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价值投资论-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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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了。”她望向窗帘。帘子后忽明的一道光线令她隐隐不安。
“灰姑娘怕打回原形?”他用双臂将她圈得更死,用力说道,“额头有伤疤,就不敢让我见了?你忘了,你是被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重刑犯了吗?我在哪儿,你就被画地为牢关押在哪儿,时间是一辈子。你必须天天面对我,别无选择。”
“我现在很胖,很难看。我不配你。”她艰难地说。
“不配?胖吗?”他在身下用力捏了一把,看她疼得皱起眉头呼了一声,才说,“你知道自己以前有多瘦,浑身骨头有多硌吗?你们女人,是不是都以为那样的排骨身材才叫做美?”
她不语。
他抚摸着她的额头,说,“你要是介意,可以做手术磨平。或者,留一道刘海挡住它们。”
她张张嘴,被他的手挡住。他接着说,“我看到他们拍下来的照片。你和莫南,谈笑风生的样子。你知道自己开怀大笑的时候有多漂亮吗?我嫉妒他嫉妒得快要发狂了。他雇佣了最专业的反追踪团队,每次都比我快半拍,把你带走到下一站。我只能看着照片上你的笑靥,一遍遍地想你。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还要说自己很胖很丑不配,还要逃离我的身边吗……”
他的嘴很快被她堵住。他抱着她的身体回吻她,慢慢把手放到伤痕累累的腿部,细细摩挲,眼圈不觉红了。
她偎依着他,好半天,想起了什么,抬头问:“你怎么会来参加Lydia的Party?你们认识?”
“Lydia?Judy?你说的是小黄的朋友?”他解释说,“小黄一直骚扰Judy律师,找你的下落,后来消息没套到,他俩混得倒挺熟的。我约小黄在这里见面,还以为,这是小黄的恶作剧。倒是你,怎么会参加什么‘换草游戏’?如果不是我,你不是会跟别人……”
“Lydia是我师姐,路上硬把我拉过来的。我仍弄不明白,何为‘换草’?”
“兔子不吃窝边草。听说过吧?”
“哎?”
“八成是那家伙恶搞出来的。兔子不吃自己窝边草,交换吃不就行了?这是一个单身白领交换身边资源凑对的交友游戏。明白?”
“可是……”她皱眉,想了想,才说,“我在街边偶遇师姐,一直也没有见到小黄。这间公寓是他的?”
“去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美国房价跌得厉害。我让小黄陆续帮我购入房产,直到最近买入6908,才把整个半层都打通。”
“噢。”
“不过,小黄是怎么找到你的?这家伙昨天还说没有你的消息。胆敢瞒着我,又弄了这么一出惊喜。你说我该罚他好还是谢他好呢?”
慕憬蓦然想起在圣马力诺博物馆的场景。小黄说,“以前,我一直希望可以早点找到你。可是现在……你们还是不见面的好……大概有缘无份,说得就是你们这种人吧。”不见面的好?有缘无份,有缘无份?
她勉强笑笑,仰脸说,“好啊。他要是胆敢露面,就给他当头一大棒打晕,再送他一根胡萝卜疗伤。你是领导嘛你说了算。”
喜欢做的事
程熠微亲吻一下她熟睡中的侧脸,批上衬衣轻轻走到外间书房,拉开小半窗帘。打开手机,发现不知何时已没有了电。换了电池刚打开,就收到小黄的留言。“Rex,Frank的问题麻烦了。律师让你紧急回国。我先过去打探情况,收到请立刻联络”。
他苦笑一下,知道最坏的结果已被自己猜中。正思索间,小黄的电话打进来:“Rex?你在哪儿?”
“芝加哥。”他压低声音,旋即步出书房走到客厅里去。入目之处尽是Party散场之后的狼藉不堪。不过他心里满满的别样情绪荡漾着,下意识选择了忽视这些细枝末节带给自己的不洁感。
小黄在那头亦压低声音:“你听我说,不要再回国了。这边的情况很复杂……也不要用自己的护照……Tower公寓里有我准备的假护照,你赶快走,到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怎么个复杂法?”事已至此,程熠微冷静下来。
小黄支吾着说,“你…海外的账户被曝光冻结。大概说意中黄金公司以欺诈手段骗取大量投资者资金转到海外,通缉令今晨刚发下来。稍后你打开私人邮箱,林律师会就细节跟你探讨。”
“好吧。Frank究竟诈骗了多少资金?”
“具体不清楚。听说跟你在英属维尔京群岛注册的公司账户上现有金额大致相当。”
程熠微正要说什么,小黄在那头匆匆说,“好了我挂了。Grace约了我……稍后联系……”
慕憬醒过来很久都不敢睁开眼睛。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什么,又害怕着什么。幸福总是来得快消逝得更快,让她的心理承受力变得既坚韧又脆弱,如同阴晴不定波涛里的一株漂浮的海藻。
手慢慢摸索到另一侧,淡淡温暖的身体和气息。她蓦然睁开眼,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一切都并非自己臆想中的梦幻。脸腾地红了大半。
她看见他对着自己又摆出那副可恶的熟悉笑容,立刻扑上前去拿枕头捂住他的头,挡住水样清澈的一双眼睛。
他一边躲闪,一边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边,“你就是那个被程某宣判终身监禁的逃犯?待我好好瞧瞧!”
