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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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书房三个人对坐,三个人各怀心思面无表情不说话,气氛诡异。
最终莫离沉不住气,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少傅,朝廷官员犯事,自有大理寺出面按昭玥刑律处置,我就不好表态了。”
“话虽如此,可杜怀远是公主推荐的,大理寺多少要给些面子……”沈竹青清咳一声:“再者说,微臣只是问问公主的看法而已。”
“既然贪污受贿,抓起来就是,我没什么看法。”
莫离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完全撇清自己。
“公主不觉得里面有什么问题?”
“嗯?”
“杜怀远去仓江才不足一个月,折子上弹劾他贪污金额就有十万两白银,这白白花花的银子他弄到哪去了,公主就不想查?”
莫离额上跳起一根青筋,十万两银子啊!
莫离再次磨牙:“当然要查,就是他把银子吞肚子里去,也要吐出来!”
沈竹青或许是对莫离彻底失望了,懒得再和她说话,转头问锦墨:“世子又是如何看这件事?”
锦墨眼皮子都不抬:“少傅,锦墨无官无职,不好非议朝政。”
必有近忧
沈竹青“啧”地一声:“韩相已将弹劾杜怀远的折子交由各部传阅,此事不是秘密,世子就算议论几句也不打紧。”
莫离头顶冒出一连串的问号,韩明忠和沈竹青到底想干什么?
“少傅,那锦墨就不客气了。”
锦墨好整以暇地端茶喝了一口,抬眸,目光灼亮:“如今西府战事刚起,国库最吃紧的时候,杜怀远却胆敢贪污十万白银,只有灭其九族也能平民愤。”
莫离吃惊的张开嘴。
“银子是从户部出去了,户部有监管之职,所以杜怀远的罪名一旦成立,恐怕工部,户部上下一干人都难逃干系。杜怀远倒是死不足惜,可若在这种时候动了昭玥根本,不仅西府粮草兵器少人操持,我军士气受影响,而且……”
锦墨似笑非笑地瞥一眼莫离:“人是公主推荐的,公主的威信……就彻底倒了。”
莫离目瞪口呆。
牵一发而动全身,布局的人心思缜密匪夷所思。
一堂课没讲完,莫离已经明白了什么叫权谋之术,也猜到了沈竹青非要请锦墨出来听课的正真目的——沈竹青在试探是否是锦墨策划杜怀远的受贿案子。
现在锦墨的态度表明,他的确不知情,否则也不会拆穿布局人的险恶用心。
沈竹青看锦墨的目光已不仅仅是激赏,放低姿态:“那么,以世子所见,这案子该如何了结?”
“少傅想听我说真话?”
“是。”
锦墨缓缓站起身,负手而立:“明人不打暗语,我对杜怀远略知一二,他本就是仓江一带人士,但家境十分富裕本是有名大户,按说,小小的七品官他看不上,却能忍受十年伏案之苦做个小小工部所正,少傅以为他图得是什么?”
沈竹青摇头:“请世子指教。”
心思叵测
“杜怀远平生之志便是救助仓江乡亲脱离水患之苦,然而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有限度,他投考科举,且一心往工部钻营,图得就是现在的机会。我曾数次与杜怀远交流水患治理的方法,深服其人胸襟才气,所以,根本不信他会贪污治理仓江的银两。”
锦墨侃侃而谈,有理有据从容不迫,沈竹青和莫离不由自主的就被他说服了,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锦墨淡笑,继续道:“少傅不妨想想,杜怀远才去仓江一月,十万两银子他难道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藏起来?”
沈竹青点头:“我也觉得奇怪。”
“这事唯有一个可能,就是银子挪作它用了。少傅,我有一个建议,不妨派人彻查仓江工程的历年账目,说不定就有所获。”
沈竹青点头:“韩相也是这个意思。”话说完,才知失言,不免尴尬。
锦墨却当做没有听见:“锦墨一点浅见,让少傅见笑了。”
沈竹青慌不迭地摆手:“哪里哪里,世子谦虚。”
沈竹青告辞,莫离亲送他出府。
一路上沈竹青又是叹气,又是点头,比当日韩明忠见过锦墨之后的神色还要古怪复杂。
莫离终于忍不住问:“少傅,你今天在锦墨世子面前提杜怀远的案子,是不是故意试探他?”
“是啊,锦墨世子非池中之鱼,韩相说的一点都不错,唉,祸福难料啊。”沈竹青郁郁感叹,又睨着莫离道:“公主,您要是有他一半……”
沈竹青话说半截,又是一阵叹气,莫离猜到他后半句想说什么,却并不觉得难堪,耸耸肩:“我是比不上他,人有高低之分,我有自知自明。”
“不过……”莫离顿了顿:“锦墨现住在公主府,就是我的人,你和韩相不许动他一根指头。”
私生子啊
沈竹青苦笑:“公主,微臣并无此意。”
莫离半信半疑:“真的?”
沈竹青神色复杂,突道:“微臣听过一个传言,不知是真是假,说锦墨世子其实并非楚王亲生,他是……私生子。”
晴天一个霹雳,莫离惊呆:“什么?”
“所以,他现在好端端地住在公主府毫发无伤,不然公主以为陛下能容得下他服侍公主左右么?”
