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红尘-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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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龙川冷笑道:“你们听听,这小畜生还在诈我的话儿呢,我是一件事也不知道,只不过看了一场好戏而已,看样子你是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了?”
列云枫道:“枫儿的事儿从来没有瞒过父王……”
列龙川打断他的话道:“没有?是能瞒则瞒,不能瞒才说的吧?你不愿意说,我也懒得问你,还是让它来问你吧。”他说着从博古架上拿下来紫檀木的板子来,用板子敲敲宽大的书案。
列云枫又有些奇怪了,就算是只看了那出戏,按照父亲的脾气,也不会只是动用这块檀木板子的,起码是要用藤条的,以前父亲气急的时候,都用过军棍的。那黄杨木的军棍打到身上,青紫一片,很少会见血,却痛入骨髓。相反这檀木板子打人虽也是难忍之痛,却不会伤筋动骨,打得再重,痛过了也就基本没有什么事儿了。难道父亲真的是老了,真的念在自己是列家现在唯一的儿子?可是依照父亲的性情,又怎么可能?
列云枫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忍不住偷看了列龙川几眼,站了起来,因为跪得太久了,双腿是麻麻的,膝盖特别的肿痛,腰也酸得要折了似的,他磨蹭着过去,书案的高度,正好抵在他的小腹,列云枫伏下身子,脸贴在冰凉的书案上,檀香的气味让他感觉特别的不舒服。他感觉父亲的手正触到他的衣带,大约是要解开他的汗巾,列云枫慌忙回身按住父亲的手,他身上还有伤痕呢,尤其背上的烙痕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父亲看见的。
列龙川怒喝道:“干什么?列家的规矩你已经忘了吗?”
列云枫哀求道:“爹爹~~爹爹教训枫儿,也是让枫儿明白道理,痛定思痛,引以为戒,爹爹捶笞,枫儿不敢求饶,求爹爹给枫儿留些颜面,”他说到此处,眼泪如断珠,簌簌而下,又羞又愧,好不可怜。
列龙川有些迟愣,以往这种情况列云枫多半是耍赖逃跑,总是不肯轻易就范,就是被他抓住按死了不能动,也不会哭得如此可怜的哀求,列云枫这么一哭,列龙川的心不由得万分酸楚,如今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自己和妻子们常年征战在外,家里常常就扔下枫儿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这么多年来,列家什么样的厄运没有遇见过,什么样的苦难没有遭受过,生离死别,阴阳两决,骨血至亲,分离之痛,常常是午夜梦回,泪湿枕畔,列龙川的手不由得松开了,两行清泪也流了下来。
列云枫知道自己的眼泪打动了列龙川,本来是装着哭泣,现在见父亲居然也落了泪,列云枫的眼泪反而停不了了,应该是父亲心中的痛处被他触到了,列云枫甚是不安,感觉自己在戏弄列龙川,他咬着嘴唇,默默流泪。
沐紫珊也眼睛红红的道:“王爷,枫儿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们谁不知道?那场戏摆明了是要给我们看的,枫儿就是再胡闹,也不会去做欺男霸女、伤天害理的事情。枫儿,你知道是谁在设计你吗?”
列云枫哽咽地道:“是广平郡王孟而修。”
听到这个名字,沐紫珊和岑依露都是一愣,脸上的表情变幻了好多次,她们对望了一下,神色肃然。
列龙川半晌无言,终是长叹一声道:“如果是他,就不是做戏给我们看了,他是要我们演戏给他看,好让他看出蛛丝马迹来!”
沐紫珊正色道:“王爷,你要气枫儿胡闹而打枫儿的话,我是不管,可是你要是为了孟而修那个畜生打枫儿的话,我绝对不能容你。”她声严色厉,半点都没有含糊的样子。
岑依露也很严肃地道:“王爷,我要说的话,紫珊姐姐已经说了,如果王爷不肯听我们姐妹这次,我们……”她本来想说句严重的话,只是她从来都是对丈夫温婉如水,太过分的话对列龙川是说不出来的。
列龙川彻底松开了列云枫,低低喝道:“我不打你,不是因为觉得你做的对,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孟而修之间到底怎么结下的梁子,列云枫,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你敢胡扯说谎,我宁可死后无嗣而愧对列家的列祖列宗,也要把你毙于杖下,你听懂了吗?”
列云枫站了起来,又惊又怕,父亲的表情铁青苍冷,口气是不容置疑,连母亲们的神色也是如此凛然,他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觉间又跪下了,只好把事情从头一一地讲述出来,只是关于秦思思的部分他是只字都没有提及,澹台玄的事情也含糊带过。毕竟秦思思的事情是和孟而修无关的,澹台玄也和孟而修没有多大的联系,他只是从林瑜入狱讲起,林瑜这个人是绕不开的,他没有办法回避。
一时断断续续地讲完了,列龙川和沐紫珊、岑依露都沉默不语,书房里边寂静如死,听得到的只有呼吸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我既为文生,复愿为文死。
我死文犹在,人生当如此。
——黯夜妖灵--事件的高潮部分刚刚开始,林瑜的身世之谜即将揭开,兄弟姐妹们(映某的要求加上姐妹,感觉特奇怪,女人不可以称呼为兄弟吗?
