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神皇妃-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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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秋白还是一副淡淡然然的样子,“蓝汐花草无药可解,你也没有。”所以面前的两人是铁了心要他的命,不管有没有天工书卷。
他笑了,笑得风华,“天工书卷,我没有,但是有一样东西,你们一定感兴趣。”
“什么!”钟离珏怒吼,已经没了耐心。
“当年我退位时带走的传国玉玺。”
“在哪!”钟离珏立刻转话道,眼中渗着千般怒气,“没想到,传国玉玺竟然在你那,交出来!”
传国玉玺,南凉开国时取玉翠山一块白玉制作,向来只传血统最为纯正的继承者。
“今早,我将玉玺送去给钟离渊了。”
雨带落樱,钟离灵月是在宫中的湖边找到他的,他静静的坐在湖边,眉间皱痕略深,唇角残留着未干的血。
“我到处在找你,你去哪了。”她坐在他身边,见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她悬着的心才放下几分。
“我一直在这。”单秋白声略低,“看那。”他指着湖岸那一条长长的青石长路,“以前,我想,就从那里迎娶你娘亲进宫。”
他嘴角含笑,咳出一口鲜血,她却惊得一脸苍白,“你怎么了?老家伙,你怎么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丫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我也知道他们容不下我,可就是想来看看你。”他握紧那双因为害怕担心而颤抖的手,就像小时候他喜欢将她发冷的小手裹进的大掌中,“她死了。”
“谁死了?”
第103章 人间自是有情痴,无关风月
他找到了她,却只是漫天黄沙下的一座孤坟,连名字都已经被风沙腐蚀得不清,却依稀清晰的能见金宝灵三字。
“灵宝。”那天,他念着刻在墓碑上的名字,孤傲的眼神不自觉闪进温柔光芒,冷风刮着双颊,他似乎感受不到寒意,思绪如潮,将他卷入纷扰的过往情仇中。
他去晚了,是的,晚了,什么都晚了。
那是他的妻,虽然最后她含恨而去,漫漫黄沙中,他似乎能见着那人向她走来,氤氲水雾的双眸,如倾诉情衷,又似无心撩拨,眸光似潭清泉,在里头,他便能迷失。
二十七年前,她说恨他,他无言以对,今日,看着她留给自己的血脉,他落泪,抚着像极了她的这张脸,在也忍不住,“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丫头。”
“她死了吗?”
“没有。”他拉上女儿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在这里,永远在这里。”
“我给你吃药。”钟离灵月哆嗦着手从袖中拿出一粒药丸,颤抖着手喂进他嘴里,单秋白配合的吞下,他知道什么药都是回天乏术,“丫头,我想吃你做的小菜。”
“那我们回家。”钟离灵月扶他,却怎么都扶不起来,身体却越来越往下沉,“丫头,别斗了,回去找他们,不管是皇甫少恒还是皇甫少卿,都离开这里,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想想你还有三个孩子,他们都在等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他抓紧那只手,“珍惜现在你拥有的。”
“不要说了。”她越哭越厉害,感受着手中越来越冰冷的体温,“爹,我们回家,丫头做小菜给你吃,还有青菜皱,好不好。”
“好…只是…你该活得自在些。”只是身下人声音渐杳,浅促的呼息止息,凝固的笑颜罩上一层死沉的寒气。
整整三天,灵堂之中她跪在那里,风吹散她的长发,她不拭泪,任它流。
单依缘啊单依缘,二十几年人生你到底是活出了个什么结局,亲近的人一个个离你而去,你竟然无能无力,她狠狠的扇自己耳光,濒临崩溃时她大喊出声,齐洛从后面将她抱进怀中,可如何用力,都无法抚平她的颤抖,“不要这样。”
她死咬着唇,一声不吭,就是眼泪唰唰的往下落,“你也走吧,留在我身边迟早会害了你。”
“他只是想来见见我,可是就死了啊。”
“我走哪去?”齐洛由上俯视她,“现在我还能去哪,而且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就觉得是自己害了他。”
“不是!”他大声制止她在说下去,看着她恍惚痛苦的神情,他蹙紧眉头,“蓝汐花草无药能解,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害的。”
“如果我不到南凉来,他会不会还在忘忧峰。”那她是不是遇到让自己苦恼的事还能躲回峰上,至少那里还有他在,永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齐洛将她拉离开自己的怀抱,双手紧抓着她削弱的双肩,“你是不是又想逃避?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进壳里,单依缘看看城门外,你的仇马上就能报了,你不能在退缩!”
铺天盖地的疼痛涌上来,在每个毛孔里蔓延,疼得她不得不去抓紧他的手,“我好怕,我想死了,我死了会不会好,孩子也不在恨我了…。”她觉得自己疯了,“我好想他们…。”
犹记年少痴情误,红颜垂暮,
春水妒,繁华尽落伤心处!
羌笛声声催人老,只剩寂寥绕。
往昔渐远,怅望千帐灯火心未远!
无尘泪,雨愁倍,
对酒临萧难掩醉,倚栏睡梦朝仙阙,
风月夜,持笔题灯为卿赋!
