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时明月(清穿)-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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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的句句带情,字字有伤,末了还不忘深情看秦风一眼,把那教父感动的稀里哗啦。
于是乎,最终的结局是,这个叫布鲁斯的教父替我们挡下盘问的官兵,并盛情邀请,希望我们住下来(我估摸着他是难得见到一个对西方如此了解的人,然后激起心中无限感慨来着),我和秦风一商量,这里属于北京城郊的一个小镇,离那紫禁城更是有二十多里路,正所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在这教堂呆呆也还是很不错的。
秦风本是官宦子弟,自小便读过书,我拆了喜服上的珍珠首饰拿去卖,和布鲁斯合议在教堂里办了一座学堂,让他教书磨平急躁的性子,我平日里再替街上的绣坊、扇铺画些图样,生活倒也过得挺好,慢慢觉得那一场是是非非仿佛也只是一场戏,遥远的摸也摸不着。
自此以后,就该尘归尘,土归土。论起狠心,我也不比谁差。
烟浪远,暮云重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背景乐: Remember胤禛
“回官爷,小人前日确实卖过一些云南白药,是一男一女,哎呀,官爷是没见到,那夫人长得可真水灵。”
一男一女?是月儿?我急忙下得马,一把拎起那老大夫的领子:“男的是不是右腿受了伤?那女子长得什么模样?她好不好?”
“四哥莫急,”十三拉住我,朝那大夫一点头:“你慢慢说,说清楚。”
“回,回爷,小人不清楚那少年有没有受伤,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的,那位夫人小产了,脖子也被划伤,这才买了白药,与官爷说的倒不是很像。”
小产,不是吗?
“四哥,看来又不是,”十三也颇为失望的朝地上打了一马鞭,道:“月儿机灵,照理说不会一夜了也没设么动静,除非……”
他似想到什么,将话说了一半。
“除非什么?”我生怕他说出些什么来,却又止不住问。
“现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她不愿回来,要么是她已经不能回来。”
他后面一句说的我有些慌神,不能回来吗,那把冰冷的剑一直贴着她,如何会不害怕,我却仍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离开。一次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忿忿的一拳砸进墙壁,她总是对我笑,总想我不要担心,总要我以为她过得很好,我猜到她会要我回去便一直不开口,我以为她很聪明便狠下心丢下她一人。
“四哥,你也不要太担心,她……”
“王爷,十四爷那边有消息。”
小全子跑过来,似乎是有了重要的消息,不顾失礼打断十三的话。
“怎么说?”
“十四爷那边的人马查到有两个人十分可疑,据说一个与画像很接近,没来得及盘问便跑了,不过,下面人说那两个都是男的。”
“人现在在哪?”
“奴才不是很清楚,听说出了城。”
挥挥手让他退下,不住问道十三:“这会是前者还是后者?”
他摇摇头,只叹口气:“我不敢断言,只是四哥,如果是后者,我希望你能让明月顺心意而为之。”
我皱起眉,没有回答。
“四哥,你也清楚,接下来的几年只会让她更加难以抉择,她一直活得比你知道的更辛苦。”
“胤祥,你与她一直瞒着我的,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埋在心底有多久,连本身都已不记得。
“我应了她不告诉任何人,”十三一笑,牵过马:“四哥,先去看看再做定夺也不迟。”
“罢了,只要她平安无事,如何都好。”明月,我欠你的实在太多。
谁料刚涌起的希望,却还是迅速破灭,那两人早已出得城门,且两人中没有女子。
“阿玛,我要额娘,要额娘。”月夕就这样哭哭啼啼了一天,好不容易睡着,还时不时的嘟哝,整个王府内除了我谁也不愿亲近。
用金片镶起的紫竹笛,十三送的兰花小坠,在别院的那幅画,抄了满满一本的歌词,所有她喜爱的东西一件不落的装在箱子里,仿佛从来没有过主人一般。
转身上马时我便后悔了,没有她,我所做的一切有何意义?现如今我是恨不得斩了自己这一双手;在她需要的时候从不曾伸出去抓住她。一股无力油然生起,心中堵得十分厉害,一拳重重的打在桌上,我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月儿,如果月儿不在了……
“阿玛。”月夕被我惊醒,下了床拉住我袖子,怯生生的喊。
俯下身抱起她,依旧找不到任何词宽慰她,心下叹口气,她却抬起手摸我眼角:“阿玛,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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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祖国是花园,预备唱!”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
钢琴下小孩子们一个个唱得十分带劲,我瞥一眼坐在窗台上的秦风,这个倔强的小P孩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哼着,不禁扬起嘴角。
一首唱完,布鲁斯与约翰端来小饼干,孩子们轰的围了上去。
“angle,你要不要吃一点?”约翰是十足的英国贵族,却因热爱中国文化而千里迢迢不辞辛苦的跑来传教,我和秦风来的那日他正好去了外地(我就纳闷这么一个老大的教堂怎么会就住一个人),不过,打我们住进来之后就没见他往外跑了,反而向我大献殷勤,我敢肯定,他热爱中国美女胜过中国文化。
被他一句angle叫的鸡皮疙瘩掉一地,我用一贯的皮笑肉不笑应付他:“你叫我angle,秀婷小姐又该伤心了。”
秀婷就是他众多到处留情的小姐中最为痴情的一个。
“啊,月儿是在为我吃醋吗?”