笼罩在沉溺的声音里,她想笑,泪水不觉模糊了双眼。“他凭什么对我宣判?”她故意问。
“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是他付出开仓代价买入的股票,被他打上了烙印;在他还没打算抛售之前,你只能被私属。”
“开仓就一定能得到回报吗?那或许是一堆垃圾纸。”
“不试试,又怎会知道?”程熠微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两人不觉都红了眼圈。
如果时间在这一刻永久停留,多么好。不用管他的她的他们的身后事,这个世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单纯地坚守同一个信念。两情相悦。
慕憬在洗手间磨蹭了一会儿,仔细凝视镜中人的脸。康复训练结束之后彷佛没有先前那么胖了。身体稍显累赘,但面部的肉不复下垂,只是很…非常…那个圆润。除出尖尖的下巴外,一切地方都是圆形的。她极度不满地鼓起腮帮子做了个更圆形的鬼脸,然后注意到额头上。疤痕呈浅淡的粉色,尽管仍有些狰狞,却比先前好了许多。
她想了想,还是拿起剪刀咔嚓咔嚓给自己剪了个齐眉的厚刘海。然后扎上马尾又前后左右审视自己一番。瞬间感觉自己彷佛回到了十六岁初恋时的心情。
精心修饰自己,再不着痕迹地抹掉,然后偷偷地希望他可以注意到,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可以多一秒。通常情况下他都会注意到,不露痕迹地端详她的脸,然后她假意不察,心却雀跃得飞上了枝头。
可是那个男人…MK…慕憬红了眼圈,默默地低头走了出去。
两个人撞上之后,彼此楞了一秒。很快,程熠微对着她笑了。她看见,程熠微穿着的复古阿迪运动上衣,正是自己逃离他时借用的同款色。当然,原始的那一件早已让她给报销了。
来者犹可追。她对自己说着,亦笑着看向他,伸手挽上他递过来的手臂。
“如果在这座城市只有一天的停留时间。你会做什么?”乘坐电梯下楼的时候,在失重感袭来的瞬间,他问。
看着他压低帽沿的“BULLS”的棒球帽,她笑说,“看公牛队打球啊。好怀念曾经的23号球衣时代,还有飞人叔叔!”
“那可真是黄金年代!”他们同时脱口而出。
他露齿笑了,然后故作诧异地问,“怎么不是去卢普区吃早餐,然后上西尔斯和云门观光,然后去林肯公园闲逛,最后去海军码头坐旋转木马吗?”
她拍手笑起来,“正解。真乃哀家肚里的一条虫也。”
“喂,朕怎么会是一条虫,一条虫!怎么着也是一条龙好不好!真命天子!”他抗议着上来拍打她的背。
两人嘻嘻哈哈走出电梯,漫无目的地在密歇根大道携手同行。
“除了K线图,你最擅长的事是什么?”他侧头问。
“嗯。那个嘛……”她小小忸怩一下,不愿意说出来。
他促狭道:“整理家务?给我做饭?洗车浇花?”看她作势要捶打他,立马抱着头说,“好了好了,知道了。玩小游戏?对不对?”
她嗯一声,反问:“你呢?除了金融投机,你最擅长的事是什么?下棋?”
他有些惊奇地看着她,眼里亮光一闪而过。“你怎么知道?”
她学着他的声音,捏着嗓子严肃地说:“五岁的时候父亲将我的手压在棋盘第一颗子上,对我说——卒,是一种不能退后的棋子。一入此行,你我皆如此。……我猜,你打小没少下过象棋吧。”
“是啊,最擅长的事……曾经得过多次大奖。可惜,所长非我所爱。”他想起父亲的教导和期冀,喟叹一声,然后说,“至少有一点我们是相似的。”
她停步,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做我们这行,无不有着敏锐的观察能力和奇异的第六感。”随即眨眨眼,说,“你又要说不信了吧?”
她咋舌,无言以对。他神秘地说:“你猜,我最爱做的事是不是和你的一样?”故意加重了“爱”和“做”的发音。
瞬间想起一句绕口的话,“幸福就是跟所爱的人,做 爱做的事情……”,不禁哑然失笑,垂头,脸却偷偷红了。
蓦然间,脖颈一片凉意袭来。
仰脸,久违的雨点扑簌簌落到面上。冰冰的,痒痒的,润润的。忍不住用手掬起几滴,欢笑起来。“原来,你也喜欢下雨天?”
他拉着她朝前跑。细密雨中,畅快地笑起来。“成年后经历了很多情感,想起来暗暗发笑的,却大多是青涩儿时的那些事……下雨天赤脚去河里抓鱼……”
跑着跑着轻盈起来,腿脚彷佛回到受伤前。“我小时候,可是爬山高手,多高的山都不在话下……”她转而问他,“乔妈妈和姐姐过得好吗?”
“不错。你姐姐跟民办学校校长结婚了,乔妈妈长胖了,都很愉快……走吧,我们打车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她微微失望,停下脚步。“噢