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穴上的一家人-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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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女一听更生气了,你拉得我磕破了头,不给我咆,还骂我,她一急,按照农村一般对骂的方法,她就回骂道,“你妈你爸才死了,你咒我妈我爸,当心你妈你爸也好不了。”
这样的骂人方式是很恶毒的。
一般在农村,骂人的方式,有几句是很恶毒的。一种是骂人妈骂人姐妹。大着数人忍受不了这种咒骂,你当面骂人母亲和姐妹,除了对骂怕只有跟你拚命。第二种是骂人全家死光。在医药不发达的时候,人们真的面临着瘟疫的威胁,也真有可能全家死光。这种骂法,尤其让老家人反感。
现在女女骂天魁,骂的是娘老子,天魁也骂女女娘老子,可丈人丈母娘不在身边,骂也跟没骂一样。可是女女骂天魁就不一样了,天魁的娘老子就在这个屋子里,也许还没有睡着,要是给听见了,天魁就丢人丢大了,给老婆当着娘老子的面骂娘老子,这个男人是怎么当的,传出去还不给人笑死。
天魁就瞪着眼珠子吼道,“哭哭哭,就是你尿水子多,我没有看着,把你拖倒了,头碰在了墙上,那包一下就行了,你还哭上了骂上了?再哭,我一脚踢死你算了。”
女女也大声地喊着:“你来踢呀,你快来踢呀,你要不踢你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今天要不来踢死了我,你就不姓任。”
两个人在新房中吵着,早惊动任之初两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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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晚上在新房大家开了任之初和新媳妇的玩笑,任之初现在听到了,他也就装着没有听到。怕老婆说他的不是。一个当公公的,对别的什么听不见,专对新房里的动静听得那么清楚?这样的事传出去会给人当笑柄的。
任之初才不是那号傻瓜。
任家老婆子睡不住了,她在炕上用脚一蹬老汉,老汉不动,她又抬起了小脚,在老汉的肚子上踢了几脚。任之初不能再装睡着了,在另一头问:“咋了,踢我咋了?”老婆子小声说:“你听?”
任之初装着糊涂地样子说,“什么也听不到?”
老婆子从被窝的另一头溜了过去,小声给老头子说:“你听,新房子里好象有动静。”
任之初说:“没动静才不正常哩。有动静,是两口子正在圆房,没动静,那是小两口子不合。新婚晚上,有哭声,有打闹,那是正常的,你睡你的,睡不着了就别过去了。”
老婆子也嘿嘿地笑了,心里想这老东西太没个正经。怕老婆子再听见那边的响动,任之初就用被子蒙了老婆子的头,老两口子又角新婚一样折腾起来了。那边有什么声音,他们才不能出去管哩。
新房里天魁已经睡下了。热炕烧得滚热。这时候正是腊月天气,外面冰封雪盖。本来天魁还想穿件衣服睡觉,怕丑。可是和衣睡下去,感觉不到炕上的温度,他就钻进了被子,脱光了自己蒙头睡了。可是女女不睡,也不脱。她穿着衣服,撑得天魁冷得不行。
天魁就骂着:“你倒是睡呀,这么撑着,让老子也睡不成。”
女女说:“你睡你的,跟我屁关系。”
天魁一生气,就爬起来扳倒了女女,一下子吹灭了灯。要是这个女女是个明白人,又是新婚的第一夜,她肯定脱了衣服,两口子睡了。可是现在的女女,一是年龄小,二是娇生惯养,她偏不肯好好睡去。给天魁扳倒了,她也不脱衣服,和衣躺在被迫子外面,腿却亮在外面。
冷风一个劲地往被子里钻。天魁一生气就一手抓出了女女的双手,一手撕她的身服。到底是女人力气小,几下就给天魁脱光了身子。天魁拉着女女进了被窝。进了被窝工的女女,身体成一弓形,把一个脊背对着天魁,身体一点也不让天魁碰上。天魁正为花了这么着现大洋恼着呢,一见女女这个牛筋,一下子激发了他的男的好争胜心。他虎地扑上来,压在了女女的肚子上。女女受不了,叫道,“你要压死我呀。”天魁不理,他只是拿被子裹紧了自己的身子。
这是天魁第一次碰到女人的身体。女女又在热炕上坐了一天,全身温热。平时看着的瘦条子身子,现在也有了几份温柔和美好。一瞬间,天魁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他胡乱地掰开女女的双腿,强硬地进入了。
太突然了,女女痛得尖叫起来,推不动天魁,掀不翻天魁,可恶的天魁仍然那样疯狂地抽动着。情急之下,她一口咬住了天魁的肩膀。天魁痛得杀猪一样叫了起来。
天魁小声地说,“你放开我。”
不知道是女女傻了,还是没有听到天魁的叫喊,她死咬着就是不放。
天魁急了,他抡起巴掌在女女的脸上打着,企图用打击让她放开咬人的恶口。
