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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天国之门-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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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咳了声,道:“伙计!”

傻大宝闻声抬起头来,问道:“啊,老爷子,您有什么事吗?”

那长髯老者道:“你可否暂时放下扫雪,带领老夫到那位客官处拜访他一下?”

傻大宝道:“您说的那位姓顾的客官?”

“哦!他姓顾?”那长髯老者:“你去瞧瞧,如果他已起床,那么便传话进去,说老夫想和他谈谈!”

他话声顿了顿,道:“你对他说,老夫姓梅,草字逸夫!”

傻大宝嘴里念了念那老者的名字,道:“梅老爷子,小的认为恐怕有点不妥!”

梅逸夫微愕道:“有点不安?莫非他……”傻大宝道:“那位客官昨晚冒着风雪步行而来,在路上滑了一跤,摔得好重,肩背上都肿起一大块,他昨晚又喝了不少酒,此刻恐怕还未醒来!”

梅逸夫轻抚长髯,道:“哦!原来如此!”他心中暗自忖思道:“天道不公,以如此大智慧之人,竟连匹马代步都没有,在大雪之夜,还要步行而来!”

“唉!”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忖道:“其实以他的那种思想,绝不会被人所接受,尤其如此智慧之人,自然不肯向任何人低头,他的落魄也将是必然之理了!”

傻大宝不晓得他心中想些什么,听到梅逸夫叹气,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未能替他带路所发;略一犹疑,傻大宝道:“老爷子,如果您一定要见他,小的去问问看,如果他已经醒来的话!”

梅逸夫听了傻大宝的话,才晓得他误解了自己叹息的意思,他也懒得向傻大宝说明,顺着他的话,说道:“老夫虽非郎中,但是跌打损伤之类的小恙,老夫相信是可以治得好的,你如果看到他已醒来,便说老夫可以为他治玻”傻大宝喜道:“老爷子,您还会治病啊!那位客官昨晚便对小的说过,要小的一大清晨,便去替他请一个郎中来,小的刚刚起来,正愁雪下得太大,不方便出门,谁知……”梅逸夫微微皱眉道:“好了,你这就去吧!”

傻大宝道:“老爷子,您要不要跟小的一道来?”

梅逸夫想了一下,道:“好吧!你带路。”

傻大宝领着梅逸夫往里面行去,还未走到甬道尽头,左侧第三间房的门被人推了开来,一个虬髯满面、脸色黝黑、身形高大的老者探首出来。

他一见梅逸夫,连忙躬身道:“老主人,您早!”

傻大宝只见那身形魁梧的大汉正是昨夜御车而来,载着那两个美丽少女的香车上坐着的车夫。

梅逸夫闻言点了点头,道:“太平,你也起得很早,昨晚没睡好吧!”

邓太平道:“老奴一想到快到金缕宫便睡不着觉,加以昨夜风雪颇大,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合了下眼,方才听到老主人您在与人说话,所以起来看看有什么事。”

梅逸夫道:“太平,老夫对你说过好多次,不要那么称呼我,你怎么老是改不过口来?

说实在的,我是一向把你当自己兄弟一样看待,你又何必这样呢?”

邓太平笑了笑道:“也许就如老主人您所说的,叫惯了就没有办法改过口来,而且老奴这条命都是老主人所赐,怎敢与老主人兄弟称呼!这岂不是老奴太不知好歹了么?”

梅逸夫挥了挥手道:“太平,老夫不许你再这么说,需知人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全是生而平等的,至于我救你一命,那纯是巧合罢了,而且过去的事又何必一再去提它?”

邓太平听不懂梅逸夫所说的话,楞了楞道:“老主人,你的意思是……”梅逸夫笑道:“难怪你听不懂我的话中含意,这种思想是别人从未想到的,也不是任何人能够懂得的了,事实上我也是第一次听人说起的,有许多地方我也不太明白,现在正要请教别人。”

邓太平知道自己的老主人名盖天下,被许为武林中绝代高手,可是他已封剑十年,隐居冷梅谷中,每日以读书、植梅自娱,从未亲履江湖。

此次是一方面因为受到金缕宫朴摩天之传书所邀,另一方面则是受不了梅夫人时刻在耳边唠叨,所以带着小姐一起下山到金缕宫去。

他晓得这一去便要决定梅小姐的婚姻,老主人最主要的目的当然是要亲眼观察未来的女婿,岭南幽客朴摩天之子朴立人是否够资格做他的乘龙快婿。

他记得三年之前金缕宫生变之时,自己曾见过那个俊逸的年轻人,他也明白为了那个顾姓年轻人,梅小姐曾誓死反对嫁给朴立人。

可是梅逸夫却禁不住梅夫人大力赞同这门婚事,出乎不得已,只好携女下山,预备亲自再考察朴立人,以作最后之决定了。

一想到此次下山是为了梅小姐的婚事,邓太平不禁想起一路上而来,梅小姐在车中郁郁不欢之情。

他暗忖道:“这只怪那个姓顾的小子,自从三年前逃金缕宫出后,便毫无下落,音讯不明,否则……”意念未了,他已听得梅逸夫呼唤自己,说道:“太平,你又在想些什么,是否认为老夫之言太过于荒谬?”

邓太平啊了一声道:“老奴无论如何都不敢这么想,也许是老奴太过于愚笨,不能了解老主人您话中的深奥之意!”

