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宅门成寡妇:妻势汹汹-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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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柳听她这话头,自然猜到她此去了绝不是去真的贺喜,想到这些天来她们主仆二人受的苦处,赶忙点头答应。
“若是他们知道小姐不光病好了,这眼疾也痊愈了,只怕要瞪出眼珠子来!咱们就去气气他们!”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云端,她初来这里,对这一家的情况并不了解,如果贸然出去,只怕会被人看出不妥之处。
将脖子上的纱布解下来,她只取了一层放到眼前,试了试,虽是有些模糊,却能看清周围一切,云端十分满意。
将那纱布递到银柳手中,她轻声吩咐道,“你只管将这纱布把我的眼睛蒙好,我眼疾痊愈的事,万不可告诉别人!你平日行事,也只当我还是瞎着的就好!”
想到这一计,云端心中隐有得意。'网罗电子书:。WRbook。'
有了这层纱布装瞎,她自然就可以装傻充楞,便是认错了人也不会被人识破。
不仅如此,还可以借着这机会仔细将一切弄清楚,到时候再说是眼睛好了也不迟。
银柳虽然不解,却是实心眼子,自幼又是对云端的话言听计从,只当小姐是另有道理,也不多问,便点头答应了。
一边就扶她下了床,到镜前梳妆。
云端看那镜中新面孔,不过也就是十八九岁的年纪,脸蛋尖尖,也是个眉眼精致的人儿。
估计是久卧病床,面色苍白了些,却另有一种柔弱的美态,让人视之生怜。
穿孝服,去喜堂
银柳帮云端仔细梳理了头发,云端的肚子已经咕噜噜地乱叫起来,鼻中嗅到一股焦糊味,她不由地左右寻找。
“银柳,这是什么东西糊了!”
“只顾着您醒了高兴,我只把那粥忘了!”
银柳忙转身去到屋角把火炉上的小锅端下来,一边就用勺子把上面没糊的盛了一碗送到云端面前,“这是我用小姐的手饰托人换的人参熬的粥,上面的没糊,您先垫垫肚子!这几天,您只是进些汁水,身子哪里吃得消!”
云端也不客气,顾不得那粥些微的涩苦,美美地吃了两大碗,这才满意地抹了嘴。
银柳收了碗去,便从一侧的橱子里取了件淡蓝的罩衫来。
“您穿这个衣服吧,显得脸色水润些!”
云端注意到镜前的白绢花,心中一动,便将那绢花拈起来别在了侧,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中衣,她唇角轻扬。
“大少爷刚出五七,我怎么能穿这些衣裳,你只管拿孝服来!”
套了孝服,任由银柳扶着,云端一身孝服,遮着眼睛出了这冷清别院,带着一丝冷笑闯进了喜乐阵阵的乔家主院。
既然上天真的给了她穿越的机会,云端说什么也不会做那种忍气吞声的角色。
云端觉得她有义务为这身子原来的主人找补一些回来。
一路上,遇到不少丫环婆子。
看到云端主仆二人,一个个仿佛见了鬼一般笑容僵硬在脸上,竟然连向她问安行礼都忘了。
那与大夫人齐心的,便急急地到前面通报去了。
至于其他房院的,自然也是各自通报自家主子和相好的,到前厅看好戏去。
云端看在眼里,脸上却是不露声色,只是任由那银柳扶着胳膊,一路穿廊过院到了前厅。
一边走着,她一边就又向银柳询问她病的这些天,府里可有变故。
银柳哪里会想到主人的身子已经被他人占了,见主人身子好了,眼睛也好了,心下只是高兴,几乎把想起来的事统统说了一遍。
这个寡妇不寻常
云端仔细听了,对她这个“新家”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原来,她现在这具身体也叫云端,是这乔府的大少奶奶。
年下才嫁入乔家,与大少爷是新婚燕尔,归宁回来的途中遇了土匪。
乔家大少爷乔雨轩被人追得跳下山崖,连尸首都没有找到,云端被劫匪向眼里丢了砂子,双目失明,也是这银柳命大,当时刚好害了风寒,便没有赔她同去,留下一条命来。
云端新婚守寡,又瞎了眼睛,郁郁成疾,才一病不起。
后来便被大太太柳如烟以静养之名,转入了这北厢的旧院子。
名为静养,实为等死。
——
宽敞的大厅装饰着艳丽的红绸,无数婴儿腕粗的红烛将大厅映得通亮。
大厅正中有摆着供品的天地灵位,北厢正座,坐着一位身着红底寿字团花绸面薄袄,头发银发的老太太。
老人脸上表情呆滞,一对眼睛低垂着,似乎是半睡不醒似的,完全是靠着身后丫环扶住身子才保持着坐瓷。
云端立刻便猜出这位便是因为死了长孙受了刺激,变得总爱犯迷糊的乔家老太君了。
老太君左侧下首,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旁边的黄梨木椅子空着。
右侧下首椅子上坐着一中一青两位妇人。
中年妇人套着深红的长袍,一脸的喜色,那年青妇人相貌艳丽,脸上表情却是淡淡的。
除了这几位,厅里还有不少丫环婆子侍候着,另外还站了不少宾客亲朋,只把宽敞的大厅挤成了人粥。
“老太君坐在上首,二老爷、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在呢,三老爷的座空着,估计是又到花待去了!”银柳只怕云端隔着纱布看不真切,凑在她耳边小声地介绍着厅内的情况。
云端点点头,很快便从座位上将这三人对上了号。
二人挤进喜堂,那司仪正高声唱道,“二拜高堂!”
