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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捡来的官人-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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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三元当然认出了宋崖这张千年不变的妖孽脸,她用沙哑的嗓子应了一声:“洪,侯爷……”'网罗电子书:。WRbook。'

宋崖听到她这样生分的称呼,心中不悦。借着月光,又见她满头满脸的灰土,头发也乱了,手上还带着丝丝血迹,那股不悦顿时没了。他见她这副受了大折磨的模样,心中不设防的抽痛,是以他紧皱着眉头面带寒色,伸手便将人抱下马背,又看她后脑勺肿了一块,面上更是阴沉又痛惜。

康三元见到宋崖,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委屈的不得了,那已经干了的眼泪又止不住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她抽泣着,泪眼朦胧,便感到宋崖轻轻的搂了她一下——

受伤后的悠闲生活

康三元泪眼朦胧中觉出宋崖似乎抱了抱她,她一边哭着,一边不忘连忙伸手一推,蹬蹬后退了两步,由于退的急,她被石子绊了一跤,她两腿发软,便扶住了夏风的马的脖子。

这时便听那个张大人道:“康姑娘似是受了伤,乘马恐不便当,不若乘车吧?”

说着,后面便有一辆阔大的四轮马车拉了过来。

康三元一边擦眼睛,一边看了一眼马车——她的眼睛由于在风地里哭过两回,现在又肿又痒,视物不清。只模糊的看到马车到了近前,有人打开了车门帘,夏风似是在一侧远远的立着,宋崖伸手扶住了车门,另有一只手引着她向马车走去。

康三元本人是不会骑马的,她想自己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人共乘,于是便上了马车,她本来想对夏风和张大人说点什么的,但是她一哭就容易打嗝,抽的叫她话也说不利落,又兼嗓子肿了,她张了几张嘴发只发出一些含混的声音。又见夏风对着她点头,便只好罢了,慢慢的爬上马车。

马车内很阔大,座位铺陈的很厚实,康三元靠着车厢,紧了紧大氅,由于彻底的放松了,她感到又累又饿又虚弱,这时又听那个张大人说:“侯爷也请上车,回程之路还甚远,恐侯爷骑马劳累——”

然后门帘又一次被人打开,宋崖便也走了进来,康三元此刻眼睛肿的迷离,简直睁不开,只是感觉他进来了,便向一边靠了靠,欲给他腾出个空来,一边抬袖子揉眼睛。

觉得身边一暖,然后便有一只柔软的帕子递过来,康三元根本没看到,便听宋崖的声音道:“再揉下去眼睛要坏了——”然后康三元的手便被人捉住了,取而代之一方柔软的手帕轻轻的在自己眼角唇腮擦了一圈,康三元一边打嗝,一边躲了躲。

前面有人喝道,很快马蹄声得得而起,车轮辘辘开始前行,康三元一边抽一边道:“别忘了大壮——”

耳边便听宋崖一声轻笑道:“好,大壮可是上乘的猎犬,必不会掉队——”

马车内暗沉沉的,偶尔风吹窗帘起,有一两丝火把的光亮照进来,康三元按着肚子放松的半靠在车厢壁上,从肿肿的眼睛缝里,见宋崖从腰上解着什么,俄而眼前又一黑,便有一颗香甜的东西送到了她唇边,康三元沙哑着嗓子问:“什么?”宋崖道:“你先吃一颗缓缓劲儿,是香丸——来,再喝口水——”说着,一只物件便又递到了她的唇边,她接过来晃了晃,便喝了一口,又递给宋崖道:“我不渴,倒是饿了——”

宋崖道:“你先忍忍,此时也没地方可寻吃的——”说着便又有两颗香甜的丸子送到了她唇边,康三元欲伸手接,便听宋崖道:“你手脏,就着我的手吃了罢——”

康三元含了,便将头扭到另一侧,示意不再要了……

宋崖又轻笑了一声道:“你奔波了一天,想也累了,我便委屈些,你且靠在我身上睡会儿吧,路还长得很——”

康三元累是真累了,她咽下香丸,又抽了一下,然后便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宋崖将她揽到了自己的膝头上,一边替她裹了裹大氅,一边道:“这样暖和些,你且睡吧——”

康三元挣了挣,宋崖反而调整了一下坐姿,揽的更舒适了一些,又道:“在此又无人看见,你还挣扎什么——”

康三元闻言一想:也是,反正无人看见。既然宋崖自己乐意受罪,自己何不就先躺躺,正累的很——这样一想,她便再不挣扎了,反而向里靠了靠,寻了个最舒适的姿势,放松的睡了。不一时她便真的睡着了……

夜已近三更天。

宋崖在半明半暗的车内端坐,揽着康三元,见她睡了,又伸手摸索着摸了摸她的手——摸到了许多小口子,康三元在睡梦中呻吟了一下,宋崖连忙轻轻的抽出手,他深吸了一口气,面色阴寒起来。

车行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终于渐近城区,有些晚睡的人家还亮着灯火,宋崖从车窗内向外望了一下,夜幕沉沉,周围骑马的侍卫、捕快大都面带疲劳之色,他又看了一眼走在队伍前头的那个夏捕头的背影,末了便放下了帘子,又靠在车厢上盘算起了别事。

康三元睡了绵长的一觉,等她被人摇醒,便听到外面有熟悉的说话声,她浑身散架一般抬起身子,便听宋崖道:“到家了,起来吧——”俄而车帘掀起,宋崖先起身下了车,康三元抬起沉重的身体刚要出来,便听见银姐的声音惊喜的道:“三元,三元——”

康三元睁着肿的睁不开的眼睛,缓慢的出车门,见到银姐,又从眼缝里看到孙大哥吴小山等都在,具紧张热切的望着她,她心里高兴,眼眶又要热起来。

宋崖正在车旁与孙大哥等说着什么,一边回身见她行动迟缓,便伸手扶了她一把,将她扶下车来——

银姐伸手抓住了她,细细审视,又看她的手,惊讶的道:“三元,你这是被什么人绑走了,这手怎生弄成这样?!”

