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官人-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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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败了,一会儿又换上谁了,谁又死了降了,种种消息不一——屈指算来,宋崖已经走了近二十天了……
无论如何,康三元希望这仗快点打完。
不过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有第二次大祸临头的时候——
这天她又是闲来无事,到泯水河对岸去采花——是连根拔起的那种,好直接移到自己家那个后花园子里。采着采着便觉眼前一黑——没晕,是被人麻利的捂住了眼睛、堵住了嘴巴。
然后有个布袋从天而降,将她严严实实的照在了里面,她又被捆了捆放到了车上。
这次车行的时间非常之长,这期间她喝了一次水,吃了一顿饭,感到周围人说话的口音换了几换,她甚至被人放下来方便了一次,因为提前被告之:“你跑不了的”所以她乖乖的没有逃跑。
等她睡了漫长的一觉之后,车子终于在一处平缓的地面上停了下来。
然后她便被扛着走了几遭,又被放到了一处坚硬的地面上,然后布袋子掀掉了,便听
几个大嗓门的声音在叽里咕噜的说话,康三元不是很听得懂,隐约辨别出的意思是:“抓的对不对?”“信儿传到了吗?”等句。
康三元听声音辩口音,觉得不像上次抓自己的人,因此十分纳闷,更隐隐有不祥的预感……不知道这群人是不是真正的绑匪?那自己可完蛋了!
并且这次行走的时间十分的长,不知道是到了什么地界?
她真是要欲哭无泪了。
这群绑匪似乎十分忙碌,每日都有不同声音的人来来往往的在院子里走动,到了饭点,也会有人来给她送饭,甚至还有人服侍她方便——是个老妈子。她的眼睛一直绑着,这样过了两三天,康三元简直过的生不如死,她自我譬解道:“还好这群人不好色,其他的,就忍忍吧——”
她屡次借吃饭时,嘴上的绷带被解下来的空喊救命,结果根本就没人理她,尤其是喂她饭的那个老妈子,定力十足。不论她说什么对方都毫无反应。喊了两天之后,康三元嗓子哑了,只好作罢。
到了第五天,她已经基本确定了,这次绑架自己的人不是为了钱,便是拿自己当人质了!
但是自己做人质能要挟谁呢?要挟政府么?康三元想还是为钱的可能性更大——这群人很像亡命之徒啊。
想到亡命之徒,她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夏风,难道是他做捕头得罪了什么黑道上的人,如今人家绑架自己来要挟他?
但是,这些人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要挟住他呢?
不管怎么样,康三元现在唯一寄望的就是官府,而官府内头号的捕头就是夏风——夏风什么时候来呢?
到了第十天上,房子内又来了一群男人,围着自己嘀嘀咕咕的说了许多话,因为康三元十天来不能正常的休息,所以精神很差,她只隐约听到一句什么:“给老四——”
然后自己便又被人扛到了一处,这里有许多女人的声响,环佩叮当的。她被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围着评论了许久。
终于,有一只光滑的手轻柔的解下了自己眼上的布条——康三元在黑暗中生活了如此之久,现在终于能睁开眼睛了——她被绑的久了,却简直不敢睁开眼睛……
她在困乏已极中,感到自己被人一会儿拉到这边,一会儿扯到那边。
待她的眼睛终于能睁开一点之后,便发现自己正被人服侍着洗脸整理头面,而自己身上不知何时,换了一身大红的喜服……
今夜,如此销魂…
康三元被软禁已久,如今刚刚缓过一口气能看清东西,便见自己如今所处,乃是一间锦绣的卧房,从房间内的摆设上看,这里的主人似乎还是一个喜好风雅的人,卧房之内,还挂着几幅字画。
康三元从铜镜内看到自己身后正站着一个五十出头的老妈妈,正认真的为自己盘着发髻,便费力的清清嗓子,十分沙哑的问:“老人家,这是什么地方?他们,咳咳,要把我怎么样?”
那老妈妈从铜镜内望了她一眼满目的红丝,面现怜悯,操着外外乡话慢慢的道:“姑娘,我告诉你你也莫要着急,你原是们大当家的着人绑来的,前些日子大当家的留着你也无用了,原想赏给底下人的,是我们四当家的回来,替你说了句情,大当家就把你赏给我们四当家的了,今夜你们就拜堂——姑娘你也是好福气的,我们四当家屋里人虽多,并没有哪个真讨他的欢心,你跟了他,或者投缘,我们四当家的是极疼人的——你以后就知道啦”
康三元目瞪口呆,大当家、四当家,难道自己这是进了匪窝?
她双目赤红的反身抓住那老妈妈的手,哀恳道:“老妈妈,我,我是良家女子,已有了人家。你能不能告诉我个离开这里的法子,我家里小有积蓄,我给你写银票,你要多少都成!”
