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平穿岁月-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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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哥哥此时的处境,再看到黄承彦,我的眼泪那里止的住。但我知道此事就只有我最清楚,我奋力的拧了一把鼻涕,边流泪边将事情从头到尾告诉黄承彦。从会师第一天,到出榜。一字一句,细细数数的全都说给黄承彦听。
其实到现在为止,我都不明白为什么庞统谁也不针对,却偏偏针对我,从一开始的针尖对麦芒,到我的反击,我是真的想不明白。难道本尊之前有得罪过他吗?一开始,我对庞统还是很敬仰的,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他可是未来的凤雏。
黄承彦越听脸色就越是难看,逐渐变的铁青,额头上青筋毕露。双目同我一样变成赤红,赤红。
“欺人太盛,欺人太盛,幼儿你莫怕,此事我定要替你和岚儿讨个公道。”你司马徽说老死不相往来,就老死不相往来,黄承彦有何惧之,但这样偏袒庞德公的侄儿,罔顾黄家的血脉,他司马徽就不配为人之师。黄家就是力单势薄也要据理一争。
“爹爹,幼儿想不明白,为什么庞统偏偏针对我,我自问没有开罪过他,可他却处处不饶人,揪住一点小事,便冷嘲热讽,这是为何道理?”我哭泣道。
黄承彦晃了晃。眼神混浊起来:“幼儿,真正说起来,不是你的错,都是书惹的祸啊。”黄承彦说到这里。合了合眼,心力憔悴的样子看在我眼里,又是一阵翻腾。只见他张眼又接着说道。
“庞家几代旺族,尤其到了庞德公这一代,那是如日中天,名气更盛。庞府上上下下,倨傲不羁,乃是荆襄名门士子,人人皆知的事情。庞德公一生最爱收藏古书孤本,当年,我得周易,他上门百般收购,我都未允,因此事,庞家暗中挤压我黄家多年,我不想将风波扩大,于是从襄阳举家到永安,却不想,还是避不过,避不过啊……造孽,我黄承彦当年造的孽,报应到你们身上……”
说到这黄承彦已经泣不成声。
我呆滞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想到的问题就是,庞德公喜爱收集孤本古书,恰巧爹爹得到周易的孤本。这个上次的宿舍之争时,庞统有故意拿出来说过的事,我还记忆犹新。然后庞德公趁着自己权势,想得到周易,爹爹不肯,所以让庞德生心中怨念,而庞统又是庞德公最重视的子侄,这些恩恩怨怨,庞统自然了解,所以才会从一开始,知道我们身份后,便一直冷嘲热讽,暗中刺激。
可天算,不如人算,谁也没想到他庞统会将哥哥重伤,而自己也没落的好下场,所谓机关算尽,却不如一个简单的打群架。庞统做梦都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而我,做梦也想不到,哥哥会伤的这么严重,做梦也想不到一个活生生的人,从今以后变成植物人,躺在床上,不言不语,不笑不动,有如木头。
这时一直立在黄承彦身后的一名老仆,眼泪迸飞,突然一跪,颤声泣道。
“他庞家,家大业大,做这种强取豪夺,拿不到便暗中使绊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逼的老爷那时不得不举家搬往永安,如今,又把公子伤成这样,老爷,不能再避了呀,老爷,要替公子做主啊。”
我张眼看去,只见这老仆,年纪已过四十,头发花白,此刻眼中的悲伤之情,看起来真真切切。此时我并不知道此人乃是黄承彦的书童,可以说,是看着黄岚跟我长大的黄家老仆,而他一生孤寂,没有娶妻,也没有子嗣,从小便将黄岚和我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到黄岚生死不明,老仆又岂能不悲痛。
我此时有心问爹爹,当年庞家究竟怎么强取豪夺,又是怎么害的我们一家远避,但还没开口,就看到黄承彦揪心的流泪。瞬时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黄承彦扭头看向面色苍白,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黄岚,胸中悲鸣的颤声道:“你哥哥还有救吗?”
正文 055蔡氏死了
我紧揪着黄承彦的胸襟埋头泣不成声的说道:“师傅说,三日内若是不醒,日后就是不死,也要成活死人。”
黄承彦如同被重棒一击,片刻间又是苍老了十岁,就在同时,门外又传来一声长啸哀鸣,紧跟着,门外的中庭传来数声惊呼:“夫人,你醒醒……”
“快,再去请梅大夫。”
我怔忡之间,门外杂乱的脚步声已经平静,愣愣的看向黄承彦,是本尊的母亲,蔡氏来了么?
