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走情未凉-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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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大概是怕了,人离开后也不敢表示出对房子里的人的好奇,帐篷也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倒是伍凌菲一直很担忧老人的安危,就怕男人过去是给老头补刀子去了。
幸好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又看到了老头,老头架起了锅炉,点着柴火做饭,吃完又继续挖土去了。
又是平安无恙的一天,当晚伍凌菲等着送食物的来了之后,便去休息了,正睡着呢,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很小,几乎被淹没在了十二月的寒风大雪之下,她睁开了眼睛,寻着声音出去,最后在厕所那边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大概是为了隐私,厕所是唯一没有摄像头的地方,但厕所的窗户很小,就算拆了防护网,也根本不足以让伍凌菲这样一个成年人爬出去。
可就在今晚,伍凌菲却看到了一个全身漆黑的人,正拿着道具,小心的在拆着窗子的防护罩,甚至还拆起了墙!
老头现在不是在帐篷外抽烟吗?伍凌菲还记得刚刚这股声音的时候,还特地跑去看了帐篷一眼,便看到那老头一边烤着火,一边抽着旱烟,还煮了一壶水泡茶喝呢!
她诧异的看着那人,那人也不由得看了过来,两双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相撞。
冰冷、漆黑、深邃!
这一双眼睛,是伍凌菲熟悉的,想忘也忘不了的。
伍凌菲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这么摔了下去,男人张了张嘴,却到底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担忧的看着她。
而后,他丈量了一下窗子,冲她伸出了手。
窗子被他拆掉了一块砖,还是有些小,不过伍凌菲小心一些,还是爬得出去的。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许维远,时间在流逝,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又仿佛,不过是一瞬间。
而后,她毫不犹豫的伸手,也握住了朝她伸来的一双手,这一双手,还是那样的强健有力,还是那样的粗糙温暖。可眼前着一个人,却突然的从心爱的人,变成了她的哥哥……
伍凌菲的手像是被炙热的火烧伤了一般,疼得发抖,却再也舍不得放开,只是紧紧的,用力的握着。
哪怕被烧得剜心似的疼……
洞很小,她只能先将冬天厚重的棉衣都脱了,这才小心的由许维远扶着出来。许维远说,下山之路有很多摄像头,鲜亮的衣服不能穿,他带了衣服。
许维远带着伍凌菲顺着摄像头的死角,又爬上了树,隐在了树丛中,这才换上了一件颜色暗沉的衣服,又还了鞋子。
鞋子是许维远带来的登山靴,也是暗沉的颜色,伍凌菲穿着居然很合脚,显然,不管是衣服还是鞋子,许维远都将她所适合的码数记得清清楚楚。
可伍凌菲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第八十五章 你们这是在乱伦
她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他。只是现在问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许维远带着伍凌菲,从另一个方向下山。之前所走的路都是被装了摄像头的,在大山里面装摄像头,这钱需要多少不说,光是这电线就是一个问题。
许维远伸手指着那黑沉沉的树林,压低了声音说:“这些摄像头都是新安装上的,而且还是在时间紧迫之下,所以各路电线嫁接得很粗糙,而且也很显眼,我们只需要挑着没有电线的地方下山就好。”
没有电线,那么肯定就是没有安装摄像头的地方了。
可能下山的路,从来都不多。从山脚到山顶上能走的也就一条,却已经被装上了密密麻麻的摄像头。而伍凌菲他们能走的,也就只有那些崎岖的,难以行走的,还没有被开辟出来的山路。
有时候,甚至必须攀爬那些山岩,峭壁。
若是之前的伍凌菲那并不是难事,可现在的伍凌菲体力显然要差很多。
许维远紧紧的扶着她,握着她的手给她打气,他说,只要到了地方,他有办法让她保释。
许维远又说,孩子一定要保住,只有孩子,能让你保释,所以伍凌菲,你要忍着,千万要小心的保护好孩子,走不过去的时候,你要告诉我。
他从来就没有这么多话过,甚至多到了有些唠叨起来。
伍凌菲知道,他这是怕她撑不下去了,所以才会不断的用说话的方式,来分散她的注意力,来给她加油。
可是孩子……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话题。
伍凌菲咬着牙,小心翼翼的爬过石头,上了树,又绕过树下来,一路一个脚印,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小腹的痛又渐渐的明显了起来。
她咬着唇强忍着,什么话也不说,更没有告诉许维远什么……
也许孩子能在这个地方掉了,更好。
而后,她便看到了车,一辆不起眼的小车,许维远从腰间,抽出了手电筒,打开,关掉,又打开。
那辆车的车灯也在这个时候,亮起,暗下,又亮起。
许维远顿时就笑了,冲着伍凌菲笑,而后一把将人抱起,冲着那辆车冲了过去。
在山里,就是这点让人讨厌,明明看见了,可走起路来,却还有那么遥不可及的距离。
许维远的呼吸变得沉重,汗水顺着脸颊落下,滴在了她的手背上。伍凌菲说,我自己能走。
许维远却咬紧了牙关,怎么也不肯说话。
伍凌菲挣扎着要下来,而后,便听到他说:“别动,你的脸色很差。”
山里很黑,不能打手电筒的情况下,许维远根本看不清伍凌菲的脸色,伍凌菲不说,很多时候他也不知道,但也就在刚刚,打手电筒的那一会儿,许维远注意到,她的脸惨白惨白着。
原来她一直在强忍着,许维远这会儿怎么还舍得让她自己走呢?
