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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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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中没有隐藏或是压抑的痛苦、没有戏谑、没有愤怒、甚至没有兴灾乐祸。

申剑国眼线渐渐下移,从贺锦年浅伏的胸膛直落到她那一双垂直而放松的手,所有的肢体语言都传出一种信息,这个少年感情没有任何深层次的波动,她的情绪和所有大臣一样,仅有好奇,或是人性自然地对不正义之事表现出来的愤怒。

申剑国不着痕迹的打量并没有躲过贺锦年的敏锐的洞察。

尽管她自已也不明白,为什么脱开与申剑国的血缘拘绊后,她依然无法捕捉到申剑国身上传来的戾气,可在二十一世纪受训时,职业的本能让她在越混乱的情况下,越不会错过人群中任何的异常的现象。

当她观察到申剑国的注意力在自已身上后,一场心理较量马上开始,从眼神到肢体细微动作甚至到呼吸频率,所有的人体情绪表现出来的外在体征,她操纵得完美无缺,就是让二十一世纪的测谎仪也会显示出一组数据,她和眼前痛哭流涕的田敏丽毫无瓜葛!

可唯有她自已知道,她脸上神情淡淡,唇齿之间却是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因为,此时!此刻!她全身的血液在逆流——

在岩洞里,顾城风告诉她真相之前,她所有的认知里,田敏丽一直是她真正的母亲。

来到这个时空后,她对田敏丽的记忆是从出生后十五天开始,之前,因为刚出生眼睛还闭合着,她只是一直感到有人在精心喂养着她,但从旁边来来往往的人话里听出来,她是这府里的八小姐,与她一起出生的还有一个孪生姐姐,因为姐姐一出生身体弱,由女主人亲自带在身边。

十五天后,她终于见到了田敏丽,但因为月子里的婴儿视力还发育不完整,她极力辩认着,也仅仅是看到一个年轻美貌女子的轮廓。

记忆中,田敏丽对她和申皓儿一直有着天壤之别的态度,就算在人前,田敏丽对着她和申皓儿,同样的笑容背后,那不一样的眼神,她也区分得出来。

若非是她和申皓儿的容貌惊人的相似,她就会怀疑她的出生。

但她天性乐观,也不强求、更不想费尽心机去邀宠。突然换了一个时空,这里有太多太多令她惊奇的东西等她去发现。她象突然回到了从不曾经历过的童年时代,没有高强度的训练,没有无止静地接受第六感测试,她天天在花园中玩耍、嬉戏。

直到有一天在花园的荷池里发现了鳄鱼!

是她天生的第六感告诉她,荷花池下潜伏着一只一米半以上的成年鳄鱼。她马上告诉身边的奴才,在众人纷纷奔走忙着拿杆子去搅动水池,终于让鳄鱼浮出水面,露出狰狞的大嘴时,她胜利地笑了——

可同时,她突然瞥见不远处,田敏丽关上了窗户,似乎对外面差点发生的惨剧毫不在意!

那一天,她感到无比的失落,第一次感到自已是一个被母亲厌弃的孩子。她一个人跑到后院最荒芜的角落,看着天上白云发了一天的呆,直到黄昏,才耸拉着小脑袋去找申剑国,她想知道为什么!

如今,终于有了最真实的答案!

重生后,一次次午夜惊梦醒来,胸口处的疼痛怎么安抚也无法消除。

于是,她幻想着有一天让她在自已足下怅悔!将田敏丽的罪恶公之于众,让她受尽世人唾弃——

可她现在才知道,田敏丽所有残酷的背后,存在着更恶毒的隐情,做为一个母亲,她似乎并未犯下有悖人伦的罪孽!

那眼前的妇人是不是可以得到一丝的原谅呢?

不,她做不到!

恨么?怎么可能不恨?

恨到连同陪伴了自已十七年的身体她都舍弃了,宁愿用这功力尽损的弱质之身。

剐骨剔鳞仅仅是一种身体上的疼痛,她不怕,多少年风刀霜剑,虽不是铁打的身躯,但**的疼痛于她而言,真的不算什么!

可申氏一族给她的却是精神上的摧残,把她所有的信念,所有生存所依赖的信念,一夕之间全然颠覆!

哭?贺锦年在心中频频冷笑,眼泪是流不尽罪恶的!

而你田敏丽的眼泪更流不进我贺锦年的心,化不开我贺锦年心头烙印下的恨!

贺锦年眸光淡淡看着哭的昏天黑地,哭得声嘶力竭的田敏丽,耳绊听着田敏丽一声声的喃喃自语,“钥儿,钥儿,娘的孩子,娘求你,求你呀……”,

那一声声的哀泣不仅憾不动她的铁石心肠,却磨尽了她最后的耐性,她看了一眼盘膝坐在地上,如龟缩一般把整个脸埋进膝盖的申皓儿,梨窝一闪,“申夫人,既然你不肯说,那就让你宝贝女儿申皓儿说一说,在申氏老宅的地窖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谁对申钥儿做了这些惨绝人寰之事!”

“不,不是的,我……我……”田敏丽抬起狼狈不堪的脸,拭了拭眼眶的泪,清了清视线,怔怔地瞧着淡笑盈盈的贺锦年,又看了看面色如水的顾城风,张了口却发现,所有的话太难太难启口,从实招供么?向昏睡不醒的女儿认下这个罪,受世人的唾骂,她不怕,她从不在乎恶妇的声名。

但她怕的是,从今以后,她再无任何理由靠近自已的女儿!

