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予美何处-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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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回禅恩法师的佛骨,是景行止答应迎娶孟光长公主的原因之一,虽然公主已经退婚了,但是佛骨已经在归途,正巧在萧元生辰这一日到了长安城。
建武十五年,九月初九。
长安城中倾城出迎法师佛骨,在成华年间不畏道途艰苦,传回《大成华经》和《小成华经》的禅恩法师可谓已然是南国子民心中的佛。
萧元扶着姜永夜的手下马车,举目四望,所见的善男信女手中皆持了一朵绢纱所堆的优昙婆罗花。
《慧琳音义》卷八载明,“优昙婆罗花为祥瑞灵异之所感,乃天花,为时间所无,若如来下生,金轮王出现世间,以大福德力故,感得此花出现。”
萧元望着众人手中的优昙婆罗花,恍惚间忆起曾被大梵天王握在手中,献给佛,感概道:“佛世难值,如优昙婆罗树华,时时一有,其人不见。”
姜永夜听得一怔,以为萧元是见到此景,又开始想念景行止了,不由得蹙起了眉头,正要开口,萧元却已经当先走进了人流。
有什么不同了呢?
走在姜永夜前面的少女,依旧是如常的脾性,不曾改变的容颜,但是偏生让姜永夜觉得飘忽不定,似乎她身上添了一些迷蒙的东西,让人隐隐觉得有番变化。
想到太医们所诊的结果,元儿失忆了,那么一切终于回到了原点,可谓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哥哥。”萧元见身后的姜永夜迟迟没有跟上来,微笑着转身等待着他。
失忆?不论哪种,这总归是元儿,她只要是元儿,那么又有什么好追究迷惑的呢?
万千绢纱所做的优昙婆罗花中,她这一朵本该是真实的优昙婆罗花却随姜永夜漫步在人流中,萧元被姜永夜一路小心的护着,走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她扬起唇,低低笑,喃喃低语道:“婆罗树华何如幻为人难值,为我所遇,自当珍之。”
“嗯?”
姜永夜未曾听清,萧元也只是含笑摇头,静静的看着禅恩法师的佛骨入城。在人山人海中,一个人叩首在地,接着一个接一个的虔诚无比的磕头,姜永夜摇头,心中不知在思索什么。
等他从心中的思绪抽回现实,萧元早已经不知所踪。
“姑娘,何不买一朵优昙花?”
若在平日,萧元何尝会孤身一人,她纵是在长安宫里随便逛上一逛,身边也是跟着十数人伺候,像此时此刻这般安静惬意倒是第一回。
萧元摇头,拒绝了卖花老头的好意,迎着微醺的风,朝人流相反的方向走。
就在刚才,整个长安城的百姓的跪下的时刻,她看见了伫立在禅恩法师佛骨一侧的景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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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们,这个新文一定会好好虐男主的,老早就想写一个关于虐男主的文了
第四章蛇蝎美人
目光交汇之间,萧元淡淡一笑示意,然后便先行离开了。
她看出了他的意思,他唇间轻动,是说请她相见。
早在光武帝下令退婚之时,景行止就特地来求见过萧元,但是萧元并没有见他,只是特意差宫女告诉他,退婚是萧元的本意,与景行止无关。
萧元以为,这样就可以两清了,她与景行止便如世间行走的陌生人,没有一点关联了,至多,数年后,她或许机缘巧合至极,会听一场他讲的经。
而彼时,景行止便不是景行止,是得道的高僧,萧元还是萧元,权势滔天的孟光长公主。
萧元又走了几步,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景先生。”
景行止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萧元实在不知。
“不知景先生有什么事情?”
这是一条僻静的长巷,寂静之余她们两个人,萧元含着笑,静静的看着景行止,只是为了这一刻,景行止便已经觉得等待了很久。
他怔忪过,才像是深思熟虑后开口说道:“方才见到殿下,想请殿下一见,可惜殿下却没有会意,特此追上来。”萧元愈发的不解,眼前这个人不论是她做一朵优昙花还是做一个人都未曾见过的好颜色,可惜这是一个一心托付给了佛祖的人。
“是本宫愚昧了,不知景先生有什么事?”