我忍住想一拳打过去的冲动,指指秦风,作抱歉状:“我只爱他一个。”
“oh,my god!为什么会这样!”这小子还真入戏。
我十分配合的惋惜道:“他长得比你英俊潇洒,又比你年轻有前途……”
“咳咳——”一旁的秦风显然听到我们的对话,一口的饼干全呛了出来,闹了个大红脸。
“小风,你没事吧。”端了杯水送到他眼前,也坐到窗台上,我发现自己演戏也不赖。
“苏明月,你是不是姑娘家,适可而止好不好。”秦风一脸的受不了。
“啊咧,我以为天天这样你早就习惯了,哈哈。”我笑着拍他肩膀,记忆里,有人也曾说过这样的话,是谁?十三,十四,薛致远?熟悉到快要陌生的名字,一瞬涌起的记忆让人窒息。
“苏明月,我问你话呢。”秦风用手肘撞撞我,有些奇怪的看我。
我慌忙挤出个笑脸,问:“嗯?你说什么,我没……”
“苏明月,”他一把扣住我手腕,一身白衣衬得眉宇清晰:“不要老是这样没心没肺的笑,没有人要你讨喜。”
“讨喜一点不好吗?”我反问。
“我希望你能活你自己。”秦风一反常态的认真。
笑笑抽回手,我跳回地面:“你这小孩,不要装老成也不用担心,我清楚该怎么做。”
“我可不是小孩。”他眉头一皱,十分不满。
我不自禁笑出声,他也跟着跳下来,又道:“总觉你不似这世上的人,知道这么多奇怪的东西,对一切明了于心还能安之若素。”
“诶,你不知道吗?”我故作一脸诧异的逼近他,用很神秘的口气说道:“我有个外号,就叫——神仙姐姐!哈哈!”
看着他一脸郁闷的样子没来由的心情大好,笑兮兮又走上前去戏弄刚恢复状态的约翰。
回头看一眼还没回过神的秦风,心底叹口气,秦风,你不用总是心存愧疚,我就是这么个人。
时间开始变得异常迅速,春冬交替,书院的小孩子换了一批又一批。
贴在镇中心的画像早已被风化,我在想,他们是否会认为我已经死了?这样的结局也未尝不好。想到这,总是会抿嘴笑,那一场繁华,终究是梦落成空。
五十一年九月,康熙再度废太子,自此,当了三十余年太子的胤礽只得在咸安宫内忍度余生。
十一月。康熙巡热河,八阿哥胤禩本应随侍,却因是良妃祭日未曾赴行,只派了小太监送去两只海东青,不料送到康熙手上海东青却死了,康熙一怒之下说出:“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
次年,又下令停本人及属官俸银俸米、执事人等银米,事情来得如此突然,众人皆纷纷揣测不已,我却明白,康熙这是变相的惩罚,怎么说胤禩都不是他亲生骨肉。
五十三年,朝局风云变化,康熙驳回众多请命,虚悬储君之位。诸阿哥的势力加强,夺嫡之心纷起,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藏波涌,以雍亲王胤禛以及固山贝子胤祯两派为主,一面是四王爷 “诚孝皇父,友爱兄弟”,一面是十四王爷“虚闲下士,有勇有谋”,历史迈着沉重的步伐,走的依旧是亦步亦趋。
每每秦风将这些告知与我,我都笑笑不予评论,他以为我想知道这些,却不知我心底比谁都清楚,才会逃开那些是是非非。
秋风卷,春意远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背景乐:
来自岸部真明的木吉他 《流行的云》转眼,便到了五十四年。我本欲替秦风做主,为他定一门亲事,他却死活不同意,闹得我没法子,只得顺着他。
春天总是细雨绵绵,教堂一隅的海棠开得犹为茂盛,我也不顾这丝丝细雨,坐在石桌旁抚琴,在这古代,到底还是古筝来的顺眼一点。
正弹在兴致上,有人忽然站到身后,我一惊,回头便见撑着伞替我挡雨的秦风。
“你这小子,想吓坏我不成。”我抚着胸口,给了他一拳。
他皱皱眉,掏出帕子就要替我擦拭,我连忙一把夺过,觉得有些尴尬,这孩子长大了就是不一样。
“你身体不好,不要老是淋雨,春日冻不得。”他眉头微微皱,只这么说。
“知道了知道了,小风风,我比你大,你不要老是用这口气和我说话,好像你才是姐姐一样。”我细细抹去脸上薄薄一层雨水,帕子上有股子清新的味道。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别开脸,止不住的想他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话说我的心里年龄都快四十岁了……
甩甩脑袋,准备找个话题,他却猛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