她怕,怕有一天申钥儿知道真相后,会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恨她……唾弃她!

章永威马上站出来,“景王殿下,让老夫来盘问申皓儿如何?”刑讯毕竟讲求经验,看今日的情形,再不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只怕到明天,众臣还要围堵在燕京城门。

“准!”

章永威对一个禁军扬手示意,禁军马上会意,几步上前,先是喝了一声,见申皓儿没什么反应,便一手抓住她的肩将她提了起来,看到申皓儿那恶心得令人作呕的脸,皱起眉头喝道,“章大人有话要问,过去!”

申皓儿一听到章永威这个名,瞬时打了个激灵,当初在燕南城,她见识了这个提刑司的厉害,盘问她时,一句扣一句地问,根本让她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就算再斟酌字眼,也会被章永威一语就道出其中的漏洞。

“官爷,章大人他要干什么?我……我没再做恶事,什么也不关我的事!”申皓儿小心翼翼地眯起眸,眉目含着一层淡淡地讨好,而内心,她早就神经兮兮起来,她神思恍惚,根本不知道方才又发生了什么事!

心中慌乱如气流奔走,不停地在脑子里汇成一个问号,章永威又要问什么?

在燕南,她什么都老实交代了呀!苍月大臣犯罪的罪证方才申剑国又全交上了!

“不必哆嗦!快些,别让景王殿下久候!”禁军一脸恶寒之色,根本不卖这种令人作呕的巧颜之色,略显不耐地提着她推了一把。

申皓儿蓦地想起,方才听到的那三个人筹划狙杀顾城风的事,难道,现在章大人要追查起这事来了?

庆安半死不活,但她已牵连进贺家的惨案,是跑不了了,顾城亦是帝王,谁敢言他半分?现在章提刑司要来盘问她,肯定是拿她来当替罪羊了。

不,她不要坐牢!

可禁军哪由得她,就象提着一只小羊羔似的毫不费力气,申皓儿看到一丈开外的一个紫袍男子,只觉得一阵排山倒海般的眩晕袭来,张了嘴什么也说不出,只是连连打了几个寒噤,腹下一股热流冲了出来。

这次不同于任何以往,因为从申时到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出恭,膀胱里积了一个下午的尿夜冲出来时,就算隔了一层的亵裤也起不到缓冲的作用,简直如象一大碗的水直接倾倒了下来,裙子一下就湿透贴在了大腿之上。

那禁军急忙闪开脚,但左边的长靴还是被申皓儿的尿液给溅到。

申皓儿根本没留意到自已再一次失禁,看到章永威,她的脑中就晃过燕南城那把电椅!

不要!不要——

申皓儿也不知生出了什么力道,一把拼开那禁军的手,突然冲到顾城亦的面前一扑,又是连滚带爬地跪到帝王足下,竟错乱地一把抱住顾城亦的大腿,声嘶力竭地哀求,“皇上,救救我,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想回大魏,我没想杀景王殿下的,是庆安公主她提出来的,是她说,杀了景王殿下,才能抢到申钥儿的身体,一切都是她的主意,皇上,求您明查!”

顾城亦瞬间觉得头痛欲裂,方才田敏丽突然闹出这一簇,刚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移开,没人再想起挽月小筑被袭击,顾城风被狙杀之事,现在,申皓儿不是自行招供么?

加上申皓儿顶着一身的尿骚味直扑过来,冲得顾城亦感到满腹全是尿味,勃然大怒,“来人,把这疯子轰了出去,别让朕看到这张丑脸!”顾城亦一脚踹开申皓儿,身后马上跑出两个太监,一左一右地架着申皓儿往边上拉去。

“皇上,您怎么能过河折桥!”惊急之下,申皓儿竟口不择言起来,她死命挣扎着,无耐那两个太监的手死死扣着她的肩膀,心中恐慌加剧,“在皇宫里,是皇上传召了臣女去一艘画舫上商议配方的事,臣女全部交代了。臣女已经照着皇上的吩咐写信给爹和娘,让她们马上来苍月!皇上,景王殿下遇袭的事真的和臣女无关呀。求皇上明查!”

那两个太监见她语无伦次地顶撞皇上,本想掩了她的口,可实在是下不了手呀,那一张脸别说碰一下,就算是挨近了,他们也觉得喉间冒起的一阵阵呕意,只能使了全力狠狠的将申皓儿拖开!

申皓儿被强行拽至章永威的足下。

“申皓儿,本官现在有话问你,你最好老实交代,有半句虚言,看本官治你个欺瞒、连座之罪,你可知道!”章永威的双眉极短,且眉间距有点近,眼睛炯炯有神,脸色有点青黄,白天看还好,到了夜里,宫灯一照,乍看之下真有七分凶神恶煞的模样,只吓得申皓儿的舌头一阵阵的寒颤,卷卷缩缩了许久,方吐出一句,“大人,民女是冤枉的,民女没有杀景王殿下!”

众臣连连摇首,也不知当是笑,还是觉得这真是丢尽了申氏一族的脸,不久前,这申七小姐,也曾在城门口信拆旦旦表示自已将门虎女,将代替申护卫,保护秦质子的安全。

申皓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一出口,贺锦年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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