她又问了一遍,显然是十分的不耐烦了。
“退婚一事···”
景行止刚起了个头,萧元便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本宫已经差人告诉过你,退婚是本宫的意思,与你没有半点牵连,你安心去做你的和尚就是了。”
景行止一怔,看着眼前的萧元,心尖一寒,却又明知道此时的萧元还不是那时的萧元,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桩婚事。
这时的萧元,应当是满心满眼都愿意嫁给他的。
这个时辰,他应该坐在马背上,前往长安宫迎娶萧元,而不是此时此地,听着萧元说:“你安心去做你的和尚就是了。”
他慢慢走近萧元,极为郑重真诚的告诉她:“殿下,我不会去做和尚,我愿意迎娶你做我的妻子。”
寂静的夜空碰的一声绽出一朵绚丽的烟花,在喧嚣与寂静中,萧元看见景行止俊美绝伦的脸上露出少有的烟火气味,她轻轻摇头,似是懊恼,又似是无奈的说:“本宫不愿嫁给你了,景先生,真的没有关系的,是本宫···”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靥如花的说:“这里病坏了,记不得过去的事了,本宫不愿意一好过来就嫁给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人,所以才会退婚的。”
“像景先生这样的聪慧不凡,一心向善的人,既然本心为佛,本宫便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困住你,之前多番纠缠本就是本宫不对,所以还请先生万万不要当真。”
“不要当真···”
好像,在何时何地与他说过这样的话似的,萧元皱起了眉头,因为景行止迟迟不肯松口,便也不悦了起来。
“本宫说得已经够多了,今日就此作别,再会应当无期。”
萧元点了点头,便错过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殿下···”
萧元闻言,顿了顿脚步,复又往前继续走。是日,萧元走出长巷便被禁卫军发现,这才知道自己突然不见让姜永夜惊出了一身冷汗,当即就下令宫门城门还有公主府前都设下重兵把守,又派禁卫军沿街查询,可谓是费了一番力。
“元儿,你上哪去了?”
姜永夜接过轻盈手中的披风,仔细的替萧元围上。
“不知怎么了,就走散了。”
萧元淡淡笑着,并不多去解释。
这一夜,她并没有回到皇宫中,而是在姜永夜的护送之下,留在了公主府。
南朱雀街上的孟光长公主府,奢华尊贵与皇宫无差别,虽然建在闹市之中,却隐隐割据为孤岛,几乎自成一宫室。
姜永夜与萧元不同,他住在北朱雀街的太子府上,便是如此中间隔着整整一条朱雀街,也不耽搁他时时陪伴萧元,外人都说,陛下会毫无转寰的立萧永夜为太子,全是因为他与孟光长公主情同一母所出的兄妹。
“殿下,时候不早了,歇息了吧。”
萧元似未闻,随手的拉开书桌的抽屉,如她所想,其中杂乱的放着一些小东西,萧元随手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枚印章。
予美宝鉴。
萧元略略思索,才想起这是自己的名字,她更加倾心于萧元这个别名,反倒将正名忘记了。
她握着那枚印章,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倦意,唤了一声轻盈却不见有人答应,支着手便昏沉沉的睡去了。
“殿下,殿下该起了。”
轻盈隔着蛟纱轻轻叫道,时辰其实已经晚了,但是殿下久久没有起身的意思。
床上的萧元翻了个身,露出一截洁白如玉的手臂,半醒的懒懒说:“扶本宫起来吧。”
轻盈打起帘子,将萧元扶起身。
“韩妃娘娘和浛洸郡主已经在花厅等候了。”
轻盈特意略去多时这两个字,那两位本来就是不招殿下喜欢的人,等上再久,也是应该的。
“嗯。”
果然,萧元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动作依旧缓慢,便是梳头发的时候,也是连换了四五种发饰,才满意的点头。
这番动作下来,已经快晌午了。
“长公主。”
花厅之中,韩妃当先起身,微微俯了一俯,态度很是温和有礼,而她下首的浛洸郡主虽然不如韩妃那么驾轻就熟,却也是不敢忘记向萧元行礼。
“起吧。”
萧元坐在花厅的主位,好整以暇的欣赏着今晨才开放的那种魏紫,十分的惬意,也是十分的轻慢。
“臣妾听闻长公主近来身体不适,特地带着些滋补药物前来,还望长公主不要嫌弃。”
“自然不会。”萧元慢慢的说着,“听父皇说起,浛洸郡主也快二十了,却尚未许嫁,本宫便特意请旨,为郡主选了一位好郡马,今日郡主可是来谢恩的?”
她轻轻的,慢慢的说着,似乎是极为满意自己的安排,那种自得安适的目光落在浛洸郡主的身上,刺得她浑身上下发痒。
萧元自然是知道浛洸郡主此来是为了什么,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婚事会落到萧元的手里,此时此刻即将远嫁憞华的消息,令她几欲自缢。
“臣女谢长公主好意,只是臣女心中早有所爱,望长公主收回成命。”
萧元咯咯的笑着,似乎是听到极为好听的笑话,娇娇的强硬的说:“郡主多思了,郡主既然知道已是成命,便不该再来此处。本宫让你嫁,你便只能嫁,活着嫁过去是做王妃,死了嫁过去,本宫也会让你坐上王妃之位。”
萧元伸手摘下那一朵娇艳如霞的魏紫,握在手中把玩,“自你觊觎景行止那日起,你便应当知道有今日的结果。”
浛洸郡主眼中噙着泪水,望着这个不过十五岁却将自己玩弄在股掌之中的萧元,心中所恨无处消除。
“你且记着你自己的说的话,我倒要看看景先生会不会喜欢你这样的蛇蝎女子。姜予美,你永远也得不到景先生的真心!”
“殿下,殿下···”
萧元睁开眼,才知道自己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轻盈上前解开萧元身上的披风,垂眼却见到萧元手里握着的印章,便笑问道:“殿下怎么把这个握在手里,都这般困了,快放下休息了吧。”
萧元便依言将印章交给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