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柔情-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舟逆水而上,河面凉风徐徐吹来,衣衫轻盈的摆动,船头破水之声稀稀传来,荆天云站在船头享受着微风,而他的心绪,似乎和水面的波纹一般无法平静。
摆渡的船家两鬓斑白,佝偻的身子,残破的青旧布衣,与他双臂毫不吃力的摇着桨的样子极不相衬。那船家偶尔用眼角看着荆天云,深沈的眼眸不漏锋芒,但是嘴角却露出一抹无名的笑容。
船越行离岸越远,荆天云早已留意在心。他对着滔滔江水自言自语道:“在下与淮水帮素无恩怨,何况淮水帮从不打家劫舍,若是阁下并非淮水帮之人,切莫在别人地头上惹事。”
那船家脸色一变,嘿嘿的乾笑两声,道:“公子真是好眼力,小的是淮水帮的小喽罗,今日跟上公子,实在是情非得已,请公子见谅。”船家的声音浑厚低沈,想来满脸皱纹底下一定是年不过四十的精壮汉子。
荆天云转身盯着那船家,目光一亮,张口哈哈大笑,道:“夺命银钩巴东喜若只是小喽罗,那么淮水帮的紫龙堂岂非好生兴旺,又何必在意京城四大名捕。”
那船家正是淮水帮紫龙堂堂主巴东喜。这次徐广元手握调度兵马之权,又熟江湖之事,为此三大帮派莫不倾巢而出,希望能先探知徐广元下落,预作防备。
巴东喜见身份败露,毫不在意的将腰□打直,双臂左右晃动的伸伸懒腰,豪迈的大笑道:“阁下早知我的身份,却迟迟不点破,想是要看我出丑了。”
荆天云见他臂力惊人,脚下沈稳,猜测这地方上应当只有巴东喜有这等功夫,此时见他坦承不悔,他潇□的双手一摊,耸耸肩道:“能有个成名已久的江湖高手撑船,大多人也没这等福份吧!”
巴东喜似乎一点都不生气,□牙裂嘴笑道:“你这小子真有趣,他妈的笨下人,将你这年轻小伙子当作是白云袖手闻如名,害的老子跑来当船夫,这脸丢大了。小兄弟,看来你有两下子,老哥哥眼拙,不知道后起之秀有你这号人物。”
白云袖手闻如名是京城四大名捕之末,一双纤细如竹的巧手,败过不少知名江湖人物。
丹凤剑武翔风,惊雷千里曲幽,无妄神掌袁锦明,这其余三人各有惊人艺业,无怪乎一接到消息,未辨真伪的情形下巴东喜便亲自出马。
荆天云苦笑道:“我的脸相有这么苍老吗?闻如名已经有四十好几了,没想到我会被误认为是他。不过在下并非江湖之人,前辈不必如此客气。”
巴东喜猛力的甩头,道:“小兄弟你可猜错了。闻老贼养生有道,那张小白脸不知骗过多少女人。不过大伙都只闻其名未识其人,所以嘿嘿,小兄弟长的一表人才,被误会是正常的,而且小兄弟深藏不漏,也难怪被老哥哥的笨属下错认。”
荆天云一脸无辜,心想:“指着秃驴骂和尚,这算是哪门子恭维?不过这巴东喜似乎没有恶意,此行尚有要事,不可多生事端。”
巴东喜续道:“相请不如偶遇,小兄弟若不嫌弃,随老哥哥到前面五粱县小酌如何?”
荆天云笑着婉拒道:“前辈不需如此客气,在下只是籍籍无名之人,不敢高攀。”
巴东喜面色一沉,双眉一皱,闷声道:“你,看不起我,还是瞧不起淮水帮?”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凝重,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荆天云暗自戒慎。心想还是忍一忍吧!于是恭敬道:“晚辈尚有要事往小沛而去,请前辈见谅。”
巴东喜两眼不满的看着荆天云,忽然间巴东喜展眉笑道:“小兄弟别见怪,我是个粗人,一向直来直往,言语得罪之处,小兄弟千万别见怪。”
荆天云不敢掉以轻心,脸色如常道:“前辈哪的话,晚辈确有要事,只好婉拒前辈美意了。”
巴东喜待要说话,忽然右方一支响箭呼啸的从船前射过,呜呜之声凄厉摄魂,四周溪鸟被惊吓昂首长鸣,芦苇之中鸟儿群起振翅乱飞。
巴东喜迟疑道:“这般紧急召唤,难道发生了大事?”
荆天云如遇大赦,忙道:“前辈帮内有要事发生,不妨先行离去。”
巴东喜看了他一下,冷冷道:“你这么高兴做什么?难道淮水帮真的让你避如蛇蝎?”
