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禽可待-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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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变相讽刺她吗?
容忆挑眉,还想再继续说,吴微禹一把拉住她,语气严厉,“容忆。”
容忆被他吼的身体一震,却更加愤怒,好你个吴微禹,以为她容忆真是好欺负的吗?为了什么人都可以这样吼她,她还没被人这样不待见过呢。
吴微禹脸色有些差,拉着容忆起身礼貌颔首,“表姐,对不起,我会好好教训她的。”
“微禹,不如你把容忆交给我,让我帮你管教一下。”何思瑶挑眉,明艳的脸蛋盯着容忆,容忆丝毫不怀疑这女人想要把自己抽筋剥皮,她想着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位大小姐吗?不由拉紧吴微禹的手。
吴微禹微微一笑,“不用麻烦你了,容忆现在是我的人,我自己会管,其余人,就不用插手了。”
何思瑶的脸色更加难看,这微禹栽在容忆手里还不够吗?现在居然还这样袒护她,“既然如此,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表姐?那不就是吴微禹那外公何老头唯一的孙女,比起刁钻,简直是跟容忆有过之而无不及。
又出糗了,容忆哀叹,她今天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呀,竟然一连得罪两个人,而且看样子都是不好惹的人,简直是一个比一个不好惹。她是不是应该笑自己得罪人的功夫还真是半点没减。
何思瑶走后,容忆简直是如坐针毡,嘴里没出息的傻笑着,“那个、我那个就不打扰你了呀。”
“打扰?”吴微禹半眯着眼看她,“容忆,刚才演的不错呀,那么爱我,怀了我的孩子?嗯?”
天啊,她怎么这样的话都说出口了,刚才说着没感觉,现在听吴微禹说出来,她老脸一红,只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看容忆那姿势又是准备逃走,吴微禹扣着她的手腕,“坐好了。”
容忆手腕一疼,只觉得骨头都快被他拧碎了,她大为恼怒,“你神经病呀,放手。”
“放手?容忆,你别忘了,你现在还背着债呢,我呢,是你的债主。”他说话毫不客气,态度恶劣,讽刺挖苦。
容忆心底一疼,“有钱了不起吗?你以为全天下就你有钱吗?”
吴微禹脸色一冷,凤眸里泛着冰寒,比那寒冬的冰水还寒冷,“那你告诉我,你是想要哪个男人的钱?胡宁吗还是哪个我不知道的男人?哦我忘了,你容忆向来是门客无数,自然是不愁没有钱对吗?那你回来找我干吗?”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的不知所措,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是,其他哪个男人都要比你好,简直是莫名其妙。”
她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此刻哪里忍的下,还不是一时贪图逞口舌之能,话刚说完,吴微禹脸色更差了,死死的盯住她看。
容忆被他看的心烦意乱的,一手甩开了他,径自跑了出去。
二楼的栏杆上靠着一位年轻男人,正是方才那位倒霉先生,“容忆。”他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表情很是玩味,黝黑的眸子里闪着一股危险的光芒,仿佛正在准备捕食的豹子,这种光芒是看着自己猎物垂死挣扎的表情。
☆、第18章 和解
在生命的很多瞬间,会感受那种突如其来的黑暗,比如说明亮的房间突然被人拉灭了灯,又比如说电影开场时突然沉寂下来的静默,比如说飞速的列车突然驶入幽长的隧道,又比如说那个人对自己瞬间的冷漠。
忽远忽近,忽冷忽热,变幻莫测,容忆想不通他要干嘛,明明早上还对她和颜悦色,可是一会功夫便又变脸,她永远猜不透他的心思,难道是如此反复的逗弄她好玩吗?像逗弄他家那只无知的肥猫。
容忆哭丧着脸跑了出去,吴微禹脸色已近灰白色,仿若泥灰,呵,钱?他除了钱还有什么能留住她的,他不是一直都知道吗?明明知道她从没将他放在眼底,可是忍不住的还是想要更多。
何思瑶显然在那里等了许久,容忆方来没多久,便见一辆香槟色汽车缓缓停在了跟前,后座上露出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容小姐,不介意我送你吧。”
“不用,我开了车。”没好气的声音,早上出门的时候,随便在吴微禹的车库里开了那辆白色bmw。
何思瑶也不恼怒,“容小姐,我可没微禹那么好的脾气和耐心对你,我劝你还是聪明点。”
容忆冷哼一声,上了车,“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对我好脾气了,耐心,那东西他恐怕就对钟念安有。”
何思瑶摇了摇头,不识好歹的看着她,“你这女人还真是脾气一点没变。”
“我谢谢夸奖呀。”容忆道。
何思瑶将车窗摇上,状似回忆,“十年前我就不同意你们订婚。”
“说的好像我很愿意似的。”容忆冷笑。
“容忆,你说你这性子,从来不为别人考虑,你知道微禹为了你承受了多少吗”
