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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玄武天下-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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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忘城大敌当前,伯颂本待说“不知能否再有相见之日”,却怕让老友伤感,话到嘴边,又改口了。

石敢当亦觉此去天机峰也是凶吉难卜,蓝倾城早已心存恶念,又有术宗相助,这些年来他在道宗应当已是根深叶茂,此次交锋,胜负难料,今日与伯颂一别,不知是否会成永别。想到这儿,石敢当不无伤感地道:“好,就依兄弟所言!”

午后。

石敢当由东门出城,有殒惊天、伯颂、战传说、爻意、铁风、贝总管、昆吾等人相送。

战传说与落木四已有接触,相信落木四是一个恩怨分明、磊落豪气之人,所以对石敢当由东门而出,经卜城大营返回天机峰的决定并不担忧是否可行。

出了东门,再行百步,石敢当便让众人折返城中不必再送。他与众人一一作别后,最后对战传说道:“爻意姑娘自是需要你多加照应,除此之外,但愿日后你能对尹欢、尹恬儿兄妹二人的音讯也多加留意,恬儿那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直将她视作亲孙女,只不知今日身在何方?”眼中不无爱怜担忧之色,顿了一顿,又接道:“尹欢往日所作所为,虽有偏激之处,却并无大恶,而且也是命运使然,有时人之善恶,只在一念之间,若非歌舒长空太过无情,尹欢也许就是一个年轻有为的谷主了,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

石敢当之所以感慨颇深,既是因尹欢的遭遇而生,也是因白中贻的命运而生。他虽未具体言及让战传说如何待尹欢、尹恬儿兄妹二人,但战传说却已感到了他所托之重。

当下战传说郑重地道:“前辈放心便是!”

石敢当点了点头,向众人齐施一礼,道了声“珍重”,随即转身上了马车。

与石敢当同行的还有随白中贻、黄书山同赴坐忘城的道宗弟子,他们事先对白中贻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但饶是如此,他们心中仍是有种愧对坐忘城之感。

而道宗两大旗主竟先后命赴黄泉,更是让他们意兴索然,真正是欢天喜地而来,满腹愁云而去。

黄书山、白中贻的尸首皆已收殓,两具棺木各置于一辆马车上,分别由四名道宗弟子看护。

鞭击虚空,“啪啪……”作响,车轮辘辘滚动,绕过地上的滚石檑木,向前方而去。

石敢当一行离去了很久,战传说等人仍未回城,直到见马车抵达卜城大营前,并未出现任何异常,这才安心回城。

正如战传说所料,落木四得知道宗昔日宗主石敢当要借道而行时,立即下令部属不得拦阻。

左知己正好在一旁,忍不住提醒道:“落城主,石敢当可是由坐忘城而来,而且他已失踪了近二十载,却在这节骨眼上出现,不能不防!”落木四却不以为然地道:“休说石老宗主是自坐忘城而来,就是从千岛盟而来,在我落木四的大营前也是畅通无阻!”

左知己看了看落木四,慢悠悠地道:“老兄心胸宽阔,小弟佩服得很。”

落木四十分了解左知己,当他与某人称兄道弟时,其心头必定满怀怨意,只是落木四对此并不十分在意。

第三章 立竿见影

殒惊天等人送别石敢当之后,在回乘风宫的途中,忽闻前方一阵嘈杂的脚步由远而近,随后便见前方路口有一群人向这边匆匆而来,人人身着黑色丧服,头挽白带。

殒惊天一眼认出走在人群最前面的是北尉府的祖年,乃重山河的心腹亲信,心中顿时猜到了几分。

紧随祖年身后的全是北尉府所属,神色间皆有悲愤之色,见了殒惊天一行人,便有人呼道:“城主在此,我们让城主替北尉将报仇血恨!”

“对,北尉将不能白白地断送性命!”

“卜城杀害了北尉将,再假意缓战,分明是戏弄我坐忘城!”

昆吾抢上几步,走至殒惊天身边,低声道:“城主,是否……”

殒惊天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往下说。

这时,北尉府的人已如汹涌浪潮般冲了过来,本是颇为宽敞的大道全是黑压压的人。

殒惊天伫立于街心中央,目光平静而不失威严地正视着前方的滚滚人潮,气度沉稳如岳峙渊亭。

奔涌的人流在离殒惊天数丈远的地方止住了,仿若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北尉府的人停下了脚步。

长街忽然静得出奇,与方才的嘈杂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反差。

贝总管望着祖年,沉声道:“祖年,你为何在此拦城主之驾?”

祖年看了看殒惊天,又看了看身后不下三百名的北尉府属众,蓦然半跪于地,低沉而有力地道:“城主,我等只求城主能允许我们与卜城痛痛快快地厮杀一场!”

祖年身后众北尉府的人随即齐刷刷地跪下,高声道:“请城主让我等与卜城痛痛快快地厮杀!”

其声如闷雷,在街巷间滚滚而过,回荡于坐忘城上空。

殒惊天默默无语,重山河乃老城主义子,他既不能漠视北尉府战士为重山河复仇的要求,又不能不以大局为重,两者之间,无论如何取舍,都十分艰难,而欲做到两全其美,更是难上加难。

贝总管见殒惊天不做声,便向众北尉府的人道:“对敌之策,城主自有定夺,尔等只需各守其职,方是分内之事!”

