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琴弦-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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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纤澜点点头：“嗯，我都说了只是晕车而已，我已经习惯了，今天早上起得早了点，睡眠不足，加上重大演出之前的紧张，大概是会这样的吧。”

“希望是这样……”云无心看了默雨一眼，他不知道为什么默雨的眉拧成了一团。

到了演出现场，林纤澜已经完全恢复了，云无心和默雨都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等了一会，其他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到了会场，主办方开始安排观众入席，当然之前一些预定的观众都已经被带到了他们自己的位置上安静地等待。

林纤澜看了看，那些观众个个都面无表情，仿佛不是他们自己愿意要来这里一样，这让林纤澜非常奇怪，音乐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为什么他们都像是不乐意呢，难道这场演奏并没有获得他们的认同？可是……默雨说已经这样好几年了。

搞不懂的问题不再纠结，林纤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其他的地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并不是马上就可以开始演奏的，好在这里的音乐家，和那些观众都不是特别着急，都非常耐心地等待着。

所有人都到齐了之后，指挥还迟迟没来，但是满场的人，没有一个面露燥色，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实在是过了很长的时间，林纤澜想要起身去洗手间，却看见穿着黑色礼服的指挥姗姗而来，像元首一样被护送着进场，又四处看了看，像是怕又狙击手一样。

林纤澜现在的情况非常尴尬，音乐会的时间非常长，后来是默雨看到了，跟她说，别看他来了，大概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开始，在这段时间里他是不会上台的，这样林纤澜才赶快出去。

“额……这是什么？”林纤澜把自己整理了一遍，突然觉得自己口中一阵干涩，吐出一口唾沫到洗手池里，才发现里面夹着淡淡的血丝。

难道……已经中招了？林纤澜不敢相信地看着水池里，又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一如往常，完全看不出什么异状。

蓝璃没有说过中毒之后是什么症状，所以林纤澜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这是因为自己的胃旧病复发，还是因为佘宣的计划得逞的原因，总之现在她的心绪突然就乱了，也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直到云无心在门口催促，林纤澜才回过神，走了出去。

她并没有对云无心说起刚才的事情，她宁愿相信那只是自己太紧张旧病复发，而且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再想一想，并没有什么地方出现疏漏，也就放心地跟着云无心回到会场去。

这场准备了很长时间的演出，终于在一片诡异的安静中开始了，林纤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安静的音乐会场，仿佛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开口说一句话，从准备到开演，一直都是安静近乎死寂，默雨和云无心倒是早已习惯，林纤澜也马上跟着进入状态。

音乐声一起，林纤澜的精神就完全放到了曲谱上，她尽管也紧张过，但是正式开始之后，她能够拿出很好的状态来应对，就算是刚才在洗手间发生的那个小插曲，在这一刻也被抛在脑后。

一切都非常顺利，真是一场很漫长的音乐会，林纤澜这个小组演奏完之后，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听着继续进行的乐音，仿佛这是一个华丽的梦境，有点不真实，林纤澜再次确认身体并没有不好的反应，也就没有再去想那些血迹的事情了。音乐会到最后，林纤澜眼尖地看到了一个观众打起了哈欠，她突然有点想笑，但是又不能笑出来，旁边的默雨也面露微笑，听得出来这一段确实相当沉闷，佘宣弄出来的这些人比起默雨挑选的人，差的有多远，一听就见真章了。

佘宣负责的这一段，也同样是带了新人在演奏，看着指挥的眉头都开始皱起了，可是他无论怎么做，佘宣手下的那个人就是领会不过来，反而因此越来越紧张，尽管佘宣实力超群，能够恰恰将那个人的一些失误盖下来，但怎么都是瞒不过行家的耳朵。

佘宣一向跟新人无缘，这次分配给他的时候他就一脸的不乐意，本来训练里还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的，可是谁知到，到了正式演出，紧张让那个新人忘记了一些本应牢记的细节，不得已地出现了很多的问题，佘宣就在听他的演奏，听得脸都青了。

历届的音乐会，都不可能所有人都表现一样的好，就算是名家还有状态问题，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大错漏，也没有人会在意，而且这种新人又一个好处，那就是佘宣的黑手，永远都不会伸向他们，因为佘宣认为没有价值的人，他是绝对不可能上心的。从中午到晚上，转转停停，没有什么波澜，音乐会也就在这样意想不到的平静中结束了。

“准备了那么长时间，也就是如此啊，感觉没有那么强烈。”云无心退场之后，还在跟默雨说着。

“呵呵，那你们想的应该是什么样子？”

云无心一下子也说不上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空了一下，笑了笑去看身边的林纤澜。

这一看，让他瞬间脸色惨白。

201　成或败

“这样就算是……成功了吗？”在会场的出口，佘宣的助手眼看着林纤澜貌若无事地离开，有点不理解，虽说佘宣也不是没有失败过，但是从来成功和失败都非常明显，不会让他的助手弄不清楚状况到底如何，究竟是成功还是失败了。

