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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谁说穿越无剩女(春不语)-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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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蜜意柔情,直要将静嘉也融化了一般。

静嘉不自觉便带上了笑。

邵氏回首正见女儿笑盈盈的发呆,心下立时一暖。抚了抚尚还算平坦地小腹,邵氏牵起女儿的手,两人相伴回了德安斋。是夜,倪子温虽不在,但一家人仍旧欢欢喜喜地过了节。

先是小姐儿仨一道亲自下厨,揉了几个元宵,当然,除了静娴真的揉出了几个有模有样的浑圆丸子来,静嘉和静雅只沾了一手白。再便是叫上了敦堂一道儿,四人编了好几个灯谜。邵氏见嫡庶和气,连静雅都难得参与了进来,颇为欣慰。孩子们玩得高兴,邵氏也极配合地让人把灯笼挂了起来,说是用过晚膳便许下人们来猜一猜,猜对了有赏。

府中登时热闹非凡。

下午填了几块儿点心,这会子静嘉一点也不饿,吃了三个黑芝麻的汤圆儿她便撂了筷子。邵氏只以为静嘉是一心要去猜灯谜,免不得责备两句,静嘉无法,又勉强拨拉了两筷子素菜,总算熬到邵氏用完,大家都跟着停了箸。

邵氏文雅地捏着帕子拭了拭唇角,又不急不慌地漱口净手,想借此磨一磨静嘉的性子。谁知静嘉不过是早吃饱了而已,此时有样学样,也是一派风轻云淡之色。邵氏余光扫过,不由得暗赞自家女儿十分上道儿。

邵氏心情好了,便大手一挥,任几个孩子领人到院子里去撒欢。自己则靠在软榻上,绣着些小孩儿用的肚兜等物,顺便等倪子温回府。

亥时一刻,云萱禀道倪子温已回府。邵氏忙让人把针线收拾到了笸箩里,趿着软底儿的鞋往厅中去迎。只见倪子温面带喜色,仿佛是受了什么恩典一般,邵氏不由得露了些期待之情,行了个礼:“老爷回来了,怎么这么高兴?”

倪子温忙托起老婆臂肘,扶着人便向耳房中去。夫妻二人默契,邵氏随口找了托辞将人都支走,静待倪子温从容道来。

“今日宫宴上,皇上暗示我们可以请奏册立皇储了!”倪子温压着声,也难掩兴奋。怕是邵氏不懂,又格外解释着:“大皇子本身是嫡长子,若是立储,自然非他莫属。皇上今日还特地夸了几回大皇子如何得他心意,这是要给我们拥立之功啊!”

邵氏其实第一句话就听懂了,但为了满足丈夫的心理需要,仍是耐心等他说完。“那皇上想必已是释怀董相之事,重新信任老爷了?”

倪子温用力点了点头,“我想是了,今日应邀诸位大人,大多是我同年,还堪任用,又忠心于圣上,这是为大皇子铺垫以后的路啊!”

邵氏也喜不自胜,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念了两句佛号,才道:“皇上的知遇之恩,真不知要如何报答。”

倪子温大概是已经陷入对未来亨通官运的幻想中,随意敷衍了邵氏一句,便不再说话。虽是十五,但奈何邵氏有孕,倪子温当夜独自宿在书房。

翌日,邵氏将此消息偷偷告诉了静嘉。

静嘉是穿越来人,逻辑到底和古代不同,乍听邵氏讲完,满面迷茫,下意识问道:“所以呢?爹爹可以左右太子的人选了?”

这效果和邵氏预想的差距太大,霎时脸黑了一半。“胡说八道什么?要让人听去了,全家人的头都不够陪你一起砍的。”

静嘉扁扁嘴,做无辜状,邵氏只好慢慢条分缕析的给静嘉做了详尽的说明,顺便在心里把静嘉的政治素养课提上了日程。

了解事情原委后的静嘉惊讶地嘴都合不拢了,虽然静嘉还是不大明白这“拥立之功”有多大分量,但至少知道,自己爹竟然就这样摆脱了“董相危机”,还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这不科学!

果然,不在陷害中死亡,就在陷害中涅槃。

静嘉在心里猜测,大概是皇帝认识到了人才已经宝贵到会被人陷害的地步,所以要赶紧找机会昭示其人的重要性,并将他放在一个安全的,处于保护伞下的位置才好。

倪子温不负圣恩,连夜写了份儿词藻华丽,冠冕堂皇的奏章,并与出席宫宴的另几名大人联名,递到了皇帝跟前儿。果然,龙颜大悦,没过两日便让群臣谏言适合太子的人选。

这些事,静嘉都是从邵氏那儿慢半拍得知的,她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皇帝的虚伪——您一共仨儿子,老大是又是嫡又是长,据说还也没少放盐——很贤(咸),老二呢,是庶出,静嘉从没听说过他的江湖名声,唯一知道的就是与他“QQ”的“好友评价”:克死老婆小妾的大龄命硬剩男。

说是大龄,其实不过是十八而已,但娶亲两年就能把一屋子的女人都给克死,也不怪他剩着。可就这么个人,想当太子?呃,不是静嘉瞧不起他,是全世界都不屑考虑他。

而这个老三,静嘉都实在懒得提他,这位三皇子现在还穿开裆裤呢,搀和什么立储啊,估计大皇子压根儿没把他当过竞争对手——当然了,老二大概也没能入老大的目。

能有资格写谏言的,都不是傻子,乖乖地把有生以来知道的全部褒义词都用在了大皇子身上,继而给出结语——大皇子乃真储君也!

