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女法医之人体农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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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餐巾揉成一团,丢在盘子上。“露西热爱她的工作。我们也如此。”
“我和你欣慰能听到这句话。”
“她很杰出。她为暴力罪犯逮捕计划开发的软件会使一切完全改观。以前我们该那本无法在全球各地追查那些畜生。你能否想象高特在澳大利亚谋杀了斯坦纳家的女孩?你想我们能够知道吗?”
“很可能无法得知。”我说,“当然不会这么快。不过我们不知道杀害她的人是不是高特。”
“我们只知道,再耗下去就会有更多的人丧生。”他伸手拿起我的盘子,撂倒他的盘子上。
我们站起身来。
“我想我们应该去探望你的外甥女。”他说。
“我无法获准进去。”
“是这样。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让他们通融。”
“那就太好了。”
“我们看看——现在是一点,你能在四点半回到这里和我碰面吗?”我们离开会议室时,他说。“对了,露西在华盛顿过得怎么样?”他指的是最不受欢迎的宿舍——床铺太小,浴巾也小得什么都遮不住。
“很遗憾,我们无法让她拥有更多的隐私。”
“不用介意,让她有个室友也好,她不见得必须与她们处得来。”
“天才在工作和娱乐时不见得总能和别人处得来。”
“她的成绩单上只有这一点曾经不及格。”我说。
接下来的几小时我都在打电话,试着与詹雷特医生联络,但只是徒劳,显然,他当天休假,打高尔夫去了。
我很欣慰地听到我在里士满的办公室一切运作正常,到目前为止,日常工作只是进行例行检查,也就是检验尸体和所抽取的体液。所幸前一晚没有发生凶杀案,而且我手边梁桩这星期必须上法庭的案子都已经处理妥当,我在约好的时间与地点与卫斯利碰面了。
“把这个佩戴上。”他交给我一个特别来宾通行证,我将它夹在外套口袋上,与我的名牌别在一切。
“没问题?”我问。
“有点麻烦,但我已经设法解决了。”
“真庆幸我通过身份调查了。”我讽刺地说。
“呃,算是勉强过关。”
“谢谢。”
他停下脚步,在我走过一道门时轻轻触碰我的背部。
“我应该不用叮嘱你,凯,你再工程研究处的所见所闻都不得透露出去。”
“没错,本顿。你是不用叮嘱我。”
会议室外面,军中福利社挤满了穿着红衬衫的国家学院学生,他们正在浏览所有标有“FBI”字样的商品。体格强健的男女彬彬有礼地走过我们身旁前去上课,他们的身份可凭衣服的颜色区分,但当中没有一件蓝衬衫,因为这里已经一年多没有招收新探员了。
我们沿一道长廊走到大厅,前方接待台上方的电子显示牌提醒来宾佩戴来宾证。前门外,远方的嗒嗒枪声惊扰了完美的午后。
工程研究处总共有三座灰色的大楼:混凝土结构,玻璃墙面,红褐色的大门,高大的环形围墙。一排排停放的车辆显示此地人数多得超乎我的想象。工程研究处似乎在外界不知不觉间将员工不断吞进来,又不断将他们送走。
我们到达了前门,韦斯利在墙上一套有数字键的感应器旁停了下来。他将右手大拇指伸到读取镜头上,让它扫描指纹,然后输入个人识别码。锁咔嗒一声开了。
“你显然来过。”我在他替我拉开门时说。
“很多次了。”他说。
我忍不住暗忖,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公务。我们沿着铺有灰色地毯的走道前行,灯光柔和,一片静谧。走道足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长。我们经过一些实验室,里面的科研人员穿着朴素的西装和实验室外套,不知正在忙些什么,我这么匆匆一瞥也看不出所以然来。男男女女都在摆满了工具、硬件、显示器和奇怪仪器的小隔间内工作。在没有窗户的双扇门后,一部大功率电锯正在锯木头。
乘电梯时,韦斯利再次输入指纹,我们由此得以进入露西每天工作的宁静场所。一眼望去,二楼有如加装了空调的头盖骨,裹着一个人工头脑。墙壁与地毯都是沉静的灰色,整个空间区隔得像制冰盘。每个小隔间都有两张组合式桌子,上面摆着新型电脑、激光打印机,以及一摞摞的纸。露西很好找,她是唯一穿着标有“FBI”字样工作服的分析师。
她背对着我们,正戴着耳机通电话,一只手在操作手写输入系统的尖笔,另一只手在键盘上按键。如果不是我了解她,会误以为她在作曲。
“不,不,”她说,“一个长音后接着两个短音,可能表明显示器除了故障——也许是装着视频芯片的那块板子。”她用眼角余光发现了我们,得旋转椅转了过来,“是的,如果只有一个短音,情况就差很多了,”她向电话那头的人解释,“问题可能就处在主板上。听着,戴维,我稍后再打给你好吗?”
