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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重生之予美何处-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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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止,你还剩最后一个愿望。”

那声音好像是直接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听着叫人毛骨悚然,容焕的身体里,骨节好像一节接一节的碎裂开来,原本残存的力气也被抽去,这个曾经在长秋山救下他的女子,名叫仰光而此时她是来取他的性命的。

容焕蜷缩在雪中,心脏处开始痉挛,即便是后背的伤口也不及这时的痛楚,手指不能伸直,好像变成软骨动物,身躯失去了支撑。

长相守,在长安,吾爱如花隔云端。

绿罗裙的女子站在那里,双脚貌似踏在雪上,可是除了脚镣拖沓在地上的痕迹来的路上却没有脚印,她神色冷陌的看着容焕艰难的向前爬行,没有笑容也没有悲伤。

在容焕爬行了一大段路程之后,她突然走到容焕的身后,有些奇异的垂眼打量他,微微张开嘴唇,说:“呵,居然还能动。”

居然还能动,是啊,明明身体痛成这样,可是偏偏还是想回长安去,长安城里,有等他的殿下啊。

突然,耳边出现纷乱的声音,就在容焕以为仰光又做了什么的时候,那样温暖的,被人抱在怀里。

“焕儿···”

扑过来抱住他的,不是如傀儡一般的仰光,而是他拼死也想再见一眼的萧元。

“·····”容焕张了张嘴,六识虽然已经不再清晰,可是在萧元抱住他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这是他的殿下。他躺在萧元的怀里,微弱的嗡动着乌紫色的嘴唇。

“我来了!”萧元抱着已经冷到彻骨的容焕,那人的身体好像是才从冰窟里捞出一样,除去他还哆嗦着的嘴唇,再也找不到一点活着的迹象。

她将他从雪里挖出来,看到雪下之人的情况先是一惊,随后便心痛的自责不已,她从未见过容焕受这么重的伤,一身戎装皆成碎片,那些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遍布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雪原冷极,所有伤口都凝结住了,鲜血在伤口处凝结成冰,全身上下都是乌紫色。

一个人的身上怎么可以有这样多,这样深的伤?

“快,抱他到马车上。”她惊颤了一瞬,立即回过神来,此时应该立刻赶回驻地去,在这里多留一刻,容焕便危险一刻。

那个已经垂垂休矣的人睁开了眼睛,仿佛是极为努力的要看清楚抱着他的人,坚毅如石的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既痛苦而又幸福的笑容,嘴唇嗡动着,说出几个支离破碎的词句:“殿下,是···你··你啊。”

他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举起自己的右手,伸向雪原的一个虚无的一点,说:“我杀了他。”他将右手放在萧元的脸颊上,笑容满足而安稳,“我们,成亲···”

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将毕生的信念和愿望都吐露完,便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等不了再听萧元说一句话,心脏狠狠的抽搐,曾经幽深乌黑如墨的眼眸涣散无光。

“焕儿···”

她低声叫了一句,却没有得到如以往那样的回应,雪原上白皑皑一片,那一声焕儿,带着凄凄的语气飘散在每一个角落。

风雪终于停了,整个雪原都是白茫茫一遍,那些冷而稀薄的空气让人窒息。

她抱着怀中的男子,叫了一遍又一遍,他的眸子里一如既往的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只是不再有光彩,永远的沉寂下来,永远的同她告别了。

天地苍茫,一处白雪。

她将头颅埋进男子的胸膛,整个人如一个翠竹将枯,突然发出重重的咳嗽,颤抖不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一次抬起头,眼神中的悲凉之色尚未褪去,面色如雪,那种艳光四射的气质在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冰冷的眼,黑沉沉的眸,生不出一点光彩。

她避开轻盈要来扶她的手,躬下身,艰难而执着的抱起深埋在雪地里的容焕,如同抱起她的稀世珍宝。

她走在雪原里,有长风吹起她鬓角的发。

寒意入骨,似乎要将他们这一行人留在这里。

“殿下,上车吧,太冷了。”

萧元步子不停,抱着长眠的容焕,吸了一口冷气,受不住咳嗽起来,忽然眼中留下一滴冷泪。

“世间最冷的,已经在我手上,没有什么会比这个冷了。”

------题外话------

焕儿虽然死了,但是却永远的得到了萧元的爱,童鞋别哭啊

第八十三章

如果他没有不远万里赶去截杀胡格,如今应该已经在长安与她成婚了。

萧元抱着连尸首都已经冻僵了的男子,在雪原上发怔了一般艰难前行。

她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只是坚定不移的朝着南方,那里是长安,她曾答应过容焕,等他杀了胡格,他们就成亲,她会在长安等着他回来。

萧元在荒无人烟的雪原上了踉跄前行,风雪又开始没完没了的落下,渐渐的,感觉到脸上都是冰冷冷的,也许是泪水结成了冰。

她想起十多年前,她从崇光殿前的水池中仰起头,与他相见的第一眼。

她想,如果知道会这样爱他,那时她就应该求父皇指婚的,等到她十五岁,便嫁给他,也不管他小她整整四岁。

让她等他,而不是这样,让他等了她这么多年。

漫天漫地的苍白一色,时空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凝结了。她抱着容焕在及膝的雪地中艰难跋涉,那些从遥远的地方,嗅到死亡的气味,飞来的乌鸦在半空中嘎嘎乱叫。