许维远不肯放她下来,她也不敢挣扎,只能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口处,而后,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吃惊,抬起头开睁大了眼睛去看许维远,天太黑,她根本看不清什么。她听到她的声音在打颤,她问他:“你是不是受伤了?”
她努力的回忆一路的状况,她用脸颊抚摸着他的胸口,可胸口处的衣服并无破裂。
血腥味混合着药味说明这一切。
许维远抿着唇,压低了声音道:“嗯,已经快好了。”
伍凌菲沉默了下来,又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口,只是这次却小心了很多,一边细细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她记得,许维远一向都是个爱干净的,他有洁癖,一点脏东西都无法容忍,可这会儿他身上除了药味之外,居然还有一股酸臭味……
他有多久没有洗澡了呢?
是了,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怎么洗澡呢?可是在这个天气里,她居然还闻到了臭汗味!
他带伤上山,是为了救她,所以才留下了这么一股臭汗味的吧?
伍凌菲看着他在阴暗中的侧影,心下一股酸涩又渐渐浮现。
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偏偏就是她的哥哥呢?
车子近在眼前,许维远的喘息越发的沉重,伍凌菲便又吵着要下来走,这下许维远总算是答应了,车门才刚刚打开,林述立刻便从车子里窜出来,先看了许维远一眼,这才又去看伍凌菲。
伍凌菲显然是没事,倒是许维远气息不稳,脸色苍白里还带着些铁青。
几人也不敢拖延时间,又重新上了车,车开动后,林述这才道:“伍凌菲啊,把手给我。我可告诉你啊,某人怕你被歹毒欺负,可是花了重金将我请来冒险,可让我老婆给狠狠的骂了一顿呢,不过这会儿从脸色上看,倒是他状况堪忧啊……”
一句他的情况更堪忧将伍凌菲吓到了,收回了手非要林述先看看许维远,又想起他胸口的血腥味,一双眼睛睁大了盯着他胸口看,又跟林述说,许维远胸口有伤,让他一定要看看许维远的伤口。
林述半眯着眼睛听着,戏谑的笑着去看许维远。
许维远倒是一点也不介意,真就伸出了手让林述把脉,这又吓着了伍凌菲,她一直以为林述就是个西医,哪知他还会把脉呢!
林述说许维远现在的情况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失血太多,得不到休息,给累的,身体也很虚,说着表情也渐渐变得严肃了,教训道:“你之前受了枪伤,身体就没好好休养过,这次胸口又被扎了一刀,虽然抢救及时,但到底失血过多,身体虚成了那样,还非要过来……”
他说着,突然便发现车内的气氛似乎渐渐变冷了,猛地止住了话题,便见许维远脸色阴沉,抿紧了嘴角盯着他看,而一旁,伍凌菲脸色苍白,担忧的看着许维远。
惨了!
林述一把捂住了嘴,许维远曾说,他受伤的事情不许宣扬,他怎么就这么神经大条的说了出来了呢?还好死不死的说给伍凌菲听!他不想他说,不正是不想让伍凌菲知道么!
不不不,他不说伍凌菲早就知道了,这可不能怪他啊!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许维远,又去看伍凌菲,使劲儿的咽了口水,这才伸出了手:“你手伸出来,我看看。”
伍凌菲扎起袖子,给林述把脉,又看着许维远:“你是在美国受伤的吗?”
许维远说:“不是。”可到底又是怎么受的伤,他却不肯说了。
也许是因为那个消息,伍凌菲对着许维远总有股说不清的不自然,索性也不开口说话了。
林述沉默着,许久之后,他让伍凌菲换了只手,又继续把着脉,斟酌许久,问伍凌菲:“小腹是不是受过撞击?现在还疼吗?”
撞击?这倒是没有。伍凌菲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有些疼。”
林述提醒了她,她现在肚子里还揣着个孽种在呢……她皱了皱眉,脸色煞白。
许维远一听林述这么问,当下心便紧张了起来,又听伍凌菲说疼,更是脸色一变,抓着她的胳膊就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林述脸色也很难看,叹息了声问伍凌菲:“你是不是最近心情很差?特别是精神上受过重击?”
伍凌菲浑身颤抖了起来,脸色煞白煞白的,痛苦的攥着拳头,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们别问我!”
许维远皱紧了眉头,紧紧的抿着嘴角,一把将人抱住,冲着林述摇头,让他别问了。
伍凌菲的精神状况显然很不好,这点证实了林述刚刚所问,他也不需要再问什么了,只是拧着眉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