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妈咪要征婚-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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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司臬十二岁的时候,钟明辉和亓安惠办理了离婚手续,钟明辉搬出了那个和亓安惠一起居住了十五年,是他和亓安惠一起努力共同出钱买的房子。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唯独不将他那颗心再交付于亓安惠与亓司臬母子。
离婚之后,亓安惠很平静,没有任何变化,独自一人带着亓司臬过着日子。还是与以前一样,上班下班,对着亓司臬时依旧温柔浅笑。只是那笑容中却是夹着些许的神伤与苦涩。
亓安惠没有告诉亓司臬,他与钟明辉的离婚是因为钟明辉在外面找到了自己所谓的爱情。亓安惠告诉亓司臬的是,她与钟明辉之间感情渐淡,所以他们协议离婚,和平分开。他们之间不存在谁对谁错,也让亓司臬不要记恨钟明辉。
那时候亓司臬已经十二岁,很多事情,也都已经懂事。他也知道,事情绝不可能会是像亓安惠说的那般。
自己的母亲是个怎么样的人,他自然一清二楚,亓安惠的为人是任何事情,宁可她自己吃苦受罪,她也可能让自己爱的人受到伤害。更何况,亓安惠与钟明辉离婚之前,钟明辉的异常他也不是没查觉的。
钟明辉向来对他挺关心的,也不会对他说一句语气过重的话,但是有一次他在书房里找书看时,却是在书架上看到了一本与钟明辉的身份很不相符的书,一本《婚姻法》。
亓司臬很好奇,不解为什么钟明辉的书架上为什么会有一本《婚姻法》,他们家庭幸福,他与妈妈更是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钟明辉的工作更是与婚姻没有任何的关系,何故,他就会看《婚姻法》?
亓司臬从小是个很心细的人,出于好奇,他拿过书架上的《婚姻法》,翻看着,这才发现,里面一些有关于离婚的条条款款,似乎都被人圈圈画画过。看样子,钟明辉似乎很关注有关离婚的事。
翻看着时,从书里掉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一女子,二十几岁的样子,黑色如瀑般的长发披垂于肩,丹凤眼,化着淡妆,穿着一条粉桃色过膝的长裙,站在一棵盛开的桃花树下,笑容灿烂的依偎在一男子的怀里,而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钟明辉。他左手紧扣着女子的细腰,右手与她十指相扣,脸上扬着亓司自从来没见过的笑容。
亓司臬看到照片上的两人时,整个人都怔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一直来敬重的爸爸,竟然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就照片上,两人相依偎的姿势,要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谁也不会想念的。或许有人会说,也许那个女子只是钟明辉的妹妹,毕竟那个时候的钟明辉已经三十七岁,而那女子看起来顶多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但是,亓司臬知道,那是决不可以的。因为钟明辉与亓安惠都是孤儿,没有任何亲人或亲戚的存在。所以,照片里的女人也决不会是钟晚辉的妹妹或者其他亲戚来着。
正在亓司臬拿着照片木愣愣的失神的时候,钟明辉进来了。在看到亓司臬手里拿着的那本《婚姻法》以及那张照片时,钟明辉对着亓司臬发了很大的火,就差没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自那以后,钟明辉不许亓司臬再进他的书房一步。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与亓安惠便离婚了。
所以,亓司臬是绝不会相信亓安惠对他说的那些话的。
亓安惠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不想亓司臬恨钟明辉,所以,尽量的在亓司臬的面前保持着钟明辉的好形像。
亓司臬也没说什么,为了不让亓安惠担心难过,所以,他也就假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自亓安惠与钟晚辉离婚后,他便再没见过钟明辉,钟明辉也再没来看过他和亓安惠,就好似他们母子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半年后,在一次无意中,他见到了钟明辉。
钟明辉与照片中的那女子坐在一家法式餐厅里,鲜花红酒,满面春风,而那女子更是浅笑中带着含羞,两人看起来是无比的幸福。
在他们俩出餐厅的时候,亓司臬瞥到,那女子的肚子是凸起了。
原来,这就才是他与妈妈离婚的真实原因。亓司臬冷冷的斜他一眼,不再有任何感情,转身离开。
却是没想到,一个星期后,当他放学回家的时候,却是看到亓安惠一身是血的倒在客厅里,她的小腹上插着一把水果刀,只露出了那刀柄。
亓安惠的在看到亓司臬的那一刻,露出了一抹解脱的微笑。
亓司臬在看到一身是血的亓安惠时,整个人似是被雷击中了一般。
他想帮着亓安惠拨出那插在她腹部的水果刀,可是他不敢。他想双手抱起亓安惠,可是他也不敢。他只能跪在亓安惠折身边,张嘴轻喊着:妈!