如果说,重生以来她一直都走在康庄大道,以为手中握着王牌,那么此刻老天爷无异于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将她丢弃在悬崖之上。

在以后的无数个夜晚,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这个场景,他在她的怀里,那一句成亲如寺中古钟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她躺在床上,眼泪如珠,却仍旧愿意沉溺在梦中,因为那时,他还一息尚存。

四周寂寥无人。

南国燕京。

天明十分,燕京的城门洞开,无数的征天军手持火把,身佩长剑整齐的等候在城门两侧。

遥远的官道上,缓慢的驶来一架马车。

“全体将士跪。”

铿锵有力的声音整齐如一的响起,车上四角挂着的镇魂铃发出的幽远声被淹没,马车之中,孟光长公主听到这声音僵硬已久的身体颤了一下,张了张嘴:“我···”

那长久没有说话的人,刚刚吐露一个字便住了口,那个字粗哑得勾人泪下,然而孟光长公主却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垂首看了一下睡在她膝上的死人。

“焕儿,我们到家了。”

这架车沿四角都挂着镇魂铃的马车,缓缓的驶进大禾曾经的国都,燕京。

都城中,夜市尚在,来往人群川流不息,丝毫没有受战火之损。

这便是容焕送给她的聘礼,一个完好无损的燕京。

斑驳的月影之下,曾经属于大禾的王宫,宫门前肃立的人影在看到缓缓驶来的马车时双眼不自主的暗了暗,他走上前去,马车停了下来。

“殿下,到了。”

静了一瞬,马车的门打开了,女子的面容在一盏盏靠近的宫灯映照之下,显得柔和,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夜风中摇曳如轻纱,明眸如水,淡淡清灵,唇角却是冷寂的,没有一点点表情,似乎只是皮相罢了。

“焕儿,我们到燕京了。”

她的怀里是从未放下过的容焕,很难想象一个这样养尊处优的女子,是如何一路将他抱回来的。

景行止想要迎上来,却对上了萧元的目光,她好不容易才将眼睛从容焕的身上移到景行止的身上,黛色的直眉微微一挑,又转头看了一眼怀里静静沉睡的人,张口却发现自己仿佛失声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总算是能说话了。

“阿止,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我···”

“你明知道他会死,却什么也不说···”萧元打断他的话,看着身侧静静燃烧的橘红色八角宫灯,突然唇角出现一缕弧度,似乎想到了什么值得欢笑的事,她定定的看着景行止,隔了许久,才说了一句话,一句足以将景行止苦心孤诣操纵的一下成果归于零的话。

她说:“阿止,我这样的信你,可如今我才明白,前世今生,我只要信你,我便是将我的心放在炉火中细细的烤着。”

“阿止,你什么都知道,你可知道这件事?”

她的声音带着长长叹息,还夹杂着几分无可辨认的颤抖:“即便他死了,可我还是愿意嫁给他,而你活了两世,我最后都是不要你的。”

景行止无语,只是静静的看着萧元,看着她干裂的嘴唇不停的张合,看着她说出那些话,似乎她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次毫不留情的伤害,他清楚的感觉到她眼睛里流出的怒火和恨意,这是从前世姜有汜死去之后,他第一次再见到这样的萧元,好像之前做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元儿,最终还是不要他了吗?

“将城中统领全数召集。”

片刻之后,萧元收回对景行止的敌意,神情已经是孤高的冷漠和严肃。

燕京王宫,平日早朝的常英殿里,孟光长公主坐在王座之上。她的身边停放着的是一副从燕京王宫中刚刚才搜罗出来的寒玉棺,里面正安放着北疆之狼。

“臣等参见长公主,愿······”

“起吧。”萧元长长的叹息,挥着单薄的广袖,仿佛寒冰与冷月相击,熄灭了生气。

“南国大司马光勇侯容焕,自幼精于骑射,善读诗书,虽年少然功成早。领军出击,占据归雁山以北近百里地,歼敌四万余人。俘虏敌方大将一人,随军王族一人,少将十余人。是我们南国开国以来第一战神。

携三征北疆之气势,仅以五千精兵夺下燕京,从此大禾王族覆灭,北疆归一。”

沉静的声音似乎含着莫大的痛楚,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有人忍不住抬起头,偷偷看孟光长公主,却发现素来英武睿智的孟光长公主正盯着大司马的遗体发呆。

孟光长公主就这样望着那尊玉棺,可是眼中有着无法控制的迷茫和无助,她抬起隐藏在广袖中的一只手,捂在胸口,黛眉轻轻蹙起,仿佛正在忍受某种疼痛。

“此次追击大禾二王子之前,陛下曾为本宫与大司马赐婚,今大司马功成,南国无一人可匹敌。本宫欲在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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