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书之血班母-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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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往通道里走去,身后又传出卡卡巨响,两人回头一看,石门再度闭合。他们想要阻止已是不及,石门内侧又没有机关,看来是没法再打开了。
“鬼找不到我们了!”公输然往好处说。
高若凌回答:“我们也出不去了。”声音中竟然没有担忧。
公输然笑呵呵地说:“我们幸亏是两个人,否则在这里做孤魂野鬼,寂寞得很!”
高若凌也笑起来,说:“先——生真是豁达。”她欲要直呼其名,又觉得不够尊重;要叫先生,又觉得过于疏远。
公输然听着也不自在,便说:“先生?听起来就像我是个迂腐的老人,跟你又多差了一辈,你干脆叫我爷爷得啦!”
“凌儿才不做你的孙女,要么我叫你然哥哥?”高若凌的脸微微一红,这个称谓似乎过于亲密,但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叫法了。
谁知公输然十分受用,不禁赞叹:“这个称谓十分传神地表现出了我们亲密无间的关系,反映了一位小妹妹对她可亲可敬的哥哥的无限依赖与热爱,妙!实在是妙!”
高若凌被逗得直笑,频频闪动泪痕未干的双眸与微红的脸,让公输然看得忘记了胡扯。他庆幸地想,与这位纯洁美丽的女子一起死在这里,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哈哈哈,他不觉笑出声来。不过,他很快察觉到高若凌在疑惑地望着他,连忙收起妄想,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继续往里走去。
走完这条通道,一条水渠横亘面前,它宽仅两米,有一座小木桥通往对面。水渠里有一淌墨黑色的水在轻轻摇动,有点像《盗墓迷城》中的魔水,人掉进去,就会被无数魔鬼吞食掉,公输然不寒而栗。水渠对面光线略暗,是一个不规则的石室,地上矗立着大量石突。石突黑糊糊的,下半部分是不规则长方体,高约两米;上半部分是一根黑圆杆,高约一米,它们十分混乱地排列在一起。公输然走在前面,一踏上小桥,木桥“啪嚓”断裂,公输然收势不住,往水渠里跌去。高若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飞跃过水渠将他拉了上来。
公输然惊魂未定,满头大汗。高若凌说:“你可要小心些,摔坏了,凌儿会担心的。”她说得十分真诚,但公输然却听出了些小小的俏皮,竟撒起泼来,抓住她的手就是不放。高若凌轻轻挣了两下,没有挣脱,抬头看见公输然似笑非笑的样子,脸一下红过了脖子。
她低声道:“原以为你不是普通男子,此刻却也——”那些未说出来的话似乎包含了一些失望与不满。公输然有些懊丧,急忙放开她的手,暗暗责怪自己太过轻佻,她在五郎教这块闭塞的地方长大,自然与城里女孩不同,容不得半点轻侮,自己以后须对她尊重些。
两人都不说话,岩洞中变得一片死寂。
他们继续往前,进入到石突中。四周立刻变得阴暗,只有前面有些微亮的白光,让路径依稀可辨。公输然觉得奇怪,他回头一看,只见到密密麻麻的石突立在眼前,来路早已不见。他奇怪地说:“我们进来只走了两步,怎么好像已到了石突中间呢?”高若凌也觉得奇怪,便往回走去,但无论怎么走,眼前都是无穷无尽的石突。一股恐惧涌了上来,公输然拉住高若凌说:“莫非——我们遇到了,倒路鬼!”
高若凌想笑,倒路鬼便是他们五郎教三大巫术之一,她岂会不知。正当她回头要说话时,却见到一具人骨架站立在身旁,身上还有些烂成丝丝缕缕的衣服,头只剩骨头,两只巨大的眼洞和一口白亮的牙正冷冷地对着她。
远处传来翅膀扑棱声,一只猫头鹰飞了过来,停落在她身边的一根石突圆杆上,翅膀掖好,鹰头转过来,两只圆圆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放出幽幽的红光。
高若凌陡然见到如此恐怖的场景,惊叫着钻进公输然的怀中。
公输然也已见到,若在平时,早转身逃命了,但此刻有美女依赖他,英雄主义充斥全身,他有必要保持如山般伟岸的身躯去庇护这个害怕的小女孩。
人骨与猫头鹰一动不动,四周像死一样寂静,时间慢慢流逝,一切再无异样。
高若凌渐渐恢复过来,抬起头说:“你的心跳得好快,是不是病还没好?”
