未出手这话的意义。”是的,在素兰的信中,她才知道,萧笙一开始对她们所布的局,原来远比她想象中要严重得多。若非看到素兰的亲笔信,她真不敢相信。现在想来,只觉得后怕。
萧笙只挑眉。
列素如走近,“萧,我真不知道,现在我是该感谢你,还是要恨你。”
是的,萧笙为了要报仇,心思如此缜密,在一计不成后,又生一计,她当初能阻止得了素兰公关公司一跃成为行业领先,却不能阻止素兰收《奇》购广海集团。她猜得《书》没有错,萧笙确实是有《网》意让素兰爬到最高时,再将她狠狠抛下深渊。
萧笙却她的问话,却只深情地看着她。他们之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列素如颤抖地摊开信件,“当初,我爸一案,让你爸爸跳楼自尽。因为那时广海集团已经无力回天,萧老先生一时无法面对这么大的压力才……你的计划,是要将素兰也逼到你父亲当年的境地。你确实猜得没有错,以素兰的个性,输得一败涂地,还将高家也一并输了进去,她一定会……一定会……”一想到那个结局,列素如便害怕得没有办法说下去。
“没错。”萧笙毫不介意地点头。
“可你,在最后关头,在她四面楚歌,还来不及庆贺自己成为广海集团总裁的时候,却收了手。”
“是。”萧笙笑意更大,握住了她的手。
“原来一开始,银滩的地皮,是到了你和彼特新成立公司的名下。并不属于广海集团。”列素如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觉得应该害怕,他原本是这么心机深厚的人,可是,他却对她笑得如此宠溺和包容,她仍然害怕,却是连害怕逃开的勇敢也没有。
这到底布的是多大的局啊。她禁不住搂着自己发起抖来。
萧笙替她说了下去,“其实我早已得知银滩将来将会炙手可热,当时素兰接手集团,发现银滩并不在资产内,自然不当回事。还以为是少了一块烫手的山芋而庆幸。”
列素如感激地看着他,“可是,在她举步维难,遭受诸多谴责时,你却将银滩又送予她。新政这时已出来,银滩原比你当时购入的价格高出数倍,这块地,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