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寡妇也有春天-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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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眼珠,若如不是这珍珠泪的因缘成全,当初我也找不到你。”柳惜言说的万分苦涩,他的璎珞啊,从不离身的东西竟然就那般被轻易当掉了,眼前的女子,如今果真确实终归已不是他的璎珞。
柳惜言的目光瞬间有些失神,仿若看到那年,在那花开如矩落英缤纷的樱花树下,她的璎珞笑着说将来要带着这珍珠泪做他最幸福的新娘。
如今,她是戴着这珍珠泪,也做了他美丽的新娘,却不过是他一个人的如愿以偿!
桃花却是没发觉柳惜言的黯然神伤,她的心在听到那最后一句话时仿若已然停止了跳动。
若如不是这珍珠泪的因缘成全,当初我也找不到你。
难道……
“惜言,你告诉我,你当初是怎么找到我的?”桃花焦急撑起身子,盯着柳惜言的眼睛,唤回柳惜言的神智,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不知为何,她的心焦躁不已,她觉得长久以来,有些被她忽视的东西正在破蛹而出。
柳惜言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头,对桃花的激动颇为疑惑,便细细的告诉了她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当初柳惜言得到了司徒睿要娶大周璎珞公主为妻的消息,虽觉得万般不可能,却终归不能放过丝毫可能找到璎珞的蛛丝马迹,明知这昭国是龙潭虎穴也力排众议带了几名死士,只身前往,他只有亲见了才确定这消息的真假,他不能错过一切可以找到他的璎珞的可能!
到了于城,短暂的停歇休憩,心事重重的柳惜言住进了当地客栈,在那简陋的地方,却没想到收获了此行的意外惊喜,他一眼便看见,那个对着他搔首弄姿眼波传情的风骚老板娘耳朵上带着这珍珠泪!
是的,是珍珠泪!
他送给他的璎珞的珍珠泪!
原来这老板娘是那当铺老板的老相好,两人勾勾搭搭明铺暗盖已是有些时日了,那日这老板娘无意中见这当铺的老板得了这般漂亮的一对耳饰,便要讨来,那当铺老板知道此乃旷世奇宝,那日半蒙半骗的忽悠了桃花这拿着那几文银子还沾沾自喜的门外汉,八十两银子捡了这天上掉的馅饼,早已当成了镇店之宝,千两黄金都不换,怎肯轻易割爱?这老板娘软磨硬泡的使尽浑身解数都求而不得,便退而求其次,讨来佩戴两天,图个新鲜,也显摆一下。
这老板娘又见这柳惜言龙章凤姿,一时间爱慕不已,有心勾引,便特意带了这耳饰来冲冲门面,谁成想,柳惜言五年来时刻不忘寻访璎珞的踪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在这边城小镇找到了璎珞的线索。
这般顺藤摸瓜,走访查询,终于在大半年以后,在昭都的那个小小的院落里找到了他朝思暮想之人的落脚之处,也意外的见到了在此的李子贤,他日思夜想了这么多年,而今一朝得见,几乎不敢相信李子贤口中那个去肮脏的集市卖什么卤猪下水的女人会真的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富贵荣宠七窍玲珑的可人,终归等不得桃花卖猪下水回来便去集市找她,也因为一时的情不自禁高调作为,而引起的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对手的觉察,为他们的返程之路带来了预料之外的灾祸,也是这一连串效应间接给桃花带来了后面那终生难忘的伤害,这一点,让柳惜言一辈子想起来都追悔莫及!
如若不是桃花今日问,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提及,那些懊悔与自责,如跗骨之蛆,日日啃噬他的心脏,他柳惜言间接害了他的璎珞啊,他不想承认,不想去想,却无法忽略,这一□裸的无法改变的真相!
“那,当日,不是李子贤通风报信暗中告诉你我的所在的?”桃花的目光有些呆滞,连唇瓣都开始发白。
“李子贤?我们虽是旧识,曾经惺惺相惜,引为知己,但从他几年前退出朝堂辞官归隐便再无联系,那日我在你处见到他也颇感意外,自然不是他告诉我你的所在,不然,我何须如此大费周章。”柳惜言凝眉答道。
“那,你那日,为何对他说谢谢?”桃花觉的这句话已经开始像个钉子,正随着那真相的慢慢揭晓一点点的凿进她的血肉里。
“谢谢?”柳惜言有些迷茫,他回想了片刻,终于记起了当日的这个细节,恍然大悟,“这李子贤自然知道你的身份,虽然我那时不知道他是如何无意中找到你,但那些年月在你颠沛流离之日,对你多方照顾,暗地里护你周全半载有余,你完好无损,生命无虞,你我才得以相见团圆,作为旧识,自然要诚心道谢,感激五内!有何不妥吗?”
没有不妥,句句在理!
是桃花先入为主的认为李子贤出卖在先,却不知这机缘巧合,李子贤不知为何,确实是蓄意接近,但自始至终,原本竟然未曾出卖或是背叛分毫。
原来,一切都出自于这想当然!她自己的理所当然!
