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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一手遮天,一手捶地-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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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找我?

他一直都在找我?

太过震惊的话,令我几乎忘了落泪,我喃喃的问:“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不是恨极了我,要要毒死我,要离开我吗?”

“恨你?萧其棠,你说说看,你要我怎样不去恨你?”宋郎生的眼神顿时像是被什么东西敲碎了,“因为你的父皇,我在京中安宁的家没了,因为你的父皇,我的父母和心爱的女子死在了逃亡的路上……我本是为替爹娘洗脱冤屈步步为营进京为官,可你不断出现在我的面前,不断的让我想起你是我仇家之女,你叫我怎样不恨你?”

虽然是一直以来知道的事实,可当从他的口中说出时,却宛如刀剜着我的心一般疼。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握着我的手不断流血,不停颤抖,“我明明有千万种方法可以拒绝你的胁迫,却还是做了这个驸马;明明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做许多事,却怕殃及到你什么也不做;我原只想好好的等待时机查明真相再对你表明一切一走了之……”

“但真相是我爹确有谋逆,真相是你的父皇依律处之无可厚非,你又要我该如何是好?”他眸光如月,悲伤之色尽显无疑,“正是你替我置办生辰的时候,太子宣我入宫,他把我所有的过去都丢到我的面前,并给了我一颗不致命的忘魂散,命我半月内与你撇清干系不要祸及于你……”

“可我做不到。”宋郎生垂下眼帘,“即使,没有比让你失忆更顺当的方法,我还是做不到。你可曾想过,依我的武功岂会听不出你的脚步声?我若要下毒,岂会让你抓住马脚?”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那……是为什么?”

“因为……”他极缓地说,“若连你也忘了我,这世上也就没有宋郎生了。”

他的话,他的眼,在这一瞬,像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我的心。

“萧其棠,你总说你喜欢我,可你却为了躲我逃到了千里之外,我即便再冷落你再无视你,可曾、可曾离开过你一步?”他的声音非常非常沙哑,哑到几乎快要崩裂的边缘,“我一直在找你,一直一直,一直到看到了那盏天灯,那盏夜间彩虹……”

内心深处最后一根弦崩裂了,我呆若木鸡的望着他。

宋郎生那么闷骚的人居然也可以一次说这么多字的话,比他头顶上的天灯还多,比我们成婚后他所有的话加在一起还多。

全是我一直一直不知道的事,一直一直不敢想象的话。

只可惜……

只可惜……我就要死了啊……

我努力的喘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要落的那样急,声音不要那样抖,“……驸马,你再说下去,我真的要舍不得死了……”

像是要烙印一般灼热,我看到他的充红的眼一点一点的变得湿润,逐渐化为水波,滴入的我眼,随着我的泪一同滑落,“那就一起死。”

那就一起死。

五个字,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下一瞬,双唇就被一个柔软湿润的东西重重堵住。

我的眼睛一下子睁到最大。

他……是在吻我么?

他这个傻瓜,难道不知道被传染了瘟疫就真的会死的啊。

眼泪的味道,霸道的侵占,翻搅的唇舌,绝望的意味,在这一刻掀起了一道又一道骇浪,朝我席卷而来,我想要推开他,我在尽力推开他,可是,我怎么可能推得开他,我怎么能够推开他!

那日七月初七乞巧节,那日陈家村升起熊熊烈火,那日漫天天灯飘扬。

那是襄仪公主与她最爱的驸马第一个吻,而且主动的人竟还不是她。

她以为她就算忘掉全世界,也不会忘记那个吻。

然而那个时候,她还是太过天真了。

她不知道,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另一个男子找到了那盏彩虹天灯,疯了一般冒着大火满村的去寻她;她不知道,那个男子在烧毁的废墟中捡到了他送给她的竹箫,烧痕累累的追到村外,亲眼目睹了她与她的夫婿相吻的一幕。

她不知道,三个月后,她将忘掉了那个吻,将忘掉那个比她生命更为重要的人,喜欢上了另外一个男子。

她更不会知道,命运转轮回,两年后的今天,记忆尽失的她会陷入陷阱,而那个人再度犹如天降,令她想起了这么多这么多宝贵的曾经。

所以她踮起脚尖,用尽全力去吻他。

所以,当两个吻重叠在一起的时候,她对自己说:

眼前这个人,上天入地,绝对,绝对不会再分开了。

☆、33第三十二章(完整啦)

再催人泪下的过去,忆完了还得重回归现实。

伴着枫叶;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强亲了驸马;那场面本不可谓不唯美;可当我松开他的脖子时,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脖子不酸?”

是的,这就是两年前噼里啪啦说要与我同生共死的那位。

“我,不过是恢复了我们曾经的记忆,稍稍有点感触罢了……”

宋郎生这才有些紧张的模样,“都想起来了?”

