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贫乐(手打)-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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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时候,梦圆才明白过来,感情人家刚才那没说完的话,不是什么好话。一时也只能讪讪地坐好,不再闹腾。
可是冷夏认为错了,艾芬对冷夏的所作所为好似充耳不闻一般,只和梦圆说笑:“梦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我爹带我们上街玩儿的事情吗?”
艾芬瞄了一眼冷夏,车顶并不是很高,行驶得也很是颠簸,冷夏站在车厢里只能佝偻着身子,为了保持平衡不至于摔跤,还必须要用一只手抓着窗沿。
离开这个生长了十八年的艾府,要说不难过那是假的。艾芬正愁不知道怎么排遣这离乡之愁,冷夏就送了上来。很好,做事情也是转移注意力的好方法。
看冷夏这样,艾芬就知道冷夏心里根本就看不起她,更别说将她当什么‘夫人’。倒不是艾芬自觉高人一等,非要人家如何把她当夫人供起来,而是现在要是让冷夏这样轻视了去,等到了阳家以后,她们还怎么立足?
何况艾芬又不是吃素的,任人宰割不吭气。不论触犯到了她的底线,她都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只是她的底线很少,但是周嫂子和梦圆恰巧就包含在了里头。
当然,艾芬只是想杀杀威而已,她现在对阳家还是丝毫也不了解,动作不可能太大。毕竟能这样说话做事的丫头,要是没有什么倚仗,怎么敢?
可是现在艾芬的身份还很尴尬,毕竟她还没和阳凯青正式拜堂,就算是只对阳家的丫鬟进行再教育,单凭冷夏那半截子轻蔑梦圆的话,还是欠点火候的。
虽然艾芬心里的秤偏向梦圆,却不能让阳家的人说她存心偏袒,以免阳家的人心生不服,从而导致梦圆和周嫂子在阳家的日子更不好过。
“记得,记得,一辈子都记得!”听了艾芬的话,梦圆眼睛一亮,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我还记得第一次出府,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好好笑哦。……”忆往昔,梦圆拍着大腿笑了起来:“特别是芬儿你,不去逛铺子,反而和那些摊贩讨价还价……”
梦圆说话的时候,艾芬含笑附和的同时,眼神时不时的,有意无意的地车厢里人众人身上扫过。很好,冷夏抓着窗沿的手,指关节已经开始发白,手臂也开始发抖——快要坚持不住了。
“那些个小摊贩,开始见我们两穿的好,还以为逮着两条大鱼……结果芬儿问的问题每次都很刁钻……问道到最后也什么都不买……气的那些小摊贩门吹胡子瞪眼……到后来我们再出府,那些小摊贩看见我们两,全都慌忙就要将挑子担走、要不就把货物藏起来……”
好半天以后,梦圆终于回忆起芙蓉城里的趣事,只是对着京城,依然有点向往:“都说京城繁华,也不知道有什么我们芙蓉城里没有的东西……”
“等到了京城,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咱们都亲自试过不就知道了……”艾芬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咔嚓”一声响,马车狠狠地倾斜摇晃了一下。
接着前头传来车把手的说话声:“这么大块儿石头哪里来的?挡在路上,躲都没法儿躲!”
“哎哟”一声儿,冷夏在这次摇晃中将脑袋磕了,忙放开双手去捂脑门儿,紧接着又摔倒了地上。
梦圆、周嫂子两人也险些从凳子上摔倒,艾芬忙询问:“妈妈,你们两没事儿吧?磕着哪里没有?”
冷夏自己爬起来,心中恼怒,艾芬不过是一个乡下的粗鄙商人之女,居然敢为了一个丫头这样拿乔折辱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就自顾自地坐了下去。
冷夏这样不拿艾芬当一回事是有原因的,在冷夏看来,阳凯青拖了这么多年才去迎亲,显然肯定是不乐意这门婚事,一个不受主子欢迎的女人,哪里值得她冷夏高看一眼?何况艾芬出嫁,要嫁妆没有多少嫁妆,连陪嫁的丫鬟婆子也只得两个,就这样嫁到阳家,不是笑话是什么?
想到这里,夏心里头很是不屑,更是认定,艾芬必定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丫鬟得罪阳家的人。只是冷夏忘了,即使艾芬再不堪,嫁入阳家也成为她的主子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即便是艾芬还没拜堂,艾芬也是她的主子。
见冷夏坐了回去,艾芬脸上的笑意更甚,很好,冷夏的罪状终于出来了:认错后没得到艾芬的首肯就自己坐了回去,往小了说是不懂规矩,往大了说则是对艾芬大不敬、是以下犯上。
于是周嫂子冷下了脸,对着冷夏呵斥道:“谁允许你坐回去的!”