佘宣将手放在栏杆上，跌宕的风从他的手指缝中穿过去，舒服的感觉让他的笑容也变得狂傲起来，他到目前为止，不知道做过多少这样的事情，有些人的名字他都已经记不起来了，不过也就是这一两年，仿佛手有点生了。

“我也不知道，成功还是失败，看那小丫头的命数吧，剂量不够，这是可能失败的原因。”默雨淡淡地回答道，嘴上是这样说，但是她并没有特别沮丧的样子，一如往常的冷静，在他的意识里，这些由天定的结局，他还从来没有尝到过败果。

这次完了之后，佘宣接着在维也纳还有一场演出，所以比他们都推迟离开，此时他刚刚离开组织方的酒店，搬到自己预定的酒店里，整理等下一场的主办方通知，而现在离那个时间大概还有一个星期，他不急可以慢慢思考上个星期发生的事情。

默雨已经很谨慎了，佘宣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默雨的盯控之下没有什么下手的机会，但是比起一心投入在音乐上的默雨，佘宣的脑袋更加灵活，在摸清楚了默雨所关心的和排查的东西之后，很快就能够做出应对的反应，采取正确策略达到目的。

在音乐界，多地是默雨这样的人，他们想事做事都是一根筋。纵使他们才华横溢，到后来最多也只能是在音乐的道路上获得一些成就罢了，但是在那么多的音乐家中，谁能注意到某一个？金钱名誉地位都不是只靠音乐能够得到的。

到了一定地程度。实力将不再重要，尤其是在那么多实力相当的人里面，想要获得更高的地位，想要真正的为人所知成为名家，就要有自己的行事风格和音乐风格。需要和媒体、经纪公司等做好完善地沟通，需要在各场演出中有和别人不一样的表现。

佘宣聪明，所以他能够从默雨手上，得到这张维也纳爱格斯乐场的邀请函，而默雨至今都不知情，也不会知道曾经又这么一回事。

助手刚去接了个电话，然后才回来陪着佘宣继续刚才的问题：“剂量不够？怎么会剂量不够呢？我们是计算好分量封在晕车药里面的，然后又在她早餐里加了很多油腻的食品，应该死万无一失才对？我想不出哪个环节会出问题。难道有人吃晕车药会掰开来吃一半不成？”

“这个方法虽然好，但是我们疏忽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佘宣摇着头，静静的笑容如阳光普照的清空一样。谁也不知道那些阴影里，他留存着地是什么东西。“关键的问题？”助手吓了一跳。他们做事还从来没有漏掉过哪个环节的先例。

“嗯。你想想，我们设计是用油腻地食物。让她产生晕车，可是，我们忽略了晕车最有可能发生的一个状况哦。”

佘宣笑着，从栏杆旁边收回手，把窗子关上，再拉好窗帘，室内顿时一片清凉，他是个很极端地人，要么就喜欢大地太阳，要么就一点阳光都不想要，因此酒店时常头疼的那一两间光线情况不好地客房，就给佘宣视为珍品。

“她……把晕车药吐了？”

跟了佘宣几年的助手，领悟能力自是非比寻常，只稍稍考虑了几秒钟，就回应了佘宣的问题。佘宣不是经常询问助手，大多都是在他已有答案的时候，故弄玄虚般地问两句，也是等着人回答，从来没有什么刁难的意思。

果然，听到助手的回答，佘宣很淡地点头：“没错，因为她晕车，吃了那些药之后不久，又吐出来不少，所以造成剂量不够，能起到什么效果我都不知道，相关的问题我咨询过温莎实验室那边，可是他们也给不出准确的答案，让我能怎么办？

佘宣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脸上是必胜的笑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次一定就能够成功一样，现在细细想来，如果林纤澜不是跟随的默雨，或许他会留手也说不定，可惜林纤澜惹到了他好几点，看着默雨对他重视的表情就觉得不爽。

对助手，佘宣这次也没有完全说实话，温莎实验室里出来的东西，从来就没有人能解开的道理，即使是一点点，不至于立即致死，但是等到几天之后呢？几个星期之后呢？谁能说得清楚那些症状是因为什么？

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的声音，敲得很轻，很慢，一听就知道是个女孩子，助手忙去开门，等他看到门口的来人时，怔在原地没有动了。

这是默雨的导师之一希月的小女儿，今年才十六岁，这次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演出，应该算是整个乐团里年纪最小的孩子了，希月还有其他的事情就留她在维也纳一段时间，助手看到她出现在佘宣的门口，感到脑袋里有道灵光闪了一下似的。

“佘宣哥哥，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做了，现在你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兑现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