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公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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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馆时,我看着曹颙手上的戒指,默默哭泣着,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三枚白玉兰花的戒指了,我发誓。
过不了多久,曹罟唤拥搅巳蚊氖ブ肌A僮呤保抑龈浪煤谜展寺硎纤牵愕阃方形曳判摹N蚁肓讼胨担骸安茱J如今已去,我便没有理由保护曹家了。但我会让十三阿哥多加照顾的。”
他低着头说:“多谢夫人。”我便回京了。
从那之后,我一直过着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每天晚上恶梦连连,直到喊着“曹颙”的名字才惊醒过来。每次看到身边不再有他的身影,我都会默默流着泪。
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何时爱他如此之深,等到察觉时,却已为时已晚,只能痛苦的吞咽着自己酿造的苦果。弘历成为我所有的精神依赖,我每日陪在他身边来麻痹自己受伤的灵魂。
[正文:第三十九章 生于死的赌博]
五十四年夏,干涸的大地需要雨水的滋润。我必须要去天坛为百姓祭天求雨,无论我有多么的不情愿,这也是我守护大清的使命之一。
同样绚丽的朝服、同样华丽的车銮、同样虔诚匍匐的百姓,不同的,只有此刻我那没有一丝感情可言的心。
我坐在车里,冰冷得看着前方,无论多难以形容的隆重的情景,在我眼里,也只是场闹剧。
这时,一个老掉牙的戏剧场景出现了,我遇到了刺客。耳边响起打斗的声音,哭喊声、厮杀声、尖叫声响成一片,我又惊恐、又好笑的看着这个只有在电视剧里才用的老套戏码,居然就这样让我碰上了,不知是该兴奋?还是该悲哀?
我默默地看着他们,鲜血溅到了我那身炫目的朝服上,而我却像一个毫无感觉的木偶一样,静静得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死去。
不!你们为什么要为我而死?这不值得,我无法回报你们什么。不!不要为了这样的我而死,我没有资格让你们如此。
忽然,我被重重的从车里甩了出来,因为抬轿的人已经死了。当我就要被摔在地上时,一个人抱住了我,我抬眼看去,原来是月润。我无力再去问为什么我没有喊他,他就自己擅自出现,我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他脱掉我繁杂的朝服和麻烦的首饰,喊着“快跑”。我甩掉鞋,只穿着白色衬裙,赤着脚,拉着月润就往前跑。
过不了多久,我的脚就已经磨出了血。月润看了看我停下来,撕下衣服的一角为我轻擦着,而我则痛得嘶牙咧嘴。
突然听到一声嘲笑声:“你们跑不了了!”
我害怕的躲在月润身后,惊恐得看着来人。他一身全黑,眼睛里充斥着杀气,而更让我恐惧的是,我们已经被很多黑衣人包围了。
月润把我护在身后,轻柔的说:“放心,有我在。”他一只手抓紧剑,一只手揽着我,便投入到厮杀中。
我看着一个个人在我面前死去,又有更多人站在我面前向我刺来,而我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不久,月润就趋于劣势,虽然他武功一流,怎奈人数众多,他又要护着我,就有些吃不消,身上中了很多剑,鲜血直流。我大睁着眼,痛心地望着他,他只是给了我个安慰的笑。
这时,有个人在喊我的名字,我回头一看,竟是萧衡。
他骑马过来,跑到我面前纵身跳下马,抓着我的双肩喊:“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转身悲伤的看着一身鲜血的月润,皱着眉说:“可是,润儿就...”
月润单膝跪地,用剑支撑着身体看着萧衡,喘着粗气:“麻烦你,快把夫人带走。”
萧衡点点头:“定不负所托。”
我哭喊着:“不!润儿,我不要!”
萧衡揽着我的腰一跃跳上马,我伤心的流着泪看着月润。他轻一笑:“自夫人把我从被仇家灭门的鲜血中抱出来时,我的命就是夫人的,我发誓一定要永远守护夫人,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了。”他用力打着马屁股,马便一声“嘶鸣”奔跑起来。
我看着他的笑脸,大声喊着:“润儿!”
他温柔的笑着:“如有来世,一定还要守在夫人身边。”说完,他便转身,红着眼投入到厮杀中。而我,再也看不到他英俊的身影,双眼迷失在泪水中。
萧衡赶着马一路狂奔,我闭着眼,耳边听着风掀起衣服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马突然停下了。我奇怪的看着萧衡,他一笑,把我从马上抱下来。
我望了望近在咫尺的悬崖,疑惑的看着萧衡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咧嘴嘴角:“怎么?还不明白吗?亏你还是活了那么久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一样天真?”
我迷茫的问:“你想要做什么?”
他耸耸肩:“做什么?我想与你永远在一起啊!”
我一惊:“你想与我同归于尽?为什么要这样?难道说今天的事是你的主意?”