“我看他现在活的比谁都舒服。”
“……”何思瑶摇头,“也难怪,你这样,他从来什么苦都不会说给你,反正你也从未将他放在心上。”
“……”
“你道他为什么那样对钟念安,那是因为他曾经出了车祸差点死掉,最后关头是钟念安的爸爸拼死救了他,微禹对任何人都是,不愿意欠别人一点恩情。”
“他出过车祸?”容忆惊讶的问,她从未听他提起过。
“对啊,命都只剩半条,在医院躺了几个月。那会你在哪?恐怕正与别人玩的正欢快吧。你比他小了五岁,他处处让着你,你看不出来,我这个当姐姐的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他妈走的早,爸爸又不要他,我从小看他长大,他小时候受了多少委屈,就是你容忆,恐怕次数也不少吧。”她勾唇讽刺。
确实小时候的吴微禹受尽了她的欺负,他没有爸爸妈妈撑腰,于是所有人都嘲笑挖苦他。
“容家出事后,你以为凭你这么多年来得罪的人会好过到哪里去?你容忆飞扬跋扈,全榕城你得罪的人恐怕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吧,光是那一个落尽下石,恐怕都能让你不死也脱层皮。是微禹,他排除万难,放下狠话,谁要动你容忆便是与他作对,他话都说了,还有谁敢在这榕城为难你。你以为这些年只有你受苦吗?我告诉你,他受的苦比你容忆多得多。”
“容桓那老狐狸,你以为他无辜吗?”她还想要继续说下去。
“我不准你这么说……”容忆捂着耳朵,痛苦的闭着眼,“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你是他姐姐,当然会为他说话了,他不过就是看容家有利可图,你别说的那么清高。”
何思瑶摇头,“你还真是无可救药,你走吧。”
容忆精神恍惚的下了车,方才她那一番话简直是颠覆了一贯她的世界观,她一直以为吴微禹是讨厌她所以处处为难她,可是?不可能的,她绝对不会相信的。
恍惚着开车离开,很快到了酒吧,中途有男人看她独身一人,便存着猎艳的心过来搭讪对着她动手动脚,容忆虽然喝了不少,可意识却很清醒,不一会,便将上前搭讪的男人的胳膊都差点卸了,脾气这么火爆,后来也就没人再敢上前来了。
包里的手机响了几次,容忆理都没理,老娘心情不好呢,谁都别搭理。
于是此刻急坏了吴微禹,方才表姐何思瑶打来电话,言语间言辞闪烁,不时躲避着什么,他一逼问,才知道她一时气愤,便将那件事告诉了容忆。
“还没接电话吗?”徐伟昊关切地问,心底则忍不住抱怨容忆这个祸水。
吴微禹脸色晦暗,有些颓败的点点头。
徐伟昊气不过,“那女人没心没肺的,你干嘛还这么关心她,她是死是活又怎么样?”
吴微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徐伟昊乖乖的闭上嘴,无奈耸肩,“ok,我说错话了。”刚才念安打来电话说请他们吃饭,看目前这情况,恐怕是别想吃饭了。
吴微禹起身抓起车钥匙便要出去,徐伟昊连忙问道,“你要去哪里?”
吴微禹懒得搭理他,径直摔门出去了。
吴微禹走后没多久,钟念安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徐伟昊突然觉得很对不起钟念安,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最后无奈才说道,“念安,微禹他找容忆去了。”
那边惨笑一声,徐伟昊不免心疼,怜香惜玉心切,一个劲的安慰她。
“伟昊哥,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从来没爱过我,我知道,我都习惯了,从来容忆只要出一点事,他便恨不得立马飞到她身边,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了,他终于将她纳入怀中,我应该恭喜他不是吗?”
这番话在徐伟昊听来反而更像是故作潇洒,心底的伤痛谁懂呀,徐伟昊忍不住说,“念安,你别哭呀,我过去找你吧。”
徐伟昊过去的时候,钟念安在房间里已经醉得一塌糊涂,又哭又笑,其实钟念安平日里都是很乖乖女的,从没半点不懂事,此刻的她反而让徐伟昊有些心疼。
钟念安看到他来,一个劲的抱着他,“微禹哥哥,你来看我了。”
徐伟昊放下她的手,禁止她乱动,哑着嗓子哄,“念安乖,听话,好好睡觉。”
钟念安认真的看着他,偏着头,娇嗔微露,“伟昊哥哥。”
那个哥哥两字在她嘴里绕了一个圈,仿佛化不开的巧克力般浓郁,徐伟昊心底一刺,微微的疼,半抱着她安慰。
已经是华灯初上,整个城市光华万丈,吴微禹打着方向盘突然不知该向左还是往右,以往她爱去的几家酒吧都去了,竟然都不见人,他突然不知所措。
不一会天空又微微飘起了蒙蒙细雨,没多大功夫车窗上便布满了雨丝,缠绵在一起。
吴微禹下了车,走了几步头发上已经布满了密密的小雨滴,他穿着单薄的衬衣,淋了雨贴着身体,很不舒服。
身边不时有急救车驶过,吴微禹没来得及打伞,他听到身边有人路过说道:“那车撞成那模样,恐怕是不死也残废吧?”
吴微禹心底一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失手抓住路人,那男人吓了一跳,便听他狠狠的问道:“在哪里?你说的是在哪里?”
他情绪失控,手劲过大,那人仿佛被卸了骨头一般疼,皱着眉头惊恐的回答,“那边,永熙路那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