梅逸夫微微一笑,道:“太平,你也不必这么说,今天这场大雪不晓得要下到几时才停,我看你也可以多歇歇了,我这就要去看看那位具大智慧的年轻朋友!”

邓太平不晓得梅逸夫如此器重的那个人是谁,他也没有多问,垂手道:“老主人,您去吧!老奴到门外去瞧瞧!”

梅逸夫看他始终改不了这个称呼,摇了摇头,挥手道:“伙计,咱们走吧!”

傻大宝站在一旁等了好一会儿,这下听梅逸夫说可以走了,连忙急步往里面行去。

梅逸夫在后面跟随着他,不前不后的,直到傻大宝走到顾剑南房门前停住了步子,他也停下身来。

傻大宝站在门外,低低的唤道:“客官,客官!”

房中一片静寂,没有回音。

梅逸夫道:“伙计,你不必再叫了,想必他昨夜宿酒未醒,就让他多睡一会吧!”

傻大宝犹疑了半晌,道:“好吧,老爷子,等会他醒了,小的再来请你!”

话未说完,他突然听到房中发出一阵呻吟声,紧接着又停了下来,不复可闻。

他愕然道:“客官,你怎么啦?”

梅逸夫道:“听他发出的呻吟之声,似乎他的病还不轻呢!伙计,你再唤一唤他看看。”

傻大宝举手敲门道:“客官,你开开门,小的把大夫请来了,您起来开开门!”

里面传来一阵呻吟,接着便是断断续续的声音道:“我……我不能……起……”梅逸夫脸色凝重,沈声道:“他的病很重,伙计,你赶快想办法把门打开,迟了恐怕……”傻大宝吓得几乎脸都青了,急道:“可是老爷子,门是从里面扣闩的,除非把门敲碎,不然……”梅逸夫道:“让老夫来看看。”

他踏前一步,右手虚虚一按,里面“喀折!”一声轻响,门已应声而开。

傻大宝愕然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梅逸夫也没有管他在发什么傻,急步跨了进去,只见一个身形魁梧的年轻人,正袒着胸睡在地下,好像受不了暖炕上的过热,而从炕上滚落下地,就那么一直睡在泥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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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毒手·良心·欺世盗名

梅逸夫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已看出那个人相当年轻、也相当的英俊,虽然颔下长满了的虬髯,并且双眼紧闭,一脸的痛苦神情,但在梅逸夫眼中看来,他还是非常英浚目光凝注在顾剑南那斜飞入鬓、又浓又长的剑眉,梅逸夫心中暗忖道:“这孩子看来顶多是二十岁左右,他又怎会说出如此深奥的话来?”

这第一个念头刚从脑海掠过的同时,他的手已触及顾剑南的身上。

在这间屋内,由于门窗紧闭,又加上炕中烧了一晚的火,所以室内的温度相当的高。

可是梅逸夫手指一触及顾剑南身上,却发觉有如碰到一块冰似的,一股寒意从指尖传到体内。

他为之一愣,已发觉到顾剑南全身颤抖,脸上肌肉痛苦地不停抽搐,竟似是自己这手指轻轻的一触,便使得他如此痛苦。

梅逸夫脸色一紧,忖道:“这怎会是在雪中跌倒造成的?分明是被一种歹毒的掌力所伤,寒毒深侵内腑所致!”

他手指微微一跳,已将顾剑南三个要穴封住,使之暂时失去知觉。

这时,傻大宝已经走了过来,傻楞楞道:“老爷子,真是奇怪,门闩还是闩着的,不晓得怎么会从中断为两截!”

当他一看到顾剑南卧身于地时,立即话声一顿,蹲下身来,愕然道:“老爷子,他怎么啦?”

梅逸夫没有理会他,将顾剑南抱起来放在炕上,然后把他的身子翻转过来,让顾剑南背肩向上的俯卧着。

他那细长的手指在顾剑南背上的衣衫轻轻一划,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顾剑南的衣衫便裂为两半,露出肩背上的肌肤。

“伙计,我叫你端水来,水呢?”

傻大宝站在门口发愁,道:“老爷子,这门关不上,闩子断了!”

梅逸夫没好气地道:“你不会拿张椅子顶住门?唉!真是傻瓜!”

傻大宝噘起了嘴,自言自语道:“人家本来就是傻瓜么!”

他依言拿了张椅子把门顶住,然后走到桌旁,把水壶里的水在盆里,然后端到炕边。

他把水往炕上一放,道:“老爷子,水端来了。”

梅逸夫这时已经将长袖子卷了起来,露出白白的手腕,他伸手进怀,掏出两个瓷瓶,摆在炕上,然后动手揭下顾剑南背上贴着的那块膏药。

傻大宝只见顾剑南紫黑发肿的背上,贴膏药之处已溃烂成一个小洞,从那个小洞里流出黑色的血水!

他缩了缩脖子,暗道:“啊哟,我的妈呀!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真是吓人!”

还没等他伸舌头,梅逸夫已发怒道:“是那个混帐东西要他把这块狗皮膏药贴在上面的?”

傻大宝伸了伸舌头,颤声道:“老爷子,是……是小的!”

梅逸夫没好气地道:“老夫晓得一定是你这傻瓜替他贴的,只是我不明白像他这种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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