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可追忆-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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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湛漓站在凌霄宫外,不近不远的距离,他就这么站着,直到太监过来提醒他太后那边有事要说。
“珊妃你要怎么处置?”皇太后直接开门见山。
慕湛漓深深拧住额头,朝堂上要珊妃死的声音已经让他承受不住了,这里,他敬爱的母后也来施压。
“母后,儿臣自有想法,您不要过问了。”
“哀家不要过问了?皇上,哀家是你的亲娘啊,你身边潜伏了这么危险的女子,竟然还隐藏了这么多年!皇上,要不是庄妃……唉,算了算了,总之,你要知道谁是对你真心的!”
慕湛漓的心揪了一下,谁是真心的?珊瑚不是吗?
他曾一度深深的相信着,他慕湛漓此生能得珊瑚的心是他最幸运的事,可是,现在连这深信不疑的信仰也要动摇,那么,什么才是真的……
慕湛漓吸了口气,他决定,无论如何,要保住珊瑚,哪怕是呆在冷宫一辈子,只要他知道她还在身边,就够了。
慕湛漓想先杀后赦,下一道刺死的圣旨,再将容儿定为太子,母凭子贵,那些趋炎附势之徒想也不会再嚷着要了太子母后的性命了。
慕湛漓疲惫的陷在榻上,本应在枕边的那个女子已经心灰意冷了吧,倒是想看看她临死前肯不肯承认错误!
如果知道珊瑚那样决绝的性子,慕湛漓万万不会选择那个让他悔恨终生的决定!
只是,人生有那么多的如果,那就不是人生了。
蓝衣女子淡淡的看着托盘中的三样刑具。
三尺白绫、一瓶鹤顶红、一把匕首。样样都是要人命的刑具啊。
珊瑚的心里那点希望彻底浇灭了,要她求饶吗?
珊瑚冷笑一声,经历这么多,原本以为一直幸福下去的奢望已经不敢存有了,活着就只是忍受心痛而已。
可是容儿……珊瑚的眼中露出一丝温存,容儿会很争气的吧。
皇上,珊瑚知道你为难,珊瑚想你也是不希望珊瑚去死的吧……
纤细的手指拂过白绫,手指的主人只是淡淡说了句:“会死的很难看吧。”
滑过白绫的手指继续在托盘上游走,捏起那个玲珑的小瓶子,里面装的可是最毒的东西,“这个,一瞬间就感觉不到痛苦了吧?”
慕湛漓心下一松,果然,幸好里面是清水。
可是慕湛漓没想到珊瑚居然扔下那死的最舒服的一种“刑具”,拈起那把精致的匕首。他的心脏有些紧。
慕湛漓表面上微微一惊,盯着眼前的女子。珊瑚拿着匕首转向皇上,一脸温柔的笑。
两边太监慌忙把皇上拉出一米远,大吼“来人!”侍卫纷纷围住了蓝衣女子。
珊瑚一脸诧异,轻蔑的盯着包围圈外的九五之尊。慕湛漓忍住慌乱,拨开几个侍卫走进来,缓缓握住她持利器的手。他害怕利器真的伤到她。
珊瑚温婉一笑,把刀放在慕湛漓手中,轻轻握着他的手。慕湛漓稍稍放松了神经,正要把匕首拿开。
只是突然,毫无防备的慕湛漓感到手上一股力道的拉扯。再看去,温热的红色浓艳的包裹着他的手,那么刺人眼睛的红色……
刀锋就那样决绝的刺进珊瑚的心口,决绝的让慕湛漓胆战心惊,让这一代帝王惊痛一生!
珊瑚,居然选择这样离开,是要让他负疚吗?是要让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慕湛漓纵使是一国之君也无回天之力,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阎王的权利,如果那样,他绝不会允许那个叫做珊瑚的美丽女子就这样阳数散尽,留下无尽的悔恨与遗憾……
十年后,当燕丹国突然传来为德王昭雪的消息,慕湛漓,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珊瑚是清白的,珊瑚对他是真的……
是他不信她,是他选择放弃两人之间的感情……
是他……是他逼死了珊瑚啊……
十年里,他只埋头于政事之中,以此麻痹自己,原本是要释怀的,却偏偏给了他当头棒喝!
这犹如晴天霹雳的一道消息,慕湛漓听着,不知是喜是悲,只是,他对珊瑚的思念,应该绵绵无绝期了吧。
宇文如意第二天便负荆请罪,说德王被陷害,连带珊瑚妹妹遭殃,自己没有辨明真相,倒成了害死珊瑚的元凶。
这么一说便把罪责推脱到燕丹国那边,反倒是珊瑚成了某些人为除去德王而搭上的牺牲品。虽然事实恰恰相反。
宇文如意自请贬到素心斋,过起了吃斋念佛的日子。
慕湛漓会这么轻易的饶了她么?慕湛漓不会究根问底查个水落石出么?
他已经没了心情了,还有什么意义?珊瑚已经不在了,珊瑚不在了……他怨不得别人,他怨不得……
千钧一发
慕天允接过信件,拆开封皮,急切的展开看了起来。只是,那英挺的剑眉越加纠结,最后,慕天允竟是重重一拳砸向桌面。
“可恶!”慕天允焦躁的站起来,在营帐中踱来踱去。
“王爷,这可万万使不得!”一旁捡起信的晋恬看过内容之后紧张的说道。他们的王爷自是不会冲动犯傻的人,可是,一旦遇上那个姓罗的女子,王爷已不再是他们平日眼里的王爷了。
“宇文瑛竟然拿阿萝要挟!”慕天允恨恨的说道,“早知道他没这么好心!”