小孙福噔噔噔跑过来,也要看元姨的手,一边踮着脚对着康三元的手呵气道:“元姨,疼吗?我给你吹一吹——”康三元正热泪盈眶,闻言不由得破涕为笑。

吴小山也走过来,道:“师父——”又审视康三元的后脑勺,眼中现出心疼的神色道:“我这就去找王大夫——”说着翻身便欲出院子,康三元沙哑着嗓子想喊住他,却发不出大声音来,只得勉强伸手拉着他,哑声道:“不要去了,这样晚了——”

又安慰性的对着众人一笑,见张大人站在院子里,正与宋崖低声交谈着什么,环顾一周,夏风却不在。

宋崖和张大人交谈了几句,张大人便带着院子里的几个人退出去了,这里孙大哥等人想送,宋崖却回身对众人一摆手,又走到康三元近前道:“吃了饭就快些歇着吧,你头上的伤我已经给你敷了药——”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一个小玉瓶,道:“此物外敷,每日三次,疗外伤最佳——”递给银姐,又对众人道:“我有事,大概一两日后才得回来,以后若有事,只去衙门找张大人便可——”

说着,对孙大哥拱拱手,又对众人点点头,便回身快步走了,俄而门外车马辘辘,不一时,轰轰隆隆的去的远了——

这里,银姐等人才围随着康三元回房,宅子里只有客厅是点着灯烛的,烛台上是满满的珠泪。到了房里,银姐摸着康三元双手冰凉,便先去烧上水煮热茶。

这里大家不免询问康三元是怎么回事,康三元便将今日一天的经历细细的讲了一遍,因为嗓子沙哑,她讲的尽量简练,众人听的糊涂,难免又要细细询问,康三元自己也有诸多不解,所以也不能一一解答众人的疑惑,只是说:“那伙人不像是为了钱,倒像是要杀我灭口似的,我想来想去,并没有结下这样的仇家——”

银姐等人听了也各自纳闷,又听康三元说里面主事的还是一个女子,便各自细想自康大家具铺开业以来,可曾的罪过什么达官贵人或者其他的铺子主人之类的。

康三元一天饱受惊吓和颠簸,又没有吃饭,此刻不由得神昏力竭,吴小山在一边一直皱着眉头思量,孙大哥坐在一边,低着头不语,此时忽然说:“还有没有现成的饭菜,三元妹妹到这时候怕是还没吃东西——”

一语提醒了银姐,她一拍脑袋道:“哎呀,你瞧我,只顾着问你,就忘了这个了——”说着连忙起身去收拾吃的。

康三元沙哑着嗓子,还不忘叮嘱一句:“简单点就成——”

孙大哥道:“你做些带汤水的,嗓子都肿了别的怕是也吃不下——”

银姐答应着去了,康三元便起身想先洗洗脸,吴小山见状忙出去端了水盆进来,孙大哥便到了院子里,去将晚上要用的水打好。

小孙福已经倒在一边睡着了……

康三元宅子里的众人今晚都熬了夜,第二天便都起的迟,孙大哥和吴小山依然是一早起来的,也没有惊动别人,便悄悄的收拾了货物去铺子里了。

银姐稍后起来,要伺候小孙福吃早饭去学堂。

康三元躺在床上坐了一夜的噩梦,不是被人追赶,就是被野物追赶,睡醒了觉得浑身到处都痛,身上又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自己在床上碾转反侧了一会儿,虚弱的想:不会是发烧了吧……

银姐见将近中午了,康三元还不起床,便来叩门——还要敷药吃饭呢,叩了半天听到康三元在里面伤风鼻塞的应声,继而见康三元通红着脸儿来开门,一试额头,果然很烫,银姐忙叫她躺下,自己则急忙收拾一下,便去南大街请王大夫。

康三元躺在床上坐了一夜的噩梦,不是被人追赶,就是被野物追赶,睡醒了觉得浑身到处都痛,身上又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自己在床上碾转反侧了一会儿,虚弱的想:不会是发烧了吧……

银姐见将近中午了,康三元还不起床,便来叩门——还要敷药吃饭呢,叩了半天听到康三元在里面伤风鼻塞的应声,继而见康三元通红着脸儿来开门,一试额头,果然很烫,银姐忙叫她躺下,自己则急忙收拾一下,便去南大街请王大夫。

王大夫正在出诊,银姐只好又找到病人家里,耐到他看完了,便请他来家。

王大夫见了康三元又是发烧又是头上带伤的,只沉吟了一下,倒没有多问,开了张方子给银姐,叫她早晚煎了给康三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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