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烟暖-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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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琼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的动作。面色越来越白,死死攥住了手掌,十指尖尖狠狠嵌到肉里,眼中是不能掩饰的妒意。忽地一扫,笔墨书卷尽数落到了地上,狼藉一片。“我究竟怎么做你才能高兴少白,少白,你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少白,就是因为她,你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是对我清清冷冷的,那个薛蓝田有什么好,她做的我就做不得?”
舒少白有些薄怒,正待发作间,却见一只手掌大小的彩色小鸟扑啦啦地飞了进来,在空中转了个圈,稳稳地停在了他的肩膀上。舒少白看着这只小鸟,面上的怒意渐渐淡去,拿出了绑在鸟腿上的信筒,眉眼间竟透出几许温柔。轻薄的近乎于透明的薄绢缓缓舒展开,舒少白看着上面的一行小字竟是微微怔住,眉眼间的几许柔情纷纷变成了无法置信的震惊。薄薄的丝绢落到了地上,而人却已然匆匆离去。
落琼看着风一般地离去的舒少白拾起了地上的薄绢,上面只有五个字:乾龙堡,命危。
看到了上面的字,竟是冷冷一笑。举步回到房中,径直对着屋中洒扫的侍女道,“快收拾行囊,我们要远行了。
思梅为公主递过了一碗茶,有些淡淡的不解,“公主,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落琼面上带着阴冷的笑意,牙咬说出了三个字,“乾龙堡。”
而乾龙堡中,龙池吟匆匆换下了血衣,一身宝蓝直裾沉静静敛,快步走到了门口迎接传说中的那个贵客。
一方墨绿云纹的官轿停在了门前,一旁的侍卫掀开轿帘,一双墨缎流云靴轻轻踏到了地上。流云缂丝的水色长袍上一只青鸾展翅欲飞,腰饰温玉环佩琮琮,说不出的华贵雍容。
“龙堡主,如何受伤了。”如春风般和煦的眉眼间透出一丝冷峭,淡薄的唇轻轻开启。
龙池吟眉头轻颦,竟然这么快就知晓了,看来他身边的人该好好清理一番了。却依然面不改色,“不知世子驾临是为何事?”
“所谓何事?我叫你做的不过只有一件事。你把事情办成了这般,看来我真是高看了你。”锦衣公子温煦的眼中透出一股子冷意来。“人在哪里,我现在便带走。”
龙池吟面色微微一白,低声道,“薛姑娘受了重伤,现在不宜移动。”
“哼,就是因为知道她身受重伤我才要带走她。”锦衣公子广袖一振,冷冷道。
“这???”龙池吟面色更差,紧攥的拳藏于广袖中,使力的关节泛出淡淡的青白。
“你是在质疑宁襄侯府的医师么。”锦衣公子冷冷抛出一句,便径直向着云水阁走去。没有理会身后眉目渐渐阴郁的龙池吟。
云水阁的床榻上,薛蓝田兀自昏迷,头上冷汗涔涔,面色苍白如纸,云间子忙的满头大汗,小童端来了四逆加人参汤,小心翼翼地喂着薛蓝田服下。又急急在伤口上撒上七厘散用绷带细细包扎。
刚刚忙完,便听到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向阁中阔步行来。守门的童子被拨倒在一旁。几个朱衣大汉守在了门口。随后一个锦袍缚带的清俊公子缓缓踏步进来。
“贺???贺兰世子。”云间子正要怒斥这帮无礼之徒,待见到了那公子的模样之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那公子面无笑意,冷冷盯着眼前的老者,轻轻挥手,门口的几个大汉不知何时撑起一个小小的担架,就要把榻上的薛蓝田移走。
“世子不可啊”云间子看到大汉们的动作急急道。
那锦衣公子冷睥一眼,“该怎么做,还要你来教训我么。”
云间子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眼睁睁地看着大汉们吧昏迷着的薛蓝田移到了担架上,稳稳放好。好在大汉们的手都很稳,移动之下几乎没有什么颠簸。
那锦衣公子看着担架上单薄如纸的人而不禁一叹,凑到她的耳边轻轻低语,“那日叫你嫁给我,你偏不听,看,今日还是要跟我回去吧。”这话自是薛蓝田听不到的了。
一路人马带着薛蓝田洋洋洒洒向着宁襄侯府行去了。龙池吟倚着门楣,看着绝尘而去的一行人马,眼中竟露出了刻骨的恨意。臂上的伤口没有包扎,一行新血顺着手臂流下,滴到了滚滚黄土之上,不一会儿便被春风掩埋???