我注意到她的桌子上有一部扫描器,一半被纸张遮盖住了。地板和架子上全都是令人肃然起敬的计算机程序操作手册,一盒盒磁盘与磁带,一摞摞计算机与软件杂志,以及印有司法部印戳的五花八门的淡蓝色出版品。
“我想我应该让你姨妈看看你在忙些什么。”韦斯利说。
露西将耳机拿下来,我看不出见到我们她是否高兴。
“我正忙得焦头烂额,”她说,“我们有几台四八六电脑出了问题。”她为了让我了解情况又补充说明,“我们利用个人电脑架设出一个犯罪人工只能网络,简称CAIN。”
“CAIN?”我惊讶地说,“用这个缩写来代表追查暴力罪犯的系统,还真是具有讽刺意味。”
韦斯利说:“你可以认为这是世界上第一个犯下谋杀罪的人表达的最深忏悔。也许它仅仅意味着只有谋杀者才最了解谋杀者。”
“基本上,”露西继续说,“我们的目标是让CAIN成为能尽量模拟真实世界的自动系统。”
“换句话说,”我说,“它应该像我们一样能思考和行动?”
“正是如此。”她又摁了几个键,“你熟悉的犯罪分析报告就在这里。”
屏幕上显示的是那份我很熟悉的长达十五页的表格上的问题。几年来,每当遇到死者身份无法确认或连环杀人犯作案的案子,我就会填写那份表格。
“我们将它简化了一下。”露西又显示了几页。
“其实那些表格根本不是问题,”我指出,“重点在于调查人员详尽填妥后能够尽快返回。”
“如今他们有所选择了。”韦斯利说,“他们可以在自己辖区内用终端机联机填写表格,也可以用传统的方式以纸笔书写,邮寄或传真过来。”
“我们也在研发手写辨识技术,”露西补充说,“手写辨识系统可以让调查人员在车上,办公室里,等候上法庭前随时使用。凡是纸张上的字体,不管是不是手写的,都可以扫描进系统。当这套CAIN发现或需要额外信息时,会与操作者互动。它会通过数据传输、语音留言、电子邮件等方式与调查人员沟通。”
“潜力无穷。”韦斯利告诉我。
我知道韦斯利带我来此的真正目的。这个小隔间令人产生一种感觉:它远离市区那些实地办案的部门、银行抢劫案、缉毒等。他要我相信,如果露西替联邦调查局工作,她的安全可以保证。然而我很清楚,它仍会令人的心灵危机四伏。
露西在她的电脑上向我展示的那些空白表格,不久就会填上使暴力罪犯成为事实的人的姓名与身体描述。她建立的那套数据库,也将成为尸体残骸、折磨、武器、伤口等的垃圾处理场。有朝一日她会听到无声的尖叫,她会在人潮中想象受害人的面孔。
“我想这套用来协助警方办案的系统,对我们也有帮助。”我告诉韦斯利。
“毫无疑问,法医工作也是这个网络的一部分。”
露西又向我们展示了许多画面,进一步阐述我理解起来极为困难的一些文字处理方式。我暗下结论:计算机是现代的巴别塔。技术越先进,语言越混乱。
“这是结构查询语言的高妙之处,”她解释,“它是一种指示而不是引导,也就是说,使用者指明他要在数据库中存取什么,而不是他要如何存款。”
一个女人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她很高,步子优雅而坚定。当她缓缓搅动手中小铝罐内的刷子时,实验服长长的衣摆在膝盖处飘扬。
“我们已经决定最终采用这一套了吗?”韦斯利继续与露西聊,“使用大型机?”
“事实上,目前的趋势是微型客户数据集控件基础服务器。你知道,迷你计算机、局域网络,一切都变得轻薄短小。”
那个女人转入我们的隔间并望过来,锐利的目光恰与我的正面相交,她移开了视线。
“是不是有什么会要开而我不知道?”她淡然一笑,将罐子摆在桌上,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她很不高兴有人来打扰。
“嘉莉,稍后才能处理我们的计划,抱歉。”露西接着补充道:“我想你已经见过本顿?韦斯利了。这位是凯?斯卡佩塔医生,我姨妈。这位是嘉莉?格雷滕。”
“很高兴认识你。”嘉莉?格雷滕对我说。我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
落座后,她随手顺了顺黑褐色的头发。她的长发挽成传统的法式髻,盘在脑后。我猜她大约三十五岁,平滑的皮肤、黑色的眼睛、鲜明的轮廓使她的脸庞看起来有一种高贵的美感,既出色又独特。
当她拉开一个抽屉时,我注意到她的办公物品与我外甥女的相比,真是井然有序。露西沉迷于自己的神秘世界,无暇顾及书籍或纸张的摆放。她虽然智商很高,却仍是个嚼着口香糖、内务凌乱的大学生。
韦斯利开口了:“露西,你为什么不带你姨妈到处走走?”
“好吧。”她似乎不太情愿地关掉显示屏起身了。
“嘉莉,告诉我你在这里到底忙些什么?”我们离开时,我听到韦斯利这么说。
露西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我对她眼中闪现的神情相当诧异。“你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都无须多加解释,”她有点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