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神剑续-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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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想到卧云师弟会有如此荒谬之见,他要贫道以武当派的实力,和他共谋一件大事。那就是
将当今武林各大门派,一律收归座下,如有不服者,则将以违抗者处死,从而成为武林空前
未有的独一大派,真正做到独霸武林的局面。”
肖承远不由地脱口“啊呀”一声禁不住连连摇头说道:“并非晚辈口不择言,实则卧云
道长太过荒诞。”
卿云道长叹道:“卧云突然如此疯狂,只有归之于武当不幸。当时贫道感到事态严重,
如若卧云师弟不问好歹,一旦传出武林,武当七十三代清誉,则毁之于一旦。所以,始则力
劝卧云师弟,勿忘了出家人的本份,要敬静守一,不可胡乱忘为。”
肖承远说道;“卧云道长在如此情况下,野心勃勃,只怕不是道长如此劝诫,所能奏
功。”
卿云道长说道:“诚然,当时他反而大言不惭,说是为武当一派发扬光大,有为者当如
是。”
肖承远接着说道:“卧云道长想系受人蛊惑,不可与之言理,当可与之动以利害得失,
而使之吓阻于事实之前。”
卿云道长点头说道:“贫道当时也确曾想到此点,立即以掌门人身份,告诫于他,他若
不劝诫,为了武当派的存亡,贫遭要将之逐出门墙。”
肖承远叹道:“卧云道长能在三年前悍然离开武当,三年后又在掌门人之前,如此狂妄,
恐怕这逐出门墙四字,不足以吓阻于他。”
卿云道长说道:“当时他冷笑不语,继而贫道动之以利害,说明即使武当一派,上上下
下数百余众,都愿意将数百年基业之清誉置于不顾,随他而行,只怕也不能遂他所愿。当今
武林各大门派之间,高手如云,能人辈出,凭武当派的实力能有如此大的作为吗?”
肖承远点头说道:“道长能如此针对要害,力陈利弊,晓之以事实,卧云道长不能毫无
动于衷。”
卿云道长苦笑一声,摇摇头说道:“小侠这次所猜测之情形,正好相反。”
肖承远顿时又若有所悟,道:“卧云道长本人名列武当三剑之一,如今想必更有高手在
身后支持,如此就难以接受道长的意见了。”
卿云道长说道:“当时他呵呵一阵狂笑,说是他回来找贫道,是念在与贫道同门之谊,
特来提携一把,他不忍眼见武当派也在消灭之列,才来给以武当派生路,其实武当派的实力,
如今对他而言,根本不值得一顾。”
肖承远急忙说道:“道长可曾追问出卧云道长身后支持,究为何人?”
卿云道长摇头说道:“卧云师弟当时说完话,便掉头而去。贫道当时也曾意图拦阻住他,
但是卧云师弟早就料到这一着,回首狞笑说道,他还念贫道是他师兄,不要逼他拔剑动手。
肖小侠应该知道‘投鼠忌器’的道理,贫道是不能以一位掌门人的身份,在武当三清官内,
拔剑动手。但是,除了贫道,三清宫内尚有何人能是他剑下之敌?”
肖承远听到此处,神情随之而紧张,急忙说道:“道长知道此事关系武当数百年的清誉,
断不致如此纵他而去。”
卿云道长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当时贫道不便断然变脸,只有追出三清官,问他
一声,他将何往?”
肖承远说道;“他是否告诉道长,他将何往?”
卿云道长说道:“当时他沉吟了一会,说道如果贫道能及时觉悟,愿意投效开天派……”
肖承远吃惊问道:“什么?开天派?”
卿云道长点头道:“这就是他所说的消灭各大门派以后所独成的一派。他说仍旧愿意接
纳贫道,但是要在半月之内,前往崂山。”
这“崂山”两字,一落进肖承远的耳里,宛如晴天霹雳,当头焦雷。
但是,就在这样一惊之余,肖承远又有了顿然大悟的心情,虽然一时还不能将全盘情况
完全吻合,了解得点滴无差,但是,大概的情形,已经在肖承远的心中,有了具体而细微的
意念。
千山、崂山、青镇、武当、无极逍遥生、卧云道长、崂山五老、卿云道长……这许多地
点,许多人物,交织成一片网,看上去错综复杂,但是,在肖承远心中,已经在这千头万绪
之中,找到了可循的路线。
卿云道长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一见肖承远小侠听到“崂山”二字,便神情迥异,便连忙
问道:“小侠莫非对于崂山有何深入的了解吗?”
肖承远一听,便知道自己太过形露于色,以致使别人一日了然。当时他便不隐瞒,点点
头说道:“晚辈对于崂山情形,虽然不甚了解,但与崂山之人,曾经有过一面之识。”
卿云道长闻言而惊,连忙问道:“小侠能否告知贫道,其人为谁?”
肖承远说道:“来人自称是崂山五老其中的二老,名姓为何,晚辈至今不知。这相遇的
情形,晚辈暂缓说一步,请问道长当时得知卧云道长的去处以后,道长作何处置?”