仙岛处,归冥路,几处前踪旧迹,
恨鸿雁难传递,楼高目断,迢迢离恨难忘,
红笺锦字,惜解携,永作终天隔!
“兰儿。”
淡淡的一记呼唤由床边传来,落寞清颜瞬间一亮,循声望去。
“陛下。”梅希兰浅浅启唇,脸上带上一抹欣喜,“你醒了。”
“醒了。”皇甫少卿撑起身子靠在床边,俊美的容颜上透着一抹不健康的苍白。
“我去叫太医。”梅希兰起身,却被他拉下。
“坐下,朕有话跟你说。”
她垂下眼敛,自嘲道:“陛下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听我说吧。”皇甫少卿脸色微变,却是柔和,拉她坐在床边,“兰儿,对不起。”
“陛下?”她一惊,又是一喜,甚至期盼他后面的话。
“明年初我就会迁都,这里就交给你了,朕会封你为皇贵妃……在朕正式册封前不要走露任何风声。”
梅希兰偏过头,牵动唇角,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我留下来给你管理这一众后宫,她就能回来吗?”
后宫,主妃位不过她与单小堇两人,大臣挑选进宫的几乎他都没有宠幸过,空留着一宫怨妇让她管理。
“陛下,兰儿在你心中分量几何?”
他抬起了头,将面目转向窗外,纷纷细雨,“就算没有她,你也不会是我的唯一,可她就是出现了,所以一切都不重要了。”包括你,他还是不忍说出来在伤她了。
字字千斤,砸得她连连退避,这一生,终于,他注定只能为一个女人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了,而她的梦,那两次如梦般的兰色十里长街却只能成为璀璨的幻影。
此刻,她似乎醒了,起身,退后一大步,深深一揖:“臣妾遵命。”
出门时,“兰儿。”他在身后唤她,最后一次了,她也不想在回头,就算为他回无数次头,结局也是注定的,可她还是背对他停伫,“兰儿,今生就当我皇甫少卿欠了你。”如有来世,他来还这世她为自己流下泪。
梅希兰不甘心,昔日万般宠溺,却换得半生离弃,可不甘又能如何,至少告诉自己你爱过这个心从不在她身上的男人,所以就当这是自己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第三日,从御书房传出天元帝病情加重的消息,连皇甫承皇甫熙都被急召进了宫。
当皇甫承皇甫熙被独召进殿时,内殿又传来了皇甫少卿急促的喘息声,隐隐能听到他吩咐着面前的孩子什么,这时就连一向得宠的皇甫嘉宝都被隔绝在外。
“叔母,我要见父皇。”嘉宝拉这楚绿翘的手,这时的楚六绿翘已经怀孕三月,她也很忧心,师兄明明好的,怎么现在就半死不活的,而且皇兄又不要自己给他症脉,少逸少锦也不在江夏,就剩着他们几个在皇甫少卿身边。
“叔母。”嘉宝奶声奶气的叫着她,一脸可怜相,真可怜,这么个可爱孩子就快没了爹,娘也是生死不明,楚绿翘唉声叹息,“嘉宝啊,叔母也进不去。”她抬眼看着门外守着的禁军侍卫。
嘉宝……他最心疼的小宝贝。
“逸王妃殿下,陛下召公主进去。”马德顺恭敬的伸出手要牵嘉宝,楚绿翘本想跟着一起进去,可却被挡在了门外,心里凄凄凉凉的,扶着腰坐下,看着窗外,人家就是生病了也还惦记着自家女儿的,最后也是一家人抱成团,自己呢,怀着孕自家男人还在外面,越想着却越想着那个人。
月冷,雾重,微风轻轻吹过树梢,周遭一片静谧,什么都没有。
“父皇,吓死嘉宝了。”
龙床上,洗得香喷喷的小人拱进被窝里,露出一个小脑袋,十月的天气已见寒;“还有什么能吓着你!”皇甫少卿曲指刮过那小鼻头,“恩?”
“有啊,四叔母说你不行了。”嘉宝望着他,好象又不太懂的样子,“父皇为什么你不行了,是要死了吗?”在想想好象也不对,她从被窝里爬出来,跪在他面前,伸出自己的小手摸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又摸着皇甫少卿的,“干什么。”皇甫少卿问她,看着她又想起,她的女儿自是把所有人当病人,那专注的样子像极了她。
“父皇,你没有生病啊。”全身趴在床上,两条小腿交叉翘起,“娘亲以前也是这样看嘉宝有没有生病的。”
将她重新塞进温暖的被窝中,按着她将被子给她掖好,“很快就能把娘亲接回来了。”
“恩。”小人在被窝里使劲点头,又伸出脑子做个鬼脸,“父皇,你现在是不是讨厌娘亲了”
皇甫少卿很吃惊女儿会这么问他,他没有回答,只让她快点闭上眼睛。
他会不会讨厌单依缘?他真的从来没想过将讨厌两字用在那个女人身上。
恨呢?有点,皇甫少卿现在真的有点恨她了,以前是他负她在先,不管她如何他,他受了,可是她不该一次又一次抛下孩子,所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将那个女人带回来,然后他得好好问问,她到底想要什么才能不在离开他们父子四个。
清晨薄雾犹未散去,阳光透过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