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将军的小妾-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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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本王自有分寸。”白黎挥了挥手,大步跨进牢房中。
“你终于来了。”司徒拓站起身,淡淡一笑。
“知道你在等我,我能不来吗?”白黎笑着回道,随即敛了神色,低叹一声,道,“皇兄很固执,我劝了皇兄很久,但是他仍然不肯放玄璇出去。”
“王爷,这并不要紧,当务之急是如何找到平反的证据。”程玄璇插言道。
白黎看了她一眼,然后向司徒拓问道:“司徒,你有什么想法?”
“帮我去找一个人。”司徒拓的脸色平淡沉着,只有幽深黑眸中隐含一丝无奈。
其实他真的很不想找她,但事到如今,没有其他办法了。不过一旦招惹了那个女人,只怕以后的麻烦会更多。
……………………
第三卷 第十三章 情况突变
“找什么人?”程玄璇好奇地问。
司徒拓淡淡看她一眼,转而对白黎道:“白黎,你还记不记得凤清舞?”
“凤清舞?”白黎大惊,急道,“万万不可!”
“凤清舞是什么人?”程玄璇疑惑地插话,“找她有用吗?”
不过两个男人没空理会她,只见白黎的脸色凝重了几分,沉声道:“司徒,你考虑妥当了吗?凤清舞对你的爱,你应该很清楚,而她对你的恨,你应该更加清楚。”
“现在还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吗?”司徒拓无奈,道,“四年前她已经接掌了暗门,手下密探无数,只有她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方儒寒和洛儿。”
“可是,你们已经四年未见,她会帮你吗?”想起那个刚烈野蛮的女子,白黎至今仍感觉心有戚戚焉。当初司徒拒绝她的爱意,她竟要剜出司徒的心泄恨。如此极端的感情,令人悚然。
“她会的。”司徒拓笃定地颔首。他很了解清舞的脾气,现在他有求于她,将来她会要他加倍奉还。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白黎不解地问道。
“白黎,你去暗门,代我转达一句话。”司徒拓没有回答,叹了口气,低声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只要这一句诗,她就会答应帮你?”白黎犹有一丝担心。
“我想她会的,但是我欠她的又多了一分。”该说是一段孽缘吗?但如果没有她,他也活不到今日。
“好,我会去办。对了,司徒,你的祖母是邬国人?”白黎皱着眉询问,为什么从未听司徒提起过?
“是。我没有说起是因为觉得无关紧要。难道因为我的祖母是邬国人,我就有嫌疑?”司徒拓的嘴角上扬,淡淡苦笑道,“这么多年来我为皇朝尽心尽力,从无异心。如果皇上因为血缘关系而质疑我,我很失望。”
“如果皇兄彻底否决你,今日也不会通融准我来探监了。”皇兄行事一贯深沉莫测,自有他的立场与角度。
“那封军函上的盖印,是否已经证实确为邬国蚩尤军的帅印?”司徒拓凝眸思索,看来方儒寒和洛儿的身份决不寻常,难道是邬国皇族?但如此大费周章,就为了设计谋害他,邬国似乎太看得起他了。
“已证实,帅印确实无假。”白黎的眉心又皱紧的几分,再道,“不仅如此,你府中还有几样证物被搜到。”
“还有?”
“在你书房和卧室里,另有几封密函,是过去的两三年你与蚩尤军往来的信函。”
司徒拓勾唇自嘲地笑道:“看来这三年,方儒寒费了不少心思。如果不是上次毒茶事件,也许他还会筹谋得更缜密。”顿了顿,他转眸看向程玄璇,却没有说什么。
“我和方儒寒七年前曾见过一面。”程玄璇老实地开口解释道,“那时在曙山夹道他身受箭伤,我救了他。所以这次事发之前,他来找过我,要带我离开将军府。”
“七年前?曙山夹道?”司徒拓眯了眯眼,心中有一个念头闪过。
“司徒,七年前不正是曙城战役?”白黎的狭眸一亮。
“没错,那年是我第一次立大功,我记忆深刻。”司徒拓的黑眸中掠过一道暗芒,他明白了!
“司徒,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想你也猜到了。”
见他们俩仿佛在打哑谜,程玄璇不禁心急地出声问:“你们想到了什么?”
司徒拓看了她一眼,扬唇淡笑,道:“多亏你提醒,不然我就会漏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司徒拓,你别卖关子!快说!”程玄璇催促道。
“当年曙城战役,邬国大败,损失五万兵马,自此邬国元气大伤。而邬国的领军元帅方成浩,还有他麾下的四个副将,全都战死沙场。”司徒拓详细道来,最后加了一句,“那四个副将,都是方成浩的儿子。”
“看来方成浩不只四个儿子。”白黎补充道。
“你们是说方儒寒可能是那个邬国将军的儿子?”程玄璇还是有些不明白,问道,“两国交战,难免有死伤,就算方儒寒心有恨意,那也应该是针对整个皇朝,为何单单痛恨司徒拓?”