荆天云面对巴东喜咄咄逼人的问话,显的有些无法应付自如,一时之间找不到好的说词,只好含糊其词的道:“在下并无此意,只是。分身乏术,确难从命。”
巴东喜耳听飞箭又至,面色不悦的道:“今天算你好运。”说完双手一抛,船桨应声落水,接着巴东喜纵身一跳,噗通一声潜入水中,瞬间不见踪影。
荆天云见巴东喜水性过人,不由的暗暗心惊,万一掉入水中,岂不是只能束手待毙。思索之间,船桨离船渐远。等到荆天云发觉,船桨离船已经有六七丈之遥。
荆天云心想这巴东喜是故意出难题给自己,果然巴东喜游上岸后大声叫道:“小兄弟,你自己想办法上岸吧。”巴东喜说完得意的哈哈大笑。
荆天云听着讽刺的笑声,只能摇摇头道:“这些人真是难以捉摸。”话虽如此,荆天云还是心有所想的拆下船上的木板,将木板击碎成四片。
巴东喜笑着看荆天云走到船边,心想荆天云一落水,非得让他吃吃苦头不可。怎知荆天云忽然纵身一跳四丈高,手中抛出一块木片。接着一脚点在抛出的木片上,身子又往上升起,接连四次,这小兄弟已经落到对岸上。巴东喜看的目眩神驰,张口结舌的惊讶不已。直到荆天云隔岸喊道:“前辈,后会有期。”这时巴东喜才回过神来,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没动手,否则老命不保。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功夫竟如此了得。”荆天云这手凌空虚渡的轻功,竟然让名震江湖的夺命银钩看的失了魂,三绝真人可真的足以自豪了。
往小沛的路上,荆天云故意闪躲这些江湖人物,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这日来到小沛,已经是深秋时分。城外树叶翻红飘落,秋风吹起片片红绿,人烟稀少的栈道上更显的冷清寂凉。
好不容易接近城门附近,一个樵夫打扮的汉子担着一困柴缓缓而来。荆天云趋前拱手问道:“这位大哥,请问梁儒文公府邸往何处去?”
那汉子满头汗水的脸似乎楞了一下,他伸手一抹额头,语带惊异的道:“这位公子,你要往梁府应徵护院是吧?看您斯斯文文的模样,犯不着争那点丧命财,早早打消念头回去吧!”
荆天云虽然不知道那汉子所指为何,但是听他语气,似乎梁府发生了什么事。荆天云求问道:“请问这位大哥,梁府发生何事,为何要招聘护院?你别误会,我打从冀州城来的,只是有事要求见梁老爷,并没有其它意图。”
那汉子见荆天云一脸诚恳的样子,于是放下柴薪,道:“原来是这样。看公子温文有礼的模样,又是外地来的,我就告诉你吧。梁老爷住在南门口的附近。最近有个恶霸要强娶梁家二小姐,梁老爷不肯,只好找些人来保护家园。现在只要做盐生意的,个个不得安宁。这位公子,劝你尽量别扯进这是非,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
荆天云听的明白了七八分,谢过这樵夫后,一路上寻思:“原来梁老爷有做盐的生意,那恶霸想必是淮水帮的吧!现在去还这笔帐,恐怕有趁人之危之嫌。只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梁家被欺侮。先去瞧瞧再说。”
梁府外的空地上,聚集了百来人,只是两边人马五五之数壁垒分明,互相叫嚣的对峙着。
梁府老爷儒文年约四十,相貌俊雅,有读书人的气质,在他身上完全闻不到商贾铜臭味道。
梁儒文语气平平的道:“小女粗劣无德,与蓝公子一点儿都不相配,我们实在高攀不上。请蓝公子另娶贤德女子吧!”
那前来求亲的蓝珏城,是范县有名的恶霸,不知何故会跑来小沛求亲。范县离小沛不远,梁儒文早听过他的恶名,当然不肯将掌上明珠嫁给此人。只是蓝珏城手下有不少江湖人,看来求亲不成便要强夺,梁儒文见情势不利,求助官府又只能打发一阵,无法可想之下,只好自立救济,招募武功高强的护院,只是武功高强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的寄人篱下,这些护院充其量只有画饼充饥的功效而已。
那蓝珏城生的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他邪邪的笑道:“岳父大人,小婿喜欢你的女儿,你就痛痛快快的将她嫁给我,何必咬文嚼字的东扯西扯,这根本是在浪费时间。何况结果已经很明白,不如您老就收下大礼,小婿择日来迎娶,这样子岂不乾净俐落。”
梁儒文见他出言无状,心中虽然怒火填膺,但是他还是按耐住胸口一股气,道:“缘份乃上天注定,强求只是徒增烦恼。小女与蓝公子无缘,请打消这念头吧!”
蓝珏城眼珠子骨溜溜的转了一下,轻蔑的笑道:“这缘份是很难说分明的,至多我日后再将女儿还给你便是了。”这话中之意,竟然是将梁二小姐当作烟花女子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梁儒文忍耐多日的怨气终于爆发,他气的脸色发青,大声怒道:“这儿是小沛,可不是范县。你这畜生少在这儿耀武扬威。”
眼见一场打斗已经是无法避免,双方人马刀枪剑戟匡□之声不绝于耳。那蓝珏城胸有成竹,被梁儒文一阵怒骂也不动怒,口中嘻嘻一笑道:“岳父大人何必动怒,小婿在范县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这门亲是可谓是门当户对。”
梁儒文胸前起伏不定,显然怒气难平。只是双方实力悬殊,虽然家中妻小已经趁夜送至亲友住处,然而如此纠缠不清也不是办法。梁儒文心思飞转之际,一人从旁走到他的身前道:“梁老爷,好久不见,不知梁老爷可否记得在下?”
梁儒文仔细的打量他一下,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暗暗忖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蓝珏城见中途杀出一人,心头也是暗暗纳罕,心想这当口儿,竟然还有人来攀亲认戚的,此人若不是个有来头的人,就是梁儒文在故弄玄虚。
蓝珏成一对贼眼盯着来人,忽然见他腰际挂着一面□着青绿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