公输然咽口口水,清清因恐惧而干涸的嗓子说:“唔,病,还有点。”他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恐惧。
“那个骷髅太吓人了,你把它弄走好不好?”高若凌面对公输然,不敢回头再看骨架一眼。
“唔,好的!你到我身后来。”高若凌听话地躲到了他身后。
骷髅静静地靠在一根石突上,虽然已无皮肉,却能从头骨里看出他生前的怨恨,它黑糊糊的眼洞,斜睥着无穷无尽的石突,张开的大口说明他临死前还在咒骂什么。公输然壮起胆,往前走了一步,骷髅头突然转了过来,公输然与高若凌吓得回身狂跑。跑出几步,公输然回头再看,骷髅头依然在轻轻晃动,原来只是头骨承重不住,耷拉了下来。虚惊一场,他拉住高若凌,又走了回来。刚才这段插曲反而让他不再害怕这个死物了,他抬起脚尖轻轻一点,骷髅仰身倒去,石突后面传来咔嚓散架的声音,然而这种声音如同多米诺骨牌,接二连三,经久不息。两人觉得奇怪,探头望去,只见无数骷髅排列在人骨之后,力道原本是平衡的,被公输然轻轻一点,一带二,二带四,所有的骷髅全部摔倒在地,地面瞬间堆满了阴冷的白骨。
公输然看得心惊胆寒,隐隐感觉这个石突中藏有古怪,越往前就越没有出路。他抬头望去,猫头鹰幽幽的红眼仍在紧盯着他们。似乎在静静地等待他们进入它精心编织的圈套。
公输然拉着高若凌往回走几米远离猫头鹰,但两人刚刚立定,猫头鹰又扑棱扑棱飞了过来,落在他们身边的石突上。它到底在看什么?公输然悄悄暗示高若凌射杀猫头鹰,高若凌立刻会意,突然抬手,一支飞镖疾射而去。猫头鹰迅速腾身而起,但相距太近,飞镖速度又快,它的腿被飞镖射中,呜哇一声惨叫,飞进了漫漫黑暗之中。
【五、铁围城】
公输然心里略安,与高若凌靠石而坐。
“这石突真是奇怪,越往外走离外界就越远。”公输然纳闷地说。
高若凌想起一件往事来。她说:“我去过一个地方,里面有一座围城,我那位守墓的朋友告诉我,它叫铁围城。”
“铁围城?”公输然大叫,这个名字太熟悉了,他肯定以前听说过。
“对!铁围城,第一次见到它时我才十六岁。”高若凌回忆起往事来。
高若凌自从七月十五骑马狂奔之后,噩梦越来越频繁。
这天深夜,她再度被惊醒,坐起身来,只见屋前陡坡下的田野里两个白点在飞舞,恍恍惚惚,缥缈虚幻,像招魂的白幡。忧伤像水一样浸没了她的全身,今夜,她要找到答案,不能再让噩梦与忧伤的情绪反复袭来。她跨上红蜻蜓,往白点追去,跑得近了,才发现两个白点是两只全身白毛的大鸟,状如天鹅,体形却比天鹅大了几倍。
大鸟见高若凌追来,往南飞去,起起落落,既不远离,也不靠近。高若凌跟着它穿过一个峡谷,眼前是一片平原,时值盛夏,花香馥郁,夹裹在夜色中扑面而来,令高若凌的忧伤一扫而空。她变得欣喜起来,在平原上纵马狂奔,任凭夜风吹乱她的头发。
红蜻蜓最终停在一条小河前,对面是一座小山,丛林密布,幽暗寂静。大鸟停在河对岸,咯咯叫唤,似乎在催促高若凌快点过来。在这样一个美妙无人的世界,高若凌变得异常兴奋,她顾不得河面的宽度,竟跳上马背,双脚一点,往对面跳去。
五米宽的河面对于刚满十六岁的高若凌来说太宽了。她只冲出三米力道便失,往河中坠去。两只大鸟嘎地一声大叫,疾飞过来,停在高若凌双脚之下,她借力一跃,成功跳到了对岸。大鸟飞回到她身边,高若凌摸摸它们的头说:“好乖的鸟,也不知你们叫什么?”
“它们一个叫青儿,一个叫平儿。”一位手提灯笼的老人从树林中走出来。
高若凌大喜,想不到这荒郊野外,还有人家。她说:“爷爷,你家养的鸟真好。”
“呵呵,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老人鹤发童颜,头发盘髻,身披道袍,眼睛矍铄有神,好似得道真人。
高若凌大喜过望,这么可爱又通灵性的鸟,老人竟毫不犹豫地送给了自己,她雀跃地叫道:“青儿、平儿过来,以后你们就归姐姐所有啰!”两只大鸟似乎懂得人话,竟跑起舞来。
老人慈爱地说:“不过还有一个条件,你一定得做到了。”
高若凌微微有些失望,问:“什么条件?”
“每月至少来看它们一次,否则它们就会认不出你来的。”
原来这样,高若凌当然答应了。
老人很高兴,在前引路,领着高若凌往他家走去。
在丛林深处,有一块平整的土地,树木相对稀疏,靠山一侧有一座石门,雕刻着三个大字,隐隐见到是“茗洋墓”。石门前有一片围城,墙比人略高,层层环绕。老人的茅屋便坐落在围城左侧,门前平地上有些简陋的石桌石凳,还有几个竹椅及竹篮,一派隐者风范。
高若凌对围城十分好奇,问道:“爷爷,这些围城建得好突兀,既不能御寒,又不能挡兽,建它干吗呀?”
老人拈须笑道:“它叫铁围城,是一种阵法,人走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你可千万别小看它,更不要擅自闯入。”
“是,爷爷!”高若凌想起自己常做的梦,又问,“凌儿经常做一个噩梦,每次梦醒就十分伤感,但今夜到了这里,竟高兴起来,不知为什么?”
老人笑道:“你是有缘人,这座古墓里有一个诅咒,而你已成为承受诅咒的人。”
“诅咒?”高若凌全身一激灵,“平时听人们所说的诅咒都是阴毒邪恶的,难道谁这么恨凌儿吗?”
“唉——不是恨,而是爱。”老人的眼神开始迷蒙起来,似乎在遥想往事,“爱到极处,它的负重远胜于恨了。”
高若凌情窦未开,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