“是啊,不过,不止有今天的事儿而已,还有徐岷啦、红叶啦、曹颙啦。哦,对了,还有刚才的月润。”他低声笑着,那笑声让我觉得毛骨悚然,我全身冒着冷汗,不停的打着哆嗦。
他看着我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错,你的住址是我告诉徐岷的。因为他恨你玩弄他,可是没想到...他太善良也很爱你,竟不忍心伤害你。这个废物!至于红叶,是我偷偷杀了她,这样你和四阿哥就会越走越远。最好玩的是曹颙,他可真是个笨蛋。自你离开江南后,我便去找他,他竟然轻信了我以你性命为由的谎话,喝下了那慢性的毒药。曹公死时你来看他,我偷偷在马氏给你的醒酒汤里散了药,知道你带了懂药性的月童,本想看你跟马氏玩的。没想到,那碗汤让他有些狐疑,他就给喝了,马氏只好再给你做了一碗,那毒药加重了他的病情,很快就死掉了。真是没劲儿得很!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了。”
我傻愣在那儿,浑身颤抖着,嘶哑的喊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黑下脸来,瞪着我:“为什么?因为我爱你爱的发疯。自从在盛京的宫殿里看到你的画像,便对你魂牵梦绕。那晚在城郊看到你,你知道我那时有多么的欢喜吗?而你却对我视而不见!甚至宠幸你的侍卫,也不愿多看我一眼!我有什么是你看不顺眼的?啊?你说啊...为什么?我爱你啊!我比他们任何人都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允许你这样对我,你不能属于任何人,你只能属于我!所有与你有关系的男人统统都得死!”他转而冷笑着说:“就像月润和曹颙一样。”
我的心已经因愤怒和悲痛而猛烈跳动着,脑中一片空白,只是瞪大双眼,看着这个因过分的嫉妒和狂热的爱,而迷失扭曲的人。
人们心中都住着一只野兽,它纯粹、凶猛、无法驯服,一只叫做“嫉妒”的野兽。
他奸笑着向我走过来,一把抱起我:“‘生不能同裘,死亦可同穴’。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这样,就再也没人能从我手中将你夺走!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他哈哈笑着,向悬崖靠近。
而我再赌,赌我的命运不会让我就这么死掉。他把我抱到悬崖边,柔情似水的看着我说:“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永远、永远,在一起...”说完,便纵身跳下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中去了。
[正文:第四十章 白色温情]
当我醒来时,自己躺在乱草丛中,身边的萧衡,已经脑浆崩裂而死。而我浑身伤痕累累,衣服破烂、头发披散,活脱脱的贞子形象。我想努力站起来,可惜脚扭了动弹不得,只好竭尽全力的往前爬着,身上被树枝划破的地方,泛出血色。我爬了很长时间,终于体力不支倒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听到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娘,她怎么还不醒?”
一个声音温和的妇人说:“安儿,小声点,别把她吵醒了。”
这时,一个人推门进来:“孩子他娘,我弄了点粥,等她醒了,你喂给她。”
我听到声音,努力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憨厚的脸。
那人一看到我醒来,笑着转头对那妇人说:“孩子他娘,醒了、醒了。”
一个皮肤粗糙的妇人看着我问:“姑娘醒了,别怕,我们都是庄稼人。那是我丈夫张民生,还有我儿子长安,你就叫我张嫂行了。姑娘叫什么?”
我勉强咧了咧嘴:“谢谢了。叫我凤儿就可以。”
长安凑过来,盯着我的脸看了看,笑着说:“娘,她长得真好看!”
张嫂打了他一下:“这孩子,一边儿玩去。”
她把我扶起来,我低头看了看已经换好的衣服,朝她笑了笑。她端着棒子面粥,舀起一勺轻轻吹着:“衣服是我给你换的,乡下人只有麻布衣服,你可别嫌弃,快把粥喝了吧。”
我喝了一口,轻轻说:“有衣服穿就不错了,我不嫌弃。”
旁边的张民生摸了摸头,对我说:“我们把你弄回来时,还以为你不行了呢。还好、还好,你也别客气,就在我们这儿好好养伤,等好了后再作打算吧。”
张嫂笑道:“就是、就是,我们就当你是自家妹子。”我们一起咯咯笑着。
日子过得很快,我身子已经大好。平常除了教长安识字,便是和张嫂一起干些家务,偶尔也做点农活。只是,每次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身影,我都会感慨万分,心里很不是滋味。
每日里虽是粗茶淡饭,但心里总是暖暖的。而我一直都在想,所谓的家人到底是什么呢?我到现在都还不是很明白。但直觉告诉我,我很羡慕他们。
如果曹颙未死,我们是不是也会如此幸福?如果美羽未死,我们会不会成为最好的姐妹?如果月润未死,他还会不会永远保护我?如果......
然而,我的容貌也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经常会有人偷偷跑来看我。他们虽没说什么,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也只能祈祷玄烨尽快找到我。
河水变得寒冷彻骨,北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我和张嫂及几个妇女在河边洗衣,偶尔从云层里露出的阳光,能稍稍温暖已经被冰冷的河水冻僵的双手。我们享受着这难得的一点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