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公主-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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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行下去,他转身离去,准备即将到来的恩科。
[正文:第九十九章 黑玉之眼]
呵...呵...我不停的搓手呵气,好冷啊...早知这样我就不要任性的跑来看什么考试,又不让我进,看着太监往太和殿里送炭,真希望自己面前有个暖炉,后悔...
呵...呵...都怪我,早晨起得太晚,忘了拿件氅衣,不知允礼有没有多穿衣服呢?考试快结束了吧,我似乎来得太晚了。呵...呵...真冷...
我蹲在墙角,环抱双肩打着哆嗦,牙齿打颤。还是快走吧,冻死了,心里虽然这么想,可身体仿佛冻住了,动弹不得。
忽然觉得后背温热,一件青莲鹤氅盖在我身上,很暖和...我抬头向上看,一双醉人的眼睛正注视着我,仿佛我们相识,朦胧中透着亲切。
要如何形容他的那一双眼睛呢?我实在无能为力,倘若非让我描述,那么就请想象一下吧。想象午夜满天星辰照耀进一潭池水之中,池光闪烁着并非来自自身的光芒,而是出自池水深处的某一个地方,闪闪发亮,仿佛充满了无限梦想,那是穿透黑刺玫瑰的城堡之后散发出来的深幽清亮。请再想象一下吧,当他目光透过白色雾气射入我的双眸里时,黑得如同豹纹一般的眼睛,像一道黑光劈开白雾,直入我的眼底,使我完全离不开它们。
“起来。”
他修长的手向我伸来,随即轻柔的执起了我的手,他温暖的手指头摸起来像是正被小猫的舌尖舔着,也像是刚织成的亚麻毯。
我立即浑然忘我,眼中不再见到飞舞的雪花,以及身旁辉煌的宫殿,还有那像木头似的镇守岗位的侍卫。
我彻底呆住,像是从未有过的灾难现在降临了,他有一点干裂的嘴一张一合,声音既清亮又低沉,修得整齐的眉上挂着如白茉莉花似的小雪片,丁香锦袍左侧上绣有一枝盛开的樱花,花瓣飘落于右,仿若正站在樱花树下,清风起,花瓣从眼前飞过,清香沁人心脾。
“我们终于见面了。”
他笑着用手指弹去我睫毛上的落雪,那笑仿佛是从灰暗的荒原上升起的金黄太阳。
终于?仿佛与生俱来的戒备让我一下子回了神:“我们何曾见过...”
声音渐弱,话未问完,他如玉般的食指已放在了我的唇上,上面留有浓墨香。
“什么也没看到是不是?”他双手捧起我的脸,使它变得不再冰冻,“其实好奇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你来是想偷看皇上吧。”他把“皇上”这两字说的极轻。
身子抖了一下,我的脸在他手心里上下摆动,算是回答。
“你害怕皇上会知道,也为了蒙骗自己的内心,于是便编织各种各样的借口进宫来,反而让自己愈陷愈深,即使现在已有另一人,对皇上的爱意仍然未曾改变,矛盾且痛苦,但只要皇上在你身旁就好对吧。当然还有其他原因...”
“别说了!”我高声打断他,“别再往下说...”
他叹出一团白气:“无法抓住的只有你自己,就算觉得寂寞也不会乱叫,实在难以忍受便用其他方法填补空虚。比如收集漂亮的物品、比如骄奢淫逸、比如...”他轻笑了一声,“还真是多得数不胜数呢。”
乱叫?“我又不是狗!”我表示强烈的抗议。
“呵呵。”他笑了两声,“强悍也软弱,不可思议,你居然有两种极端的性格。心软到几乎懦弱的水,有时却冷漠到几乎残忍的火,明明水火不相容,在你身上却再自然不过。一会儿是善良的女神,一会儿是丑陋的妖魔。”
我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努力想要把头撇开。
“看着我!”他扳过我的脸,让我直视他的眼睛。“你又想逃避?为了那个特别且又愚蠢的愿望而欺骗每个人,一意孤行。告诉我!你想怎么做?是要永远自责自己当初的愚蠢行为?是想永远把自己封闭在对往昔的回忆里?还是为了现在的愿望而选择清醒?”
泪滑落滴在他手背上,不知是冷还是热?“在这世上一天,总会与人接触、会与人沟通、会与人产生羁绊、会注入感情,被人责怪、被骂自私,即便有人会理解,也一个个先我而去,原先的愿望已然实现,我却仍然舍不得离开,这里有我所爱的人存在,即使清楚我的存在可有可无,却还是无法做到真正的清醒。”
“告诉我!你想怎么做?”他坚定的重复这句话。
我想从齿缝中咬出一个字,然残存的理解让它嘎然而止。
“很好。”他抹去我的泪水,“我会让你把这个愿望坚定不移。”又温柔道,“可暖和些了?”
“呃?嗯。”细小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听不清,我明明没能把话说出来,为何他仿若自知一样回答?身上忽的一凉,不禁打了冷战。
“忍一下,皇上一会儿便到,你出来怎也不穿件氅衣?”
“我...”我低下头拧着衣角,“起的晚又走得太急,忘了。”又抬头疑问道,“你说他一会儿便到是何意?”
他只笑不语,转身离去,背着我挥了挥手,风雪中隐约传来他的喊声:“尹继善!”
