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为后-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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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乡侯刚接到吴超的讯息,看起来慌乱而悲痛。尹善到阴府的时候,他还在哪儿痛哭不止。
“君侯。”尹善上前施礼问安。
“有劳大人夤夜之此,不知是不是娘娘有什么吩咐?”阴识擦了擦眼睛,亲自请他上座。
“君侯,先请不要悲伤,也许不是贵府的二公子也未可知。娘娘有特旨,准君侯离京前去河内,亲自辨认。”
阴识可不相信皇后有这样的好心,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要钉死了兴儿,防着以后诈尸呢。有心推脱也都让尹善尽数挡了回去,只好多多谢了准备着动身出发。
“对了,咱家差点忘了。娘娘特意问了要不要通知两位夫人,如果君侯希望两位夫人现在回府,娘娘马山派人送出来。”
阴识这会儿怕的就是贵人不明真像,弄出个三长两短来,哪里肯让西宫知道消息。“多谢娘娘的美意,现在还没是有一希望,就不要母亲她老人家跟着受惊了,还有贵人娘娘一向与兴儿亲厚,她现在身体也不好,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
“娘娘也是这个意思,尽量不要惊着贵人。不过考虑到兹事体大,君侯要是想要夫人回府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敢,不敢,就让她们在宫中略尽绵力吧。”
尹善好好的劝了阴识一通,才告辞回了宫。而阴识并不急着上路,他还没有等到兴儿的消息。那个范成已经算是拖了陈颂几天,只不过他还是不知道兴儿到底有没有回新野。如果他能够在陈颂到新野之前赶回去,一切自然好说,要是不能,阴家可能真就没有二公子了。
阴兴的死,会给眼前的阴家带来无数的好处,这一点阴识不是看不清楚,但是,他更担心贵人和母亲那里难以交代,毕竟不是一母所生,宫里的贵人也不是大度的人,要是为了这件事情离了心,只怕后患无穷。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是,这会儿却顾虑重重。其实,他本不必如此的忧虑,有些事情跟本就没得选择。
他刚到河内就听说陈颂已经往新野去了,让郡守带着看了两眼尸体,哽咽着说道。“什么人杀了兴儿,大人可有线索。”
这郡守可是犯了难,之前陈颂大人在的时候,把河内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出什么可疑的人来,现在君侯问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上的小舅子在他的地盘上被人杀了,他这个郡守看来也是做到头了,他举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回君侯,下官自发现公子的尸首一直查到现在,可是河内境里并没有什么可疑之人,下官大胆猜测,可能只是路过的流匪所为。”
阴识脸一沉,“本侯的弟弟武艺超群,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人杀了。如今他惨死在你的地界上,你务必要给我一个解释。就算是流匪也得给我查出来是那家的流匪!”
面对阴识的怒气,郡守只好唯唯称是。他马上调集了全郡的官差,再一次的四处搜查,一时搅得鸡飞狗跳,百姓们无片刻安宁。不过,不管阴识怎么给郡守施压,就是查不出是何人所为,甚至连线索都没有。
阴识瞧着折腾了两天也就差不多了,于是扶灵回了新野。不管他多么希望一进家门就能看见兴儿,可是,他只能见到陈颂满脸的同情。
“君侯还请节哀顺变。”
“多谢大人,大人远道而来,却赶上了这么个时候,请恕招待不周。”
“哪里哪里,君侯客气了。还是赶快进去看看三公子吧,经过太医的诊治,三公子已经略有起色,不过,二公子的事情咱家还没敢告诉他。”
“多谢大人考虑的周全,我也是不忍心将实情相告。只是现在,瞒也瞒不住了。”阴识说着又掉了几滴泪,看着陈颂都有些不忍,“我先进去看看他,失陪了。”
“君侯请自便。”
新野这边的大管家,也是多年的老人儿了,自然是把陈颂伺候周周到到。他知道三公子的病是装的,但是咋一看见大公子带着二公子的灵柩回来,狠狠的吓了一跳。
陈颂瞧着他这会儿有些神不守舍,倒是很是替他着想,“大管家有事去忙吧,不用在这里招呼,我也回房间去休息了。”
阴富把陈颂送了回去,忙不迭的往三公子的房间里跑。不管阴就是多么难以接受阴兴的“死”,事情也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下去,而就在他们争执不休的时候,教坊司来了一位特殊的罪人。
第102章 慧剑紫苏(下)
紫苏试了试水桶的分量,用两只手才勉强提得起来,她自嘲的笑了笑,这些年在皇后身边,太久没做过重活了。她一步一挪的把水提进房里,似乎没注意到有两双眼睛在一直看着她。
“嬷嬷,您说皇后娘娘是真的罚她来做苦役的?”说话的这位,从服饰上看应该是位官秩三百石的丞,但是对这赵嬷嬷却是很有几分俯首帖耳的意思。