我一直这么叫的啊。)
不要急,我会写到大家满意的。
娇音戏谑百媚生
栖霞山,白云观。
栖霞山上无霞可栖,白云观中无云可留栖霞山连绵百里,却好似荒凉了千年,林深谷幽,人迹罕至。住在方园百里之外的人,都传言这栖霞山应该叫做栖鬼山,本来这深山老林中有很多珍贵的药材,不过好多人进山采药后,就没有活着出来,直到三年以前,有个人倒是侥幸的出来了,已经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眼盲耳聋,筋脉俱断,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样可怕的摧残,这个人也神志不清,每天像野兽一样嘶叫,跑来跑去的,弄得人人怕他,他的家人也无法看住他,他平时安静的像一条狗,可是整夜整夜的不睡觉,总是乱跑,后来冻死在街头,就草草的掩埋了。
从此以后,很少有人敢去栖霞山了。
白云观在栖霞山最幽静的山谷里,依山而建,傍水而修,飞檐峭壁相互掩映,这片宫殿似的白云观,因为在这栖霞山中,很少有香客前来,因此显得分外的寂寞。
夕阳如血,染的白云观雪一样的围墙上片片殷红,白云观大殿上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光华。
白云观的大殿中,供的不是道家祖师三清,也不是吕祖玄武,而是天地两个字,这两个字竟如虚幻一般,不经意间看得真切,等到看真时又不见了,就像烟雾一样缥缈在漆黑如夜的水晶神牌上,透着一股致命的诱惑。大殿里边点着碧水香,这种香的气味是寒冷的,透骨的寒冷,让人仿佛置身于万古寒潭之中,连呼吸都要僵冻。
沧海道长就站在大殿外的围墙边,借着妖红的晚霞,看着蜿蜒的上山之路,风吹着她的头发,黑真真的,犹如漠然,说是放下,又焉能放下?
在决定遁入空门的时候,沧海道长还是云真真,还是天下第一高手澹台玄的妻子,带着这样耀眼的光辉,受着武林人士的崇敬,可是云真真没有等到属于自己的快乐。她知道澹台玄为什么要娶她,这场婚姻的背后,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她与澹台玄之间,没有爱与不爱,为了心中倾慕以久的人,她放弃了很多,为了这场必须的痛苦的婚事,澹台玄也放弃了很多,只是这些,都是她不再是云真真的时候,才慢慢感知的。当她是云真真的时候,绝望彻底,痛不欲生。
还是无法释怀的放不下。
云真真长叹一声,她本是要削发为尼,在受戒师准备为她落发时,她忽然舍不得满头的秀发,这头秀发曾让澹台玄看她的时候,眼中满是温柔,她当时就知道,他看她的时候,心中想着的是谁。
仓惶,遁逃。
云真真在满心的恨意时,还是留下这漆漆的秀发,到这人迹罕至的栖霞山白云观,外边的世界什么样子,早已与她无关。
这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沧海道长幽幽的叹息,上山的路上看见憧憧的人影,她微微皱着眉,来来往往的人,都想和她牵连上关系,她不再想和任何人再有关系了,发生了什么,她不再介意。
既然不再介意,还看什么?
现在应该是晚课的时间了,云真真黯然的回到大殿,在凄幽的碧水香里,翻开玄门晚课,精心诵经。
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
铺面而来的森冷和潮暗,让澹台梦微皱着眉,一个走在山深林密的地方,她居然没有一丝害怕。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什么是可以让她害怕的。她穿着一身鲜蓝色的摆夷少女的衣裙,充满了异族女子独特的风韵。因为这身衣衫,贝小熙曾经笑话她是沐猴而冠,也奇怪她为什么喜欢穿这样的衣衫,她又不是摆夷人。
檀台家和摆夷族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这身手工绣制的衣衫和美丽有关系,如果是让人心情愉悦的美丽,还分什么民族界限?如果是让人能够登峰造极的武功,还分什么门派宗源?澹台梦觉得有些事不可理喻,觉得有些人是愚不可及。
在澹台梦的记忆中,尚有母亲模糊的影子,一个温柔浅笑的女人,像一首婉约唐诗般的女人,她记得母亲的发是长长的柔柔的,带着淡淡的香气,好像一场梦一样,母亲就不见了,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澹台梦记得那个季节,是桂花开了的季节。
妹妹澹台盈在小时候常常找娘,父亲先是哄,后是吼,急了的时候,一巴掌会打到澹台盈的脸上,然后一个人躲在屋子里边,偷偷垂泪。
澹台梦曾经偷看过父亲流泪,她看的时候,一脸的不屑。男人不是应该流血的嘛?流泪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她有这样的念头时,才不过七岁。
在澹台玄面前,澹台梦没有疑惑,没有疑问,也没有女孩子在父亲面前的娇嗔,她知道从父亲哪里得不到答案,既然是自己要知道的事情,就自己去做好了,何必求到别人?
她暗暗观察了好几年了,从七八年前,萧玉轩或者林瑜每年都会离开藏龙山一段时间,每次的时间都几乎不差,有一次,澹台梦套出来林瑜的话,原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