对于这个毫无悬念的大型真人选秀节目“储位花落谁家”,静嘉渐渐失去了兴趣,而就在这时,皇上终于颁发诏书,册立大皇子以承为太子,二皇子以睦为临淄郡王。册立大典由钦天监择吉日定,礼部承办。

静嘉决不会说她是才知道这俩皇子的名字呢!

趴在母亲腿上,静嘉感慨,皇上这名字起的也太白话了,以承,用来继承大宝,以睦,用来和睦共处。啧啧,剧透的太厉害,难怪收视率上不去呢。

这么一想,静嘉似乎知道为什么没有人主动撺掇皇帝立储了——您老人家怎么想的,我们已经知道了,不着急您非得走个过场来宣布。

邵氏闻言,忍俊不禁。静嘉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坐了起来:“哎?娘,二舅母她们还没回金陵吗?”

“定在月底动身了,总要在京里过完年再走。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等你舅母走前,咱们得再去上门拜谢一次。”邵氏渐渐正色。

静嘉乖巧点头,自己爹现在警报解除,自然要把所有出过力的人都感谢一遍啦。静嘉的目光在邵氏肚子上滑了一圈儿,又收了回来,主动献媚:“那我给舅母绣个荷包以示心意。”

邵氏笑着称好。

正月二十八,邵氏携子女造访昔日相府。

才过去不到两个月,相府——哦不,如今已改称为永平伯府了,再无曾经的辉煌,邵氏道是因为董相儿辈没有入仕之人,所以难免没落。静嘉忍不住问:“那永平伯呢?”

邵氏一笑,起身下车前才道:“不过是闲吃公粮的虚位罢了,若是当真任由一家坐大,皇上又岂能重用董相还放心董氏一族呢?”

静嘉了悟,屁颠屁颠儿跟在母亲身后下了马车。

此番前来,迎在门口的竟是邵友,邵氏不动声色地顿了一步,继而方转圜出笑容,上前道:“你母亲可还安好?”

邵友迟疑一下,才答:“不大好,从过了年一直在咳嗽,因此侄儿冒昧代母亲来迎接姑母。”

唔,这就跟静嘉代怀孕的母亲接待客人一个道理。邵氏释然,露了几分担忧之色,寒暄两句,待敦堂静嘉与邵友见过礼,邵氏便忙随着邵友去看望邵二奶奶。

依旧是上回的那座院落,静嘉才迈进门槛,扑鼻而来便是浓郁药味儿。邵二奶奶靠在床上,薄被搭在腰间,很是虚弱。邵氏紧走了几步,“二嫂怎么病成这样?来信怎么也没同我讲?”

敦堂静嘉二人在床畔行了礼,立在邵氏后面,不知说什么好。

邵二奶奶摇了摇头,淡道:“不打紧的事,还不是我那几个哥哥闹着要分家,一点心眼儿也不长。顶着大哥伯府的名,做什么不便宜些?非要分出去,真不知听了什么人的谗言!”

静嘉从旁看着,大抵是母亲与二舅母最近交流频繁,被引以为知己,连这样的“家丑”倒都跟母亲说。

邵氏一旁坐了,拉着邵二奶奶的手宽慰道:“兴许他们也是好心,伯爷一人之力,养着偌大伯府,实是困难,倘使日后为了维着面子,闹出亏空,更是难看。”

“只是父亲毕生心血……”邵二奶奶说着,悲从中来,眼底便盈出了泪。“罢了,父亲一生何曾遇到过不在掌握中的事情,今时之景,他大抵是早料到了。”

邵友不忍母亲如此凄楚,出言宽慰了一句,谁知邵二奶奶斥道:“来日你若也这样没良心,我与你父亲在九泉下都不会安宁的!”

邵氏忙打圆场,寻了个借口,让邵友把敦堂静嘉都领了出去。静嘉从侧面打量着久违的表哥,大概是担心母亲,清秀面孔绷得紧紧,一言不发,只带着敦堂静嘉顺着路向前走,也不说去处。静嘉扯了扯敦堂的袖子,又指向邵友,示意哥哥说点啥安慰安慰他,谁知从敦堂的角度看,静嘉指的根本不是邵友,而是一座凉亭。

敦堂顺着静嘉手指看去,吓了一跳。

亭中坐的不是旁人,正是永平伯和还未进行册立大典的太子!

失礼

据说当一个人被注视的时候,他能够感知到目光的来源。虽不知这话是真是假,但太子却果然看到了静嘉一行人。

邵友毫不自知地闷头行走,静嘉光顾着在心里埋怨哥哥与自己毫无默契,也不上前宽解两句。唯有敦堂一人,好巧不巧地与太子爷对视上了。只见太子轻一笑,偏过首,继续同永平伯说话,仿佛没有看见他似的。敦堂心里打鼓,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静嘉见前面的表哥愈走愈快,而大哥哥竟落到了自己后头,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比邵友心事还重,于是哎呦一声,假装崴脚,站在原地不动了。

这一叫不得了,不光邵友敦堂二人回了神,连亭中的永平伯和太子都惊动了。敦堂从来不会一心二用,看着妹妹扶着脚踝慢慢蹲了下去,也顾不上什么太子不太子,当即撩起妹妹裙角,伸手握在静嘉扶着的左脚脚腕上:“扭着脚了?”

邵友见状,忙转身背向静嘉与敦堂二人,以示避嫌,却恰与迎面走来的太子和永平伯撞个正着。邵友是董相出殡那日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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