“王爷,万万不可啊!”晋恬仿佛有不祥的预感,冲动是魔鬼,冲动的九王爷是魔鬼中的魔鬼!
“晋恬,遣寒玉去接应援兵,今晚必须动手!”慕天允说得决绝。
“可是王爷,寒玉带走一部分兵力,我们就更是没有胜算了!”
“哼,宇文浩八成并没有准备开战。”这一切,都是宇文瑛的一个阴谋!
俊目挑上一抹深沉,宇文瑛,居然连本王都被你蒙在鼓里这么久,更让人不可饶恕的是——你居然、胆敢、拿阿萝要挟我!
“九王爷!三思啊!我们现在内忧外患,半点马虎不得!”
“晋将军,你若在婆婆妈妈,大可以回去剿匪!”
慕天允丢下这句话,甩手出了营帐。
是夜,戈城的百姓安然进入梦想,边界的城墙上,守卫的将士依然面无表情的坚守住岗位,一切仿佛不曾改变。
临近后半夜,打更的更夫也悄无声息的隐去了身影。
城门缓缓打开,黑暗中涌动出一条威武的长龙,一股志在必得的英勇,一种蓄势待发的悸动。
“瑛。”幽暗的光线,宇文浩的眼睛尤为犀利,嵌在那骄奢淫逸的外表上,有些狰狞的盯着宇文瑛赤 裸的胸膛。
“怎样,是朕的鞭子舒服,还是那细作娘子的嘴唇舒服?”
宇文瑛抬起起双眼,迷离的盯着宇文浩。
“皇兄……你可真会开玩笑,温柔乡是英雄冢啊……”
一道鞭影划过,宇文瑛细致的皮肤又添上一道殷红。
“混账!还敢在朕面前炫耀!混账、混账!”又是两道鞭影飞过。
宇文瑛缓缓垂下头,黑发遮住半张脸,细细的汗珠熨帖在脸上。更是平添了一股妖娆。
“说,敌国的奸细在哪!”宇文浩危险的靠近,用鞭子抵住那道道殷红,用力的滑下去。
宇文瑛咬牙,不禁仰起头喘息。
“瑛,不要怪朕,你自找的!”宇文浩阴笑的后退几步,身后站着五名精壮大汉,不时发出几声奸笑。
“交给你们了,把濂王大人可得侍候舒坦了!”宇文浩转身挥了挥手,几名大汉步步逼近相比之下稍显纤弱瘦削的濂王。
濂王啊~妖冶更胜女子的濂王啊……
宇文浩忍住观赏这一精彩画面的兴致,比起这个,他更感兴趣的是揪出那个让他欲罢不能的女人!
“如意!”中年男子的声音低低的压着。
“啊!表哥!”宇文如意惊呼道,立刻起身关了房门。
“表哥,都说了让你不要再来,万一……”
一双手覆上红唇,宇文如意皱了皱眉,转身跪向蒲团,闭了眼念佛去了。
“如意,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司徒文登半跪在念佛女人的身侧,眼睛里流露出希望。
“表哥,回去哪里?这就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宇文如意睁开眼,略带幽怨。
“当然是回燕丹!我已经和宇文浩联系妥当了。”
“表哥!”如意不解的看向司徒文登,这个从她嫁过来之后就隐姓埋名尾随而来,一直潜伏在她身边的唯一亲人,唯一真正对她死心塌地的人。
宇文如意抚了抚额,无力的说道:“山匪的事当真与你有关?”
司徒文登得意的笑了两声。
“你、你太大胆了!”宇文如意颓然的跪坐下来,“你不怕慕湛漓知道你真实的身份后会怎样么?”
“哼,他来不及知道了!”司徒文登闪过一丝狡猾,“如意,今夜我们就走,一切安排妥当,宇文浩就该发兵了!”
“表哥你听我说,晔黎国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搞垮的,还有,慕湛漓也不一定没有怀疑你!”宇文如意急血攻心连连咳了几声,“我不会和你走。”
司徒文登骤然抬头,盯着一身素衣的女人。
曾几何时,她是那么骄傲艳丽的女子。
“如意,我为了你隐姓埋名二十年,你居然给我这么一个结果。好、很好!”
“表哥,你我只有兄妹情谊,你这么做,我实在承担不起。”
“如意,事到如今,不是想收手就收的。”司徒文登目光阴厉,而又似有不忍……
濂王殿内一片狼藉。
“皇上,已经仔仔细细搜了不下十遍,还是没有。”
宇文浩的怒意早已不言而喻,“不、可、能!再搜!”
眼线并没有看到宇文瑛把人转移出去,那女人一定还在这件屋子里!宇文浩不知哪来的笃定,或许,他敏锐的嗅觉感到了一丝那个女人的气味。
宇文浩舔了舔发涩的嘴唇,兔子眼里燃起两股按讷不住的欲 火。
“床上有机关!”一个士兵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喜的喊道。
宇文浩快步上前,拨开碍事的士兵,看到床垫下方略微陷下去的图腾。
“把它打开!”
一个士兵摸索着小心翼翼的按了下去。
床板轰然断开,想两头收缩,一个偌大的冰棺呈现。
宇文浩立刻傻了眼……怎么会这样?
冰棺内,罗小六安详的躺着,面色苍白,通体散发着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