桃花苦笑着阖上眼睑,手臂终是撑不住身子,无力的躺了下去,她静静的躺在她的新郎怀里,心中像是通了一个洞,听得到命运的风吹声。
烛泪嫣红,滴滴蚀心。
那一夜的洞房花烛夜,柳惜言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新娘,呼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璎珞,柔情百结,白桃花安静的偎依在自己新郎的怀里,描画着另一个男人的影子,子贤,寸断肝肠。
殊不知,这不同寻常的一夜,还有一人在暗夜里策马驰骋,甩断了无数的马鞭,那血红的眼眸,充斥着那个一身嫁衣的女子的人影,咬断了银牙,揉碎了心肝!
另有一人,站在那高高的楼台之上,遥望着烟花四起热闹无边的驸马府,形影相吊,酒入愁肠!
作者有话要说:俺家子贤,就是个杯具啊,杯具!
当然,不可以否认,俺不喜欢闷骚男,俺还是喜欢俺家司徒,
有些变态但是执着的司徒!!!
某遥13号已经启程去苏杭了,这是存稿,随后还有,会按编编的安排陆续发上来,
亲们,我会在西湖之畔想念你们。
一念之间
另有一人,站在那高高的楼台之上,遥望着烟花四起热闹无边的驸马府,形影相吊,酒入愁肠!
“公子,四海钱庄跟五湖酒楼,这次挑起了北周叛乱,烽烟仍在继续,已是蔓延到了十几个州郡,如今,北地已是硝烟弥漫,乱作一团了,我们潜伏的人马根据公子的指示全力协助赵祖之乱,如今北地自顾不暇,只等公子帅南地之师长驱直入里应外合,将北地风雨飘摇的小朝廷一举攻破即可大功告成,大周一统,重振雄风已是指日可待。”
“恩,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李子贤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一切早就尽在掌握,与既定的计划分毫不差,他行棋之日便早就预料到了,对这个结果毫不吃惊。
“只是,公子,您几年来苦心经营的产业如今已是根基全毁,恐难东山再起,公子的财力也在这动乱中悉数投入,以后,如何打算?”那老者尽量找些温和的词语斟酌道,眉目间一片惋惜。
四海钱庄,五湖酒楼啊,八年的心血便这般的付之一炬啊!任谁不痛的心里滴血啊!
“李伯,不用为我费心,我如今不是这大周的一国之相吗?钱财乃身外之物,那些产业何足挂齿,不用放在心上。”李子贤的目光仍然落在那城中灯火通明之处,看不清风景。
“可,公子,您当初一心远离朝堂做那财力倾国的闲云野鹤,此次为何又将自己推入这暗涌漩涡之中,且不惜毁了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公子,这一切老奴不懂,您可是值得?”李伯几乎是看着李子贤一步步的走来,如今又一样样的放弃,李子贤虽无所谓,他却不能不心疼。
“李伯,我自有分寸,你下去吧。”李子贤面无表情道。
“公子……”那老者还想多言,见那长身玉立的公子已是轻轻的挥了挥手,他知道事到如今,那庞大的连锁财团,他的少爷一手创立的财富帝国已然毁于一旦,多劝也是无用,便叹了口气,摇着头退下了。
李子贤听着那脚步声渐行渐远,楼墙外空旷的街道上已是传来了打更的声音,两长一短,在这寂寥的夜色中越发的清晰。
他苦笑了一下,值得?不值得?
对他而言,从来就不存在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他用自己的一世基业换她与别人的大婚盛世,却还是那般的甘之如饴。
他傻吗?是傻得吧,不然,为何连这清酒醇香都品出了黄连入心的滋味?原来,那赫赫有名的大周男贤竟然是个痴儿傻子啊。
他轻轻的啜着杯中的苦酒,目光落在那满目的喜庆跟漫天的烟花上,不知为何,竟突然间想起了那个除夕之夜,在大雪纷飞的昭都小院里那些廉价的却也不失美丽的烟火。
他的生平,这二十多年来的点点滴滴,如今像是走马灯,在他迷蒙的眸光中一页页的闪过,像是街道的光影,重叠成梦幻般的幕景,朦胧,却是清晰。
他李子贤出身贫门,自幼孤苦,父亲早亡,寡母无奈,倚门卖笑将他养大,身体换钱供他读书,过怕了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千人嘲讽,万人唾弃的他为此奋发图强,想着一朝金榜题名权倾朝野,衣锦还乡,让母亲扬眉吐气。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他声名鹊起蟾宫折桂那一日,他的含辛茹苦养育他的寡母,不想给他凭添污点带来耻辱,一根绳子结束了她浮萍沟草般的一生。
李子贤觉得,他的人生仿若一下子失去了航向,他发奋读书的初衷是什么?他头悬梁锥刺股的努力又是为何?
朝堂纷争,他淡然处之,先帝说他风口浪尖皆可无悲无喜,独善其身不让分毫,不争不妒,无欲无求,有大将之风,堪当大任也,拜他为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先帝不知道,他这番不争不妒不是大将之风,而是真的不知所求,多年以来,支持他出人头地的唯一的理由早就瞬间倒塌,他不知道他还这般蝇营狗苟的玩弄着手段权谋,还能为了什么?
他第一次扪心自问自己该怎么活,该要些什么?虽然他不知道,也想不出,但他很清楚这些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