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倒十渣-第3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终不甘地撤去。
扔掉手中染血大刀,楚江忙疾步行去,握住那紫练,与秦嫣一起将丝网中的米辞拉上悬崖。挥剑削开丝网,让米辞自其中挣脱出来。
金黄的阳光倾洒,天地之间充斥光明。黑夜已成过去,白昼降临。明媚的春光,蔚蓝的晴空,叽喳吟唱的鸟雀……这一切都昭示着美好的新一天已在眼前。
晴空万里无云,林间安然无风。
既然无风,那对面密林中为何会有树叶轻动?是鸟雀?是攀缘的野兽?还是……
瞳孔骤然紧缩,秦嫣惊呼一声:“小心!”她飞身扑向米辞,没有丝毫迟疑。
两支利箭自层层树叶间迅疾射出,一支对准楚江,一支对准米辞。没有人能形容这箭的速度,只觉两道银光一闪,等人反应过来时,它早已刺入你的身体,而这时你尚未感觉到疼痛。
箭上力道不减,带人向前滑去。米辞立于悬崖最边上,而秦嫣为了护他飞身扑去,又被利箭带着滑行,只听一阵碎石滚动,两人一同落下悬崖。
楚江大吼一声:“嫣儿!”伸手去救秦嫣,然而背后箭伤颇重,体内气血翻涌,他“噗”地吐出一口血,动作不由慢了一分。只见两道身影相缠如折断羽翅的双雁,齐齐向下坠去。
手撑于崖边,楚江一个翻身随之跃下,同样没有丝毫迟疑。
无风,树叶却在摇动。一人手持银弓自密林间缓步行出,至悬崖边站定,望向深不可测的崖底,眉目沉沉。
有黑衣侍卫豁然变色,颤声道:“曹将军,公子下命令说绝不能伤到夫人……”
那人把银弓往背上一挂,冷哼道:“他行他上啊,不行说个鸟。夫人死不了就行,哪有这么多计较。”
冷汗涔涔而下,黑衣侍卫道:“万一夫人出事呢?”
眉眼凌厉,那人冷笑道:“不过一道悬崖而已,她秦嫣若这样就死了,那还做什么未东门主?你们未免太小瞧她。”
黑衣侍卫望了望崖底,又望了望那人,神色犹豫,欲言又止。
那人道:“你有话要说?”
侍卫点头,迟疑道:“刚才危急时刻,夫人救的是米辞,我们是不是要将杀米辞放在第一位?”
那人淡淡一笑,语气似戏谑似轻叹:“原来是真的喜欢啊。”还以为宁微夸大其词呢。
虽然这话没头没脑,但侍卫还是明白过来,疑惑道:“因为喜欢,所以她第一时间救的不是楚江?”这是什么逻辑?
那人漫不经心道:“是的啊。”
侍卫摇头:“属下实在不懂。”
那人道:“你坐上她那个位子就懂了。”转身大踏步行去,他又道,“本将军有必要提醒诸位,派人去寻楚江,补上一刀才是正事。他虽然重伤,却不一定会死,万一被他逃了,你们提头去见宁微吧。”
黑衣侍卫沉声道:“曹将军是否与我们同行?”
那人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前行:“没兴趣。在外面要打仗,回到未东还要替宁微打架,半点清净没有,烦都烦死了。”语毕,身影一闪,他自密林中来,又消失在密林中。
☆、第40章 风流渣的渣史
秦嫣还活着,正如曹胄所言,能坐上未东门主之位,她又怎会没几下身手?只是她活得似乎并不太好。
自高高的悬崖坠下,她不仅要自救,更要顾及米辞的安危。在下落的瞬间,她及时甩出袖中紫练缠向途中树木,然而仅余的一条紫练承受不住两人重量,不多时断裂开来,他们再次坠下。
正在百般无法之际,秦嫣骤然记起欧若吟送的弯刀,拔刀出鞘刺入崖壁之中。尔后,借这弯刀,她带着米辞一段段往下落,只是落至中途,箭伤发作,她一口气没提上来,手中一松两人直直摔下去。
幸好当时他们距崖底已并不太高,而落地之际,秦嫣还能及时带着米辞就地一滚,缓冲大部分力量。
不过,这一滚让背后那支羽箭穿胸而出,秦嫣一口鲜血喷出,当场昏迷过去,而右臂仍紧紧揽在米辞腰间。
因为有秦嫣舍命护着,米辞除了几处轻微划伤外,并无大碍。自秦嫣保护中挣脱而出,米辞低头打量她血色全无的面容,有一瞬怔忡,尔后是久久沉默。
沉默终了,他抬眼打量周围环境,只见崖底树木葱郁,遮天蔽日,野草过膝,渺无人烟。
这时,草丛中有窸窣响动传来,未等他看清草中何物,一道绿光迅疾扑向秦嫣。米辞下意识地两指一夹,他夹住的是一条碧绿色的毒蛇。眼底一暗,他夹住蛇尾,—掷、一甩,屈指敲在蛇的七寸上。
这蛇虽然没给两人造成危险,但让米辞意识到眼下这地方并不安全。秦嫣箭伤处还在渗血,血腥味必将引来不知名的危险。
他俯身抱起秦嫣,开始寻找安全落脚点。
费了好一番力气,终于寻得一处可暂居的山洞,此时已是正午。然而崖底草木茂密,仅有少数阳光透过层层遮掩照射下来。阳光不及,温暖不至,这里冷森幽暗,让人遍体生寒。
箭伤渗血不止,不多时苍白脸色转惨白,秦嫣情况越来越不好。
米辞俯身靠近,低声道:“夫人,夫人,你怎么样……”
团扇般睫毛阖着,双目紧闭,她毫无反应。
干等下去绝不是办法,米辞扶她于安全之处躺好,于周围寻找止血药草,尔后取来清水,拔出羽箭,为她简单处理伤口。
她伤在胸前和背后。褪下那衣衫之际,米辞面上一热,不自觉偏开眼睛,紧接着迅速上药、止血、包扎,为她重新掩上衣衫。