我微微偏头,“至少想到你热泪盈眶的对我说,‘那、就、一、起、死’……唉;原来你如此心仪本公主;当真意外的很呐……”

“哦。”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像是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怪笑,“彼时我还当你无药可医,心想满足你的夙愿就当行善,谁知你中的疫毒只是似其症不致其命……”

他这前半句本听的我气不打一处来,正想修理他一顿,后半句倒让我思绪回归正轨:“你是说,我中的疫毒是假的?”

宋郎生点了点头,“我们派了许多人马却怎么都找不到你说的青姑,或许,她是有意救你一命,至于理由,无从得知。”

我了然,“那煦方……”

宋郎生奇道:“什么煦方?”

我心中一怔。莫非,我当时没有把煦方的事告诉他?

再一琢磨也是,那毕竟是险些红杏出墙的岁月,后来峰回路转,眼见宋郎生的芳心终于要骗到手了,要是让他知道他在苦苦寻我的那段时日头顶上有些绿……咳,我岂会蠢到自己给自己挖坑的道理?

见宋郎生狐疑的盯着我,我挣扎了一番还是遵循了我原本的意愿——继续隐瞒,“我只是忽然想起,去年我不是失忆期间就住在那陈家村嘛,或许那时你有没有见过煦方,诶,可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有点巧合……”

宋郎生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继续扯。

我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饿了。”

宋郎生继续保持双臂抱胸的姿势岿然不动。

我想起了我腹部受了刀伤,急中生智,想要掀开衣服给驸马看博同情。奈何这宫女服是套头款,需得从衣襟解起,宋郎生见我是要脱衣服的架势,涨红了脸,倒退两步:“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想要做那种事……”

无视他,继续解。

宋郎生见我不似说笑,忙又上前握住我;“我知道你刚恢复记忆,有些情难自禁也是情有可原,但毕竟这儿是荒郊野岭,再怎么样都要克制住!”

“…………”

我低着头看着他握着我的手继续解扣子。

喂……其实我的手已经停下了好吗。

正当他想要凑上来吻我时,我掀起了肚皮上的衣料,说:“看,我受伤了。”

宋郎生:“……”

我:“稍微动一下肯定又要流血了。”

宋郎生替我把衣服穿整好,很不高兴的瞪着我。

我:“你怎么都不担心?”

宋郎生涨红的脸色未褪:“不是结痂了?有什么好担心?”

我:“你就是不心疼我!”

宋郎生:“我没有。”

“就有,你方才的表情明明就不是心疼的表情!”

“……”

于是我很成功的把话题从煦方转为心疼了。

宋郎生嫌我罗嗦,搂着我一个纵身就跃出了陷阱。我稍稍站定,自洞口往下看了看深度,“你如今居然已经可以不借绳子直接蹦上来了,轻功突飞猛进啊。”

“如今?突飞猛进?”

是了,这个傻瓜还一直将我误认为采蜜。

若他发现一直以来阴阳两隔的初恋居然是我,不知作何反应?会否追悔莫及的抱住我说“是你,是你,我怎么会这么蠢连你都没认出来?”

我甜滋滋的看着驸马,“你十七八岁的时候办不到的吧?好啦,其实我就是……”

“谁说我办不到的?”宋郎生道:“这点高度,我十六岁的时候轻功便能做到了。”

我斜睨:“骗人。”

他将秀致的眉毛一展,“何需骗你?当年采蜜也和你一般跌进这坑里了,我还故意诓她我救不了她,需下山找绳索,后来就在上头看她在下面干着急大半夜,最后才救她出来,她竟都没发现还对我感激涕零,想一想,是傻的有些可爱。”

“……………………”

现下恨的牙痒痒是怎么个情况?

我笃定如实现在告诉他我乃采蜜,他下一句保准跟着:“所以你意思是你在同一个坑跌过两次?”

宋郎生见我满腹打鼓的样子,牵起我的手,道:“不是饿了,还不走?”

我瞪着他:“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人,你觉着好玩,你可想过人家小姑娘在下头呆着快要被吓死了?”

宋郎生奇怪:“你生什么气?”

“因为你这样很过分,你如此待她,谁晓得会如何对我?”

宋郎生,“你和她又不一样。”

听他这样说,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有什么不一样?”

“你是你,她是她。”

我停下脚步,“什么叫‘我是我,她是她’,同样是喜欢,在你心中还分什么三六九等么?”

宋郎生颇有些无奈的看着我,“公主怎么忽然对这种无聊的事斤斤计较起来了?”

“何谓无聊之事?”我越听越气,口不择言,“在你心里我和另外一个女子有全然不同的对待方式和喜欢程度,你觉得我要开心还是欢喜?”

是的,此时我已忘记我就是采蜜了。

宋郎生约莫被我的话刺的有些不痛快,“你明知她已不在这个世上了,和她比这个有意思吗?”

“那你说,”我与他呛起话来,“若她还活着并且忽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待如何?”

是的,我正在与自己吃醋。

宋郎生冷笑说,“既然这样,我问你,若煦方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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