一对穿红披霞的新人便在喜婆的指引下,向乔老太君并几位老爷太太弯下身去。
冲喜冲得有道理
原本是妾室扶了正的乔家大太太柳如烟一脸喜色地扶起儿子媳妇,抬眼看到从人缝中挤到前面,身上套着孝服的云端,原本扬着的唇角立时僵硬。
“你,你怎么来了!”
银柳眼看着云端还要向前走,忙拉住她胳膊,一边就轻声道,“少奶奶,喜堂到了,大夫人跟您说话呢!”
这喜堂中烛光通亮,云端只隔着一层纱布,看得真真切切,不过是故意要向前走去。
此刻听银柳这般说,这停下步子来,“姨娘这话是怎么说的,二弟新婚大喜,我这当嫂子的怎能不来!”
柳如烟只听云端这语气,便知道她是存心来找晦气。
偏云端又说的在情在理,她虽然是心中郁闷,却又无法发作。
只是气得握紧了手中的丝帕子,原本红润的手掌便因为用力而苍白起来。
“喜堂里进了穿孝衣的,真是晦气!”
“要我说,这要现世报,这乔家大少刚出五七,哪里家中办喜事的道理!”
……
一时间,观礼的亲友中议论纷纷。
乔老太君眼皮挑了挑,很快便又垂了下去,重新进入了刚才半睡半醒的状态。
二太太赵宁唇角却是闪过一丝冷笑,坐在椅子上,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眼看着议论声越来越大,司仪跟本无法继续主持婚礼,坐在柳如烟对面的乔家二老爷乔嘉茗慢幽幽地站起了身子,轻咳了两声。
大老爷仙逝,乔家长孙大少爷也丢了命去,除了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的乔老太君之外,这乔府中便是乔嘉茗威望最高,现在他站起身,众人自然就哑了口。
乔嘉茗环视众人一圈,听着这议论声静了下去,这才朗声开了口,“果然这冲喜冲得有道理,这边新人刚进门,云端这身子不是就大愈了!”
顿了顿,他就侧目瞪了一眼站在柳如烟的椅子后面,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的红杏,“红杏,还愣着干什么,大少奶奶身子刚好些,还不快点去拿把椅子来让她坐下!”
当着主人的面打狗
“是,二老爷!”红杏挨了骂,这才回过神来。
答应一声,立刻就从后面拉了一把椅子摆在赵宁的椅子旁,又忙不迭地上去扶住了云端的另一支胳膊。
云端任由她扶着自己,微垂下脸,抬腿走了两步,看准了机会,却是一脚踩在红杏那丫头的脚面上。
她本是有心去踩,自然是用着力道,红杏吃了疼,便是一声惊呼。
“好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我只是不小心踩了你的脚,你也敢在喜堂上大呼小叫,就不怕冲撞了二少爷的喜事!”
云端厉声责骂一句,一只手拉住红杏衣服,另一只便扬起来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红杏原本也不是太张狂的人,只是看云端身子大病,人不久矣,她又是爱攀高枝的,才做了背叛主子的亏心事。
云端竟然突然醒转,这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虽然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心中却已然是虚了几分,挨了打,哪里敢吱声,眼泪在眼睛里转着,却也只敢咬着牙忍着,手掌就重新上来又扶向了云端。
云端哪里领情,只是晃晃胳膊甩了红杏的手,由银柳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红杏满腹委屈,却不知道一向温和的主人怎么突然变得这等强悍。
哪里还敢站到柳如烟身边去,只是乖乖站到了银柳身侧,银柳也是嫌隙她,把身子向旁边挪开了些。
云端教训丫头,又是打着不冲撞喜事的名头,柳如烟便是再不舒服,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将这口气干咽了下去,暗自心中郁闷,一边就向司仪挥挥手,“继续吧!”
那司仪就接着高唱,“夫妻对拜!”
云端坐在椅子上,心中暗叫痛快。
一边轻揉着打人打疼的手掌,就隔着纱布向那对新人看了过去。
只见那二少爷五官清秀,侧脸也算是俊逸,却是并不太象柳如烟,想来是继承了父亲的相貌,不由地便有些好奇她那死了的“夫君”大少爷乔雨轩是何等模样。
冷笑惊婆婆
感觉到有强烈的目光,云端慢悠悠地转过脸。
只见柳如烟眉尖微皱,薄唇紧抿着微微有些颤抖,似乎是强压着怒意,正向她瞪视过来,云端就明白这一次是真将她气惨了,便故意恶作剧地扬起唇向她露出冷笑来。
柳如烟哪里知道她不过是戴了纱布装瞎,只当她是真的瞎的,瞪她也不会知道。
看云端突然向她冷笑起来,那遮着眼的纱布在烛光中白的耀眼,后背便没来得一寒。
哪里还敢看云端的脸,忙将眼睛移开了去。
那边新人入了洞房,乔嘉茗立刻就站起身来,一边示意赵宁将老太君送回百福院去,一边就指挥着下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