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贫乐(手打)-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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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笑话,魏氏之前一上来就定了艾芬的罪,并没有给艾芬一丝好好说的机会。
乖巧地坐在椅子上,艾芬并不说话,一脸恭敬温顺的模样,彷佛她和魏氏从来都这般和睦。
梦圆则趁人不注意,偷偷冲着艾芬竖起了大拇指,被艾芬别有深意的眼光看了两个,讪讪地放下手。
“可是这白云庵里并没有其他受过十戒的师傅。”阳凯青站到一旁,适时地开口提及关键问题:“这白云庵虽小,却也不能一日无住持。”
“族长,依我看这事也简单。”魏氏绞尽脑汁,使出了浑身解数:“只要惠能师父肯放下这三千烦恼丝,脱离这是非红尘地,剃度受戒,便可皈依佛门,成为正式的比丘尼。
这居士和比丘尼是有很大区别的,居士只需要受三皈依持五戒,还可以在家修行,甚至可以结婚生子。而比丘尼则要遵守佛门一切的清规戒律。
另外,这比丘尼也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必须去外庙寺院之中找一位道行高深,学问好,在寺内有一定声望的尼姑,拜为‘依止师’。然后再有这位‘依止师’在佛堂为其举行剃度仪式,这才能正式成为尼姑。
“贫尼愿意接受剃度,入我佛门,普渡世人。”惠能连忙表态,对于她这种终身不得乱出白云庵的人来说,居士和比丘尼根本没区别。
“咳咳,”没想到有这一出,族长差点被口水噎死:“好,好,既然惠能师父有如此决心,老汉我就先去号召族人,为惠能师父写一份背书,受命惠能师父做白云庵住持便是。这是这剃度之事,还要尽快才行。
众人答应之后,族长便起身找族人背书去了,临走之事,给魏氏打了个眼色,让魏氏赶紧将艾芬一行人打发,他晚一点再过来谈如何处理住持的事情。
送走了族长,再让人将惠能师父送回白云庵,接下来的事情,就得惠能自已去做了,艾芬趁人不注意,和惠能说了一句话:“过了这两日,我便会去看望惠悟师父的病,到时候还有事情和惠能师父相商。”
一直到了现在,惠能都如坠云里雾里,她当然知道艾芬肯帮助她们,必然是有什么目的的,只是她们一群姑子,有什么是值得艾芬图谋的呢?
但从面相上来,艾芬并不是什么奸险狡诈之徒。叹了口气,惠能只能相信相由心生:“贫尼在白云庵静候夫人佳音。”
看着惠能一脸准备吃亏的觉悟,艾芬笑了,她又不是慈善家,实在不愿意平白地养一群什么活儿都不干的太姨娘们。
何况身无长物之人,是不合适做慈善家的。艾芬到现在为止,没有丝毫的收入,自已的肚子都顾不上,更不想做什么散财童子。
人都走了之后,魏氏便亲热地挽着艾芬的手:“媳妇,到我院子里去,我新得了几匹好布,自已都没舍得用,现在正好给媳妇做几件新衣裳。”
一席话说的艾芬这边的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是没想到,刚才还恨不得将艾芬千刀万剐呢,现在居然想用区区几匹布就将人打发了。
“多谢母亲如此厚爱儿媳。”艾芬心里也有另外的盘算:“只是这布也是母亲心爱之物,儿媳怎么好夺母亲所爱?”
“我一个老婆子,”魏氏连忙解释:“哪里用的上么鲜艳的颜色?还是你这年岁的人,用起来正好。”
走了没几步,发现艾芬的人一直跟在了身后,连常福、长贵两个家丁也避讳,魏氏便转过头来,对着阳凯青笑道:“我的儿,你跟着我们婆媳做什么?难道我是妖怪,还能吃了你的媳妇不成?”
魏氏对着阳凯青说话,却看了周嫂子一眼:“我们婆媳今天要好好说说体已话,你一个男人家,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阳凯青只有深深地看了艾芬一眼,笑道:“不敢打扰母亲雅兴,儿子先去找二弟。”
说完,就跟着一个家丁走了。
周嫂子和梦圆他们,也被留在了外宅的小偏厅里,喝着茶水,吃着点心。只是那点心忒难吃,吃的梦圆直翻白眼:“娘,这点心怎么和上次姑爷买回来的一个样子……”
艾芬、魏氏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朝魏氏居住的院子走去。这这样一幅母慈媳妇孝的画面,看的阳府二房的下人们全都摸不着头脑,更让他们内心深处无比的惊恐。
“弟妹呢?”已经到了魏氏院门口,艾芬随后问道:“怎么今日没看见弟妹?”