眼下情况不明,秦嫣重伤,他不识此处路径,只能暂时在这里等秦嫣醒来或者等未东诸人寻至。
按照米辞估计,如果运气好的话,秦嫣明天应该就能醒来吧。而她是未东门主,对未东的一草一木都极为熟悉,只要她醒来,他们就有把握走出这荒草密林。
事实证明,这次遇险将两人所有好运都用光了。因为当天晚上,秦嫣突然发起高烧,烧得两颊晕红欲滴,浑身炙烫。后来,她甚至神志不清,开始讲胡话。
米辞忙冲出去取水,为她细细擦拭身子降温,一遍又遍,而那烧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最后几乎烫得他不敢触碰。
她的情况不容乐观,米辞开始着慌,所有能想到能用上的办法都已试过,眼下再无计可施,他唯有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等待事情好转或者恶化。
下半夜,秦嫣从昏迷中醒过来,瞳仁外如蒙了一层淡淡的血色云雾,直直地望着米辞,半晌,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低声道:“米辞?”
没想到她还认得出自己,米辞怔愣一瞬,俯身向前道:“夫人。”
手上收紧,秦嫣稍稍昂起头,无神双目盯着他,恨恨道:“她就那么好?此生非她不可?我这般待你……这般待你……”
气噎语塞,她松开他的手腕,缓缓倒下去,望着他忽然一笑,笑容绽开在她红透的脸颊上,犹如盛开的妖冶罂粟花:“对于你们男人而言,是不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我曾经以为一分付出得不到一分回报没有关系,因为我可以十分付出,这样至少能有一分回报吧。”
她轻轻摇头,笑了笑,只是笑声比哭声还让人难受:“我恨不能把命都给你们,到头来换回了什么?听人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我想着一层纱而已,即使磨也可以磨破。”
她慢慢闭上眼睛,轻笑道:“或许一开始我就错了吧,你们男人的心思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猜。难求恨我,你恨我,连颜戈都恨我,曾经漠迟要杀我,现在曹胄也要杀我……”一弓双箭,百步穿杨,正是曹胄无人能及的绝招。
她的声音低缓下去,渐低渐不可闻:“不猜了,我累了,不想再猜了。已经尽力了,我真的做不到。我无能。”说至最后一字时,她话语骤停,猛地张开眼睛,俯身呕出一大口血。
米辞一直沉默,这时忙向前扶住她,唤道:“夫人,夫人,你怎么样……”
目光涣散而游离,眼珠缓缓转动,她望向外面黑沉沉的夜空,唇角勾起,流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唇畔鲜血淅沥而落,眉眼间漫上深深的疲惫,她竟似连睁眼的力气已失掉,一点点重入昏迷。
米辞怔怔地看着她,只是看着她,俊美面容上淡无表情。
黑夜将尽之际,秦嫣身上温度一点点降下来,米辞以为她终于熬过这一劫,正要长舒一口气,不料她身体温度却是一直下降,最后竟然冷得打寒颤。
米辞脱下衣袍为她覆上,却是无济于事。她冷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抖个不停,唇已变作青紫。
于她身侧躺下,尔后拥她入怀,用自身的温度一点点温暖着她。下巴摩挲着她柔顺的秀发,米辞长叹一口气,眼底浮上痛苦神色,低喃道,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纱帘掀开,一位紫衣美人现于眼前,雪肤花貌,云鬓蛾眉,秋水盈目,唇红齿白,美得很妙得紧。美人淡淡扫他一眼,嫣然笑道:“米辞是吧。本门主看上你了,从今日起,你就是本门主的大侍。”
受制于人,动弹不得。他冷冷地看着她:“你是谁?”
美人面飞红霞,瞬转羞答答模样:“我是未东门主秦嫣,你的夫人呀。”
眼中冷意更甚,他尽量保持优雅修养,启唇缓声道:“秦门主,请你马上放我回去。”
秦嫣眨了眨眼睛,掩口而笑:“新亲回门是三日后的事,米辞这么着急做什么?时间不早,喝了这交杯酒,我们就歇息吧。”
任他再好修养,此刻亦隐忍不得。他自牙缝中迸出一个字:“滚!”
手中锦帕一甩,秦嫣妖媚笑容不减,娇滴滴道:“好好,本夫人先滚,米辞你准备一下。”转身,冲一众侍卫道,“走,我们去难求那里瞧瞧。”
困于未东做人面首,他又羞愧又恼怒,不过鉴于秦嫣虽然整天色迷迷地盯着他看,但并没有强行迫他做什么,而且无论他怎么发怒甚至辱骂,她都没有丝毫生气之意,依旧是笑吟吟地问,“米辞,你喜欢吃什么?我让厨娘给你做。口味喜欢偏甜些,还是偏咸些?”
这般过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