老妈妈闻言为难的道:“姑娘,我一家老小都在这里,全仰仗着几位当家的周全着有饭吃,你就是给我一座金山,我也不敢违当家的话啊……”
一边说,一边见康三元露出万分失望的神色来,又不忍的安慰道:“你或者等晚上四当家的来,你当面求求他,或者他肯答应你也说不定,全凭你的运气了,唉——”一边说,一边端着水盆出去了。
康三元艰难的活动着手脚,见镜子里的自己完全被打扮成新嫁娘的模样,知道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自己不好贸然逃跑。于是趁着屋里没人,先起身去打开窗户观望——
这里的窗户颇高,康三元搬一张椅子踩着,趴在窗棂上,将窗户推开两指宽的一道缝,便将外面的一切尽收眼底——与康三元揣测的不同,折里既没有荒山,也没有土匪模样的巡逻人等,只在自己所在的这房子门前站着几个守门的下人。
这是一处整齐阔大的庭院,其式样虽然与康三元在渝州城所见的不同,但也看得出这里的主人是个有钱的主,康三元踮着脚极目远眺,勉强的看到远处的一些景致,也是屋脊相连的——感情这里还是一处人烟富集的所在。
康三元更加纳闷,这大当家的到底是什么人?
她爬下椅子,又在房内转了一圈,心急如焚的盘算着逃跑之路。正在这时,忽听外面院门响,又有一群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康三元连忙回到梳妆台前坐下——既然要叫她拜堂,说明晚上之前,她都是安全的。
进来的是一群丫鬟,康三元被她们收拾着脱了衣服,当地有澡盆——原来是来伺候她洗澡的……
虽然康三元不喜欢当众洗澡,但,她也确实该洗洗澡了,于是毫不挣扎的任人摆布——几个丫鬟对她的态度很感意外,所以,看她的眼神均有些好奇……
三大盆水后,康三元出浴,又穿上了喜服……
几个丫鬟一走,又来了四五个三四十岁的妇,坐在房内聊天——想是看着她,或者陪着她?
康三元强自镇定的坐着——一会儿就要去拜堂吧,她还从没有拜过堂呢,不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没经过结婚的场,没想到第一次经,竟然是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当家的”——世事难料啊……
她现在已经死有人来救她的心,都十天了吧……
这十天内她盼了无数次的夏风,名字也快被她喊烂了,如今,已经心如死灰——是那个殷姑娘又病了么?
至于更强大的宋崖,她基本上不抱希望了,一是他人在西北,两军对阵一定繁忙至极;二则即使他知道了,也不过是命衙门里的人尽快破案,衙门……;三则,他未必能样快知情;第四最关键——即使他知道,还能像上次一样救自己么?上次他来,自己说了那些话,做了那些事,他也不是找不到女人的人……
想到这里,康三元内心将自己抽打了千百遍——她绝望的想:我应该稳住的,我应该说,我还是喜欢你的…咱们是永远的朋友之类的,呜呜,这样也不至于太绝情,也不至于如今……
康三元在这十天里,很有一度悔断了肠子……
不过如今想这些已经没用了,她很沧桑的望着铜镜内那张涂满了胭脂的脸,悲怆的想:三元,如今就靠你自己了——
等窗户里的阳光斜铺在地板上的时候,康三元被人领去另一座院子,进了一处稍小的内室。这个院子里很热闹,人来人往的,已经布置出办喜事的样子。
康三元只来得及浏览了一眼,便被人架进室内。康三元从这大略的眼中,判断这里绝不是权贵之家,因为院子里堆了些货车、坚固的木箱之类的,倒像个生意人家,但,又不像正经的生意人家——凡正经的生意人家,长期做生意养成的是谨小慎微、和气生财的态度,即使目光精明也是带着小心的精明。
但这院子里的众人不同,那精明是精光四射的,举止也粗疏彪悍很多——康三元有些怀疑自己是进了传中的镖局或者江湖帮派了……
不过,康三元不论在哪一世里都是良民,她自穿越来,还从没经见过黑道上的生意——其实这,要归功于宋崖……只是自己不知道罢……
她猜不透,也就暂将个放在一边,强压着焦急等待逃跑的锲机。
到了夜幕降临,红烛点起的时候,外面已经人声鼎沸,一个媳妇端来一碗莲子羹喂康三元吃,康三元今日一天还没吃饭,想到晚上过会儿还要逃跑,不仅将羹吃了,还叫那媳妇拿来半块烧鸡,她一并吃了……待她吃完,又有一个媳妇过来,手里拿着一只红盖头,将康三元劈头盖脸的就是一蒙,康三元便在帘子下叹了一口气,默念:生死有命,佛祖保佑……
康三元盖好盖头,便被人牵了出去,一路走来,周围全是语速快且浓重的异乡话,她无暇细辨众人说的什么,只大略的知道是在品评自己。
一时到一个所在停住,康三元低头看着自己的一对脚尖,耳中便听身边有个声音道:“四弟,如何?样的人材堪配罢——”
一个清朗的声音便低笑一声,道:“多谢大哥,小弟心急,我先看看新娘子的容貌——”说着,康三元头上的盖头便被人揭开来——
随着围观众人的一阵小骚动,康三元便与一个大红衣袍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