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强强)-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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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敖卦
下了马车,祁菁裹紧身上厚厚的狐裘披风,囔着鼻子不解的问祁晔,“干嘛不进城?”这些天祁菁嗓子难受,很少说话,就是偶尔跟祁晔说上两句,话语也是简练非常。至于军队的指挥权,祁菁不得已全权交给祁晔。
可如今距河东不过几步之遥,祁晔为何不进城,要在这里扎营?
漫天碎雪飘洒在祁菁发间,星星点点。正在与手下一副将交谈的祁晔闻言转身,见是祁菁,还未言语,眉头先皱了起来。随即祁晔三两语打发了那副将,绕过祁菁,走回马车。掀开车帘,祁晔探身上车,似乎是要取什么东西。待祁晔再从马车里出来时,手上已多了一顶雪白的毡帽。
祁晔走到祁菁面前,动作毫不温柔的将毡帽扣到祁菁头上,“你想病得更重?还是你觉得,生病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头顶忽地传来一个重力,祁菁蹙眉,抬起双手将头上的帽子扶正。手原先是在披风里裹着的,如今探在空气里,不消半刻,祁菁的双手已冻得僵硬。祁菁有些气急败坏,“你还没回答本太子的问题!”这一句吼出紧接着祁菁便是一阵剧咳,又吸了一口冷气,如今肺跟心脏搅在一起疼。
生病中的祁菁脾气本就不好,祁晔偏还每每拂她的逆鳞。这一路走来,别的且不说,他已经第几次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给她扣帽子了?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看她出丑?她不需要他假好心!
相比祁菁的狼狈,祁晔要淡定许多,仅瞟了祁菁一眼,便掀唇意味不明的笑,说是讥讽又是不耐,“我为何会这样做,太子爷您看不透?既然这样,太子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车里吧。”说罢,祁晔不再理会祁菁,抬脚便走开了。
祁菁确实没有看透,病中的她昏昏沉沉,哪里还有那等心思。
祁菁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只觉头脑发烧,脊背发寒,嗓子眼儿仍旧是刺喉的痛。冰天雪地之中,祁菁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病中的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万物渐渐旋转为一团,最后变幻成无尽的白,步伐不稳,像是踩在棉花上,踉跄几步,祁菁一头栽倒在地。
没有想象之中的冰冷与疼痛,很软,祁菁觉得自己像是躺在棉花地里,飘着,飘着……
祁菁做了个冗长的梦。
在梦里,祁菁觉得周遭有很多人,似乎很吵很混乱,但是她什么也听不真切,看不真切。眼前全部都是模糊的幻象,其间,似乎有个人一直抱着她。周遭场景变幻,其余所有的人都消失了,而那个抱着她的人一直未曾松手,那个怀抱,在漫天风雪之中,显得如此温暖。
祁菁甚至觉得,那人怀抱里的温度,她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了。
此次染上如此重的风寒,说到底,是祁菁自找的。
若说缘由,还要追溯到离开前夜。正是那一夜,祁菁在王晗昱屋外守了足有大半夜。开始时还罢,只是后来祁菁脱了护体的狐裘给王晗昱穿上了,自己只着单衣与王晗昱在屋外呆了许久。天气那等阴冷,怎可能不沾染风寒?
第二天一早,祁菁就觉得头有些疼,但当时并未在意,就同祁晔一起接了旨,出了京。
41
祁菁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床上,这不是军中临时搭起的帐篷,而是一间真正的房间。看摆设,应该是客栈。
她怎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头好痛,嘴唇干涩欲裂,祁菁曲起胳膊想要支撑着坐起来,可被子刚被掀开一个缝隙,冷气便如灵蛇一般缠上祁菁的身,身体一激灵,祁菁倒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祁菁拢起被子,警惕的看向门口,只见进来那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身着一件紫色长袍,黑色的披风尚未解下,双肩上是雪水融化后留下的印迹,竟是祁晔。
祁晔见祁菁醒来,凤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惊喜,随即却又换上一贯的冷峻。“醒了?”
祁晔的声音淡然无波,祁菁缱绻在被子里,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这里是哪?本太子醒来发现自己换了个地儿,还以为二哥你趁着本太子病重,将本太子扔下了。”
祁晔没理会祁菁的话,走进屋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一手端起托盘上的那只碗,走过来递到祁菁面前,“把这个喝了。”
那只碗里的水有些泛黄,碗底还沉着几片生姜,这是姜汤。丝丝的热气蒸腾出汤面儿,由于天冷,汤凉得迅速,看起来温度并不高。
祁菁瞅着鼻子底下这碗汤,眉头皱得深刻,“本太子不喝。”
祁菁素来不喜吃姜,她讨厌生姜的那股子辛辣,如今这碗姜汤摆在她面前,她自然是不肯喝的。
祁晔俯视着祁菁,脸色极其严肃,许久,棱唇动了动,“喝了它。”
“不喝!”祁菁手上搅着被子,一双琉璃大眼气势汹汹的瞪着祁晔,扯开沙哑刺痛的嗓子就冲着祁晔叫嚷,“本太子不喝你能拿本太子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二哥到底会不会拿小四怎么样呢?二哥又到底会拿小四怎么样呢?有木有人猜到啊,嘻嘻~
☆、强吻
自从离宫患病一路到这里,面对祁晔,祁菁发现她的气场竟完全紊乱。动不动就发怒,急躁不堪,一切心事皆写于脸上,生病真能将人变得如此弱智?有了这样的认知,令祁菁更加烦躁。
不顾形象的乱吼一通,祁菁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不定。如今她这个样子,哪里像是堂堂大齐太子爷,分明就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野猫儿,随时准备着伸出她尖长锋利的指甲和尖锐森白的獠牙,一跃而起将眼前的障碍吞下!