沈竹青走了,莫离仍旧瞠目结舌,傻了一样。
难以相信。
这意味着锦墨生父不详,私通而生,他是一个被排除在世俗道德之外,被世俗所唾弃不该存活于世的人。
难怪锦墨不愿见尚世胜,难怪尚世胜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做人男宠,因为尙世胜和锦墨压根就没有父子关系!
可是,锦墨明明是楚王世子啊,在道德严谨的古代,锦墨的母亲白妙心叛经离道,给丈夫带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以尚世胜的势力,怎可能容忍这耻辱?
莫离想不明白。
那高傲的,冷淡的,气度卓然,让人仰望的锦墨,会是私生子……
莫名的情绪堵在莫离胸口,她呼吸困难。
连着好几天,莫离失魂落魄干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阿如和檀奴都看出她不对劲。
恰好悔之登门拜访,阿如就撺掇着莫离再去城外马场散心。
说实话,莫离对悔之这个妹妹亲不得,远不得,不知该如何相处,也没有共同语言。
悔之性格内向懦弱,话很少,或许因为以前的长公主的态度实在恶劣,现在无论莫离如何示好,悔之仍旧一味地怕她,半点不敢违拗。
莫离顺嘴一句让悔之没事的时候来公主府,悔之就乖乖的来了,来了以后伺候莫离就和公主府的丫鬟差不多。
鬼迷心窍
莫离吃饭,悔之就在旁边伺候茶水,莫离说话,悔之就站着喏喏称“是”,莫离躺着,悔之就捶腿敲背殷勤备至,最后弄得所有丫鬟们都不好意,更别说莫离了。
因此悔之再来,莫离就带着她和大伙一起去城外皇家马场,人多热闹,省的单独相对尴尬。
因前几天下雨,檀奴着了凉一直未曾痊愈,所以这次去马场就没告诉他。
莫离,锦墨,悔之,阿如四个人共带了六名侍卫,到了城外马场,大伙骑马的骑马,散步的散步,各自找乐子玩。
莫离是为躲避单独面对悔之而来,压根没有骑马的兴致,也不让张智成作陪,她独自去侧殿睡觉。
马场的殿宇有十几座殿宇供皇帝和大臣们休息,尤其长公主最近来的勤,内廷专门派人来又着意将侧殿收整布置一番,舒适程度不亚于公主府的寝殿。
莫离其实睡不着,几天来,她一直在回避锦墨。
自那天晚上两人不欢而散之后就很少正面说话,莫离忘不掉锦墨生硬地掰开她的手指,拒人千里的冷漠。
她第一次主动拥抱一个男人,却被拒绝了,羞耻感无法言说。
当初,长公主也和她一样吧?
一腔热情地对锦墨好,可人家根本唯恐避之不及,甚至是厌恶的。
莫离没有长公主锲而不舍的精神,是热情的本质不同。
长公主身份高贵予取予求,喜欢锦墨,或者是喜欢锦墨的美色,想要就一定要弄到手,导致最后下药禁锢了锦墨。
而莫离,那一刻的热情,仅仅是单纯地拥抱他,神使鬼差也好,鬼迷心窍也好,她仅仅是想要拥抱他而已,给他一点温暖,扫去他身上的落寞,仅仅如此。
然而,他毫不领情,不领情就算了,莫离赌气地想,她不会和长公主一样没脸没皮的勉强任何男人。
一场赌局
自取其辱,几天都不开心。
可是,知道了锦墨的身世之后,莫离的不开心又突然消失,换了另一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总之很不舒服。
莫离趴在窗户边凝视远处骑马的锦墨。
鲜见他穿黑衣的样子,却比穿白袍时的闲雅更多了几分沉着笃定。
锦墨仿佛来自暗夜的战神,扬鞭顾盼,踏马绝尘,一举一动洒脱锋利竟时有王者霸气。
锦墨越优秀,莫离就越不是滋味。
因为他的外表裹着厚厚的一层盔甲,没有人能看透,她更不能。
莫离呆呆地胡思乱想,眼睛一直追随锦墨的身影不放,突然看见锦墨下马,悔之围上去,仰着小脸娇滴滴地和他说话。
莫离一阵阵地发酸,不等仔细考虑清楚自己的情绪究竟是怎么回事,已经身不由己地冲出侧殿。
莫离跑到锦墨跟前站定,咬牙平息微乱的气息,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锦墨,我们赛一场马吧,谁赢了,可以让输的人做一件事。”
她一出现,悔之立刻赔笑着喏喏退到一边,不敢有任何不满。
锦墨似乎对莫离忽冷忽热的态度习以为常,含笑道:“公主既然有兴趣赛一场,我自然奉陪,不过,公主真的要下赌注么?”
“当然。”莫离偏头斜睨锦墨:“任何条件都可以提,输的人无权拒绝。”
锦墨微微低首:“尊从主命。”
听长公主要和锦墨世子赛马,悔之,阿如,包括侍卫们都自动让开马道,兴奋地站在边上观看。
张智成亲自为莫离牵来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低声道:“公主,这匹马脚力非凡,是马场最好的一匹,微臣赌公主赢。”
莫离心领神会。
帮你作弊
莫离学会骑马的时间不长,要想赢锦墨几乎没有可能,赌的是一口气,不过胯下有良骑,胜算就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