女女放开了天魁,可嘴里咬着的是天魁的一块肉。疼痛在她的下身蔓延,她觉得,她的下身也象头上一样,一定流了许多温热的血。
六十一、假打
天魁从女女身下滚下来的时候,感到肩膀上热辣辣地痛。他感到不妙,于是就点亮了灯,来看自己身上的伤。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个肩膀上的一块皮连带着肉给咬下云了。红色的血液从肉中往下渗着。粉红的肌肉上,带着清楚的牙印。
女女还在一边哭着。
现在她的头发散乱,肩膀一边露在外面,身上戴着的肚兜也不拉掉了。床上凌乱不堪,铺着的褥子和单子给拉得七扭八歪。
嗨,这是一个什么事。新婚之夜呢。
天魁想寻一块布,包上自己的伤口,可是肩膀上的伤口没有办法包扎,布没法缠,线也没有办法缠,只好让它那么流着血。
天魁看了一眼新娘子女女,她还委曲得眼泪花花地,肩膀一抽一抽地哭着。狗东西,跟狗一样,还咬人哩。
“你汪家的人是狗吗?不是狗怎么能跟狗一样,见人就下口哩?你爸你妈,是咋教你的,少教的东西。”天魁气得大骂。
正在哭着的女女,一点亏也不肯吃,她回骂着,“你们任家好,拉断了我的衣服,把我的胳膊都拧青了。你爹你妈是咋样教育你的。”
天魁说:“看看,你狗东西把我的胳膊咬成啥了,哎哟,妈呀,痛得我了。”天魁是个宝贝蛋,今天吃了亏。
女女从被子里扔出来自己的一条白色的小裤裤说:“你自己看,光说你痛,也不管别人的死活,咬了不亏,该咬,我怎么不咬别人哩。”
天魁看着这个毛着头发的女人,一句不让地跟他闹着争着,一点亏也不吃,更加生气。怎么娶了这么一个母老虎。他有些可惜自己的几十个现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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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女觉得自己的命也真苦,在娘家,遇上一个爱赌的父亲,把自己赌给了人家,现在又遇着这样一个男人,也不爱赌如命,而且还这么凶,想到了自己的以后,那眼泪就掉得更多了。
泪水落下来,淌在了刚才被迫天魁打过的脸上,显得更痛。痛苦让她呜呜地在被子里哭个没完。
媳妇这样哭啼着,天魁感到更烦。他抱起自己的枕头,到炕的另一边,从箱子里又拉出一床被子,一个子裹了身子,一个人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任家老婆子起得很早。她是一个勤快的女人,一早起来就打扫着院子里的树叶柴草。
新媳妇女女也起来了。
老婆子一看,女女的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这是怎么了,老太婆大惊小怪地走过去,问道,“哟,我娃这是咋了,脸怎么青了?摔了,碰了,咋不小心哩,眼睛也肿了?”
女女撇着嘴巴说:“你儿子干的好事,咋天晚上打的。”
老太婆说:“小两子刚结婚,要好好过,咋能打呢,那个天魁呢,我去寻他去,咋把我娃打成这个样子了。”老太婆拿着手里的扫帚,进了新房子。
天魁正在睡着,老太婆一把拉起天魁来问,“你个二百五,昨晚咋能把女女打成那个样子,你起来看看,她的脸也青了,眼睛也肿了,今天就是她住食的日子,一会你丈人爸就会来叫她,让人家汪家人看了,这可怎么得了。你说,你是不是疯了,不想活了。”
老太太的本意,就是吓吓天魁,给女女圆个面子。
没想到天魁说,“你光说我打她,你看看,她把我的肩膀咬成什么样了。”一边说着,天魁还露出自己的肩膀。
老太太心痛地看了一眼儿子,心想,这个女女到底是年龄小,不懂事,你自己的男人,咋能往死里咬。心里是这样地想着,可她嘴里不能这么说。于是就拿着扫帚,在天魁睡过的被子上打着,一边假打,一边喊着,“天魁,你再强辨,我也知道是你不好。再说女女小,你大,你应该让着女女,咋能跟她一般地见识。”
正好女女这时从外面回来了。她一眼看到了婆婆的假打。于是就顶撞着,“妈,你也别假打了,你看看你全打在被子上,一下也没打到你儿身上。他打青了我的脸,该我挨打,打死了可就给你们家除了害了。也许人家天魁还再娶一个好一些的媳妇哩。”
任家老婆,假打儿子,给儿媳揭穿,老太婆脸上挂不住了。
她情急之下,就拿着自己手中的扫帚,真的往天魁的皮肉上打下去。
农村的扫帚,可不是城里的买的,那都是从山上割回来竹子自己扎的东西。竹子老粗,上面有许多的枝站丫。经常扫地,上面的竹叶全扫光了,剩下的全是小枝小丫。打到人的身上生痛生痛。一下打下去,人的皮肉上立即起了一片红印子。
天魁痛得大叫起来,“妈,你疯了,你真打了。好,好你向着外姓人,我走,我走。”
天魁蹦起来,几下穿好棉裤棉袄和鞋子,跑出门去。
这时候,汪龙彦从门前的小路上走来了。他的手里拿着的是些礼物,那是给女婿拿的。老太太一看亲家来了,赶紧接住亲家,迎到屋里去,急着喊任之初起来陪亲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