然而祁菁忘了,她此刻不论如何蹦跶,在祁晔眼中不过是一只病猫罢了,掀不起任何风浪。
“你当真不喝?”俯望着祁菁,祁晔一双凤眸危险的眯了眯,语调中无甚波澜,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霸道,就像是在对祁菁说,‘你若是不喝,休怪我不客气!’
祁晔愈是这样,祁菁愈发心中憋气,不过她似乎也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势,渐渐收起了锋芒,扭过头去不看祁晔,细碎的银牙将嘴唇咬得惨白。
一阵沉默。
对于祁菁的抗拒,祁晔无话,祁菁只觉得似乎一直有一双冰冷的眸子锁着她看。那种感觉,让人不寒而栗,犹如芒刺在背。过不多时,祁菁发觉祁晔处似乎做出了什么举动,随之汤碗被放在桌上,发出‘噔’的一声闷响。
祁菁好奇,欲转脸去看,却不想还没看到祁晔,下巴就被一个大力猛地捞起,祁菁整个人还没适应身体被霍然拉长所带来的那份疼痛,下一刻嘴便被什么东西以强硬不可抗拒的姿态给堵住了!
那是什么?
祁菁只听脑中‘嗡~’的一声鸣,心脏漏跳半拍。
近在咫尺的那对黑色瞳孔里祁菁看到了呆若木鸡的自己,看过那么多次,祁菁却从未觉得那对瞳孔如此时这样幽深过,就如同黑色的旋风,强劲的暴风雪,将她自己生生卷了进去,吸进那未知的孔洞之中。
祁菁就这样傻愣愣眼睁睁僵硬的看着感受着眼前这个男人放肆的捏着她的下巴,将口中的热流缓缓渡到她嘴中。
姜的味道真的令人作呕。
汤是热的,祁晔的唇却凉冰冰没有丝毫温度。除了湿濡,只剩湿濡。
经过这样的唇,热汤逼进祁菁的口,刚滑进喉咙,便是冰冷。刺麻麻的感觉一路进入祁菁胃中,又突地烧了起来,搅得祁菁胃肠打结,说不出的难受。
待祁菁回过神之时,祁晔已将全部姜汤灌入她口中,抬起两手压上她的肩,将她生生推倒在牙床之上。
满头本已蓬松无比的长发被震散了下来,滑落祁菁瘦削的肩,缠绕上雪白的颈项。凉气入侵,只着了单衣的祁菁不由自主将身体蜷缩,状如虾米。
祁菁低眼看见自己胸前的乌发,又抬眼望向床前挺拔站立的祁晔,此时的祁晔仍旧敛着眸子,他永远都是那一副睿智冷静的模样,摆给谁看!勾挑起唇角,祁菁突然笑了,笑得妩媚多姿,笑得风情万种,笑得酣畅淋漓,笑得前仰后合,笑得一身轻松,笑掉遍体狼狈,笑得祁晔的眉宇间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笑得祁菁脸上染上两抹殷红,面若芙蓉。
祁菁笑眼望着祁晔,指尖慢悠悠搅弄着自己胸前的乌发,小巧的舌尖细细的舔了下朱唇,将指尖上移,轻点在唇边,“二哥,这可是你第二次吻我了。你的‘好意’,菁儿不敢忘记,他日必将数、倍、奉、还。”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祁菁恨得咬牙切齿,拳头紧攥身下棉被,指节惨白。那床被子若是祁晔真身,此刻怕早已粉身碎骨。
相比祁菁的愤怒,祁晔此刻面上虽不动声色,心情却是极好的。祁菁在他面前越是失态,他就越觉优越。
其实,较之前那个步步为营的太子,祁晔倒觉病中的她更为可爱些。
尤其是现在。
听闻祁菁宣誓般的言语,祁晔不怒反笑,“你说,我吻了你两次?”
祁晔这是疑问句,听在祁菁耳中,就是对她摆在明面儿上的羞辱。祁菁恨恨的瞪着祁晔,自从那碗姜汤下肚,祁菁就觉身体里的那把火一路从胃里烧进了脑子,祁菁真想让那把火从双眼中烧出来,引到祁晔身上。
“祁晔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祁晔的笑中渐渐带上几分邪肆,只见他撩开袍摆,俯身向前,左膝跪到牙床之上,抬手勾挑起祁菁胸前的发尾在鼻端轻嗅……
祁菁警惕的向后咧开,发尾也随之轻飘飘溜出祁晔指间。“你想干什么?”
祁晔不以为意,继续将上身向前倾了几分,在祁菁耳侧轻声道,“既然菁儿你他日要数倍奉还,那么,今日二哥便好人做到底,索性教会你到底什么才叫‘吻’。”
说罢,还不待祁菁反应,祁晔便再次捏起祁菁的下巴,将她的脸面转向自己,顺眼望着那磹口,祁晔低头便吻了上去。
没有上一次的强硬霸道,而是柔和的,辗转反侧。
湿濡冰凉的唇瓣噙着祁菁的,祁菁只觉那股子沁凉透过她的唇皮儿,一直侵到她的血液里,浑身不由打了个冷颤,腰身一闪,祁菁向后仰倒。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