赵嬷嬷心里琢磨着送她过来的那个小黄门的话,觉得这事儿里面透着太多的古怪,看来教坊司的清净日子是一去不返了。难道是为了任缳?赵嬷嬷仔细回忆着皇后那天见到任缳的表情,并不觉得皇后有除去她的意思,可是她也没道理把这样一个惹眼的女人引到皇上身边啊?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她索性抛开这些杂乱的念头,低声说道,“是不是真的咱们不用管,只是一件事儿,这位紫苏姑娘得活着出去。”
“我瞅着附近的巡逻都严密了起来,估计是跟这位姑娘脱不了关系,你说她是不是冲着这位来的?”他说着指了指任缳的住处。
紫苏刚来的时候赵嬷嬷是肯定她为的是任缳,可是过了两天了,反倒有些拿不准。她来的这两天,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管支使她的是什么人,从来都没有半句推脱。而任缳要是不发话,她也绝不往身边凑。如果真是为了她,这姑娘倒是好耐性。
“为了谁来咱们也都管不了,盯着点别出事儿就成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回去的。你没听说她是打了板子送出来的,不到七天就能活动了,这里面的水呀,深着呢!”赵嬷嬷感慨着摇了摇头,转身回了殿里面。
“姑娘,水我帮您打来了,温度正合适,您看是不是现在就过去洗。”紫苏脆生生的跟任缳说着话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堪称绝世的美人儿,终于明白为什么红宛总是谈之色变。
任缳缓缓的抬起头,说了声谢谢,声音听起来虽然冷冰冰的,但是却带着几分空灵的味道,犹如天籁一般。
“姑娘客气了,不如我帮您拆了头吧?”任缳作为罪臣之女,在教坊司里并没有人专门伺候着,很多事情都得自己打理,有些粗活不过是逮着谁就让谁做是了。紫苏新来的,人也勤快不生事,有些躲懒的女奴就把活儿都甩给了她,倒是正和了她的心意。
现在的任缳已经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早就忘了闺阁千金的做派。不过她倒是心领了紫苏的好意,声音就比以前略有了几分温度,“不用了,你去忙吧。”
紫苏听到吩咐马上退了出去,她心里虽然着急,却不敢露出半点来。至少她现在已经能给任缳送个水,也算有点进展。这个任姑娘不是一般的冰冷,还真是难以接近,不过,她可真美!紫苏相信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拒绝这等美色,而她会不会比阴贵人还要危险也是未知之数。她仔细的观察着,试着一点一点的去接近。
而紫苏不知道的是,她在观察任缳的同时,任缳也在观察着她。教坊司虽然少于外界接触,但也不是与世隔绝的,长秋宫的四大侍婢,宫里还真的没人不知道。紫苏名义上是罚做苦役的,可是任缳怎么看也不觉得她像一个受罚的宫人。她的心里一丝涟漪都不起也是不可能的,这几年,她在教坊司里练就了无双的舞技,难道就是为了困在还一方小小的天地中吗?她摸了摸贴身藏着的玉佩,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那人一面。
这一天,教坊司里忙乱异常,甚至还请了太医。这可是十分少有的情况,就算是有人病了也不过是请个药童抓点药,从来没听说太医来给这些罪奴看病。
“这位姐姐,出了什么事儿?”紫苏拉过一个取药的女奴。
“你还不知道?是任缳姑娘摔伤了,赵嬷嬷亲自去求得太医呢?”
紫苏没有心思去分辨她言语里的骄傲是因为赵嬷嬷请到了太医还是别的什么,她十分担心任缳摔出大毛病来,惊讶的问道,“竟有这样的事儿,摔得可严重吗?”
“听说只是扭伤,不过也是要修养个把月的,很长时间不能跳舞了,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去煎药。”
紫苏呆呆的看着那女奴匆匆跑远,心面反复的衡量着到底是不是意外。没过一会儿,赵嬷嬷召集了教坊司所有的女奴,准备挑一个过去服侍任缳。因为任缳平日里为人冰冷,大家都不愿意过去,紫苏这会儿也知道不好太过刻意,但是机会不把握也就失去了,“嬷嬷,奴婢过去有几分伺候病人的经验,几位姐姐都有要事脱不开手,不如就让奴婢去吧。”
赵嬷嬷除了点头答应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不管皇后要干什么都不是她一个嬷嬷等阻止的,现而今也只能盼着任缳可以吉人天相了。她心里头想着,这话要是说回来,自古以来就是红颜薄命,这样的美人儿,又没有个能撑得住的家世背景,只怕放到哪儿都是难有收场。她叹息着往回走,路过逐波亭的时候,眯着眼睛仔细的观察了半天,虽然面儿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这宫里鬼蜮伎俩她见的可不少。任缳在这个地方跳了多少年的舞,怎么这位一来就出了事儿?
紫苏服侍任缳倒算勤谨,擦洗换药,从不耽误。任缳虽然有心防她,奈何她从来不多说多问,即便有时候主动的试探都是无果而终,就好像真的是一般的女奴。而紫苏在这些天可不是没有一点收获。
晚上紫苏听到几声猫叫,悄悄地出了房门。就看见赵普鬼鬼祟祟的,腰上还系着跟绳子,造型诡异的很。她抬头瞧了眼这高墙,估计赵普这个笨蛋是没本事进来的,也许是谁把他送了进来,再用绳子拉回去。“娘娘让你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