第四十一章压人一头
更新时间2010…1…517:45:44字数:3185
周嫂子的话说的很巧妙,直接表明冷夏的‘丫鬟’身份,所以需要艾芬这个‘主子’允许,冷夏才能坐下。一句话,泾渭分明。一句话,一个陷阱。
其实是冷夏之前说的那些话,完全够不成向艾芬认错的条件。毕竟她的话是针对梦圆,何况关键性的话还没说出口。
也就是说,尽管艾芬知道冷夏心里一直拿她当个笑话,但是艾芬却只能眼看着,并没有任何理由能为难冷夏。
但是冷夏自诩她是一个有体面的丫头,忘了这并不在阳家,这是冷夏犯的第一个错误。
冷夏在不了解艾芬的情况下就臆测艾芬一定会给她体面,再她认错之后会‘请’她坐下,这是她犯的第二个错误。
在冷夏认错之后,没有得到艾芬的首肯就自顾自地坐下,这是她犯的第三个错误。
说起来,冷夏认错不过就是想借认错抬高身份罢了。可是很不巧,这三个错误加起来,让她不仅没有更体面,反而构成了她以下犯上的罪名。
冷夏听了周嫂子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就是觉得愤怒和难堪,接着就想辩驳,可是周嫂子的话很巧妙,让冷夏辩驳不得。
开口承认她是丫鬟,需要人允许才能坐?如此自贬身价的一种做法,这在冷夏看来是万万不能的。
开口否认她是丫鬟?那更不行,事实摆在眼前,再体面的丫鬟,也不能开口直说她不是丫鬟。
没有办法辩驳,冷夏便只有沉默以对,这是冷夏犯的第四个错误——这明显就是对艾芬不敬了。
这里不是阳家,冷夏现在是完全处于劣势:她这一方,清秋不肯援手,她就是孤军一枚;艾芬那一方,不用艾芬出售,就有两个得力的生力军。
周嫂子也不急,沉着脸再次问道:“谁允许你坐下的?”冷夏当然只有继续沉默,周嫂子压下第一座山:“这就是阳家的规矩?”
周嫂子的话依然很巧妙,只字不提艾芬,只问阳家的规矩。说白了,这是句话依然是一个圈套:周嫂子只说了‘规矩’,却没具体到某一项‘规矩’上。只要冷夏一旦张嘴,这‘规矩’还可以视情况再具体。
所以冷夏虽然心里万般不服气,却依然只有咬紧了嘴唇,无法辩驳:
‘规矩’这座山太大了,大户人家最在意的,便是‘规矩’二字。所以冷夏要是点头,那么回到阳家,没好果子吃。
冷夏要是摇头,立即就没有好果子吃,有可能回到阳家依然没有好果子吃。
但是沉默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紧接着,周嫂子压下第二座山:“阳家的规矩就是以下犯上,尊卑不分?”
冷夏更是辩驳不得。三句话问话,周嫂子就将冷夏绕了进去,坐实了冷夏的罪状。
大夏天,又有大雾,天气闷热得像是洗桑拿,艾芬拿着团扇,不停地扇风,只恨不能有空调电扇,直直对着她吹。
冷夏却名副其实,冷汗津津,遍体生寒。直到这个时候,冷夏才后悔起来,只是她后悔的是:实在不应该小瞧了这个土里土气的中年婆子。
车厢里没有人说话,气压低得怕人。
不得已,冷夏再次起身请罪:“夫人,婢子知错了。”
等的就是这句!既然认错,那就简单那多了。周嫂子再次压下一座山:“哦?知道错了?既然知道错了,那你说,你错在了那里。”
“错在……”冷夏涨红了脸,心里的羞愤可想而知,咬着牙说到:“婢子错在,不该以下犯上、尊卑不分。”
呸!不过是一个笑话,还真拿自己当‘夫人’,等回到阳家,有你哭的时候!冷夏现在是恨不得立即就到阳家,好借由地利、人和,给艾芬三人下绊子,让她们难堪。
周嫂子犹嫌不够,开口补充道:“既然知道哪里错了,以后怎么做,就不用我再提醒了吧?”
“知道了。”这三个字几乎是冲口而出,冷夏几乎是咬碎了一口银牙,才勉强忍住这口气。
艾芬见好就收,笑得让人很是如沐春风:“好了,妈妈。冷夏年纪还小,也不是我们艾家那些粗夯的丫鬟婆子,就算是有不对的地方,好好说就是,别吓着人家。”
艾芬当然知道,虽然周嫂子将冷夏绕了进去,但是冷夏心里依然不拿她当一回事儿。但是忍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再往下悬一点点,也许冷夏就揭竿而起了。
只要在这段路途之中,冷夏稍微心存忌惮,不再随意对梦圆和周嫂子恶语妄言,艾芬就很满足了。
至于到了阳家以后,那就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其实周嫂子很想再进一步,却也知道以她们目前的身份和处境并不宜做狠了,只好勉强说道:“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才行。”顿了顿,才补充道:“行了,坐下吧。”
周嫂子‘允许’冷夏坐下,更是损了冷夏一把。直接将冷夏的地位贬得不能再低。
冷夏坐下,心里的怒火简直烧九重天。在冷夏看来,世界上最郁闷的事情,莫过于被比她村、比她土一千倍的人人压过一头去。只想快点儿到阳家,好看艾芬被人折辱的笑话。
马车继续颠簸行路,车上没有人说话,气氛沉寂下来。只听得见外面传来那些家丁们插科打诨的声音。
马车上连书都没办法看,艾芬觉得这样干坐着实在是无聊。坐了一会儿,艾芬有点打瞌睡,脱了鞋,找了两个垫子,半躺在小塌上:“梦圆,你困不困?要是困就上来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