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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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让我嫁给你时,因为你瞧准了,我凤繁星无依无靠,需要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所以,你以上位者的姿态来娶我。而这些年,我在这后院之中过得如何,你当也是一清二楚,可你……护过我么?”初入昊王府时那些最难堪的记忆,这一瞬象囚在魔盒里般全被释放出来,原来,有些事、有些伤、不是你想忘就能忘得了!
他全身的神经刹那断裂开,饶是隐隐猜测有这一天,但他的心还是被她的质问之辞,震碎。
他一直笃信以她的智慧足以应付这些女子,而她,确实也没有让他失望。
这两年,他能把所有的心思腾出来,为景王顾城风效力,凤繁星功不可没。
他怔怔地站着住,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知道你错在哪么?”她泪掉得更欢,笑却带着几分疯狂,用全身的力气挤出心中所有的怨和恚,“你错在你太自信!你错!你错在你以为,我无家可归,无父无母,除了依靠王爷您外,我凤繁星迈不出王府半步!你错!你错在以为,我凤繁星的一颗心当真是石头做的,摔了,不会疼,不会碎!你错,错在你自以为你没有负我,就可以把一切还原,可你漏算了时间,漏算了人心,漏算了天下没有永不变质的爱——”
“星儿,我错了,你要怎么罚我都依你!从今日起,我顾城军再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若有违此誓言,天打雷劈……”顾城军捏紧她的腰间的衣裙,神情带了一丝隐隐的狂乱,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茫然无助的脆弱,更是第一次在人前哭泣,她眼神哀恸中带着决裂让他的心血在那一刹那凝成浆!
一群粉衣小妾全都傻了,尽管燕京城所有的人都在笑昊王爷惧内,可她们多少都有些质疑。因为昊王极少回王府,更别提去王妃寝房宿夜,更何况,新的宠妾一个接一个地往府里带,这都让她们觉得流言不可信。
可现在,见昊王当众差点给星王妃发下如此的毒誓,这……足以颠覆她们所有的认知。
“罚你?”凤繁星突然抹了一把泪,神情一变,怒笑出声,“行呀,顾城军,又来这一套了,那本王妃就不客气了!”话刚说完,突然劈手夺过一个奴婢手上的红木茶盘,照着顾城军有脸就摔过去,“你有本事就别躲,看我敢不敢打死你!”
突生的剧变,让大堂中的粉衣小妾惊呆了,这这这,这简直是谋杀——
顾城军不避不闪,甚至连手臂都不挡凤繁星狠狠朝他脑袋砸过来茶盘,唯有眸色带了凌迟之杀伐狠狠扎向一群的粉衣小妾,“还不滚!”
一群小妾瞬时惊惶失措,个个提着裙裾争先恐后地涌向大堂门口,一下全散开。
若说以前,凤繁星也不是没打过他,但多数是虚张声势,可这一回,是使了全力,但她见他没有丝毫避开的意思,终究不敢直接砸在面门之上,手腕稍转了个弯,砸在顾城军的肩头之上,可那股心头怒愤一时之间消散不去,便一下接一下没有丝毫手轮地砸着。
而他眸光如水,象彼时在川西水患时,带着深情静静地瞧着她,这样的顾城军离她的记忆已太遥远,乍然重见,她的心跳猛然加速,伴随着极致的悲怆几乎从胸腔中破血而出。紧紧攥住茶盘的手不可抑制地开始颤抖起来。
顾城军觉察到凤繁星神情更加不对劲,似乎连站也站不稳,正欲上前抱。凤繁星却猛地后退,“站住,你不要靠近我——”她尖叫起来,哀伤让她的眸再一次蒙上了一层的雾气,她迅速最大限度地弧度转过首,别开眼线,她不想再看到这样的顾城军,两年的孤寂岁月中,每一个午夜梦回,她就掬起一把土,一点一点地在自已心口盖一座坟墓,将他活埋。
如今,这个坟墓已占据了她整颗心!
“星儿,你不要这样,你别把我推开,我顾城军怎样都不会放开你,你想要合离书,不用去找皇上,我顾城军现在就告诉你结果,不可能!”鲜血从肩口的丝帛里慢慢盈透了出来,可他毫无所觉,这一刻,他亦无比彷惶,因为他发现自已竟然猜不透她的心思所在!
她说的对,他漏算了时间,漏算了人心。
“顾城军,你什么也别说,我不会听的,我知道你有本事,可我告诉你,既便你不让皇上赐合离书于我,我也会离开你,大不了,我去犯七出之条,这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都是!”她心头渐渐冷静,她为自已方才的心慌感到可笑,她转过首,哀恸的神情诡异般地褪却,媚眼如丝,略微红红的瞳眸泛着水漾的润泽,“顾城军,你不会爱惨了我吧,什么委屈都肯受下?这青天白日的,我凤繁星可不敢造这个春秋大梦。”
顾城军赤红阴鹜的眼里瞬时灌满杀戮气息,“星儿,这样的话本王只当你最后一次说,容忍昨夜那少年更是本王的极限,星儿,你要气恼想怎么样发泄都行,但你要是敢——”邵景弘手下力气倏然大了,一双眸又暗又沉,多年的生杀伐断让他在面对真正的挑衅时,毫不犹豫地选择直接将了对方的军,他声音冷冽在她耳边,“本王知道你生母的落脚之处,如果你不想我动她,你最好把刚才的话全咽回去。”
他其实知道当年她执意来燕京的目的,她嫁给他的目的也并非纯粹。
虽然他们两人一开始就互相吸引,但两人之间的身份相差太大,能很快走在一处,不否认,他看中了她的聪明,而她需要在燕京立足。
“啪——”凤繁星感到脑子里所有的东西在一瞬间被抽光,她甚至连想都不想,狠狠地一掌煽了过去。
这些年,她没少对他动过手,但打脸……却是第一次!