拍了拍艾芬的小手,魏氏笑道:“你弟妹回娘家去了,她的母亲每年到这个时候会苦夏,前些日子托了人来接她回去尽孝道去了。”
到了魏氏的小院儿,不着边际的话已经说了一箩筐,看着艾芬越笑越开心的样子,魏氏心里却无比烦恼。
关于月例银子的事情,魏氏不知道提还是不提。她很怀疑艾芬早就知道了,想趁此机会从她这里捞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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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魏氏也不敢主动开口,怕一提,反而弄巧成拙——她到现在还心存侥幸,希望艾芬根本就不知道。
不过这怀疑的种子在心里一旦生了根,很快就长成参天大叔。魏氏一边心里急转,一面还要同艾芬说笑,渐渐就感觉到体力不支起来。
两人相互打哈哈,时间一久,艾芬也有点饿,还有点犯困了,看魏氏坐立不安的样子,估计魏氏没那个心情想要留她吃午饭才对。
又过了一会儿,魏氏还只敲边鼓,艾芬只好笑道:“母亲可是担心白云庵的事情?依儿媳看,这惠能师父不仅有些胆识,还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更有足够的能力担当白云庵的住持。”
“这惠能确实是个能干的,当年在府上就数她服侍老太爷尽心。”说起当年的情敌,魏氏咬着牙夸奖几句:“只是她也是个没福分的,服侍了老爷那么多年,也没得个一男半女的。不然早就和姚太姨娘一般,享儿女福去了。”
魏氏的心理活动,艾芬听了一清二楚,对于阳府众多太姨娘们没有下一代的事情,艾芬知道没那么单纯,不过事不关已,艾芬也不打算过问。
“那住持虽然可恶,却还真说对了一句话,世上像母亲这般福泽深厚的人,是没几个呢。”为了银子,艾芬也只能忍着鸡皮疙瘩拍拍马屁。顿了下,艾芬话音一转:“只是这个惠能,肯为了惠悟师父的病,甘愿冒着被赶出家庙的危险,前去儿媳府上找儿媳要月例银子呢。”
“儿媳听说之后,真是太吃惊了。”艾芬再次提起住持:“儿媳知道,母亲不是那种容不下人的人,克扣我们阳家姑子月例银子的事情,一定是那可恶的住持瞒着母亲做下的。”
终于提到了月例银子,魏氏的眼皮狠跳了几下。艾芬肯替魏氏遮掩,将事情都推到了住持身上,让魏氏悬了半天的心终于又放了回去。想到即将要大出血,魏氏又实在有点心痛难当。
大户人家人家的正妻,谁没有为难妾室的时候,要是真是一点为难也没有,那才是怪事呢。但是当这些妾室已经半只之脚踏入空门,待奉佛主之后,正妻还要苛待的话,那可就亵渎神灵了。
这个世界很是信奉佛教的,做出这种事情,情节严重的,还有可能被流放三千里到南蛮之地做苦力。
魏氏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现在艾芬给她一个台阶,她不顾的心在滴血,忙顺着就下:“这胆大包天的贱人,尽然想陷我于不义……”
“所以儿媳才敢斗胆,”知道魏氏心痛,艾芬再加一剂强心针:“想让惠能师傅暂代住持一职。却不想母亲……”
说到这里,艾芬才悲切地哭了起来,这却比刚才在厅里哭出来的效果更下,更显得委屈非常。
“好儿媳,快别哭了,这都是我不好。”魏氏有点着急,连忙以错:“都怪我这老婆子眼盲心瞎,误信小人谗言,冤枉了你!”
“现在母亲明白过来,儿媳就算是受点冤枉,也是值得的。”艾芬止住了眼泪,见好就收:“母亲还请放宽心,姑子们这大半年的月例,儿媳已经替母亲填补上了。”
听艾芬提及已经给了月钱,魏氏心里倒是一愣。其实魏氏也不是什么坏人,不过是贪钱好面子了一点,对于白云庵的姑子们,她还没有狠毒到想要人命的地步。
“我的儿媳,难为你替我考虑的这般周全。”听艾芬左右不离银子,魏氏心里下了狠心,打算拿她嫁妆里的一间铺子来堵艾芬的嘴。
至于白云庵的姑子们,魏氏倒是不担心,那些姑子们除非情况特殊,是一步也不能离开白云庵,就连日常的柴米油盐,也是阳家派人送过去。
“媳妇呀,你看你身上穿的也太素净了些,”魏氏不谈月例银子,将话题扯远了:“我知你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妻子,虽然这也是我们妇人家的本道,可你这孩子出门,连个像样的首饰也没有。真是看的我这个婆母的真心疼啊。”
“还是母亲心疼儿媳,当初母亲肯分家给夫君,儿媳就知道母亲是极疼我们的。”知道封口费要来了,艾芬拍马屁之余不忘记哭穷:“母亲也知道,儿媳从艾府嫁过来,也没得多少嫁妆,现在又和夫君两人分出府去过,日子实在是有点艰难。”
一提到分家之事,魏氏的眼神开始有点闪烁,闷头想了老半天:“你这孩子,那些个陈年旧事还提它做甚,知道我是真心心疼你就是。”
虽然做好了打算,魏氏还是免不了心跳加速:“阳府这一代就凯青、凯梓两个男丁,我这个做嫡母的,不指望他俩好,还指望谁好?”顿了顿,肉痛地补充道:“当初是我思虑不周,没料到你们出府之后日子过得如此艰难。这样吧,我在城西还有家点心铺子,如今我就将它给了你和凯青吧!正好离你们狮子胡同口也还近。”
不错,早上出门还说要去看铺子做生意,这就有人送了现场的铺子,艾芬心里真是乐开了花。
这可比之艾芬料想的好多了,毕竟想从魏氏这样的铁公鸡身上拔毛,还真是不容易。没想到魏氏居然给艾芬间点心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