卿云道长喧了一声“无量佛”,沉声说道:“小侠当初乍进三清宫之时,贫道既有此预
感,但愿贫道与小侠之间,所访察,所努力之事,彼此殊途同归。如今看来,贫道之愿,似
能如愿以偿了。”
卿云道长说到此处,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下,接道:“贫道身为武当一派掌门,
自然不能眼视派中高手如此自毁前程,而且连带地要动摇本派数百年的基业,职责所在,不
容贫道袖手旁观。老实说,贫道也自知凭一己之力,恐怕亦无法挽回大势,但是,贫道不能
不尽力。”
肖承远闻言叹道:“道长此言此行,令晚辈心仪无比。如今武林之中,所缺乏的正是这
‘成功不必在我,尽力决不后人的精神。大家都是自扫门前雪,明哲保身。如果大家都能尽
力团结,这些魑魅魍魉何能嚣张若是?”
卿云道长点头说道:“尚望小侠要以扫荡群魔为己任,则武林幸甚。”
肖承远没有想到卿云道长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一时间为之愕然。
卿云道长微笑说道:“还是先让贫道叙述这一段经过,其他一切,容待后谈。”
肖承远说道:“道长在半月期内,赶约远去崂山?”
卿云道长点头说道:“贫道自知自己一举—动,影响武当一派至巨,而且,也深知此去
崂山,决无善与之理。贫道将卧云师弟如此疯狂情形,及其身后支持者之野心,书写留给阳
一师侄,贫道不能如期返回武当,便拆封通告武林。”
肖承远神情一震,说道:“道长不怕此举对武当清誉有损吗?”
卿云道长说道;“但是对整个武林却是有益,而且,对武当的根本基业而言,尚不失为
有利。所谓两害当前取其轻,这也是无法之下策。”
肖承远说道:“道长眼光深远,用心良苦,尤其胸襟开阔,今晚辈感动。但不知崂山之
行,后果是否可能不如所想之中那样恶劣?”
卿云道长微笑道:“小侠!崂山之行的结果,是武当派自始祖以来的首举,那就是掌门
人身受两层重伤,从崂山溃败而回。”
肖承远不由地含有愧意的拱手说道:“晚辈粗忽,忘却道长是负了重伤。”
卿云道长摇头含笑说道;“贫道若在意这件事,岂能如此坦诚无留地告诉小侠?不过,
武当派掌门人败在别人之手,身受重伤,这并不值得自愧,因为贫逭自问不是天下无敌,武
功一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贫道败走受伤,也是常情。但是,最值得贫道羞愧的,便是
伤在别人手下,连对方名姓,却毫无一知,这岂不是无法自圆其说的事吗?”
肖承远闻言一惊,不觉地问道;“道长前往崂山没有遇见卧云……”
卿云道长长叹一声,摇头说道:“见到了又当如何? 执迷不悟,一如当初在三清宫对贫
道所言一般,进而恫吓贫道,如不及时投效,武当派不久便会断送在贫道手中。”
肖承远沉重地说道:“事到如此,道长仁尽义至,这师兄弟的情份,应该是到此为止
下。”
卿云道长点头说道:“小侠此言,正如贫道当时的心情一样。但是,师兄弟的情份,虽
然终了,贫道武当掌门的职责却未除,贫道不能眼看一位武当门人,如此欺师灭祖,更不能
眼看一位武当门人,为师门闯下滔天大祸。”
肖承远紧张地接着问道:“如此道长变脸动手了?”
卿云道长说道:“贫道当时立意要擒他转回武当,按本门清规治以应得之罪。”
肖承远问道:“卧云道长居然和道长真的兄弟阋墙? 变脸相向吗?”
卿云道长摇头说道:“贫道随身带本派历代掌门相传之松纹古剑,此剑为武当至高权威
之象征。贫道亮出松纹古剑,卧云自然而生一种畏惧,不敢擅自动手.就在这时候,在卧云
道身后,出来五位老者。”
肖承远闻言脱口惊呼,说道:“这一定是崂山五老。”
卿云道长叹道:“贫道虽然少走江湖,但是忝列一派掌门,对于武林黑白两道只要稍具
名望的人,即使没有见过面,也多能一辨而识。但是对于这五位奇怪的老者,丝毫不识。而
且,其出口之狂妄,也为贫道生平所仅见。”
肖承远回想起在青镇附近,遇到那两位形容古怪的老者,也正是狂妄无比,而功力确是
高人一筹。因此,对于卿云道长所说的狂妄,肖承远很难苟同。
卿云道长接着说道:“在五位老者当中的一位,身材矮小,骨瘦如柴,开口说话,有气
无力,仿佛是久病实愈,中气不足的模样。可是说出话来,却是唯我独尊。他当时什么也不
说,只允贫道二十招的限数。如果二十招贫道能力保不败,卧云可以交还贫道,任凭处分。”
肖承远急切地问道:“以二十招限数对付武当掌门,当今武林尚有何人敢如此狂妄? 简
直不是口出狂言,而是欺人太甚之举。”
卿云道长长叹道:“小侠!贫道当时也确有此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