第二卷 浮生未歇 第三卷 陌上花开 第三十章 身困侯府
第三卷 陌上花开 第三十章 身困侯府
四月,谷雨,宁襄侯府。
雨落春山,繁花沉坠,一汪碧水潺潺映着夕阳暖光,泛着淡淡的金黄。玉栏纱橱亭亭立于水中。有佳人凭栏执伞远眺,烟水空濛,锦堂风月,此情此境入诗如画。
女子的脸庞有些微微的苍白,夕阳在她珠玉般的面庞上镀上了一层辉光,晶莹的如同温润的白玉杯。眼波盈盈流转,如泉水上跳脱的珠光,却带着几许憔悴。纤指如玉,擒着一柄紫竹骨的长柄皱云伞,透明般的素袖轻垂。腰间环佩琮琮,纤腰不堪盈握,清风簌簌,仿佛可随风化去。
纱帘随着风轻轻扬起,纸伞轻抬,露出了微微泛白的唇,淡唇轻启,化成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忽然觉得肩上一沉,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姑娘,站在她的身后,轻轻为她披上大氅,“薛姑娘,回屋吧,伤还未愈,又吹了风,仔细着了凉。”
薛蓝田对着她淡淡一笑,却是极听话地收起纸伞,随她回到了屋中。自从那日昏迷之时被贺兰殊才带到了这宁襄侯府,已过了半月余。其实与在乾龙堡的日子无异,只不过换了个更为宽敞的牢笼。
她不知道贺兰殊才怎么会知道她在乾龙堡,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她带到侯府中。她与他貌似一共只见过两次面,而第二次他便想她嫁给他,想起来都觉得荒谬。她才不会相信自己的魅力真的会这样的惊人,是个男人出场就想去娶她。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再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了。
薛蓝田坐在屋子里淡淡望着远处的青山出神。眼中已然失去了原有的明朗天真,变得有些淡淡的疏离冷寂。如此被挣来抢去,杀来杀去的,原本活泼直爽的性情,也已经被折腾的淡漠寡言了,活脱脱的变成了一个标准的淑女。估计已故的顾灵素看到如此温顺的她,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为薛蓝田披大氅的小姑娘此时端了个托盘进来,上面用莲花盅,青瓷碟装了各色的汤食糕点,放到了茶桌上。“姑娘,站了一下午,吃些东西吧。这杏酪枣糕,锦带羹,都是当令的小食,近日里看姑娘胃口不是很好特地吩咐厨房做来。”
薛蓝田笑着点点头,拿起舀了一口羹。果然清香可口,不禁又多舀了几匙。
小姑娘笑眯眯道,“这锦带羹是由宁襄特有的锦带花初生的嫩叶做的,柔脆可口,别有一番滋味呢。我再给姑娘盛一碗。”
这个女孩子像极了自幼照顾她的姡源彩俏尬⒉恢痢Q短镆徽蠡秀保腥患渌剖怯只氐搅艘率澄抻牵烈馔哪切┤兆印?墒悄茄娜兆樱娴幕够嵊忻础H绻皇侨涡缘乩爰页鲎撸缃裼质亲骱喂饩埃孔约翰辉敢飧视谄椒玻辉敢庥朊送仔缃袢兆庸枚切木罨衬畹娜词悄亲钗抻堑乃暝隆2唬褂校且欢魏退谝黄鸬娜兆印H羰撬焕肟遥膊换嵊龅剿膊换嵊泻罄吹闹疃嘟倌选D敲从龅剿烤故墙偈窃担
薛蓝田放下羹匙,女孩乖巧地递上了清茶和帕子。“若儿,为我磨墨吧。”近几日,每当这个时候,薛蓝田都会在桌案前习一会儿字。一为静心,一为打发这无聊的时光。贺兰殊才在晚上的时候偶尔会来看看她。她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也不多问,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她。
“细雨斜风作晓寒,淡烟疏柳媚晴滩。入淮清洛渐漫漫,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 人间有味是清欢。”不知不觉竟写下了苏轼的这首词。
人间有味是清欢。薛蓝田停笔,看着信笺上的诗句喟然一叹。岁月易逝,烟花易冷,朝露昙花,咫尺天涯。舒少白,为何到如今还会想起他。她与他之间的道路太过曲折复杂。现在她要的其实很简单,平凡安稳,一世逍遥。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她贪恋的太多,所以,失去的也太多。
“咳咳。”薛蓝田想着想着,觉得胸口一滞,牵着伤口无端痛了起来。
身旁的若儿看着她,急忙轻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姑娘,莫要心急动气,快到榻上歇着,若儿为您上药。”
若儿扶着薛蓝田斜靠在榻上,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盒,里面装着淡褐色的药膏,泛着淡淡的药香。若儿帮薛蓝田解开绷带,用食指挑起一些,轻轻在伤口上涂匀。涂上后感觉清清凉凉的,十分舒服。这药膏用的是降香节,白松脂,血竭,没药,文蛤???与薛蓝田常用的七厘散不同,不过也颇为有效。不过半月,伤口已然缓缓愈合,并有新肉渐生。看来这宁襄侯府的医师也是医术不凡。薛蓝田默记下来,若是以后有同类伤痛也可依法施治。
这次剑伤之后,薛蓝田感到自己真是命大,这样深重的剑伤,极有可能气胸和感染破伤风,在这个时代都是致命的。她虽给他人施治,但是其中的凶险只有自己体会过了方才真切知晓。想起刚刚见到舒少白的时候他也受了这样重的伤,甚至比她的还要严重许多。那种切肤的痛,如今她也体会到了。唉,怎么又想到他了呢。
失神间,忽地对上了一双春风般和煦的眉眼,吓得猛然惊醒了起来。“贺兰世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薛蓝田有些局促地笑了笑,挪了挪身子。
“呵,不知你在发什么呆,来了一阵了,见你在换药便没有进来。”说完,有些促狭地一笑。
薛蓝田怒瞪了他一眼,面上微红,别是被他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若论平日里必定暴起,但今朝非昨日,最终吞下了气焰。毕竟现在人为刀俎,还是恭顺一些为好。
贺兰殊才笑意更浓,轻轻摇了摇头,“我刚见你的时候,你比现在有趣多了。”
薛蓝田冷笑一声,“你见过那个人被人捅了一刀还能活蹦乱跳,嘻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