“你母亲在华亭路经营雨竹倌!”他生生挨下,不动,但语气加重,“只要本王要追究,就算是顾城亦是她背后的人,也无济于事,这可是先祖皇帝明令不可在苍月境内开男伶倌!”
时值今日,他也没料到二人会走到这一天,可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在两年的岁月中,他不知不觉地深陷下去,而她却渐渐抽身离开。
他笃信话令她周身冰冷,她不置一辞,嘴角若有若无地浮着她惯有的冷漠,她的眼中没有他。
她的冷漠和眸中的坚决更让顾城军感到愤怒,昨夜她与那少年缠绵的画画如一道道闪电般从他眼前连连劈过,他的眸眼结着寒冰,无情地添上了一句,“你最好把本王的话记在心里,这种事,本王决不姑息,就算伤不得你,你身边的人也要为你的错付出代价。”
“呵呵!”一股血腥之气直冲咽喉,她轻轻一笑,生生地吞咽了下去,而后慢慢笑开,那一笑,骨子里的烈性让她周身泛出罂粟般的毒艳,“顾城军,这才是真正的你吧,所谓的惧内,这些年当真是委屈了你。不过,我倒想问问,你是何时知道我母亲的下落!更想问一声,昊王殿下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嫁给你的目的,所以,这些年,你觉得我所受的罪是活该?”她心里很冷,她隐隐知道答案,可她还是想问。
可她不想说,尽管去燕京寻找母亲是她从小到大的心愿,她想让她的母亲看看,没有母亲关怀的孩子,照样会长大。
可世间哪有一个女子愿意赔葬自已的一生,只为了一个抛弃自已的母亲?
她应了他,仅仅是因为她太想要一个家,要一份温暖。
“一开始就知道,你嫁给本王之前,本王调查了你的事!”所以,她的心事,他向来知道,但今日亲耳从她嘴里听到“目的”这两个字,还是觉得失望。
原来如此!两人当真是绝配!她知道,这一段情走到这终于是穷途末路,她笑,“好,你主宰了一切,但是我凤繁星的心,你这一生一辈子也别想触得着,既使我死,也要把心烂在身体里,也不会给你分毫。”
她转身离去,全不见他的脸色已变得灰白一片。
凤繁星回到了自已的寝房,顾城军知道这时候她需要冷静,而他也要时间好好把心静下来,想着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他是当真想好好宠她,但她的性子太烈、太犟,他如果压不住她,他担心她迟早会惹出天大的祸事,尤其是这一次她背着他把顾宝嵌从恩泽寺弄出来。
所以,他决定先晾她一阵,便独自来到自已的寝居。沐浴后,他亦觉得周身疲备,便躺下休息,想不到这一睡,就到了第二日,他还是被外面的疾呼声给吵醒。
“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寝房屋顶上方传来低低的唤声,声未断,人已至从屋檐之上纵身跳到他的床榻之前,刚落脚,未站定,一放眼,便定格在顾城军的脸上。
西索月倒吸了一口气,他一路提气狂奔,瞬时内力从丹田崩散,脚底一滑,惊呼了一声跪了下来。
顾城军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这西索月是禁军统领,几时见过他如此失态。
顾城军懒得开口,冷着脸看着西索月拿眼问他。
西索月马上垂下首,不敢看他,中口低语提醒,“殿下的脸……”
顾城军抬脚移步到铜镜前,纳闷地往壁上的铜镜一看,脸刷得绿了。
只见一个五爪印根根清晰无比地贴在自已脸上,昨日早晨凤繁星一巴掌照着脸盖过来,他当时被她的话气糊涂了,既没觉得疼,也没想着那巴掌会在自已脸上留印。难怪昨日进来侍候他就寝的丫环低着首连正眼也不敢瞧他一眼,显然全都瞧见了。
“西索月,你私闯王府,最好有急事!”顾城军只觉全身的热血瞬时逆流而上,最后汇集到大脑,几乎从眼眶里喷发出来,也顾不得用手挡脸,指着西索月厉声大喝,“说,什么急事!”
其实顾城军也明白,西索月能来找自已一定是出了大事,否则,西索月身份上摆的是顾城亦的亲信,怎么会来昊王府,只是一时间恼羞成怒,便逮了人乱撒气。
“王爷,挽月小筑……出事了!”西索月整了整嗓门,敛去脸上尴尬之上色,尽量摆出一脸公事的神情,双手一揖,飞快道,“前夜皇上和庆安公主联手狙杀景王殿下,幸得贺锦年相助,景王殿下逃过一劫!当下,皇上已派林卫民执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