亓安惠伸出沾满鲜血的双手握住他的双手,微笑着说道:我好累,这是妈妈自己的选择,不后悔,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你,最对不起的也是你。不要铺张,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走。
说完之后,亓安惠很不舍的看着亓司臬,不舍之后无奈的闭上了双眸,唇角却是挂着淡淡的满足的浅笑,那沾满着鲜血的手也慢慢的从亓司臬的手中滑出。
亓司臬知道,她是憋着最后一口气等着他回来。
那一刻,亓司臬没有哭,也没有流泪,只是跪在流着亓安惠鲜血的地上,紧紧的抱着亓安惠的尸体,不愿放手。
心里痛着,却是流不出一滴泪来。
妈,你为什么这么傻?他不要你是他有眼无珠,你还有儿子,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他就那样跪着,抱着亓安惠的尸体,双目无神空洞一片。
直至第二天中午,尹天照和米景御见着从来不会旷课的亓司臬,竟然一个上午都没来学校,于是俩人赶紧打车到了亓司臬的家,用他留给尹天照的那把备用钥匙打开了他们家的门。
那一刻,都年仅只有十三岁的尹天照和米景御也是被眼前的一切怔住了。
满地的鲜血,跪在地上的双目空洞的亓司臬紧紧的抱着没有气息的亓安惠,亓安惠小腹处的那刀仅剩刀柄在外的水果刀。
在见到尹天照和米景御的那一瞬间,亓司臬开口说了一句话:我妈真傻,为了一个变心的男人。
尹天照和米景御完全明白了,惠姨真的很傻,为了一个变心的男人,竟然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亓司臬按着亓安惠的意思,没有铺张,她想安安静静的走。其实他知道,亓安惠这么做是不想闹的沸沸扬扬,那样会对钟明辉有所影响。
亓司臬虽然恨钟明辉,虽然也觉的钟明辉一点也不值得亓安惠这么的对他。但是,这是亓安惠最后的遗愿,亓司臬不想违了她的遗愿。
亓安惠下葬的那天,只有亓司臬,尹天照和米景御,就连米世言和杨若兮也不知道,没来参加。
办理完了亓安惠的后事后,亓司臬改了名,换了学校,不想再与钟明辉有任何的关系。
当然,尹天照与米景御很有义气的陪着他一起转校了。
亓司臬知道,亓安惠最大的心愿便是他可以考上军校,所以,他便以做一名出色的军人为他的人生目标,也为实现亓安惠的心愿。
从此以后,钟明辉这三个字与这个人都与他再没任何的关系,而钟明辉也确实没再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直至亓司臬这一次因师部调动回荆市,才再一次的有了接触。
游小姐与宝贝愣愣的听着亓司臬说完这一切。
游小姐的双眸有些泛红,也有些湿润,宝贝的双眸也是湿润的。
亓司臬很平静的说着一切,只是从始至终,他没有提及钟明辉的名字也没有提及他的身份。只是用了一个简简单单的他字代过。
在他的心里,自他看到钟明辉与那女子的照片之后,他便是对钟明辉不再有之前的敬重,再加之他与亓安惠的离婚,而后是亓安惠的出事。所以,在亓司臬的思想里,完全已经当他是死了的。
游小姐垂着头,绞着双手,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不停的一下一下的绞着自己的双手。
宝贝与游小姐做着一样的动作,垂着,绞手指,就是一言不发。
亓长官有些不解的看着坐在沙发上,动作一致的母子二人,有些摸不透这母子二人的想法。
游小姐用光脚踢了踢宝贝:去安慰下他。
宝贝则是用粉嫩的右手扯了扯游小姐的衣罢:你安慰更有用。
游小姐斜一眼宝贝:那是你爹地!
宝贝回她一眼,理直气壮:那是你男人!
游小姐:……宝贝,长官现在还不是我男人,好不好,好不好!可是,他是你爹地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亓长官有些云里雾里的看着这对母子俩的斜眼来斜眼去,这是什么情况来着?
最终宝贝往沙发上一站,对着亓长官露出一抹蜜柔柔的微笑:“爹地,妈咪知道是她误会你了,但是你知道的女人嘛,脸皮很薄的,所以宝贝代替妈咪向你道谦,请你接受妈咪的道谦还有安慰!”
游小姐:……宝贝,你还能再狗脚一点吗?
亓长官一脸浅笑的看着垂头一脸小媳妇样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游小姐,心情大好!
亓长官很有爱心的一伸手往垂头坐在沙发上的游小姐头上一摸,沉声说道:“嗯,你的道谦我接收了,鉴于你不知者,本长官判你无罪!”一脸的大方豪气。
游小姐:……泪,长官,你用得着这么蹬鼻子上脸吗?!好吧,好吧,鉴于你也是个苦情的娃,本姑娘不与你一般计较了。全当为了宝贝好了。
嗯,游小姐向来都是很有爱心的,特别是在面对宝贝的时候,那爱心更是泛滥的。
宝贝:爹地,你果然是威武的。
于是乎,一家三口从一片阴霾中解放了出来,之前的一切不愉快一扫而空,再次其乐融融。
游小姐与宝贝也没再问亓长官,他那没有人性的老爹是谁来着,反正亓长官不说,那就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那样的人,才不要他当他们的亲人来着。
嗯,宝贝和游小姐向来都是很护短的人。自己的人,当然要自己疼自己护,外人滚边去。
突然之间,宝贝倏的跳了一下,用脚丫趾踢了踢游小姐,无比兴奋的说道:“妈咪,既然爹地心里没有别的女人,那你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