黄承彦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我赶紧扶着他走出内室。泪眼模糊之际,只看到一名脸色白如纸张的中年妇女卧在椅塌上,相貌同黄岚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些柔美。
此时蔡氏倒在那里,就同室内的黄岚一样,毫无生气,孱弱的样子,让我心悸又是心悸。
过了不久,门外又传来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紧跟着便是蹙眉而入的梅然。
梅然看了眼我跟黄承彦,很随意的向黄承彦点了下头,也不避讳,直接走到蔡氏身边搭脉。
黄承彦哆嗦着嘴唇,靠近蔡氏,抬眼满目希望的看向梅然,顿时老泪纵横。黄承彦的眼泪,让我心悸再心悸,似乎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正在一点一点吞食我的心脏。
梅然蹙眉,又抬起一只手,双手号脉,整个屋子里的人全都把心吊在嗓子眼上,个个眼中夹泪。
“怎么样?梅大夫,救救我夫人和犬子吧。”黄承彦一看梅然停下号脉,悲中从来。字字颤抖,有如泣血一般的低鸣。
我张着嘴,煞白着脸,孱弱的身体瞬间有些摇晃。
梅然拧眉看了看我说道:“尊夫人这病,只怕是从生产时患上的。”
黄承彦身体一倾,眉目前更显苍老,无力的晃了晃此时看起来很单薄的身体:“确实如此。”
“她早就病入五脏六腑了,如今调养也是惘然。早些准备后事吧。至于黄岚,我已经告诉黄硕了,听天由命吧,三日后若醒来,我定能保他活蹦乱跳,若是醒不来,我也没有办法。”说罢。梅然摇了摇头,眼带怜意的看了我数眼,又转身对着尹牙说道:“你去叫个利索的丫头跟我来。”
“我也只能开些拖延她寿命的汤药,若是有幸,或许还能见到黄岚醒来。”
黄承彦猛的一声剧咳,一口鲜血扑的一声,吐在我原本就染满鲜血的袍子上。朵朵梅花,触目惊心。
顿时整个屋子的下人,又全都吓的惊叫起来。
尹牙赶紧把梅然又拽了回来,梅然一脸不耐,蹙着眉又替黄承彦号脉。
而我张着嘴呆若木鸡的看着胸前的点点梅花。哥哥还尚不知道死活,如今娘亲却要先一步离开,老父受不住打击,吐血昏迷……
老天当真要亡我黄家吗?
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
我的吗?
如果一开始庞统的挑衅,我隐忍不理,是不是什么也不会发生?
“你振作点。黄家不能全倒。说到底,这不是你的错。”尹牙这时面若寒霜,站在我身侧,看透了我一样的说道,暗暗尹牙咬舌,他不会说安慰人的话,但他从我眼中已经看出来,我十分自责。万分意冷。
我懵懵懂懂的点头,像个木偶一样坐下,面无表情的看向昏迷中的黄承彦和蔡氏。当人的痛疼超过极限,再承受不住的痛。也不过如此了。
梅然收回手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把金针,看向整间屋子最为冷静的尹牙,命他拿来油灯,烧了一烧,朝着黄承彦的人中,百汇,等穴道,扎了下去。
一声悠然长叹,从黄承彦嘴中传来,嘴边血渍斑斑的黄承彦睁开眼。定定的看向呆若木鸡的我。
“造孽……我黄家造了什么孽?”
尹牙咬了咬腮绑子,转头,艰定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看向我,不停的示意,黄硕你站起来,黄家不能全倒。
我心中呐喊,我只是一个女子,我只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为何要让我面对这些。为何要让我面临生离死别。虽然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不是我的亲生哥哥,可他们的爱,却是真实的,他们现在就是我的亲生父母,亲生哥哥啊。
为何?为何?为何啊?
“来人啊,扶老爷去后院休息。你叫什么名字?”我霍然的站了起来,有如木偶一样看向满屋的下人,目光停在一个丫环身上。
那丫环煞白着脸答道:“回小姐,奴婢竹儿。”
“你,你,还有你,扶夫人去后厢房,小山你去照顾好哥哥,他身体凉的很,你拿热毛巾去反复擦,一直擦到发热,多找两个人,换着来。竹儿,你去跟我师傅取药,定要细心些,药一熬好就送过来。”
说完,我木纳的转向黄承彦:“爹爹,你不能再有事了,如果你再有事,女儿怎么办?哥哥怎么办?求爹爹去休息吧。”
黄承彦老泪纵模,黯然的点了下头。
此时梅然还没走,背着双手炯炯有神的看着我。
“劳烦师傅,给我爹开一剂安神的药,他不能再激动了。”
梅然点头笑了笑,转身带着竹儿离开。
顿时屋里的下人,全都动了起来,暗暗庆幸,还好小姐没事,小姐是个能担的起大梁的人。
这一夜,我恶梦连连。
不知道是不是本尊的灵魂在恐惧,还是本来就是我在恐惧,整整一晚,我醒来九次。每次熟睡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惊醒。内心充满了无法言语的恐惧。
直到天刚亮,我恍惚的起来,又恍惚的走到蔡氏的房中,昨日被我点名的那几个丫头。此时东倒西歪的睡在蔡氏房中。桌上趴着两个,床边趴着一个,她们还没醒。
我宛如幽灵一样的荡了过去,静静的看着一脸苍白的蔡氏,就连昏睡中,她的表情都那么痛苦,那么悲伤。
她就是娘亲么?慈爱的娘亲么?才一见面,就要永远人鬼相隔的娘亲么?怀胎十月。将本尊生下来,辛辛苦苦十几年抚育的娘亲么?娘亲啊,娘亲啊……不觉间,我的眼泪流了出来,错觉中上辈子的妈妈跟眼前的娘亲,慢慢的重叠,然后溶合。仿佛她们之间,很相似……
也许是母女连心,我神情恍惚之间,蔡氏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蔡氏看到泪流满面,悲戚哀鸣的我,两眼如同山泉,立马涌出晶亮的泪花。
“幼儿。”
听过杜鹃泣血吗?蔡氏的这声低呼。宛如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