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锁惊清(清穿)-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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⑷醯纳簦柏范G,不要走,不要不理我。胤禛,我答应过非你不嫁的……”
后面说什么不是很清楚,只觉血泪盈襟,身心疲惫,握着这只手的力越来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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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昏迷,再次发烧,再次卧床,古代十二年,把我在现代二十三年的病全都得完。
我盯着叫我伸舌头的孙太医,暗叹倒霉。号完左手号右手,号完右手再号左手,号了半晌,见孙太医还是闭眼不语,忙道:“我身子好得很,躺了五六天,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孙太医摇头晃脑道:“姑娘小时候的身子底子差,幸亏后来调养的不错,故而没生过什么大病。但是眼下姑娘的身子不太好,姑娘难道没发觉?”
胤禑担忧不已,“真的?”我笑道:“平日里除了偶尔咳几下,并无任何不适。”孙太医抚着胡须,一字一句道:“郁为七情不舒,遂成郁结,既郁之久,变病多端。”睁开眼道:“姑娘最近是不是偶有咯血症状?”
我咬着下唇不回答,胤禑拉着阴沉的脸,不悦道:“孙太医是奉皇阿玛的旨意给你看病,你得如实说。”我低声道:“有过两次,不过都是急怒攻心……”
“悠苒。”胤禑嗔我一眼,“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没有理胤禑,转而问孙太医:“您直说我到底有什么病吧。”孙太医道:“姑娘不必过于忧虑,只要静心调养,不会有多大的事。结气病者,忧思所生也。心有所存,神有所止,气留而不行,故结于内。老朽劝姑娘平日少份忧虑,多份愉悦,否则伤及肝脾就不妙了。”
孙太医说完这话,收好诊箱,绕过屏风,往外间走。胤禑随之走到外间,和孙太医低语。我竖起耳朵听,但一句话也听不见。
胤禑吩咐小玉福去太医院抓药,重新坐回床边,扶我躺下,“那天早上你昏迷后,皇阿玛居然让你暴晒一天。我想了好几天,想不通为何。悠姐,你可以告诉我吗?”我摇头不语,醒来后,康熙派李全传旨,给我半月时间考虑,而且赐婚的事不许跟任何人讲。
作者有话要说:O(∩_∩)O哈哈~亲们继续支持哦,鞠躬谢过啦
第二章
康熙五十一年夏
胤禑深叹两口气,“不说算了,我不会勉强你的。”我笑道:“要不是你陪着跪一天,皇上的气哪会消得那么快?”胤禑为我掖被子,笑道:“你是我悠姐,哪能让你一个人受罪?”我道:“谢谢你,禑弟,每次我有事时你总会及时出现在身边。”胤禑微一迟疑,欲言又止,“其实……”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这是我乐意做的。”胤禑握着拳头,表情很奇怪。我没有深究,怀揣一丝希望,小声道:“我昏迷时,四爷是不是来过?”胤禑一怔,缓缓摇头。
这些天来,几位和我有交情的阿哥都来看过我,唯独缺个胤禛。我宁死都要抗旨,很大一部分只因为胤禛,可他何以如此待我?难道因为那件事,他要恨我怨我一辈子吗?难道直到死,他也不会再唤我一声“宝贝”,不会再次抱我入怀吗?
我又失落又悲伤,转了一念,心想,昏迷期间的那种感觉好熟悉,熟悉得仿若刚刚发生过,难道真的仅仅是梦而已?
想到这里,扯过被子,蒙头哭泣。胤禑冒出“其实”两个字,叹口气道:“四哥对你的爱是不会变的,只不过有些事不是你我能看得懂的。我相信四哥,你更应该相信四哥。孙太医说你不能思虑太多,你还是放宽心好好休息吧。只有你的病好了,我们才会安心。有时候,想念一个人,并不是做做样子那么简单。”
我掀开被子,大口吸气。胤禑说得对,我应该相信胤禛对我的爱。可是,究竟有什么事是我看不懂的?还有康熙,明明知道我不会答应,为何还要给我半月时间考虑?半月后,康熙再次问我,我该怎么回答?是继续坚持,还是放弃坚持?
胤禑道:“一会记得喝药,我得去给额娘请安了。”我点了点头,“知道了。”胤禑走出里间,“我让尔嘉来照顾你。”我想了想,叫住胤禑,“你不要给别人说我得病的事。”胤禑道:“我答应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许胡思乱想。”我说了声“好”,胤禑嘱咐我休息休息,带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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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料想是送药的尔嘉,低声道:“进来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亮光射进,呆在屋里的我一时没有适应,立马闭眼。
“这个丫头,窗子都不开,不憋吗?”一口温润的吴侬细语,是密贵人无疑。
我睁开眼,勉强适应强光后,发现密贵人正在开窗,忙跑过去,惊道:“密主子亲自来看奴才,已是奴才万生修来的福气了。怎么能劳驾主子干这些力气活?真是罪过。”密贵人嗔道:“一早刮着风,你生着病,穿这么单薄,仔细病加重。”说完进里间拿件披风给我披上,我笑着道了声谢。
密贵人朝门外道:“映晗,吩咐御膳房做几个清淡可口的菜,我和悠苒一块用早膳。”和我坐在软椅上,抚摸我脸颊,“多好的闺女,皇上怎么舍得狠心罚你呢?”