“如此说来,北尉将便白白断送性命不成?!”祖年昂起头来,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城主只是与卜城缓战十日,并未与之言和。”贝总管道。

“我祖年是个粗人,只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北尉将待我等恩重如山,卜城杀害北尉将,就与我等有不共戴天之仇!嘿嘿……缓战十日,又有何用?难道还能指望冥皇大发慈悲,把杀害北尉将的凶手交与坐忘城不成?恐怕十日之约只是卜城的阴谋,十日之后,围城之敌将会更多!与其让他们阴谋得逞,倒不如趁他们自以为胜券在握之时,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祖年说得慷慨激昂,显然可见这些然已在他心头憋了很久,一吐方快。

他身后又有一人忽然大声道:“别人若是不敢出战,就请城主允许我北尉府的人出战,北尉府决不会有一人贪生怕死!”

铁风听得此言,神色微变,冷冷地哼了一声:“仅凭匹夫之勇,又有何用?”

铁风是对北尉府以这种方式向城主殒惊天进言有些不满,加上说话者似在影射除北尉府之外的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心头不忿,这才忍不住出言相讥。

祖年忽然“腾……”地站起身来,怒视铁风,眼中像是要喷出火来,冷声道:“铁尉是笑我北尉府在逞匹夫之勇?!”

铁风一怔。

他自知根本无此意,但祖年仅是重山河的部下,却出言顶撞,顿时心头很是不快。

殒惊天不能再保持沉默了。

他以目光制止了欲回敬祖年的铁风后,转而对众北尉府的人道:“本城主若是不为北尉将报仇,将愧对老城主在天之灵;若是贸然行事,又有负坐忘城万民重托,是以肠一日而九回,寝食难安。”

说到这儿,像是有意要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力一般故意顿了顿,方接着道:“左右权衡之余,本城主终有两全之策,不出三日,定有可让诸位满意的结果!”

战传说、爻意等人皆大感意外,谁也猜不透殒惊天所说的“两全之策”是指什么。

殒惊天在坐忘城素受拥戴,北尉府的人之所以拦街请命,也是一时冲动,城主的肺腑之言早已打动了他们的心,想到城主殒惊天的为难之处,不少人对自己的举动已有悔意,而殒惊天最后称已有“两全之策”,更是有立竿见影之效,坐忘城谁不知城主殒惊天一言九鼎?

祖年一下子把与铁风的不愉快抛到九霄云外,转怒为喜,恭恭敬敬地向殒惊天赔罪道:“城主,拦街请命是我的主意,乞请城主降罪!只要城主愿为北尉将报仇,纵是把我剐了,我也心甘情愿!”

殒惊天淡淡一笑,道:“谁说本城主要怪罪你们?”

祖年感动地道:“多谢城主宽宏大量!只要城主一声令下,北尉府所属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殒惊天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祖年转身面对众北尉府的人大声道:“走,回北尉府!养精蓄锐,听候城主差遣!”

众北尉府的人轰然应和,很快便退出了长街。

黄昏时分,天开始下雨了,并不大,但绵绵而不绝。

乘风宫竹馆。

竹馆是乘风宫最为幽静的地方,独拥一院,竹馆四周处处竹影婆娑,平时除了一位老妇及一位十几岁的小婢负责竹馆的清扫外,不会有外人进入竹馆。

竹馆是殒惊天心中的禁地。

此刻,殒惊天伫立于竹馆南向的窗前,望着窗外的绵绵细雨,望着细雨中葱翠的翠竹,怔怔出神。

身处竹馆中的殒惊天,已不再是叱咤风云的坐忘城城主,而只是一个感怀的老者……

绿竹相偎相倚拥在竹馆的四周,形成了一道天然的绿色屏风,将残酷的现实阻隔于这片绿色之外。

剩下的,就是一分幽静。

只是秋风庭院藓侵阶,幽静之余,自有凄凉。

竹馆四周遍种翠竹,连馆内也处处可见“竹”的痕迹:竹帘、竹窗、竹椅……

脚步声起,有人进入竹馆。

“爹,你找我?”是小夭的声音。

殒惊天转过身来。

小夭身着葱绿色的长裙,容颜清丽,因刚刚冒雨而至,鬓角沾上了如雾般细小的雨珠,恰如一棵葱翠、亭立、生机盎然的修竹。

“爹想让你陪陪。来,坐。”殒惊天亲自为小夭端来一张竹椅,一脸的慈爱。此时,他已是只将自己视作一个父亲,而不再是坐忘城城主。

小夭依顺地在椅中坐下。这竹馆,就是小夭也很少能被父亲允许入内,这是她母亲生前居住之处。

“爹,你又想念娘了?”小夭道。

殒惊天笑了笑,笑容有些伤感:“这些日子城中发生了太多的事,已很久没有空闲来陪陪你娘了。”

小夭知道,虽然娘已去世多年,但在爹看来,娘却依然在这竹馆内。竹馆内的每一件物品,都可以让爹忆起当年关于娘的点点滴滴……娘爱静,所以爹不愿让外人进入竹馆中。

小夭对母亲的模样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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