“因为他们父子五人,都是我亲手射杀。”司徒拓的眸光黯了黯。并非他嗜杀,只是身处战场,就无可选择,不是敌死,便是我亡。
程玄璇沉默了下来。这确实是血海深仇。如果方儒寒真是方成浩将军的儿子,那他在同一时间失去五个至亲,必定痛不欲生。
静默了一会儿,司徒拓对白黎道:“我算了一下时日,差不多快到方成浩的忌日了。”
白黎点头,接话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派人去曙城查一查线索。”
“白黎,这次麻烦你了。”司徒拓敛了敛神情,诚挚地致谢。
白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认识的司徒拓,可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的男人。我该走了,你们放心等我的好消息。”
“谢谢你,王爷。”程玄璇亦诚恳地道谢。
白黎淡淡微笑,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开大牢。
……………………
“还看?人都走远了。”司徒拓坐回角落,懒懒地嘲道。
“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程玄璇走到他身边坐下。从事发到现在,他好像一直都很镇定,除了不想牵连她之外,他没有流露过别的情绪。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担心又有何用?”司徒拓的语气淡然,隐约中却有一分沧桑感。
安静了片刻,程玄璇有点好奇地问道:“你和那个凤清舞是什么关系?”
“你吃醋?”他勾了勾薄唇,戏谑道。
她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道,“我会吃你的醋?你想太多了!”
“原来你这么大度,那我以后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你也不会有异议了?”
“你本来就有很多个侍妾!像你这种下流胚子,谁管得了你?”
“如果你想管我,也许我会考虑考虑,让你管。”
“你不用考虑了!我才不想管!”
见她气恼的样子,司徒拓心情愉悦地扬唇轻笑。想不到即使是和她一起坐牢,也感觉舒心安然。
“笑什么笑?你到底说不说凤清舞的事?”程玄璇忍不住怒目瞪他。本来是谈正事,被他说着说着就成了不正经的事!
司徒拓唇边的笑意慢慢隐去,缓缓道:“清舞比我小两岁,当年她八岁,我十岁,我为了筹钱替父母敛葬,不得不上街行乞。是她帮了我,也收留了我。虽然那时她才八岁,但她与一般小姑娘很不同,极为古灵精怪,也十分有主见。”
“后来呢?”程玄璇追问。
“她是暗门的大小姐。我在暗门里生活了五年,与她一起读书习武。她很粘我,把我当作属于她的东西。我十五岁的时候决定参军,她原本想女扮男装和我一起去,但不巧时逢她爹病重。”顿了顿,司徒拓简单地带过之后发生的事,“后来我成为了镇国将军,而她也接掌了暗门。”
“那句诗……”程玄璇低声念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不难听出,其中蕴涵的深情厚意。是那个女子对司徒拓?还是司徒拓对她?
“我每次出征回来,她都会送我一幅字,写着同一句诗。”司徒拓没有明说,但也已等于解释。
“她对你如此倾心,你为什么不接受她呢?”那般用心,那个女子对他用情极深吧?
“从一开始,我就把她当成了妹妹看待,那种感觉实在很难转变。”就是因为知道她逐渐情深,他才会决然地拒绝她,不希望她继续泥足深陷。
“那么,你爱过人吗?”程玄璇望着他沉降的面容,突然问。
司徒拓回视她,眸光一点点地暗了下来。
“如果你不想说,就当我没有问过吧。”其实她只是忽然心有感慨。到底情为何物呢?能令人柔肠百转,费尽思量,难寝难眠。爱,是否真的具有那么大的力量?可以叫人如痴如醉,也可以让人痛彻心扉?
司徒拓抿着薄唇,凝视着她,低沉地道:“我遇上凝霜的时候,以为那种感觉就是爱。她是孤儿,自幼寄居在远房亲戚的家中。她的性情十分温柔,也很善解人意,但是身子孱弱,常常生病,我一心希望能够保护她,照顾她。也许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心态,我想给她我自己渴望的温暖和幸福。可惜,最终,我还是给不了。她等不了我功成名就,她不想总是独守空闺,也不想跟着我熬苦。”
“你不是很恨她吗?”为何现在听起来,他似乎把所有责任归咎于己身?
“曾经我确实非常愤怒。”他扯了扯唇角,扬起一道苦涩的弧度,“但是说穿了,是我没有本事,无法给她她想要的东西。”
“我听柔儿说,她曾经上门来讨卓文。”程玄璇举眸望着他,他的心底似乎藏着很多苦楚,他好像是习惯用强悍的姿态和暴烈的脾气来遮掩内心的一切。
“卓文跟着她,只会颠沛流离。”司徒拓自嘲地笑了笑,再道,“不过照目前情形看来,卓文跟着我,才是会有苦难,此次的事可能会牵连他。”
“你别太担心,这次的事一定会真相大白的,既然你是无辜的,我相信上天不会这样残忍地要了你的命。”程玄璇温声安慰道。
司徒拓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或许是因为这一刻的气氛,他与她共患难,所以他才会说这么多话。那些不曾诉诸于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