我听密贵人的话柔软绵绵,很感动,啜泣道:“奴才做错事惹怒龙颜,皇上罚奴才是应该的。”密贵人浅浅一笑,“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何事受罚,不过你这股倔劲,有点像以前的我。那年我十七岁,尽管从小长在深闺,但也希望能有一份真挚的感情。当表哥说要带我进宫时,我死活不依。因为当时我对一位才子慕名已久,发誓将来只做他的妻子。”
密贵人沉浸在回忆里,样子是甜蜜加哀愁。原来她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暗恋,康熙可真是个喜欢棒打鸳鸯的大财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我再怎么抗争,甚至以死相胁,最终还是含泪踏上去京城的龙船。”密贵人拉着我的手,“由于我是汉女,刚进宫时,很多妃嫔都轻视我,甚至连宫女也不把我放在眼里,太后就更不喜欢我了。很长一段时日,我都过得郁郁寡欢,有时甚至想以三尺白绫来了解自己。”
她凄凄的笑了笑,继续道:“本来在胤禑的上面还有一个孩子,但只有两月便没了。看着是个意外,但实际上是被某些人陷害。自那以后,我就学会了自保和坚强。”我见密贵人白皙的脸上忽悲忽喜,心也随之飞上飞下。
密贵人给我谈了一些那段日子的感受,柔声道:“幸好皇上很疼我,对我的关怀是无微不至的。再冰的山也有融化的一天,何况当时皇上正值盛年,潇洒俊逸,能文能武,后来我就慢慢喜欢上皇上了。”我轻轻点头,映晗和两位太监端着几个托盘进屋。
密贵人和我围桌而坐,为我夹了块苦瓜,笑道:“前几日发过烧,吃点这个降降火。”我道了声谢,为她夹了块西兰花,“密主子容颜靓丽,多吃点这个更会青春永驻。”密贵人乐道:“你呀,嘴还是这般甜。”
密贵人几乎没有怎么吃,一个劲的为我夹菜。我生病后没有什么胃口,今天却吃了很多。
用完饭,密贵人道:“我没别的事,就是听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我劝你凡事要为家人着想,不能太执拗。”我放下碗筷,沉默片刻,低声道:“奴才明白这个理,但有些事,奴才不抗争不行。奴才知道逆旨没好下场,但不想违背真心,违背承诺,违背誓言。”
密贵人拍了拍我肩膀,“既然如此,坚持你认为该坚持的。”我笑着“嗯”一声,心想,终于又多了一位理解和支持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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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半月的最后期限,可我还是没有做出个万全的决定,尽管一遍遍告诫自己继续坚持抗婚就好,可又不忍心连累家人。康熙很宠曹家,但和亲有关大清面子,谁知道康熙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如果我坚持不嫁,康熙会怎么处置我?贬去辛者库干最下贱的粗活?杖责几十大板赶出皇宫?赐三尺白绫让我自行了断?
密贵人说得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康熙真的下旨要我远嫁,我除了魂归他乡,四海根本没有我的藏身之处。可我舍得离开胤禛吗?舍不得的,万分舍不得的。
到底是哪个短命和尚说我和胤禛有三世之缘?一世就有这么多阻碍,三世还得了?难道我们是凡间版的牛郎和织女?以后只能隔长城相望,一年趁巡塞见一次面?
“曹姑娘吉祥。”小玉福进屋,欠了欠身,双手奉上一封信,“这个是李谙达吩咐奴才交给曹姑娘的。”我接过信,对小玉福挥了挥手,待他离开后,拆信阅览。
爱女悠苒:
闻上赐婚,父欢欣窃喜。悠苒自小聪颖,容貌端庄,知书达理。椿萱疼爱,兄妹喜欢,亲朋好友亦怜惜。然上意欲悠苒为义女,赐于乌珠穆沁阿格王子。此话如夏夜飞雪,冬日轰雷,令父心痛。上说悠苒性子倔,宁死不从,故下旨令父劝之。父疼爱女,爱女身虽低,亦父至宝。塞外苦寒,远隔故土,形单影只,生生千里离别痛,父断然不能忍受。
悠苒命途多舛,已错桃李,仍孑然一身,追本溯源,皆由父致。父已五十有五,年过知非,命已足矣。然爱女正值青春,娉婷袅娜,温婉贤淑。故父劝悠苒,切勿违心将就,若抗上旨,父亦支持。悠苒放心,上乃千年明君,以“仁”治国,断不会胡乱迁怒。然悠苒抗旨不遵,打骂体罚不可免,每每念此,父心绞痛。然父在江南,远隔千山万水,难解燃眉急,故望爱女珍重。岁末,父进京述职,把酒言欢父女情。看罢此信,毁之,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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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夜风吹拂,没有艳阳,没有暑气,除了青蛙声和蛐蛐声,紫禁城沉浸在祥和的海洋。我独坐风雅亭,心忽而平静无波,忽而涛滚浪翻,还有一刻钟就到酉时,胤禛会不会出现?
今日晚膳后,我托胤禑送信给胤禛,希望胤禛在酉时来风雅亭见一面。我已事先向若荣打过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