他已走远,我却仍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沉静的等候着,仿佛他还会再回来,他的幻影铺展在我眼前,与年轻时的胤禛相重叠,分不清谁是谁。身体突然被一人从后面抱住,似禁锢般的感觉是胤禛。
“天这么冷,傻站在这里做甚?”虽是责问,声音却很柔和。
“看雪。”我违心说道。
胸前他的双臂紧了紧,把我塞进他怀里:“李韵信中被涂抹的地方写得是什么?”
“你看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果然他还是看了,幸好我把信中写月童的地方涂黑,不然他便不会这么问。
“本不想告诉你,只因太过在意,你别怪十三弟。”
“怎会,你是君他是臣,你的命令他哪敢违抗。”稍稍带着一点怨气。
“你这是在怨我?”
“没有,没什么大不了的,看就看了吧,那地方因沾上了泪水,再说也非要紧的句子,我便给涂黑了。”我装作无所谓的说道。
“说实话!”他厉声喝道。
我微一愣,咧着嘴角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就是实话。”
胸前他的双臂更紧了,很疼...他感觉到我的痛楚,放松了胳膊,喊道:“张起麟,把东西拿过来。”
张起麟端着一锦盘走过来,上面用红绸盖了个什么。
“打开!”胤禛命令道。
红绸被掀开,已画上七种、七色小花上停靠着七只彩蝶的蹴鞠静静的待在上面。我眼一亮,欢喜的要去拿,他抓住我,我这才发现他胳膊上搭着一石青缎绣玉兰飞蝶氅衣。
“哎、哎,别急!它又跑不掉。”他一边给我穿着氅衣一边笑着。
“你快点!”我不耐烦地说。
他刚给我穿好氅衣,我便迫不及待的拿起蹴鞠,往天上抛了抛,弹性蛮好,随即扔到地上,揪着裙子踢着它跑。
哈哈...哈哈...我踢着蹴鞠兴奋的到处跑,犹如在雪中乱舞的精灵。胤禛紧跟在我身后,拧着眉眼睛不敢离开我片刻。果然,刺溜一声,我跌了个底朝天。
他赶紧上前把我扶起来,打扑着我身上的雪:“你看、你看,跌着了吧,可有伤着?传太医过来瞧瞧吧。”
我揉着屁股,急声道:“不用、不用,没伤哪儿。”
这时,张起麟赶过来,看到胤禛左右瞧着我,为我整理衣衫有一些发愣。
“何事?”胤禛冷声问。
“皇上...”张起麟欲言又止,看来是有政事,不方便在女人面前说出。
胤禛把我头上歪斜的发簪正了正道:“天太冷就别再玩了,又不急在一时,找地歇歇脚暖暖身子,不然就快回去,要冻着可不好,我得走。”他把最后一句凑到我耳边说。
我点了点头,他便大步流星地走了,我瞅着手里漂亮的蹴鞠,呆立在雪中,呆立着...呐,尹继善,不管你是好心还是恶意,为了那黑玉之眼,今天就先且放过你,你可别让我做出你所谓丑陋妖魔的一面来。
[正文:第一百章 亭中对谈]
“我家后面的院子,三只麻雀聚在一起。一只麻雀说:我住的家的主人呀,喜欢打猎、喜欢酒、喜欢女人。这家的女儿,擅长升活熟练,能喝酒的女人,用升盛,用漏斗喝,整天泡在酒当中,那样还觉得不够,最后回去了,回去了。第二只麻雀也说了:我家的主人呀,爱狩猎、爱酒、喜欢女人,这家的女儿,是一个秤活熟练、指甲长的姑娘,秤里挂着各种银币,不管是白天、黑夜玩秤的游戏。第三只麻雀也说了:那个锁屋的女儿呀,有一把神奇的钥匙...”
竹林发出要努力生长的声音,伴着拍球歌使劲儿的长大、长大...“你大半夜的在这儿干什么?”“我在想有没有竹笋可以吃。”...竹林散发的沙沙之声唤起了对故人的思念。
“夫人...”
月童的低唤打破这不平静的竹林,我抱着蹴鞠看向他。
“要怎么做?”他斜眼看着几根竹子后面。
“不必了童儿,说起来,他最近的动作愈来愈明显,大概觉得没必要再躲躲藏藏吧。”
尹继善像影子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怀疑他成天跟着我不用工作吗?还是奉了胤禛的旨意监视我,也似乎不想再隐瞒,毕竟无聊的跟踪得不到太多东西,只要他不过分就随他去吧。
“可是夫人,这样下去...”月童很是担忧。
我知道他在担忧什么:“没关系,如有意外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是。”他恭敬的作揖。
我翻转着蹴鞠:“童儿,你可知这首拍球之歌叫什么吗?”
“不知。”
“这是恶魔唱的拍球歌哦。”我笑得很灿烂,“可怜的母亲因怨恨错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对朝三暮四的丈夫的爱意幻化成仇恨变为恶魔,投湖自尽便能让一切都结束吗?杀人的印记还留在他儿子的记忆里啊...”
日光下,芊儿迈着淑女步走过来:“奴婢...”
“何事?”我拦住她的行礼淡淡地问。
她左右看了看,小声道:“皇上这段日子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